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們,這是防盜章,一個小時後再刷新 夏沐只顧走自己的路,對任何人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她脊背筆直,淡淡的望著前方的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夏沐?」
夏沐聞聲側眸看向路左邊,豬豬和司徒彤彤看見是她,從路那邊跑過來,「你今天怎麼過來了?」豬豬問。
「把東西拿回去。」夏沐問:「你們要出去?」
「恩,去吃早飯。」豬豬笑:「睡懶覺剛起來,食堂沒吃的了。」
司徒彤彤也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眼神,就算歐陽老師已經親自澄清,大家還是更起勁夏沐跟有錢人見不得光的關係。
她和豬豬信夏沐說的,感覺夏沐那麼清高又努力的一女孩,不會為了錢怎麼樣。
寬慰夏沐:「嘴長別人身上,你不用在意別人說什麼。」
夏沐淡笑:「我要是介意,就不會這個時候回來拿行李。」別的她沒再多說,有些事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跟她們說:「你們去吃飯吧,我拿過東西就回去了,以後常聯繫。」
司徒彤彤和豬豬笑說好,剛走幾步,司徒彤彤又追過去:「夏沐。」
「還有事?」她頓下腳步。
司徒彤彤猶豫了下:「我聽袁奕琳一個宿舍的人說...說跟你一起吃飯的人,其中有個是袁奕琳男朋友,她們還說...」
還說像夏沐這樣的,就喜歡勾引人家男朋友,讓袁奕琳當心點。
司徒彤彤沒說出口的話,夏沐也猜的差不多,司徒彤彤提醒她:「如果袁奕琳找你,你就好好說幾句,我知道你不屑於解釋什麼,但你沉默,人家就會誤解你是心虛默認。」
夏沐點頭,說了聲謝謝。
路上人多,其他的話司徒彤彤也沒再多說,跟她揮揮手,和豬豬一起向校門口走去。
夏沐想著司徒彤彤的那番話,漫不經心的回宿舍區。
兜里的手機振動,她拿出一看,是歐陽老師回復她了:
她回:
夏沐收起手機,從教學樓前面那條路轉彎,繞到小河邊的鵝卵石小路,抄近路去行政樓。
來之前她給歐陽老師發了信息,想去他辦公室當面感謝。
從她大一入學到現在,歐陽老師對她一直都挺照顧,所有的恩情她都記著,還想著以後等她混出名堂,要回來好好感謝老師。
哪知道,最後快畢業了,還是給歐陽老師抹了黑。
到了行政樓歐陽老師的辦公室,歐陽老師已經提前給她泡好了茶,沖她招手:「小夏,到這邊來坐,嘗嘗我新買的茶。」
夏沐走過去,有些拘謹。
「你這丫頭,坐啊,杵在那裡做什麼?」
「謝謝歐陽院長。」
「還是叫我老師親切。」
歐陽老師笑呵呵的,把茶端給她,問道:「什麼時候離校?」
「今天。」
歐陽老師微微頜首,又說:「反正也在北京,沒事經常到我這裡玩。」
「好。」
夏沐端著茶杯,手指碰觸杯壁時,燙手,她趕緊縮回來。
看向歐陽老師:「院長,我...對不起啊,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麻煩的,一句話的事情。」歐陽老師一帶而過。
有些話他不能說的重,畢竟她一個女孩,心思也敏感,再說,紀羨北都已經求過他。
他岔開話題:「工作入職都辦妥了?」
夏沐點頭:「嗯,下月十五號上班。」
歐陽老師溫和的笑笑,又語重心長道:「社會不比學校,人和事都複雜多了,受了委屈難免,任何時候你能做到寵辱不驚,就誰都傷不到你。」
他說:「我很多年沒見過你這麼努力優秀的女孩子了,你身上的那股韌勁兒,都是我要學習的。」
夏沐認真聆聽。
頓了下,歐陽老師語有深意:「夏沐啊,到達成功終點的路有很多條,不過從來沒有捷徑,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外在的東西總會隨著時間流逝,它只夠揮霍幾年、頂多十幾年,可內在的能力才華,夠一個人用一輩子的,誰也搶不走。」
直到夏沐走出行政樓,歐陽老師的這番話還在耳邊迴蕩。
