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神教大本營。
今日神教左右二使,四大護教法王,八大長老齊至,這是難得的盛況。
風雲神教,這是自詡。
江湖人士,則稱其為魔教!
門內弟子,修煉歪門邪道如數家珍,殺人越貨從不眨眼。
久而久之,連教內弟子,都覺得魔教比神教兩個字更適合他們,聽著也更順耳。
今日,是新教主的繼位大典。
因為老教主身受重傷,所以主動禮賢下士、退位讓賢。
不退位,會被砍死!
一座大殿,一座高台。
大殿前弟子無數,各個都是面色嚴肅冷酷,不苟言笑。
仿佛他們笑一下,便有辱他們魔教中人的冷貴氣質。
高台上,一張寶座,一個人。
一張暗金打造的寶座,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
黑袍靜靜地站在寶座前,並沒有坐下。
「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是確定咱們神教下一任教主的人選。季老教主下令,傳位於我,你們可有不服?」
這個黑袍,是風雲神教的風雲二使之一,王左使。
風雲二使,是除了教主之外地位最高的存在,新任教主從他們二人之間挑一個,不意外!
你們可有不服?
王左使的話語落下,足足十幾秒,場面極度安靜。
魔教之內,血腥程度比別人想的還要恐怖。
這個時候誰敢站出來說一句不服,王左使必定斬他。
在魔教裡面,你敢不給我面子,我當然要砍死你。
場面沉默了三十幾秒,一個面色猙獰的粗獷男子沖了出來。
「我不服!我不服!!!」這是一道悽厲萬分,飽含仇恨的怒吼聲。
風雲神教八大長老之一的劉三思。
「王八蛋,你淫我妻女,殺我老母,我潛伏魔教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殺你報仇。
我忍了這麼多年,實在忍不下去了,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登上教主之位。
你這種人渣,我怎能讓你如此春風得意,走上人生巔峰?
今日就算殺不了你,我也要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拉你下馬!」
劉三思這演技,說實話有點浮誇,大家也都看出來了。
王左使看了一眼劉三思,冷笑道:「讓大家看清我的真面目?
呵呵,有意思。
別說你這是誣陷,往我身上潑髒水。
就算我真的淫你妻女,殺你老母,那又如何?
看清楚,我們是魔教,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
你說的這些,只能證明我更適合這教主之位!」
大殿之中,不少弟子議論紛紛。
「王左使說的沒錯,有道理啊。」
「我們魔教中人,又不是那些假仁假義的名門正派,不在乎這些虛名,實力才是王道。」
「潑髒水這種手段,沒意思,名聲再差又怎麼樣?誰在乎呢?」
「我覺得王左使繼任教主之位合情合理,無比合適!」
「少說兩句,別光顧著巴結左使,得罪了右使!」
「我這不是巴結,是肺腑之言,你懂什麼。」
…………
……
劉三思從背後解下一柄巨斧,怒勢沖天,殺氣騰騰,直接就一斧子砍向王左使。
「那我就砍死你!」
王左使面色不屑,不管是對人還是對斧,他都不屑。
「蠻子!」
用刀用斧的都是大老粗!
「鏗鏘——」他腰間長劍出鞘,一抹劍光透徹、清亮。
劍鋒,插在了劉三思的肩膀,而且是握著巨斧的右肩。
「哐當。」
巨斧脫手落地。
王左使冷笑道:「劉長老,你可知……」
「刷——」一抹刀光乍現。
亮徹整個幽幽的大殿!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王左使話音未落,人頭先落。
沒有人知道他要和劉三思說什麼,也沒有人想知道他要和劉三思說什麼。
大家想知道的是,誰出手了?
誰這麼可怕?
一刀斬掉王左使的頭顱?
雖然是偷襲,並且是趁著王左使刺中劉長老的一瞬間偷襲,時機無比歹毒!
但是能一刀斃命,還是展現出了兇手無比恐怖的武力。
他們腦海中隱隱有一個猜測。
很快,這個猜測變成了真!
老教主退位療傷,四大護教法王不是王左使的對手,長老們更不可能殺得了王左使。
整個教內能殺風雲二使的,只有風雲二使!
答案只有一個。
兇手是王右使!
風雲左使——王曉峰。
風雲右使——王動。
劉三思拔掉肩膀上的長劍,一臉激動、慷慨激昂,語氣裡面充滿了感激之情道:「王右使助我報仇,格殺了王曉峰這個人渣禽獸,我舉薦王右使當教主!」
臥槽,這下子更浮誇。
這演技,眾人簡直看不下去了。
「王右使武功蓋世,人品高尚,他不當教主,我郭有德第一個不服!!」
咦,這個群演不錯。
王動看了一眼那個叫郭有德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滿意。
仔細一看。
更有意思!
這傢伙並不是自己雇的托,反應居然比那些托還快。
不錯,這小子前途無量!
「王右使文成武德,他當教主,日後一統江湖不是幻想!」
「王右使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應該是王教主,王教主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
……
郭有德喊了一嗓子,那些托總算反應過來,也跟著扯起嗓門大喊。
一個聲音比一個大,好像誰的聲音更大,就能多分點似的。
王動臉上露出滿意,他抬手舉高,然後手掌往下壓了壓,大家頓時安靜下來。
「王曉峰對同門下手太重,完全不顧同門情義,所以我出手小小教訓了他一下,希望他死後能夠改過。」
然後王動掃了一眼眾人,笑呵呵道:「王曉峰現在是沒法再當教主了,王某不才,毛遂自薦,可有人不服?」
八大長老之一的孔虛,忍不住開口道:「王動,王左使只是傷了劉長老的肩膀,你說他下手太重?」
王動抬頭,平靜道:「大家都是同門,這都見紅了,下手還不重?」
孔虛怒道:「你出手偷襲,直接殺了王左使,還有臉說別人下手重?」
王動沉默。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
理虧了,說不過了!
怎麼辦?
「刷——」王動拔刀,一抹刀光掠過,孔虛雙眼血流不止。
「既然這麼沒有眼力見,還留著這雙眼乾什麼?」
看著孔虛捂著雙眼滿是痛苦的哀嚎,王動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