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慈白了劉珩一眼,「你這個當爹的,光顧著笑話。Google搜索當心你兒子哭給你看。來信說,茂哥兒掉了牙齒後,將自己關在屋裡整整半天沒出來。」
「哈哈哈……」開成帝劉珩再次大笑出聲,「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愛美,掉顆牙齒就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這也太矯情。等他回來,朕必須批評他一頓。男子漢大丈夫,外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
「又是誰整日說本宮當年覬覦某人的美色?」
不是不在乎外貌嗎,時不時就將當年的事情拿出來說一頓,顯擺自己的容貌。
哼!
雙標。
開成帝劉珩理直氣壯,「茂哥兒才多大點年紀,還不懂美醜,就該狠狠批評他。朕當年換牙的時候,可不像他這樣。」
他有種蜜汁自信,總是認定自己小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身為帝王的特質,天資聰慧都不足以形容他。那必定是人中龍鳳,此子將來必定不凡諸如此類。
葉慈都不想和他計較,計較多了他反倒是越發的固執。
臘月二十,張太后回宮。
跟著出門玩了兩月的皇太子劉義懋,同二皇子劉義牧也隨之歸來。看樣子,這兩小孩已經玩瘋了。
最明顯的就是茂哥兒臉上多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童真和快樂,少了之前小大人一般的穩重老沉。
至於牧哥兒,恐怕已經忘記了字怎麼寫。說不定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怎麼寫。
葉慈先前往長樂宮請安,也是感謝。
張太后洗漱過後,歪躺在軟塌上。
縱然葉慈來了,她也沒有坐起來,而是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皇后來了啊!」
「兒媳給母后請安。這些日子辛苦母后照顧茂哥兒和牧哥兒,兒媳感激不盡。」
「他們也是本宮的嫡親孫子,本宮照顧他們應當的。本宮反倒是聽說,最近京城很熱鬧嘛,多了兩份報紙。本宮在行宮也看到了報紙上的內容,寫的真夠大膽的。」
「請母后指點。」通常情況下,無論張太后說什麼,葉慈都是順著。
至於聽不聽,聽了做不做,那就是她的事情。
她儘量避免同張太后發生當面衝突,傳出去不好聽。本來她就有了善妒的名聲,不想再多一個不孝的名聲。
她這個皇后,可謂是本朝歷代皇后當中的異數。從來沒有哪個皇后能像她一樣獨霸後宮。
為此,偶爾忍耐一下也是應該的。
總不能所有的好處都讓她給占據了,那是會遭天譴的。
張太后想說就說,想批評就批評,她聽著就好。
張太后冷哼一聲,「本宮不知道你和陛下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可是公然在報紙上談論內書房,討論太子教育,議論讀書人的節操,是不是太過了些。滿朝堂的文官,都是讀書人,你就真不怕他們鬧事?」
面對這個問題,葉慈一點都不心虛。
她鄭重其事地說道:「啟稟母后,那是報紙所為,並非兒媳同陛下所為。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官員們縱然有意見,那就去找《新民日報》,去找《京城日報》。實在不行,他們也可以自己辦報紙同《新民日報》打擂台,反駁對方的觀點。」
張太后挑眉,「這麼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不是你授意的?」
「兒媳只是出一筆錢幫人辦報紙。至於報紙上寫的內容,兒媳沒有過問。」
「你們可真是……朝堂內部的事情,拿到公眾場合討論就算了,還要昭告天下,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你和陛下對讀書人有著諸多不滿。你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本宮問你們到底有什麼好處?」
「真要說好處,或許就是讓百姓們看個樂呵。」
「放肆!」
張太后厲聲呵斥,這分明就是狡辯之詞。
但……
一瞬間,張太后又改了態度。她揮揮手,「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諾!」
葉慈不做爭執,也不做更多的辯解,起身告退。
有些事情,光是靠嘴上的爭辯是沒有用的。有時候,同樣的道理從不同人的口中說出來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葉慈一走,張太后又振作起來。
她和里少見閒聊,「皇后搞這麼一出,你說陛下為何不阻攔,反而跟著湊熱鬧搞了一個《京城日報》?」
這是她迷惑的地方。
朝政大事豈能大喇喇地刊印在報紙上,明發天下,供百姓議論。
百姓懂什麼,妄議朝政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可是,開成帝偏偏縱容了此舉。
李少監琢磨了一下,「或許正日報紙上寫的那樣,陛下對讀書人有些不滿。」
「讀書人幫著他治理天下,縱然有所不滿,也該是私下裡討論。豈能拿到大庭廣眾之下,鬧得天下皆知。」
張太后始終不贊成辦報紙的想法。太亂來了。
朝政,只有朝堂大佬才能參與的事情,豈能操控於報紙,更何況還讓百姓參與談論,對朝堂官員評頭論足。
簡直荒唐!
「娘娘不如將陛下請來,當面問清楚。想來陛下這麼做,或許有更深的原因。」
張太后點點頭,她當然要和開成帝好生談談。
開成帝劉珩忙完政事,也在第一時間感到長樂宮請安。
「母后可算是回來了,朕這些日子一直惦記著。」
「陛下有心了。陛下若是不嫌棄,今兒就在本宮這裡用膳。」
「哈哈哈……好長時間沒有何母后一起用膳,怪想念的。」
母子二人商議確定,晚膳一事自有宮人們籌備。
張太后不急著發難,母子兩聊了聊家常,又用了晚膳,餐後喝茶消食的時候,張太后才隨口提起正事。
「報紙本宮看過了。只是有一事不明。皇后操控輿論,掀起亂像,陛下為何不制止反而縱容?」
開成帝劉珩眉眼一挑,「母后當真認為皇后有本事操控天下輿論?」
張太后蹙眉,「難道不是嗎?那報紙寫的那些內容,若是換做先帝那會,必定要去詔獄走一趟。」
「母后說的是,先帝那回容不得這些議論刊登出來。只是,操控輿論一事,民間百姓哪分得清那麼多是是非非,還不是讀書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天下讀書人又以四大書院為首,四大書院說什麼讀書人就信什麼。可見,真正操控輿論的人不是皇后,也不是朕,更不是朝堂,而是四大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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