她知道歐陽老師想表達什麼:她應該靠自己,而不是用自己年輕的外貌從紀羨北那裡換取暫時的成功。
她呼口氣。
六月的十點多,外面太陽已經炙熱烤人,進了宿舍樓的大門,一股陰涼的風吹過來,像進入秋天。
宿管辦公室直對著大門,夏沐跟宿管阿姨打了聲招呼,轉彎上樓。
她住在六樓,樓梯都要爬半天。
到了四樓,上面傳來一陣嬉鬧聲,她抬頭,上面一群人突然安靜下來,也看到了她,那幾人彼此遞了個眼神。
她們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夏沐瞧得一清二楚。
樓梯轉台擦肩時,「誒,我有話跟你說。」袁奕琳停下腳步看向夏沐,跟她一起的幾個女生也駐足。
「你們去樓下等我吧。」
「好,有事打電話。」幾個女生又瞥了眼夏沐,說笑著離開。
夏沐無視袁奕琳,依舊不緊不慢的朝上跨台階。
「夏沐!」袁奕琳內心窩著火,要不是前幾天舅舅那件事,她這輩子都不會主動跟夏沐說半個字。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夏沐的假清高,明明家裡窮的不行,非要死撐活挨,連助學金都不申請,穿的用的還一定要是品牌的。
就這樣一個虛榮的女生,也不知道那些男生是眼瘸還是心瞎,竟一個個的都把她當女神。
袁奕琳輕蔑的眼神:「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本去盛氣凌人。」
夏沐轉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寡淡的語氣:「盛氣凌人不用資本,只需要看誰不順眼。」
袁奕琳:「......」
樓上又有人下來,袁奕琳忍著,沒吱聲。
等那撥人下去,走遠,她才說話:「你既然這麼有本事,幹嘛還要求我舅舅?你知不知道我舅舅為了澄清你的事,背負了多大的壓力?」
很多人都在背地裡嘲諷舅舅,說她舅舅為人師表,竟然也會為了自身的利益給自己有錢的學生介紹漂亮女生,拉皮條...
還有更難聽的。
夏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袁奕琳看不懂她在想什麼,她也不愛關心,只把她想說的話說完:「既然我舅舅好心好意的讓紀大哥給你介紹工作,你就別給我舅舅丟人現眼,去勾搭紀大哥的朋友。」
夏沐終於開口:「你想多了,我對我男人的朋友沒有興趣。」
袁奕琳欲要反駁,感覺哪裡不對,這句話她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錯。
之前她一直不願相信的,現在被逼著去面對。
她冷嘲:「呵,紀羨北跟你?」
夏沐懶得回應。
袁奕琳平復了下心情,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失態。
她跟夏沐對視,眸光鋒利,她的不甘,夏沐的心高氣傲,誰都不讓著誰,她先打破了沉默:「人要有自知之明。」
夏沐淡淡一笑:「共勉。」
袁奕琳:「......」
兩人又是一陣無聲的對峙。
短短几十秒,袁奕琳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緩聲道:「你還真以為紀羨北對你是認真的?他們那樣的男人,玩夠了就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
她仰頭時間久了,脖子有點酸,就往後幾步,靠在轉台的窗戶邊,雙手抱臂,靜靜的捕捉夏沐臉上的表情。
夏沐的表情始終都風輕雲淡,她瞧不出任何的氣急敗壞。
袁奕琳也沒閒工夫琢磨夏沐在想什麼,夏沐這樣的女人,紀羨北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她沒必要因為一個不重要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好心情。
樓上又傳來女生的說話聲,袁奕琳淡淡掃了眼夏沐,抬步下樓。
夏沐若有所思的看著袁奕琳的背影。
