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散開後，段寧寧閉眼休息了一會兒，隨後才坐直了身子，給嚴殊的企業微信發去了消息——
[殊總，我病好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傳染給您了，您現在有空嗎？我去給您做個簡單的匯報。]
發去消息之後，段寧寧這才發覺，她好像許多天沒有和嚴殊說過一句話了。
但段寧寧沒有多想，她只是覺得，嚴殊應該比較忙。
過了一會兒後，嚴殊回復了消息——
[嗯。]
段寧寧趕緊抱起了電腦，戴好了口罩，趕緊上樓找嚴殊去了。
進了嚴殊的辦公室，他並沒有抬頭看向段寧寧，段寧寧帶著興奮的笑容向他揭曉：「殊總，剛剛出來的數據，3月的下載量環比增長了60%，目標達成了。」
嚴殊沒有抬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此時，段寧寧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嚴殊好像在故意對她冷漠。
她心下一冷——完了，是不是得罪他了？
段寧寧的腦袋飛快地轉著，想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雖然……雖然明天就是三月最後一天了，但是我們完成了嘛，雖然是踩點……但是……但是……」
嚴殊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兒後，他突然蓋上了電腦，看向了段寧寧，眼神里有些煩躁。
段寧寧感受到了他的煩躁，緊張得手心出汗，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他了，只能是瞎猜一個，說：「我……我是傳染了幾個同事，但……但我們大家其實是互相傳染的……差點影響了項目……」
嚴殊仍看著她，眼神還是那樣。
不是這個？難道她答錯了？
段寧寧默默地哀嚎，親愛的總裁，您也太難搞了吧？
就在段寧寧絞盡腦汁猜測自己做錯了什麼時，嚴殊開口了：「現在面試，可以嗎？」
「啊？」段寧寧眨了眨眼睛，「什麼……面試？」
「坐。」
段寧寧一愣，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但這個時候別惹他總是沒錯的吧。
——畢竟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哦……好。」雖然不想惹他，但段寧寧還有點不情願，她癟了癟嘴坐在了嚴殊對面，看向他，問，「是什麼面試？」
嚴殊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靠坐在座位上，那雙眼睛還是睥睨一切的樣子，冷冷問：「給你一分鐘，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啊？」段寧寧問，「介紹什麼？」
「這是面試，段寧寧。」
段寧寧不服氣地偷偷出了口氣，哪有人這樣的，什麼都不說，上來就是面試。
她不情不願地開口道：「面試官您好，我叫段寧寧，今年二十五歲，畢業自銘州大學，至今已經在公司工作三年多，崗位是產品經理，職級p8。」
段寧寧頓了一下，畢竟她根本沒做任何準備，突然要面試，她腦子有點打結——畢竟上一次面試是三年前的事了。
「還有呢？」嚴殊垂眼，問。
「嗯……還有就是……在英菲公司我獲得過多次績效A，跟隨產品『樂享會議』從初創期至今，擁有產品從0到1的經驗。」
嚴殊問：「讓你來做CEO助理，有問題嗎？」
「啊？！」
這是什麼情況？
嚴殊抬眼看向了她，強調著再問了一次：「讓你，來做，我的助理，有問題嗎？」
段寧寧呆若木雞，眨了眨眼，這才回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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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他的助理人選還在考察期。
原來……他的助理人選，就是她啊？
段寧寧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點，擺擺手說：「不不不！殊總！那個……那個我從來沒有做過助理崗位，一點經驗都沒有，您看……要不要再看看其他人選？」
「我說你可以。」
「不行的！殊總，您……呃……您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助理！」
段寧寧實在找不到託詞了，她心裡就一個想法——讓她當助理，從此伺候這個難搞的總裁大人？沒門！這事，絕，對，沒，門！
嚴殊的眼睛死死盯著段寧寧，盯得她緊張得直眨眼。
怎麼可能讓她跑掉呢？他為了等她完成樂享會議的任務可是整整等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忙得要死，就是不肯找人幫忙，為的就是給段寧寧鋪路——作為唯一的選擇，這就是最大的威望。
段寧寧懂這些道理嗎？她懂，但她真不想懂啊！
工作已經夠難的了，但眼下的崗位至少只需要偶爾面對他。當了CEO助理，那就是每一天每一刻都要伺候好這位一小時八百個命令的難搞總裁。
她不要，打死都不要！
段寧寧實在沒辦法了，她哭喪著一張臉哀求道：「殊總！求求您了，要不然您把我裁了吧！賠償金我要2N+1就好了，拜託拜託！」
段寧寧不說這個還好，這麼一說，倒是點醒了嚴殊。
此時，嚴殊想到了那個200塊錢的紅包，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明顯的笑，身體往前傾，雙臂靠在了桌面上，盯著段寧寧的眼睛說：「那要是……漲薪呢？」
果不其然，段寧寧的眼睛瞬間亮了。
嚴殊忍著笑——這個女人，真的太好猜了。
只不過雖然心動，段寧寧心裡的算盤還在打著，她得好好算算值不值得。
這個地獄一般的崗位，這要了人命的崗位，要多少錢買才划算？
她心中估了幾個價格，想想依然覺得不划算，乾脆雙手合十再哀求道：「嗚嗚求求你了殊總，把我裁了吧，多給我賠償金就好，拜託拜託。」
到嘴邊的肥肉了，嚴殊怎麼可能放過，他問：「你現在工資多少。」
段寧寧謹慎地看向了嚴殊，說：「殊總，公司有規定，不能透露自己的薪資。」
「……」
嚴殊無語，打開了電腦，打字發去了一條消息，隨後看向了段寧寧，盯得她手腳都不知道要放哪裡了。
過了一會兒，嚴殊收到了一條消息，看完後再次看向了段寧寧，說：「月薪兩萬三，十五薪，年包三十四點五萬，對麼？」
「誒？！」段寧寧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問了財務總監。」
「……」
段寧寧這才想起，這家公司算是他的。
怎麼樣才能讓嚴殊放過她啊？段寧寧頭都大了。
她臉上還是喪氣，想了想，對嚴殊說：「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我覺得現在的工資已經很高了……您就放過我吧，讓我好好做產品經理，或者裁了我！」
說完，段寧寧放聲哀求道：「求求您了！嚴殊大老闆大好人大帥哥！」
嚴殊一聲哼笑，他盯上的獵物，怎麼可能鬆口。
他那好看的指端撐住了自己的下巴，露出胸有成竹的一笑，對段寧寧開口道：「月薪五萬，二十五薪，如何？」
段寧寧驚呆了，眼睛都差點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