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夜無話。【Google搜索】
第二天清晨,老道士從房屋後面找了根合適的木棍,當作鐵鍬用,在地上刨坑。
兩具枯骨被老道士昨夜批的斗篷包裹住。
看樣子是準備把兩堆枯骨埋掉。
陸凡能看得出,他身上有法力涌動,也掌握了法術。
但挖坑時仍舊一下下的來。
很快,坑挖好了,陸凡也上前去搭把手,兩人合力將枯骨葬進土坑裡。
老道士整理一下衣冠,神情嚴肅認真,唱經文超度。
「十方諸天尊,其數如沙塵,化形十方界,普濟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聲救世人……」
見狀,陸凡嘴裡也輕輕唱道:「仰請碧雲大教主,一元無上薩仙翁」
老道士修為還算不錯,陸凡這具身體更是個半仙。
能得他們倆合力超度,想來這對可憐的母子能投個好胎。
最次最次,下地府不至於被其他人欺負。
一段經文念完,母子的魂魄在半空浮現,他們此時衣著鮮亮,面色也變得豐盈,她們朝著兩人的方向拜謝,隨即便慢慢消退了身形。
老道士回過頭,兩眼放光看向陸凡:「好小子,你還會唱誦經文?是不是也能看見他們?」
「是。」陸凡輕輕點頭。
老道雙眼一下子迸射出光彩,他繞著陸凡轉了幾圈,笑道:「陸小哥從哪裡來呀?」
「忘了。」
「那又要到哪裡去啊?」
「也忘了。」
「」
陸凡反問老道士:「道長哪裡去?」
「我?」
老道眺望一下遠方,道:「榆林城!」
——————
榆林城外的郊區來了兩個奇怪的人。
一個是老道士,一臉風霜,衣服破破爛爛,用各種補丁補了起來。
另一個好像也是道士,但又不像。
細皮嫩肉,面容俊俏的不像話來,比話本里說得仙女還俊。
這樣的組合,著實讓路人紛紛側目。
「今晚上在這附近的村落歇歇腳,明天一早進城吧。」
「我說陸小子,你跟了我一個月,還沒想起來自己從哪來到哪去嗎?」
「沒有。」
陸凡很光棍,啥也不知道,啥也想不起來,就跟著你。
老道士頗有些無奈。
這一路上,陸凡吃他的用他的,給饅頭吃饅頭,沒飯吃也不嚷嚷餓。
有一次,他故意試探,三天不提吃飯的事兒。
結果老道自己惡的差點沒昏過去,陸凡依舊精神抖擻。
辟穀高人?還是單純的不用吃飯那種人?
老道士心裡隱隱有些懷疑,這陸凡估計不是人!
對,不是人。
世間,並非除了人就是鬼,還有太多太多特殊存在。
這一路上,陸凡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但不管遇見什麼都認認真真的看。
有枯骨就地掩埋,有猛獸傷人就動手驅趕,有孤魂野鬼就唱經超度。
很神秘!
這是老道士對陸凡的評價,像謎一樣。
拳腳功夫渾然天成,一拳一腳足以開金裂石。
養氣功夫天人合一,靜臥走動皆有氣息流淌。
可若是仔細探查,完全就是個普通人。
總不能這麼點年紀就到了返璞歸真吧?這也太荒謬了。
返璞歸真,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資格,必須要達到一定的高度後,才開始返璞歸真。
從一開始就【真】的話,只有弱小的嬰兒。
看不懂,看不透。
兩人又走了一陣,來到一處農家客棧。
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也就那些強人也要有個住的地方,否則休想倖存下來。
此時,店主和妻子正在整理客房,感覺今天估計是沒什麼人了,便打算提前關門。
況且外面馬上就要下雨了。
此時,老道士帶著陸凡走進旅店。
「無量天尊,貧道想和這位小友藉助一晚,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柴房牛棚皆可,若是不方便,貧道不多叨擾。」
「道長言重了,言重了!」
店主看樣子很尊敬道士這類人,二話不說把人迎進去,並吩咐婆娘燒水做飯。
「空房多矣,道長儘管和這位呃」
店主看向陸凡,有些噎住,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我滴娘喲,這人怎麼生的跟神仙一樣?