樓上的女生邊說笑邊打鬧,是其他學院的小學妹,對她的事大概不太清楚,路過她旁邊,並未有任何好奇的眼神。
回到宿舍,夏沐呆坐了一會兒。
從包里拿出三瓶香水,定製版,她特意讓紀羨北找調香大師調出來的,是三個室友喜歡的味道。
同住這幾年,她跟她們三人一直相處的很淡,從來沒談過心,她每天都忙的閒不下來,連跟她們一起吃頓飯的機會都很少,她們對她倒是挺友好。
夏沐拿出便簽紙,每張都寫了幾句簡單的祝福語,和香水一併放在她們的桌子上,
四年大學時光就這樣結束了。
她拉上行李箱,提著一個旅遊包,鎖門離開。
有些人,一別,可能就是一輩子。
夏沐一手提著大箱子,一手拎著包,走到三樓,手臂發酸,她放下來靠在樓梯扶手上休息。
手機響了,是紀羨北。
「什麼時候回去?」
「要一個小時左右。」
「我去醫院給你拿藥,正好順路到校門口等你。」
夏沐拒絕:「你不用過來,我自己回去。」
歐陽老師剛澄清,要是被同學看到她又坐別人的車,不管是豪車還是普通的車,都會掀起風浪,她不想再節外生枝給歐陽老師添麻煩。
紀羨北擔心的是:「那麼大行李箱,你一個人拎的動?」
夏沐:「你就是過來接我,我還是要一個人從宿舍樓拎下來。」
紀羨北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開門下車,夏沐聽到了話筒里傳來的嘈雜聲,問:「你到醫院了?」
「嗯。」
「那你去找阿姨吧,我掛電話了。」
紀羨北沒著急掛電話,回到剛才的對話,他說:「你那個行李箱太重了,我找個年輕的小伙子去樓上幫你拎下來。」
夏沐笑:「就不怕我看上人家小伙把你一腳給踹了?」
紀羨北:「找個你看不上的。」
夏沐又笑,忽然低聲喊他:「紀羨北。」
「嗯?」
「你去求歐陽院長了是嗎?」她說:「我一直以為歐陽院長澄清是因為出於對學院和學校領導的考慮。」
「沒什麼求不求的,一句的事,你也別多想,都過去了。」
靜默數秒,夏沐說:「旺旺謝謝仙貝。」
紀羨北:「......」
被氣笑了:「說多少遍了,讓你別瞎喊!」
夏沐還繼續說:「等我有錢了,我就去訂製個大號的仙貝,天天抱著啃。」
「......」
紀羨北看到母親出來了,跟夏沐說:「我掛電話了。」
「好。」夏沐又匆匆說:「你不用來接我,再有一個行李箱我也能扛下去。」
「力氣這麼大?以後喝多了,你背我回家。」
「看你表現。」
紀媽媽走出大門,離他只有幾十米,紀羨北對著手機低聲道:「寶貝,再見。」
夏沐:「......」
只在床上才有的稱呼,他竟然大白天的這麼喊她。
通話結束,夏沐盯著那個『仙貝』的備註看了數秒,最後還是把備註改成『旺旺的仙貝』。
突然被好友表白,她一時懵了。
「任初,任初。」有人小聲喊。
任初沒反應。
快被急死的同學忍不住踢他一腳,任初沒跪穩,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他正緊張著,莫名火氣來了,猛的回頭。
同學朝他使眼色,小聲提醒:「花,花。」
任初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光顧著表白了,花都忘了給,他雙手捧花遞給夏沐:「126朵,你喜歡的數字。」
是她生日。
「怎麼了?」許曼拉了邊上的一個同學問,這邊被堵得里三層外三層,她看不到裡面在幹什麼。
「任初表白了。」同學矮,熱鬧看不到,直接站在椅子上。
許曼一愣,她酒喝多了,去了趟洗手間,這才幾分鐘?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跟誰表白?」
同學伸長脖子往裡面看,許曼說什麼她沒聽到。
許曼輕拍她一下:「任初跟誰表白了?」
「當然是夏沐啊,再過幾天我們就都離校了,也不知道哪年才能見到,我要是男生我肯定也跟她表白。」
許曼:「......」
今晚她們新聞系大四畢業生在飯店聚餐,散夥飯都吃到最後了,她做夢都沒想到任初竟然會跟夏沐表白。
任初還單膝跪在地上,夏沐盯著他都快看了半分鐘,一個字也沒說。
他緊張的都不敢看她。
實在沒法等了,一秒一秒的,就像鈍刀割肉一樣,他被虐的五臟六腑都疼。
