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郭嘉?」
「都已經這麼表明自己的忠心了,結果你一個才剛剛投靠到我手下的人就開始勸我造反?」
秦羽砸了咂嘴。Google搜索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去掉了他開掛的歷史發展走向。
他對於這些政治集團的鬥爭那就是真的不懂了。
此時郭嘉這樣一提醒。
秦羽也瞬間就意識到了。
現如今洛陽城中的局勢儼然已經徹底的變了。。
從原本應該算的上是三足鼎立的穩定狀態,變成了一家獨大的狀態。
原本三足鼎立的宦官以及大將軍何進這兩足都已經沒了。
何進如果還在的話,他與那些士族之間或許還能達成在表面上的平和之下,背後互相扯對方後腿的均衡局面。
可現在,僅憑何太后這樣一個在洛陽城中本就沒有什麼根基的太后。
再加上一個年僅十歲左右的小皇帝。
他們拿什麼跟那些本就能說會道,說起話來引經據典,條條是道的士族們爭?
對付這些士族,還真就得是那種混不吝的角色才行。
那也就是說。
如果自己現在過去扶持劉辯穩定局勢。
到時候將洛陽城中的一切局勢全都穩定下來。
最終服務的竟然還是那些士族。
之前他們就已經會派遣孫堅過來噁心自己了。
那日後等他們手掌大權,豈不是會有更多的辦法來噁心自己?
總不能自己以後還要在他們手中過的那麼憋屈吧?
那換個角度來說。
其實真正的問題就一個——
沒有辦法站在自己這邊的皇權,就乾脆將其無限制的削弱下去。
到時候皇權喪失了根本的威信,自然就可以走群雄爭霸的路子。
也就不會再有人能夠踩在自己的腦袋上面了。
只是秦羽現在也不想充當這個反面典型。
還是必須要找個工具人過來做這種事情才好。
不如還是把董卓拉過來試試?
秦羽的心思也轉的很快。
他暫時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跟郭嘉說。
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他現在率兵前來,那些士族就算是真的想要搞風搞雨,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至少在他現在還在洛陽城的時候。
這些士族真要是動手的話,秦羽能保管讓他們有來無回。
只要自己一天不從洛陽離開,就能鎮住這裡的場子。
到時候真要是覺得沒辦法搞定洛陽的事情,那就乾脆將董卓任命成大將軍,讓他來洛陽慢慢霍霍這些士族好了。
想必有自己在,董卓也不至於會讓整個洛陽城的百姓都被捲入到那慘無人道的戰火之中。
這也算是秦羽在這亂世之中給自己爭取來的最大的心理安慰了。
想到這裡。
秦羽對於郭嘉的提議也沒有做出什麼明確的表態。
他只是說道:「那就暫且先按照郭嘉你說的來做,想辦法先將陛下迎回宮中,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談。」
說罷,郭嘉眼中精芒一閃,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他嘴角處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
三千精兵,而且還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飛虎軍騎兵。
他們全力趕路起來的速度自然是不用多說。
原本大軍前行還至少需要三四天的路程。
如今一天之內,便能走通。
此時洛陽城內已經不斷有線報傳來。
秦羽率領三千騎軍,瘋狂朝著洛陽城突進的消息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
那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隨著他們距離洛陽城越來越近,情報傳遞起來也變得越發簡單,越發容易。
袁紹等人自然也都接到了這個消息。
雖然現如今皇帝被十常侍劫走,流落在外,還不知消息。
但看到秦羽僅僅只是帶了三千騎軍飛速突進的消息之後,袁紹還是心中一松。
「看來我果然還是沒有猜錯。」
「那秦羽之前口口聲聲說是要引三萬大軍前來,現如今不也僅僅只有三千精兵?」
「雖說這三千精兵盡數都是騎軍,但他那零陵郡中的騎軍又能算的了什麼?」
「料想他們的實力也不會太強,倘若他真不識相的話,嘿嘿……」
他心中料定此事之後,再抬眼看著遠處北邙山中的荒野。
一時間心中也有些氣惱。
「給我繼續搜!」
「那些閹賊臨行之前沒有馬匹,他們肯定走不遠!」
與此同時,曹操等人也在這個方向上不斷尋找。
只是與袁紹不同的是。
曹操在聽到秦羽僅僅只帶著三千騎軍快馬趕來之後。
他的心裡卻是一緊。
三千騎軍雖然不算很多,但是能在秦羽手下的,絕對都沒有什麼庸才。
倘若真讓秦羽先找到了皇帝的話。
他們之後很有可能就會陷入到真正的被動之中。
這種事情可是他們完全不想看到的。
曹操一聲令下。
眾人也開始更加賣力的尋找起來。
只是他們此前想要突破皇宮之中那些宦官的防守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
又將那些宦官從大到小,殺了個乾乾淨淨。
期間遇到的反抗和殺戮,更是將時間耽擱了不少。
以至於讓那張讓, 段珪等人早就已經將劉辯, 劉協兩兄弟帶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曹操這個時候才在心中暗罵。
袁紹等人之前殺的是痛快了, 將所有宦官盡皆殺戮。
但他們與此同時,卻也將皇室的威嚴殺了個乾乾淨淨。
若非他昨夜裡還在組織手下撲滅皇宮之中燃起的大火。
再讓何太后出面主持大局,勉強維持著漢室尊嚴的話。
恐怕這一次之後, 天下就真的要亂套了。
就這。
現如今竟然還被那張讓等人給走脫了。
曹操能不氣極?