「道友,這是我遊歷時結實的道友,是為道行高深的修行之人。」
老道士始終摸不透陸凡的底細,但通過他唱誦仰啟咒時,能聽出來那位仙翁是道門中人。
故此,乾脆理解陸凡也是道門出身。
儘管有些許疑惑,店主還是點頭應下,並說道:「兩位來得正是時候,我剛要準備關門。」
「若是再晚一些,等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回來,怕是這店已經關門了。」
「有緣,有緣!」老道士笑呵呵的和店主搭茬。
陸凡始終沒怎麼說話,時不時點頭示意。
沒一會兒,店主的兒子回來了。
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
「阿爹。」少年郎呼喚著,從身後領進來一個少女。
這個少女看來正是二八年華,身著綠羅裙,頭戴白絲巾,相貌甚是可愛,她朝著王申夫妻盈盈一拜,說道:
「小女子本是往南十餘里處望澤鄉人士,家裡遭了災,父母兄弟皆已經亡故,所以來投奔姑姑,怎知姑姑也已經離世,如今不知何處所依,還請店家發發善心,收留一宿,能讓我緩口氣……」
說著說著,綠衣女子似乎悲從心來,掩面嚶嚶哭泣。
店主婆娘恰好提著燒開的水過來。
見女子說得可憐,身上又被雨水打濕,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便應了下來。
「可憐的姑娘,只管在這兒住下便是,家裡也不差一口飯。」
聽到這,陸凡和老道士對視一眼,都沒說什麼。
亂世沒那麼多講究,一個相貌甚好的可憐姑娘,流落在外活不到好上,還不如留下來。
少女謝過店主夫妻倆。
期間,她始終不敢多看陸凡一眼,倒是時不時瞟一眼老道士。
估計是好奇吧?
人一多也,這小小農家客棧也熱鬧起來。
眾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之後,這女子倒也勤快,主動幫忙收拾碗筷。
末了,還幫著店主婆娘縫補衣物。
這女子縫製的衣物針腳細密,手藝精湛,不是一般人可比。
「如此相貌與手藝,伱婆家真是昏了頭。」
說到此,她瞧著女子越看越歡喜,心裡一轉,半開玩笑地說道:「要是你是我家兒媳就好了!」
誰知,女子卻是羞澀地低下頭。
「如若不嫌棄……」
世道紛亂,普通人家也沒那麼多講究。
再者說,她一個弱女子,家中親友死的死逃的逃,她自己豈敢回村?
還不如找個人家嫁了。
這店家怎麼看都不錯,有田有產,也不必風吹日曬。
況且,店主的兒子相貌雖不及陸凡,但也生的唇紅齒白。
擱在盛世,怎麼也是個翩翩美少年。
就這樣,婚事在婆媳一說一應間成了。
當天晚上店主夫妻草草布置一番,將兒子和未來兒媳安頓妥當。
畢竟是喜事,店主又拿出後院埋得老酒。
眾人小酌幾杯。
老道士貪杯,喝的多了些早早睡去。
婆婆拉著兒媳,小聲說一些房裡面的事兒,聽的大姑娘一通面紅耳赤。
另一邊,店主的兒子似乎對陸凡格外感興趣,拉著他不斷問東問西。
兄長今年多大?
娶妻否?
嫂嫂有沒有比弟妹漂亮?
是道士?
走南闖北可聽聞什麼奇聞異事?
說起這個,陸凡接茬道:「奇聞異事多了去,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倒是有幾個,我說一個聽聽,滋當是解悶?」
「好好好!」少年擊掌叫好。
一旁的店家欲言又止,但看見婆媳倆還在說房中那點事兒,便也沒有阻止,還主動給陸凡添上酒水。
其實他也感興趣,畢竟喝了點小酒。
陸凡淺淺喝了一口酒,沉聲道。
「話說在很早以前,有一戶人家心善好客,經營著一家小客棧,時不時接濟過路人,哪怕對方沒錢,也都會提供一個落腳的地方。」
「心善之人有好報,沒多久,這店家有了個兒子,生的唇紅齒白,一表人才。」
「隨著歲月流逝」
巴拉巴拉巴拉
起初店家和少年沒覺得有什麼,但聽著聽著發現不對勁了。
農家客棧,心善的夫妻,一表人才的兒子,莫名其妙的貌美兒媳。
店家沒來由感到一陣恐懼,喉結動了動:「道,道長!」
陸凡不理他,給自己添上酒,一口喝乾繼續講故事。
說來也奇怪,他一開口,饒是店主父子再恐懼,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阻止。
「那天晚上啊,店主的婆娘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兒子披頭散髮渾身鮮血正向她哭訴!