不管了,他全當夏沐沒聽清他剛才說什麼,再次抬頭跟她對望:「夏沐,我喜歡你快四年了...」說著,不由咽了下口水,沒想到表白第二遍還不如第一遍說的溜。
宴會廳里安靜的跟期末考試的考場一樣,圍觀的同學也跟著忐忑,更好奇。
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等著任初。
任初更緊張了,聲音微顫:「夏沐,做我女朋友吧,我決定不出國了,也不讀研,我留在國內跟你一起打拼,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緊張到快窒息,手心冒汗,說完都不敢看夏沐。
不知道誰不小心踢了一腳桌下,空啤酒瓶倒在大理石地面上,乒里乓啷滾出好遠,聲音刺耳,襯得周圍更靜。
任初用力攥著懷裡的花束,緊張尷尬的不知所措。
「夏沐,給我們任初同學一個回應啊,你再不說話,我跟你們幾個老師就要去掛心內科瞧瞧了。」坐在鄰桌的班主任半開玩笑說著,幾個老師也附和著笑了聲。
在他們眼裡,這一對男才女貌,特般配。
夏沐這才回過神,垂眸跟任初對望。
「對不起,咱倆不合適。」她終於開口。
唏噓一片。
圍觀的同學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校草竟然被拒絕了。
壓抑的沉默被一陣輕緩的手機鈴聲打破,夏沐不用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這是她給紀羨北設置的專屬鈴聲。
她摸到擱在包里的手機,按了靜音。
「任初,你還真傻,趕緊起來吧,人家早跟社會上有錢有勢的男人在一起了,不會看上你的。」坐在夏沐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女生單手支著頭,雙眼發紅,眼底全是對夏沐的不屑與鄙夷。
夏沐直直的跟那個女同學對視。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她也不管。
夏沐在學校有個綽號,冰山美人,就連笑的時候眼神都是淡的,何況現在是這麼一個情況。
宴會廳一下子冷了幾十度。
夏沐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女同學,她和紀羨北的事就連她宿舍的室友都不清楚,她怎麼會知道?
各種諷刺又複雜的眼神投向夏沐,她倒是淡定,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我看你們今晚都醉了,時間已經不早,別鬧了啊,都早點回宿舍休息吧。」班主任也感覺尷尬,主動站出來圓場。
這邊,任初還是愣怔的看著夏沐。
女同學的八卦聲越來越大,夏沐一直都是老師和領導的驕傲,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全國性大學生競賽,成績斐然。
去年還隨學校領導去常青藤名校進行學術交流,全程擔任了校領導的翻譯,標準的純美式發音贏得了在場的一致好評。
她還是每年國家獎學金獲得者,又被評上優秀畢業生。
真要出了跟社會上有錢男人不清不楚來往這樣的事,系裡和學校方面都是臉上無光的。
「行了,你們都別再瞎想八想的。」一向沉默寡言的許曼開口說話,她話從來不多,學習成績跟夏沐和任初不相上下。
八卦的目光全匯聚到她那邊。
連夏沐都看向她,好奇她要說什麼。
許曼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人家大一時跟大四的學長戀愛不行?學長現在工作三年,成熟多金有錯嗎?你們怎麼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許曼和夏沐關係一般,從來都是被比較的對象,這個節骨眼上,許曼的話就變的格外有分量和信任度。
夏沐自己也恍惚了下,壓根沒想到許曼會給她雪中送炭,又不由皺皺眉,紀羨北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還畢業三年的學長?
