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全場尷尬。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朝臣們靜默當場。
開成帝劉珩卻嘴角微微一翹,顯然心情很不錯。
「陛下,」
總有頭鐵之人站出來。
「暫且不論祖制。太子逃課,事關國本,難道不該嚴肅對待嗎?太子逃課,若是不嚴肅處理,必有第二次第三次……請陛下明鑑!」
開成帝劉珩偷偷翻了個白眼,「逃課這事吧,朕小時候也逃過,不也撐起了江山社稷。在座諸位愛卿,莫非就逃過課?」
「可是,太子事關國本……
「太子他只有六歲,正好喜好玩耍的年紀,偶爾逃一次課死不了人,天下也亂不了。一個個說得就跟天塌下來似的。朕早就說過,莫要誇誇其談,更不要誇大其詞。我看你們,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亂。不就是少上一天課,有什麼大不了。行了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誰要是再提起,休怪朕不念舊情。」
開成帝拂袖離去,他得去未央宮瞧瞧情況。
究竟是誰點燃了皇后娘娘的怒火,竟然派出黃公公來懟朝臣。他身為救火隊隊長,此事責無旁貸。
未央宮內,歡聲笑語。
沒有功課,沒有夫子,沒有人在耳邊嘮叨,兩個孩子都玩瘋了。
就連只有幾個月的長樂公主都在葉慈的懷裡努力想要蹦一蹦。
「你又蹦不起來,別剩瞎費勁。」
長樂公主不聽,她就是不肯躺下。就是要站起來,看著兩個哥哥玩耍,不能參與其中,當個氣氛組組長還是可以的。
這可把葉慈累壞了。
雙手抱著孩子,孩子在她懷裡扭來扭去,一雙小腳也是踩著玩。
別看孩子小,力氣可不小。
真是個磨人精。
葉慈認輸,只能將孩子交給身邊的宮女。
「陛下駕到!」
隨著一聲唱喝,開成帝劉珩走進大殿。
兩兄弟立馬就跟鵪鶉似的,不動了。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上前行禮。
葉慈橫了眼劉珩,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耽誤兩孩子玩耍。
她揮揮手,吩咐茂哥兒,「你帶弟弟出去玩耍,別出未央宮就行。」
「諾!父皇,兒子帶弟弟出門玩。」茂哥兒是老實孩子,還要徵求一下父皇的意見。
「你今天沒去書房……」
「是我攔著他,不讓他去的。」葉慈搶先說道,「茂哥兒,你先帶弟弟出去。我和你父皇聊一聊。放心,沒事的。」
「哦。兒子遵命!」
茂哥兒小心翼翼帶著牧哥兒出了大殿。
開成帝劉珩冷哼一聲,「朕問一聲都不行了,你也太霸道了吧。朝臣跑到朕跟前告狀,你事先也不和朕說一聲,害得朕差點下不來台。」
葉慈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有那麼誇張嗎?區區幾個告狀的臣子,我不信你拿他們沒辦法。」
「總歸不太好。太子的名聲一向不錯,突然鬧出一個逃學的事情,你怎麼想的?」
葉慈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了別的,「一個好人,一輩子都在做好事。某一天,他突然做了一件錯事,你猜怎麼樣?所有人都罵他,說他虛偽,說他偽善,說他終於暴露出了真面目。總之就是鋪天蓋地的罵,沒有一個人想起他曾經做的那些好事。只因為一件錯事,就徹底否定了這個人。
一個壞人,一輩子都在做壞事,某一天突然做了一件好事,你猜人們又會怎麼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原來這個人也沒有壞到家。這個人心裡頭還是有善良的一面。我們還是要給人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瞧瞧,一個壞人,一輩子都在做壞事,但他只需要做一件好事,就可以洗白,得到所有人諒解。一個好人呢,偶爾做了一件錯事,得到的卻只有謾罵。你說究竟是做好人好,還是做壞人好?」
開成帝劉珩微微一挑眉,「我不做好人,也不做壞人。具體做什麼人,全憑當時的心情。」
葉慈笑了起來。
她和劉珩想到了一起。
既不做好人,也不做壞人,全憑個人心意做事。
自個的心意,自然有善惡之分。
她嗤笑一聲,「沒錯,就是這樣。可是那些人呢,那些夫子,他們每天都要求茂哥兒做個好人,做個賢良君子,不許犯一點點錯。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是人就會犯錯,茂哥兒被他們這樣教育下去,將來但凡有個行差踏錯,是不是就要將他釘在恥辱柱上,否定他之前的一切努力?不就是逃個課,一個個叫天叫地,好似天要塌下來一樣。怎麼著,我的兒子就不能有一點點自由隨性的時間,就不能有一點點屬於小孩子的天性?不過才六歲,就要他當一個聖人。聖人那麼好,他們怎麼不去當。」
「你沖我發什麼火,我是無辜的。」開成帝劉珩連忙躲開兩步,怕自己成為殃及池魚的池魚。
葉慈冷哼一聲,目光沒有一點和緩的跡象。
她疾言厲色,一副絕不妥協的態度,「那幾個夫子,如果肯拿出真本事,教導茂哥兒學問,我絕對尊重他們。
可他們都幹了些什麼,學問沒教多少,天天就忙著給茂哥兒制定條條款款,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是祖制,那是規矩。就恨不得茂哥兒照著他們的設定成長。
幾個意思?這是要從思想到行為,全面掌控茂哥兒,掌控帝國的未來嗎?說嚴重點,這是大逆不道,甚至可以稱之為謀逆!」
「嚴重了,嚴重了,不至於!」
「你少來!」葉慈一腳踢過去,半點不客氣。
她甚至吩咐黃公公,「將本宮剛才說的話傳出去,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宮的態度。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人還能搞出什麼名堂。」
黃公公立馬一哆嗦,偷偷朝開成帝看過去。
葉慈厲聲呵斥,「滾!」
黃公公再也不敢亂看,趕忙躬身退下。
葉慈沖劉珩冷笑一聲,「你還在笑,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那幫大逆不道的蠢貨,試圖將茂哥兒塑造成一個聽話的乖乖孩,一個傀儡。」
「沒你說得那麼嚴重。那幾個夫子,迂腐是迂腐了點,但學問是真的好。」
葉慈呵呵冷笑,「茂哥兒是太子,他又不用考科舉,他需要那麼好的學問嗎?他需要的是明白,是認知,是足夠廣博的認知,知道民間疾苦,知道人心險惡,懂得利益驅使。而不是狗屁的大學問。
難不成,你是想讓他們將茂哥兒培養成一個五穀不分,時節不懂的大學問家?既然要做大學問家,那還當什麼太子。」
「息怒,息怒!我的皇后啊,你趕緊息怒!朕錯了,行不行!朕給你認錯好了吧。是朕識人不明,沒選好夫子,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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