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已經暫時明白了他的處境。記住本站域名
他現在在一個破爛的蒸汽船上……說實話蒸汽船這似乎是個很古老的概念了,尤其是在這個以超凡神秘和魔能為主的世界……
哪怕用蒸汽也是和魔能結合在一起用,不可能單獨用蒸汽作為動力來驅使一個艦船。
當然這個蒸汽船也不大……雖然安東尼奧並不懂專業知識,也沒法用眼睛估測出這個船的排水量到底多少,但明顯這個船比前世的那種輪船小了不少……
他現在的身份是船長的一個遠方侄子……設定上是非要上船來討生活,但實際上根據安東尼奧和其他船員的聊天來看這孩子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幹啥的……
據安東尼奧猜測,應該乾的不是什么正經生意……或者說可能很危險, 過的應該是刀頭舔血那種生活,每個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些凶氣。
至於是不是超凡者,安東尼奧現在也看不出來……但他能肯定的是他們有很多秘密沒告訴他,並且他們一起在擠兌他,不想讓他跟船。
就憑他在船上呆了好幾天甚至沒見過他那個船長叔叔之後他就明白了就是晾著他,根本就是不想讓他繼續在這裡待著。
說實話安東尼奧也佩服設定的這個小伙,自己身體那麼虛還敢來船上討生活……要不是他接手這個身體估計沒幾天就寄了。
「安東尼奧,去把甲板擦一擦, 上面都是水看不到嗎?」
大副是一個肚子很大的中年男人……他有著符合人們對海盜的想像的樣子,就是那種看起來就很猥瑣又很兇惡的樣子。
此時他正拿著一個雞腿在啃……油滴順著他的手淌在地上,甚至都聚起來了一個小小的油窪……
不知道這雞是什麼品種的,油這麼多……
安東尼奧砸吧砸吧嘴,說實在的這兩天吃的東西屬實不咋地,淨是些沒油水的東西……看著這個雞腿屬實還有點饞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還是努力表演出劇本為他制訂的角色,畢竟這個副本這麼安排角色一定是有道理的,不可能說讓你違背劇本就能過……
他應了一聲,乖乖地去拿了抹布把船板擦乾淨,擦了好幾遍。
一臉兇惡的大副在一旁看著他,然後嘆了一口氣,拿出一根雞腿走到安東尼奧面前。
他將雞腿塞進安東尼奧嘴裡,一臉嚴肅但卻極其小聲地說道:
「小子……我看你是真的想在這個船上待著,是被那些海上有著秘寶的傳聞吸引來的吧……」
「我要提醒你一下,秘寶呢,確實存在……但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過程呢, 也沒有那麼美妙,充滿著史詩感,像是騎士救回被巨龍囚禁的公主一樣……」
「那都是扯淡……上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好死的準備,我勸你還是早點下去,不然以後要是再想下去就難了……」
「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現在是多想下船干點別的行當啊……」
大副一臉唏噓的表情,然後扣了一下鼻屎扔進了海里。
安東尼奧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了……他已經分辨不出大副到底是在嚇唬他還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船上最近真的發生什麼危險了,你就朝著你叔叔的方向跑,懂了嗎?只要跑到他身邊就行,其他的就交給他。」
「雖然你叔叔最近沒理你,但你應該知道他是不想讓你上船,實際上他內心還是十分關心你的,你記住了……」
「行了傑克,不用說了。」
一個拿著一把燧發槍的男人走上了甲板,看著大副緩緩說道。
「船長……」
大副露出尷尬的笑容,站起身來,自覺地離開了這個微妙的場景。
安東尼奧看向來人,一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四十歲的男人……和船上的其他人不同,他雖然不是那麼帥,但卻看上去十分優雅, 就像一個貴族一樣。
而且他身上也並不骯髒,甚至可以說整潔……這點可以說比較奇怪,畢竟船上沒有這麼便利的條件,當然也不排除他給自己開小灶的可能。
他知道,這就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船長叔叔了……
「叔……」
安東尼奧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看著這位素未謀面過的叔叔……
他並不知道這具身體原本的性格是怎麼樣的,也不知道這具身體原本和這位叔叔到底是遠是近,所以他只能取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裝傻……不是說裝成傻子,而是裝作一副很久沒見了生疏的樣子。
根據合理推測,這具身體肯定很久沒見過這位叔叔了……畢竟根據這幾天的情況來看,這位優雅的船長一直在海上,估計沒什麼交流的機會。
「跟我來吧。」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東尼奧,轉身走回了船艙,走進了標有【船長室】的第一個房間。
「怎麼樣?在船上的這幾天還適應嗎?」
男人放下燧發槍,拿出一點粉末狀的東西扔在了杯子裡,然後在安東尼奧瞠目結舌的眼神中從壺裡倒出了一些開水在裝有粉末的杯子中。
讓安東尼奧震驚的不是粉末……粉末安東尼奧是不認識的,讓他震驚的是船上竟然有熱水!