她連忙搖醒身邊的丈夫,告訴他夢中事情。
「娶了好兒媳,開心到發瘋了吧!說些什麼夢話。」
店主喝的有些多了,隨意應付兩聲,轉個身又睡下了。
店主的婆娘也跟著睡下,可沒多久。
「娘,兒子要被鬼吃光了。」
夢裡,兒子悽厲的哭喊似乎猶在耳邊。
一遍是夢,兩遍還能是夢?
「夫妻倆心系兒子,起身穿衣去查看,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
「聽,聽見什麼?」店主兒子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聽見一陣陣咀嚼聲!」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恰在此時,咀嚼聲在店主兒子身後響起。
「啊————!」
他嚇得驚叫出聲,從椅子上一蹦老高。
店主也嚇得臉色慘白,兩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都起不來。
「哎喲~」
身後,他今天白撿的便宜媳婦被撞翻在地,嘴裡發出嬌呼聲。
也正是這時候,店主父子倆才看清。
原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是少女嘴裡嚼著一個葉子。
未來婆婆給的,也算是一種清新口氣的玩意兒。
古人刷牙工具很簡陋,但他們也能意識到嘴裡有口氣不雅,便用各種方式避免。
今天是新婚夜,當媽的還是想讓兒子有一個美好的體驗。
這兒媳婦小嘴嫩的跟餃子皮兒似的,兒子夜裡少說不得吃個夠。
殊不知,她這番舉動反倒把丈夫和兒子嚇得魂飛魄散。
「相公」
少女很快帶入自己的新角色,起身後,不說喊疼,反而先去攙扶未來丈夫。
「別!你別碰我!」
少年冷汗連連,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一把推開媳婦,沖這陸凡求救。
「道長救」
「他這是喝多了出了一身汗,怕臭味兒熏到你。」
陸凡非但沒有施以援手,反而把少年推進他媳婦兒的懷裡。
「這鬼天氣,大雨下個不停,這時候讓你爹媽燒水可是遭大罪了,別那麼不孝順,將就將就,趕緊跟你媳婦兒洞房去吧。」
難得,這是陸凡除了講故事外,頭一次在這農家旅店說這麼多話。
店主畢竟是個成年人,迅速冷靜下來,知道陸凡這人不尋常。
既然他提醒了,現在又把兒子推過去,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可胡鬧,天色不早了,快快去歇息吧!」
他強行鎮定,連推帶桑把兒子送進洞房。
紅燭光映著黑乎乎的門洞,活似一張血盆大口。
少年兩腿如篩糠一般,腦子一片漿糊,完全喪失思考能力,只能隨波逐流。
——————
入夜
老道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呼——這酒好大的勁兒,差點誤了大事。」
他咂咂嘴,似乎是回味那美味的老酒。
剛要起身時,手掃在身側的臥榻上,摸到一個軟乎乎的玩意兒。
一個屁股,男人的屁股。
「嗯?陸凡小子也喝多了睡在這兒?他也能喝多?」
老道士覺得有些好笑,隨手把『陸凡』翻過來,赫然發現竟然是那店家的兒子!
「他怎麼在這兒不好!」
老道士瞬間明白一切。
估計陸凡也發現那玩意兒是個殺千刀的東西,便用了掉包計,把少年換過來了。
「嗨呀,可氣可氣,喝酒誤大事,人命關天的大事!」
「那東西非同一般,可不是拳腳利索就能對付的!」
老道士連連懊惱,趕緊起床。
——————
洞房內。
「娘子為何拿著木椽?」
『少年』呆呆地問道。
女子此時站在門邊,手裡向提著根稻杆一樣,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椽。
「附近多有盜賊,晚上不得不注意防備。」
說完,女子用這木椽抵住門扉,看著床邊坐著的新郎官。
「相公的皮肉真是細嫩呢?」
「什麼?」少年郎聞言一愣。
「我是說相公長得真是好看呢。」
這話說的少年面色羞紅,他鼓足勇氣,抬頭對著女子說道,「還是姐姐好看些。」
女子輕輕一笑,走近了坐上床榻,捉住少年的雙手。
少年郎慌忙叫到:「紅燭還沒吹滅呢。」
「不用管它。」說著,女子一把將少年跩上床榻,手一掀,被子就蓋住了兩人。
那被子裡鼓動一陣,突然間,便漲大了一圈。
紅燭影動,被浪劇烈翻滾。
「呀——」
新娘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旋即,一陣嗤拉嗤拉的破衣聲傳來。
「相公你好壞不!你不是他!你是誰!」
「我?我就是你的好相公啊!」
「嗬嗬嗬,娘子,你生的也很細皮嫩肉呢!」
「不不不,不是,不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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