「吱吱?」
聽到柏笙的聲音,盛南知抬起了頭。
他裝作才發現他們的模樣。
「是你們啊?」
短暫地驚訝了會兒,他又變得波瀾不驚了,還扯出了一個禮貌的職業微笑。
「歡迎光臨。」
其實盛南知心裡都快緊張死了,心怦怦跳個不停。
尤其是發現包廂里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時,他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他現在極其敏感,他懷疑他們正在心裡吐槽他穿得噁心!
說實話,都給他弄得自卑了。
盛南知倉惶躲開他們的視線,彎腰將托盤放在桌上。
「這是你們的酒,請慢用。」
透過寬鬆的領口,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就這麼闖進了柏笙的眼裡。
柏笙的耳尖瞬間變得紅透了。
隨即想到什麼:林牧時和他坐在一起,既然他能看到,那林牧時是不是也......
他下意識看了林牧時一眼,果不其然,對方的眼珠子幾乎黏在了吱吱身上,動都不動。
......下流,齷齪!
柏笙臉色黑沉,他迅速起身脫下外套,走向盛南知。
路過林牧時的時候,還故作不經意地撞了他一下。
走開!下頭男!
被撞疼的林牧時瞬間回神。
意識到自己居然看盛南知看呆了,臉色十分不好看。
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大男生還穿小裙子,娘兮兮的......
林牧時在心裡瘋狂diss盛南知,用來掩飾自己方才過快的心跳。
柏笙將外套披在盛南知身上。
正在開酒的盛南知愣了下:這是幹什麼?
柏笙欲蓋彌彰,「最近降溫了,你多穿點兒,小心感冒。」
隨後,柏笙就聽到了盛南知的心聲。
【嗚哇!主角受人可真好!簡直就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面上,他裝得十分冷淡,「謝謝費心,但是不用了,我不冷。」
他把外套抖下去。
柏笙不死心地再給他披上,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還是穿上吧,晝夜溫差大,一會兒就冷了。」
盛南知煩不勝煩再次拒絕。
看著親密互動的兩個人,林牧時的臉色更加難看。
蛐蛐咕咕的說什麼呢,至於靠得那麼近嗎?!
為什麼盛南知一出現,笙子的目光總是被輕而易舉地吸引過去?!
不甘心被兩個人冷落,他強行加入兩個人的談話。
大概是嫉妒柏笙眼裡都是盛南知,林牧時一開口的語氣便有些咄咄逼人。
「盛同學,你不是得了笙子給的獎學金了嗎,怎麼還跑來這當侍應生了?」
和諧的氣氛被打斷,柏笙皺眉:林牧時惡聲惡氣的想幹什麼?
他剛要開口,盛南知就說話了。
他聲音冷淡,「在這當侍應生,我不偷不搶的,有什麼不光彩的地方嗎?」
「柏同學給的獎學金,你不用一遍一遍地重複。我說過了,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要的。」
「所以我已經把那筆錢用來獻愛心。」
其實是被他買鞋子和手機了。
盛南知和138吐槽,【天哪,渣攻可真能扒瞎!】
138嗑瓜子,一邊嗑一邊啐皮。
【是啊,一會兒被主角攻質問的時候就啪啪打臉了。】
沒錯,在原劇情里,渣攻的謊言剛出口,就迎來了主角攻的質問三連。
比如。
「你都幫助了哪些人?」
「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或者你給我們看看你的交易記錄?」
渣攻根本就回答不了,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最後他隨口敷衍了兩句,就落荒而逃了。
主角攻立馬給主角受上眼藥:你還看不出來嗎,盛南知就是個騙子。
主角受雖然不願相信心上人那麼爛,但是心裡還是有所懷疑了,平時對渣攻多關注了些。
後來果然發現渣攻嘴上說著做了慈善,背地裡卻把錢買了手機和鞋子。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讓主角受很失望。
所以盛南知也等著主角攻問自己問題,然後自己回答不上來被啪啪打臉。
結果主角攻卻愣住了。
林牧時想起了盛南知餵流浪貓的事,那貓糧可不便宜——那不就是獻愛心嗎?
盛南知應該是沒撒謊,所以他真的那麼清高?
以前,難道真的是自己冤枉他了?
盛南知沒想到自己穿成渣攻後就做了一次好事就被主角攻看到了,還腦補了一些有的沒的。
不明情況的他還在跟138吐槽呢,【主角攻傻乎乎地幹嘛呢?為什麼不反駁我啊?】
138,【......呸,大概是在......呸,想詞?】
盛南知臉黑了,【你是不是把瓜子皮都吐我腦殼裡了?】
138直呼冤枉,【哪有?!你不要血口噴統!】
聽著一人一統的吵鬧聲,柏笙的眉眼彎了彎。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他發現了,那個小奶音對吱吱還算不錯,起碼沒有強迫他做什麼任務。
而且有它在,吱吱能隨時隨地吐槽心裡的真實想法,不會被憋壞。
挺好的。
看著盛南知頭上的毛絨耳朵晃來晃去,柏笙手癢,忍不住摸了摸。
手感果然如想像中一般好。
他忍不住又揉搓了幾下。
盛南知覺得頭頂不太對,抬眼看了看,就看到了主角受的手。
「......」
盛南知死魚眼,「柏同學,你幹什麼?」
柏笙心虛轉移話題,「吱吱,我想告訴你,錢既然是你的,那就全部由你來支配,你願意做什麼便做什麼,沒人有資格置喙。」
他的話指向性太明確了,誰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其他朋友看著這微妙的氣氛,大氣都不敢出。
可惜林牧時正沉浸在自己到底冤沒冤枉盛南知的困惑中,根本沒注意兩個人這邊的談話。
盛南知看看不知在想什麼的主角攻,又看看笑得一臉燦爛毫無理由偏向自己的主角受,兩眼有些發黑。
......沒關係,他還有planb。
盛南知推開柏笙的胳膊,神色冷淡,「你們繼續,我要走了。」
柏笙一時沒反應過來,「去哪?」
「當然是工作——送酒。」
嘴上說著送酒,腳步卻沒動一下。
沒錯,他又要耍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