且說當日張讓等人帶著劉辯,劉協兩兄弟出逃皇宮。
兩兄弟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們大概還是能分的清楚此時的事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掌控了。
洛陽城, 皇宮的方向已然燃起了大火。
這在他們的認知之中, 除了謀反, 是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的。
再加上現如今張讓等人帶著他們出逃。
這就已然坐實了城中那些士族謀反的論調。
此時劉辯,劉協兩人都不認為張讓等人乃是奸佞。
事實上, 張讓等人站在劉辯的角度上,也的確不是奸佞。
他們這些宦官的所有權利來源都源自於皇帝對他們的寵愛和信任。
如果沒有皇帝,他們本身就是無根浮萍。
而不像是那些士族一般, 背後有著強大的家族, 身邊有著強大的人脈聯繫。
甚至有時候光憑一個名聲, 就能聚攏起巨大的, 讓朝廷都不敢小看的力量。
而且他們本身可就沒有那個能力當皇帝。
只能依靠於皇帝給他們的權利。
這也是為什麼包括劉宏在內的皇帝對於宦官都十分信任的原因。
現如今自然到了劉辯的身上,他對於張讓等人也是十分信任了。
當日他們就從洛陽城中出逃。
也不敢去那些人多眼雜的地方, 只能寄希望於儘速逃出去再說。
至於張讓等人。
他們現如今其實早就已經徹底慌了。
將劉辯和劉協兩兄弟帶出來之後,他們儼然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逃?
他們要逃到哪裡去?
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這天下根本就沒有他們能去的地方了。
二更時分,張讓等人還遇到了河南中部掾吏閔貢。
只是閔貢當時來尋劉辯等人, 身後帶的士卒也只是少數。
張讓等人不想就此赴死,便與那閔貢所率領眾人大打出手。
閔貢雖然身後有數十精銳。
但奈何他本身實力並不算強, 也僅僅只是一個真氣武人而已。
面對張讓等一群已然快要達到真氣圓滿之境的武人。
當即便被對方趁著夜色,殺的大敗。
閔貢不敢深追, 不過此時也已經探明了張讓等人所在的方向。
之後的事情便簡單了。
閔貢下令前去將逸散四周的兵馬全都招回,便引軍朝著張讓等人逃竄的方向追去。
張讓等人無奈之下, 只能被逼遁入北邙山中。
此山中地勢複雜。
僅僅幾人,朝著山中一躲,再想要將他們尋出來,那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一般。
「臣等無能,大將軍被那士族蠱惑,要誅殺臣等,臣等只能死戰, 將大將軍誅殺之後,那些士族非但不退,反倒是借著此事殺入到皇宮之中。」
「其以下犯上,端的是可惡至極。」
「我等現如今已經再沒有任何活路可走, 被那些士族找上來,也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說罷,張讓等人痛哭流涕。
劉辯,劉協兩兄弟也只覺得心中戚惶,本身就已經擔驚受怕,又經過一夜跋涉,身心俱疲。
此時又覺得前途晦澀,再也忍不住,旋即大哭起來。
正此時。
閔貢等人追兵又至。
他們人多勢眾,顯然是已經將這北邙山團團圍住,誓要橫掃過整個北邙山。
張讓等人心知已經是逃不過了。
便朝著劉辯,劉協兩人倒地跪拜,痛心疾首道:「陛下,陳留王千萬保重,臣等去將這些亂臣賊子引開,若有來生,臣等再來伺候陛下!」
有道是人之將死, 其言也善。
如今張讓等人家屬盡皆被袁紹在洛陽城中殺的乾乾淨淨。
遠房的親族也早已被袁紹捉拿。
他們現如今大勢已去, 也的確沒有了任何念想。
心中能想到的, 也就是真切的想要讓劉辯劉協兩人取一條活路。
此時那些士族早已狂亂。
連皇宮都敢衝殺,殺紅了眼的他們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
若是在這種地方將劉辯,劉協兩人盡皆殺了。
再將罪名安在他們這些宦官的頭上。
到時候再如同尋找劉宏一般,再找個傀儡皇帝將其扶持上位。
其在洛陽城中更是沒有絲毫根基可言。
漢室天下豈不是還會更加方便的落在他們手中?