這幾天他一直猜測這個世界的背景究竟是不是那個詭異世界還是說是另外一個世界,要是還是那個詭異世界背景好說……
但要是另外一個世界背景的話安東尼奧可就是一無所知了……究竟是魔能為主要能源還是別的什麼被當做能源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可令安東尼奧失望的是,任憑他環顧四周也找不到一樣看上去像是能將海水蒸餾為淡水或者是能燒水的事物。
反倒是一些奇怪的植物和動物標本比較多……安東尼奧甚至認出來了兩三樣應該是舉行某些儀式的時候用的施法材料。
這麼說這個船長應該不一般……結合大副說的那些話,超凡者沒跑了,但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超凡體系背景是什麼,根源又是什麼……
見到安東尼奧呆呆的樣子,男人笑了一下,將散發著濃郁香味的水杯遞給安東尼奧並說道:
「很神奇吧……我這裡可沒有那些龐大的蒸汽設備,一是放不下,二來也是買不起,上次的錢都用來修船清理污染了……」
「這個先不提,我就問你一下,你真的想留在船上跟我幹嘛?」
「我要提醒你,我知道像你這樣年紀的人可能很有冒險心裡,渴望新奇的事物,但這並不是兒戲,這些力量是有代價的……」
「而且代價無比嚴重……」
他表情開始變得嚴肅,猛地拉開了自己的衣服拉鏈,露出了他的肚皮。
一層像是紅疹一樣的東西攀附在他的肚皮上,但要是仔細看的話那分明是一個個細小的眼珠,它們還在齊齊地盯著安東尼奧。
他的肚臍眼已經消失了,變為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憑直覺安東尼奧竟然覺得這個黑黝黝的肚臍眼連著某些不可名狀的世界或者場景。
安東尼奧非常配合地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頭向後縮了幾下,但他內心其實是十分驚奇的……
剛才船長的話里信息量很大,再結合這個場景,他大概明白這個超凡體系是什麼樣的了……
「害怕了吧……實話告訴你,我的好侄子。」
男人把衣服放下,用著無奈的語氣說道。
「其實我這種情況在船員里屬於是最輕微的異變了,你上船這麼多天見過其他船員像你一樣把衣服脫了露出上半身嘛?」
安東尼奧配合地搖了搖頭。
「我們的廚師甚至……哎,不說也罷,所以你的選擇是,現在下船還來得及。」
「我還要跟船。」
安東尼奧堅定的語氣響起。
開玩笑……要是他真的穿到了這個世界,那肯定直接下船,有多遠跑多遠,畢竟根據大副的話來看,陸地上還是比較正常的。
但現在他是在副本里啊……按照劇情來看肯定是要跟著船走的,不然會發生什麼安東尼奧也不太確定,不過既然進了人家的遊戲還是遵守遊戲規則比較好。
「你確定?」
船長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都把話和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了安東尼奧竟然還要堅持跟船……簡直不可理喻。
「我確定。」
安東尼奧點點頭,做出倔強的樣子看向這個叔叔……他感覺要是再這樣下去他也演不下去了,好尷尬……
「行……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將來可不要怪我。」
船長將一個契約樣子的東西扔在安東尼奧面前。
「簽了這個契約吧……以後你就是偉大的深淵堅守者的信徒了。」
拿起筆的安東尼奧愣了一下,看向船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咱們船上只有這麼一種信仰,小船,你得理解。」
他攤了攤手。
安東尼奧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將自己的名字簽在了這張契約上,上面寫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好了……現在我可以開始教你一些簡單的獻祭儀式了,不過這個學起來可能有些困難,你要做好準備。」
嗯?獻祭儀式?
這玩意我熟啊……不就是獻祭嘛,安東尼奧表面上一臉凝重,實際上心裡都快樂出來了。
「不過直接學習術法是不太行的……這本小冊子你先看一下,照著裡面的方法練,哪裡不懂的就問我,或者隨便哪個船員都行。」
男人扔給安東尼奧一本已經快被翻爛了的小冊子,安東尼奧看向上面的文字,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了。
就是他心裡很清楚這些字他是沒見過的……但就是能知道它們的意思,好像一個語言翻譯器一樣。
大致讀了一遍,根據安東尼奧來看這就是一個『修煉法』,相當於修煉靈力的意思。
看來這個時代的超凡背景就是信仰流派……信仰某個神祗,然後修煉來獲得這個神祗的力量,繼而施展一些術法之類的東西。
「接下來我大概給你講一下這幾個術法的原理和注意事項,你要聽好……不懂的隨時問我。」
安東尼奧點點頭,但實際上這些法術迴路他看一眼就懂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世界的法術迴路的原理幾乎和那個詭異世界一模一樣。
偶爾有些地方有些細微的差別,琢磨一下也能明白。
不過他還是需要耐心地聽這個船長給他的細細的教學……畢竟他的設定是個剛上船啥都不懂的天真少年,而不是神童。
雖然講的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但安東尼奧能聽的出來這位船長的基礎知識很紮實,細節也很牢靠,講解也十分有條理,是個不錯的老師。
「你聽懂了嘛?」
「大概懂了……」
安東尼奧點點頭。
「回去再看看,自己仔細琢磨一下……不要不上心,這些東西以後都是有可能保住你的命的,上點心。」
船長嚴肅地叮囑道。
「明白的。」
安東尼奧拿起書走出了船長室,看了一眼外面,已經快天黑了,夕陽帶著淡淡的紅色在天邊掛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落下。
……
安東尼奧感到一陣顫動,就像是地震一樣……他睜開他惺忪的睡眼,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
自從他正式加入這條船之後他就被安排到了一個新房間……其實就是之前的那個雜物室,美其名曰【給你一點私人空間】,但實際上安東尼奧覺得他們就是想讓自己把這個亂的一批的雜物室打掃乾淨。
這是自那天之後的第三個夜晚了,每天安東尼奧除了干他必須要乾的活之外,就是練習那本修煉法。
這幾天他還真練出來了一些能量,但術法還沒試,畢竟根據書上說他修煉出來的這點能量還不夠釋放一個術法,容易遭到反噬。
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一個震動再次傳來……這次甚至連船都傾斜了一下,他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他想了想,從後背上拿出血月卡牌,從中取出那把匕首,拿在手裡,緩緩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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