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徐安這話,血祀詭神頓時慌了。
「別!」
「別喊那位爺,幫幫幫,老身幫你就是了。」
「老身不要祭品了,眼前這些畜生,不都是祭品嘛,不要了……不要了!」
血祀詭神焦急的聲音響起。
對於徐安身體之中的那位,它是真的害怕。
「希望你以後認清楚自己的地位,我可不是魚余!」
「我也並沒有請降你!」
「在我這裡,你是為仆為奴,聽我差遣!不是我供奉的祖宗。」
「有用就留著,沒用,我拿你餵陰神。」
徐安寒聲道。
跟他要祭品?
呵呵,想什麼呢!
下一秒,血色的虛影浮現在了徐安身後。
抬手的瞬間,對面衝來的數十頭妖獸登時倒地。
這些妖獸痛苦的掙扎著,哀嚎著,但它們身上的血液就像是不受了控制,撐爆了它們的身體,逸散了出來。
血水在半空中匯聚,如河流一般,不斷的朝著徐安身後的虛影流淌而來。
「這是……請降的神明?」
「這小子擁有降神天賦嗎。」
唐開渠那渾濁的雙目之中,猛然閃過了一抹精光,似乎有些驚訝。
但很快,這驚訝,就變成了震驚。
「不對……不對!」
「這是血祀詭神!這不是那個叫魚余的巡夜人所供奉請降的神明嗎。」
「他怎麼也能……」
唐開渠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想不明白。
另一邊,阿奴和黑魚幾人亦是瞪大了眼睛。
「你見過魚余了?」
「她人呢?」
阿奴驚道。
「說來話長,先進隧道!」
徐安沉聲道。
他本想直接放出陰神,但……
眼前這種情況,若是陰神出來,太過於冒險了。
畢竟,他也不敢說,那傢伙吞噬上百頭妖獸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血祀詭神就不同了,它本就是魚余最終給他的奴僕。
借著血祀詭神的壓制,龍王配合老爻幾人暫時擊退了那巨猿。
「進隧道,快……沒時間了!」
李星璇焦急的大喊了一聲。
李大師和曹猛幾人率先衝進了隧道之中。
黑魚和阿奴幾人緊跟其後。
龍王和血祀詭神守在了最後。
「我……還有我,徐爺……徐爺我幫你救了人的,你不能放棄我啊。」
最後面,鼠三一邊狂奔,一邊哀嚎。
因為那巨猿一拳打出了一條深不見底的裂縫,他沒辦法打洞進入那隧道。
再說了,那隧道自成一處獨立空間,他也沒辦法打洞進入。
「快點!」
徐安皺了皺眉頭,一把抓住這鼠三猛然一用力,直接朝著隧道甩去。
這傢伙,留著或許還有點用。
萬一那什麼屠升,也很在乎這傢伙呢。
隨後,徐安也迅速進入了隧道之中。
外面,龍王哀嚎了一聲,被那巨猿和幾頭妖獸撞進大地裂縫中。
血祀詭神悄然消失不見,再度回到了徐安的身體。
看著黑漆漆的隧道口,萬千妖獸紛紛怒吼連連。
但是……
它們卻不敢進入這隧道。
似乎,這裡面有著什麼讓它們極度恐懼的東西。
唐開渠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此刻進入隧道,死路一條罷了。」
「祭祀……繼續!」
唐開渠一指,冰冷的聲音響起。
最前面的幾頭妖獸,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驚恐的吼叫著想要後退。
但,下一秒……
直接被巨猿扯下了腦袋,鮮血噴涌,朝著隧道涌去。
頭顱被一個個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唐開渠那冰冷的目光又掃過了幾個受傷的僱傭團靈者。
蒼老而冰冷無情的聲音,緩緩響起。
「人乃是萬靈之長。」
「只獻祭這些畜生,裡面的那位,是不會滿意的。」
「畢竟,它……呵呵,可是只差半步就成了真正的神仙的存在。」
「只有獻祭人,才能表我們最大的誠意。」
「幾位……抱歉了。」
話音未落,巨猿提起一個個受傷的靈者,緩緩走向了隧道口。
「救我……大哥救我……」
「頭兒,頭兒我們是兄弟啊,你不能不管我們啊……」
「唐開渠……你不得好死……」
……
這些受傷的靈者們,或是驚恐的叫喊,或是憤怒的叫罵。
但,其他僱傭團的人,就像是看不見一樣,無動於衷。
「嘿嘿,兄弟們走好。」
「等我們得了長生肉,會記得你們的好。」
其中一名僱傭團的領頭,嘿嘿一笑,淡然開口道。
人頭落地,血水潑灑。
那黑漆漆的隧道口,好似一張怪物的嘴,貪婪的吞噬著那些血水。
更加詭異的是,地上那些獻祭的人頭和妖獸頭顱,血肉詭異的開始融化!
對,就是融化!
化成了一灘灘血紅色的噁心液體,緩緩的朝著隧道內流淌而去。
隧道內。
「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麼感覺……這麼冷呢?」
曹猛嘀咕了一句。
隨著徐安手上一團火焰升起,照亮了這被塵封多年的隧道。
地上亂糟糟的堆滿了當年施工的工具和材料。
橫七豎八的枯骨,頭顱朝著隧道口的方向。
看得出,當年隧道之中出現情況後,他們一路逃到了這裡。
但……
生命終結在了這距離隧道口僅有幾步的地方。
老爻和黑魚幾人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骨。
「怪了。」
「這些屍骨,看著沒有任何的傷痕啊。」
黑魚疑惑的道。
徐安也忙翻看了幾具。
結果,無一例外……
這些屍骨,完好無損,沒有刀劈斧砍之內的傷痕。
也沒有被東西撕咬的痕跡。
就好像是曾經的某一個瞬間,他們跑到這裡,突兀的就死在了地上。
「我有一個猜測。」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曹猛忽然摸了摸下巴,一臉凝重的道。
一聽這傢伙開口,熟悉的徐安等人直接選擇了無視。
只有黑魚好奇的看向了曹猛。
「咳咳!」
「我覺得,一定是這隧道鬧鬼,鬼捏死的!」
曹猛一臉認真的道。
黑魚一臉黑線。
「有燈!」
「這邊有燈……還有油呢!」
陳岩忽然激動的喊了一聲。
從一個撬開的大木箱子中取出了兩桶煤油和幾個古老的煤油燈。
「點上燈,節約點體力。」
「這裡……估計比外面還危險。」
阿奴對徐安道。
徐安點了點頭,點燃了幾盞煤油燈,熄滅了自己手上的火焰。
隨著徐安手上的火球熄滅,四周陷入了昏暗。
煤油燈昏黃的光,照亮了四周。
「她……來過這裡!」
突兀的,黑魚因為驚恐而顫抖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