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死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身為一生之敵的張太后,得知薛太妃過世的消息,情緒明顯有些波動。
「她為什麼偏偏死在這個時候。」
張太后情緒有點不對勁。
李少監忙安撫道:「吳王謀反,罪不容恕。薛太妃憂心重重,一路被押解回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這個時候離去也不算壞事,總比眼睜睜看著吳王被處死要強一些。」
「真的嗎?薛氏可不是如此脆弱的人,她的死,本宮甚至懷疑她是有意為之。」
「太后為何這麼說。薛太妃的死,對於吳王的案子,沒有任何幫助。」李少監想不明白。
張太后嗤笑一聲,「萬一她不是為了兒子,而是為了孫子呢?」
咦?
李少監明顯愣住。
顯然他沒往這方面想過。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薛太妃選擇這個時候死,是想為孫子謀求一個前程?」
哎!
張太后嘆了一聲,「這個女人,到死都在算計。她很清楚,她和吳王都是關鍵人物,身為關鍵人物若是不死,其他相干不相干的人又怎麼可能擺脫罪名。她死了,念在她已經死了的份上,朝廷自不會過分追究。而且,陛下並非嗜殺之輩,給個恩典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太后娘娘看出薛太妃的用意,要不要提醒陛下?」
「不用!」
張太后果斷拒絕了李少監的提議。
「人都已經死了,她用死向本宮認輸,本宮又何必去做那個惡人。這件事本宮絕不會插手,更不會幹涉朝中的決定。朝中要殺吳王就殺,要留他一命就留。至於薛氏的謀劃能不能成功,本宮只需拭目以待。」
說到這裡,張太后笑了起來。
身為一生之敵,薛氏很夠格。
如果她們兩人沒有嫁給先帝,說不定還能做個朋友。卻因為先帝這個渣男,兩個女人做了一輩子對手。
張太后回望往昔,她能贏,贏在了身份和家世上面。贏在了她早就看透了先帝的本質,沒有對先帝有著任何期待。
薛太妃輸給她不冤。
而且,薛太妃明顯沒有將吳王教育好,否則怎麼能幹出起兵造反這種事情。
又不是天下大亂,如今朝廷上下河清海晏,民間生活還算安樂,根本沒有造反的土壤。
只能說吳王劉璞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念。
開成帝劉珩正在接見一個人,並非朝臣,此人之前的身份是吳王府長史,姓顧,名朝陽。
顧朝陽跪在大殿內,很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面聖,他的前程未來皆寄於此次面聖。
「罪臣顧朝陽叩見陛下。」
「你就是顧朝陽,吳王身邊的第一謀士。」
「罪臣不敢當。」
劉珩走下台階,圍著顧朝陽走了一圈,「朕聽下面的人稟報,是你主動聯絡金吾衛,提供了關鍵消息,方使朝廷能夠準確掌握吳王的動靜。」
「罪臣身為陛下的臣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可你背叛了吳王。」開成帝劉珩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
顧朝陽沒有抬頭,也沒有慌亂。
這個問題他早有準備。
在他選擇出賣吳王的那一刻,他就預料到會面對拷問。
他鎮定道:「一邊是吳王,是私義,一邊是朝廷是天下是公義。罪臣最終選擇了公義,而不是為了滿足吳王個人的私慾成為天下罪人。
吳王固然是罪臣的主人,按理罪臣應該要忠於他。可他要做的事情,是要禍害天下,禍害百姓。百姓何其無辜,一旦起事,千百萬無辜的百姓跟著遭殃。吳王的對罪臣的知遇之恩同百姓的性命比起來,罪臣做了一個不算恰當的恰當選擇。」
「哈哈哈,好一個不算恰當的恰當選擇。顧先生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罪臣叩謝陛下,陛下能認可罪臣的選擇。罪臣死而無憾。」
顧朝陽提著的心,在這一刻落地了。
他知道自己過關了。
自己的冒險,終於讓他抓住了機會。
開成帝劉珩輕輕敲擊桌面,「眼下,朕有一件事要拜託顧先生。只要顧先生做好了,朕給你前程。」
剛剛放下的心,瞬間有提了起來。
顧朝陽心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朕不想去見吳王,見了他朕就覺著生氣。你代朕走一趟,替朕見見他,問問他,在他心目中,朕是不是比他強,是不是比他更適合這個位置。之後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啊?
顧朝陽發出一聲驚呼。
他這麼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陛下的未盡之言。
目前朝中正在為如何處置吳王吵翻了天,究竟是處死還是圈禁,各執一詞。
陛下身為吳王的兄弟,為了名聲著想,其實是不願意下這道旨意,無論是圈禁還是處死。
一旦下了旨意,終歸是要背負不好的名聲。成為弒兄的證據。
但,若是有人能知情知趣,幫他解決這個難題,那麼皇帝陛下自然不用背負弒兄的猜疑。
這才是吳王一事始終托而不決的真正理由,也是皇帝陛下不肯去見吳王的真正理由,他不能落下把柄。
這件事也不能讓朝臣出面處理,更不能讓皇帝的狗腿子去辦,同樣是因為會落人把柄。
但,如果是吳王昔日的謀士去辦這件事,那麼一切都可以完美解決。
沒有比顧朝陽更合適的人選。
顧朝陽額頭冒汗。
開成帝劉珩似笑非笑,投名狀不是那麼容易的。光是出賣還不夠,還需要再斬一刀,徹底斷絕後路。
他不急不緩地說道:「大理寺少卿出缺,朕正在發愁何人能擔任這個重任。顧先生智謀非凡,明辨黑白是非,想來很適合大理寺少卿一職。」
顧朝陽的呼吸瞬間就變得粗重起來。
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官職,是從底層往上層攀爬的重要節點。
盤點之前那些大理寺少卿,無不是前程遠大。
如今的內閣首輔韓東閣,以前就做過大理寺少卿。
開成帝劉珩回到椅子上,翻越起手中的奏疏,「顧先生不用擔心朕會卸磨殺驢。朕和皇后一樣,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且從不亂殺。朕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有用處,朕能容得下袁友仁,自然也容得下顧朝陽。」
「罪臣領旨!」
皇帝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還沒點反應,那就是大大的不知趣。
不知趣的人,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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