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垂眸,沒有立刻說話,她之所以一直苟延殘喘,除了是不想爹娘白死之外,就是想找到妹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後死,也要一家人死在一起的,可是如今……
謝晨曦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失落,不過終究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起身準備離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好。」裴延卻忽然開口。
「什麼?」謝晨曦猛然回頭。
「我答應你。」裴延抬眼看著對方,「但是,你要幫我找妹妹。」
謝晨曦笑了:「那我要求你跟真正的情侶那樣對我,心甘情願的對我,你能做到嗎?」
裴延看著謝晨曦,努力的將心裡的屈辱壓了下去,然後點頭:「好,不過,我需要點時間適應。」
謝晨曦笑了,伸手抱住了裴延。
裴延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掩去了眼裡的殺意,將手放在了謝晨曦的後背上。
到了年底,天氣越發的冷了,連著下了兩天的大雪,地都凍的跟石頭似的了。
所有做工的地方也基本都開始停工了,工人們放假過年,來年好繼續幹活。
然而鐵礦山上卻照舊,礦工們穿著單薄的衣服,吃著不果腹的飯菜,卻幹著最繁重的活計。
每天都有人倒下。
宋子然此時也成功的打入了礦工中間了,雖然他也鍛鍊身體,而且初夏也用神泉水給他改變了體質,可是,干一天活下來,也都扛不住,如今幹了半個月了,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細膩的臉如今已經糙的不行了,手上肩上全是血繭子血道子,甚至還有被監工用皮鞭抽搭的血愣子。
不過雖然遭罪,但是卻也摸清了很多在外圍調查卻調查不到的事兒。
小刀在外圍的監視也有了效果,雖然他們交易很是小心,可是還是沒逃過明鏡樓的監視。
另外,薛子文在遼海縣那邊也有了不少的發現,證據也都已經讓暗衛送往了京城。
站在帳篷門口,宋子然看著洋洋灑灑的雪花,微微的呼了一口氣,是收網的時候了。
「快過來烤烤火吧。」一個老者招呼宋子然,「一會該來飯了。」
「好的凌爺爺。」宋子然轉身到了火堆跟前,之所以這麼順利,也是因為有人幫助的關係,比如他遇到了凌小武,還有凌譚氏的老伴凌老根,也就是眼前的這個老者。
此時,凌小武領了三個人的晚飯過來,不過就是三個窩頭和三塊鹹菜疙瘩而已,這個天,窩頭比石頭還硬,特別廢牙。
將窩頭放在火上面烤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啃了起來。
啃完了窩頭,腮幫子都是酸的,剛喝了一口水,結果那些監工的家丁就過來了:「都起來起來,趕緊幹活去,一個個的懶骨頭。」還一邊說一邊甩著手裡的鞭子,哪個起的慢點的,直接就會被抽到。
宋子然看了一眼凌小武和凌老根,微微的點頭,然後跟著其他的人起身。
而凌老根動作慢了一點,直接就挨了一鞭子,老頭子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
「老東西,趕緊起來。」一個家丁一看就火了,直接就過去踹了凌老根一腳,然後舉起鞭子又要抽,「真的是懶貨,不打不動彈……」
然而,那鞭子卻在落下的半空被人抓住了。
「你誰啊?放手。」那家丁一看宋子然,發現也是個礦工,頓時瞪眼,「否則連你一起打。」
「他都生病了,你們還是不是人?」宋子然大聲的質問,「我們每天干那麼多活,飯都不給吃飽,還要動不動就挨打,誰能扛得住?」
這個話就像是一點小火星星,瞬間讓所有的礦工心裡的那點不甘稍微的動彈了一下。
「哎吆,誰教你這樣說話的?」又走過來一個工頭模樣的人,「大膽啊,扛不住就去死,賤民就有個賤民的樣兒,有本事你投胎宮裡去啊……」
「今上是個明君,嚴令禁止苛責做工的平民,就算這裡有發配的犯人,但是也要給吃飽飯,而不是任由你們糟蹋致死……」
「就是啊,我們就要吃飽飯。」凌小武站在人群里跟著喊了一聲。
「對,吃飽。」接著就有人跟著符合。
「吃飽飯。」
……
眾人都跟著喊了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想造反嗎?」工頭一看這個架勢,頓時害怕了,急忙讓人去叫人過來,然後拎著鞭子就開始抽人,「趕緊幹活,否則,以後都沒飯吃……」
其餘的那些手下也跟著喊著抽人。
「不幹了。」宋子然大喊了一聲,然後一腳就將那個工頭給踹翻了。
有人帶頭,後面的人頓時也都有了勇氣,也跟紛紛的跟身邊的監工打了起來。
宋子然趁著混亂,對凌小武使了一個眼色,凌小武頓時轉身跑向了監工住的帳篷。
而原本倒在地上的凌老根也急忙跑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很快,就有不少監工的家丁朝著這邊跑了過來,手裡拿著武器棍棒,看見人就打。
礦工們既然動了手,就沒打算認慫,畢竟在這裡也是死,那還不如拼一下呢。
而就在此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了火光,接著就有人喊「著火了」。
那些家丁一看,先示一愣,隨即就急眼了,顧不得打人了,都急忙朝著火光的地方跑去,因為一處是工頭住的地方,那裡面有一些重要的東西,還有一處則是礦洞附近,那邊還放著一些炸坑的火藥,一旦全部點燃,那……
謝明在得到消息之後,腿都嚇軟了,急忙連滾帶爬出了自己的帳篷,大聲喊著讓人去找馬岩,讓他帶軍隊過來鎮壓暴亂。
可是馬岩心裡苦啊,他被餵了藥了啊,原本沒當回事,什麼螞蟻丸的,嚇唬人的吧?結果是真的,真的生不如死,發作的時候,想死都死不了,那感覺……
他只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昨天,那人告訴自己了,今兒無論發生什麼,能躲就躲,躲不過也要消極怠工,所以,此時,他將酒罈子直接在帳篷里打碎了,聽見外面的嘈雜聲後,直接就靠在床榻上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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