正是有鑑於此。
張讓等人才會做出這樣的決斷。
劉辯看著張讓等人毅然從這隱蔽的山洞之中衝出。
不多時,四周便響起了閔貢手下兵馬的呼喊之聲。
隨著聲音的遠去,劉辯與劉協兩人也才知道自己算是暫時安全了。
他們現在誰都不敢相信。
就連洛陽城也不敢回去。
兩兄弟倉惶至極,也不敢大聲言語,只留在這山洞之中。
不覺已是天黑。
兩人相依在一起,皆是飢腸轆轆。
陳留王道:「陛下,此間非是久留之地,我們還得趕緊離開,另尋活路。」
皇帝劉辯比陳留王劉協還要年長几歲。
他從小是在道人家長大的,比之陳留王,到底是對於這山野林間要來的熟悉的多。
他點頭道:「此地的確非是久留之地,不過我等兄弟二人現如今就算想走,也怕是走不出多遠,還是要想辦法先填飽肚子再說。」
「你且等著,為兄去去就來。」
劉辯說罷,便小心翼翼的撥開面前山洞口處的那些雜草。
看著周遭並沒有什麼人在,便貓著腰直接走了出去。
為了方便,他之前就將自己身上的皇袍脫了下來。
此時行走在山間,他也不覺得有半點怯意。
反倒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樣。
曾經的他就是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自然是對於這種地方有著更深的感情。
那將自己撫養長大的老道士別的本事沒有多少。
就荒野求生的技能還是挺不錯的。
為了鍛鍊劉辯的身體,強健他的體質。
在劉辯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跟著那道士進入到山林之中去接近自然了。
現如今重回到這北邙山中,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再加上北邙山本身就就是靠近洛陽。
這地方人來人往,早些年間就已經沒有了多少猛獸。
現如今剩下來的也不過就是些普通的獸類。
劉辯知道這個時候斷然不是出去捕獵的好時機。
他們現在要做的首先是補充體力,肉食還是先往後稍稍再說。
於是他便利用自己之前就知道的那些東西,在這山林之間為他和弟弟尋找吃食。
現如今這季節,倒也真心算是很好。
北邙山中野果還真是不少。
加上劉辯之前就找到的一條小溪。
約莫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就帶著滿滿的一堆野果走回到了山洞之中。
劉協再怎麼說也是年紀尚小。
從小接受的都是皇帝精英教育的他在應對這種事情上根本就沒有多少經驗。
何太后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劉協會有朝一日遇到這樣的情況。
身為皇室眾人,還會想要荒野求生?
那不是開玩笑嗎?
此時劉協看到皇兄劉辯為他取回來了這麼多的野果,一時間對於劉辯的能耐也是心中佩服的緊。
他們兄弟二人吃著野果,周遭沒有兵馬的圍困,一時間也就差不多忘記了之前的困境。
劉協的臉上也算是重新出現了笑容。
「陛下,你可真厲害啊。」
「這種地方竟然都能找到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劉協真心說道。
劉辯嘿嘿一笑,此時的他哪裡還像是那個坐在皇位之上,被皇位禮法束縛著的那個呆愣少年。
他揉了揉劉協的腦袋,道:「這算什麼?要不是外面有那些賊人在,我帶著你在這北邙山中就算是過幾個月都不成問題。」
「這些果子你先吃著,若是不夠的話,我再去找些回來。」
「不過肉食和米就難了,想吃的話,我們就得想辦法從這北邙山中走出去。」
「尋到附近的人家才行。」
劉協點了點頭,應道:「這些果子就夠了,等我們吃完之後,就想辦法下山吧?」
劉辯點了點頭,道:「下山是肯定要下山的,但是可不能從這個地方走。」
「我們得再重新找一條路,從這裡走出去的話,必然會碰上那些賊人,一個不好,我們兩人的性命就都要沒了。」
劉協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惶恐,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陛下,那我們之後到底要怎麼辦?」
「也不知道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好人?」
劉辯此時也沉默了下來。
他對於荒野求生的技能很是滿意。
但對於自己在朝堂上的那些水平就差的多了。
這方面的能力,他比起劉協來,根本就沒的比。
現如今劉協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劉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倒是劉協想了想之後,突然眼睛一亮,道:「陛下,我想到了!」
劉辯訝然,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劉協激動的說道:「我想到這天底下還有誰會救我們了!」
他說:「我曾經偶然一次聽父皇說起來過,這天底下到處都是反賊,想要收拾掉這些反賊,讓我大漢重現中興盛世,就只能依靠先生的手段。」
「這位先生陛下你肯定也知道,咱們以往服用的神水就是先生送來的。」
「而且之前大將軍不就曾讓先生率兵前來,料想現在先生距離洛陽城也已經不遠了才對。」
劉辯吐出一枚溜酸的酸棗核。
他想了想,才說道:「你說的那位先生我自然知道,不過你難道忘記了,那位先生此前過來也是上表要來誅殺張讓等人的嗎?」
「他這樣的人,當真願意輔佐我們?」
「別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以我們現如今的情況,誰想要輔佐我們,恐怕就是在與很多人為敵吧?」
劉協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現如今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
「如果說這天下還有誰值得我們去信任,那就只有父皇。」
「若是說這天下間誰讓父皇最為信任,那就只有那位先生了。」
「況且,陛下,我們現如今面對的情況可能還並沒有那麼糟糕。」
「先生要輔佐我們的話,恐怕也並非是要與很多人為敵。」
「要知道,陛下你現在可還是皇帝,我可還是陳留王。」
「只要我們不死,他們就算再有謀反的心思,也斷然不敢直接就謀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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