來不及多想,她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給許曼。
任初站起來,嘴角扯了個暖意的笑:「這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沒有愛情,我們還有三年多的友情是不是?」
他當初並不是學新聞學,為了夏沐,他轉系了。
聚餐散了。
夏沐打車回到學校,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校園裡比白天安靜許多,她沿著河邊小路往宿舍走。
一路上都有不知名的蟲叫聲,不時還有小飛蟲撞到臉上。
夏沐揉揉腦袋,任初的那些話還在耳邊飄著。
她低頭看看手裡的玫瑰,昏暗的路燈下,還是嬌艷欲滴。
紀羨北也喜歡送她玫瑰,一般都是九十九朵。
當初他追她,每次見面他都送,在一起了,他還是堅持送,後來看久了她對各種花都已經無所謂。
不過手裡的這束花跟以前的都不一樣,是一個少年全部又純粹的感情。
她的宿舍是混住的,有不同系還有不同屆,回到宿舍,大三的小學妹已經睡著了。
其他兩個室友還沒回來,她沒開燈,借著窗外的路燈燈光,把鮮花放在桌上,對著黑夜發了好久的呆。
手機屏幕亮了,之前調了靜音,夏沐拿起來,是任初:
她也有話要跟他說,回他:
任初:
消息發出去,任初深呼了口氣,晚上喝了不少白酒,後來又喝了幾瓶啤酒,現在腦仁疼的厲害。
他對著手機愣怔幾秒,又發了條信息出去:
任彥東回的很快:
任初:
任彥東的電話隨即進來,任初接通,從話筒里聽到了三叔打開ZIPPO點菸的動靜。
「三叔。」
「嗯。」任彥東頓了下,吐出煙霧才說話,揶揄道:「大半夜的發酒瘋?不是說要去外邊闖蕩?還堅定的就要從事你那記者的工作。」
任初悶聲道:「我今晚跟我喜歡的女孩表白了。」
任彥東笑了聲,已經猜到:「被拒絕了?」
「嗯。」
「出息!」
任初舔舔牙齒,沉默半晌,還是跟三叔說實話:「她想做個財經記者,我進入金融圈子,以後還能暗中給她點人脈資源,她也能少受別人欺負。」
「......」任彥東被煙嗆的直咳嗽,忍不住罵道:「任初,你能有點男人樣麼?!」
任初喝了酒,膽子也大了:「三叔,你不是很有男人樣,那我三嬸呢?」
任彥東被氣的笑了:「我現在就能給你找好幾個三嬸。」
任初:「那不是愛情。」
任彥東一噎,半晌後忍不住奚落他:「任初啊,我大哥大嫂怎麼把你養成了個傻白甜?」
任初不想跟一個感情流氓談論愛情的美好,岔開話題:「三叔,說好了啊,我下個月就去上班。」
還不等任彥東回答,話筒里有別的聲音插進來:「哥,紀羨北今晚不過來了,說趕飛機累了,明晚過來。」
任彥東回:「嗯,那明晚一起玩吧。」
那邊的對話結束。
任初好奇:「三叔,我聽我爸說,你跟紀羨北不是競爭對手嘛?」
任彥東:「嗯,怎麼了?」
「那你們還一起玩?」
任彥東:「以後跟你再細說,要去上班也行,別在我跟前再提你那些情情愛愛的。」小孩子過家家的事情,聽著鬧心,還起一身雞皮疙瘩。
任初酒精上頭,話多了起來:「三叔,她真的很好,好到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她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三叔,以後有機會,我讓她採訪你一次,你就知道,她跟一般女孩不一樣。」
任彥東無語的笑了,「你有完沒完了?掛了。」
「任初?」夏沐在不遠處喊他。
「這邊,夏沐。」任初收起手機。
夏沐走近,兩人今晚在散夥飯時都喝了不少酒,靠近了全是酒味,分不清是誰身上的。
任初看到她還是緊張,一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今晚的事...真的對不起。」
雖然許曼替她解釋了,不過大家還是更喜歡另一個更刺激的版本:她跟有些貪慕虛榮的女孩子一樣,為了錢,跟有錢的老男人在一起了。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是不信的,她那麼優秀那麼努力,無需靠著任何男人就能活的很好。
他寬慰她:「夏沐,那些話你別放心上,你也知道的,很多人都喜歡八卦,還喜歡往不好的地方揣測。」
說著,他就忍不住自責:「都怪我,我要不表白就沒這些事了。」
夏沐看著他:「要道歉的也是我,當時在宴會廳我不是故意要晾著你,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沒事的,夏沐,你別放心上,換誰都會那樣,誰讓咱倆平時走的那麼近,就跟好哥們一樣。」
夏沐沒再接話。
四周一下陷入了靜默。
任初張張嘴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合適,他嘴不笨,可到了夏沐跟前,就干吧了。
夏沐盯著他看,看的他眼神都無處安放,任初索性別過臉看向夜色下的小河。
「任初,你別為了我不出國,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庸俗貪婪,找男朋友首先看他是不是有錢有勢,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六月的天熱的發悶,任初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窒息。
他說:「夏沐,你別這麼貶低自己,你...」
夏沐打斷他:「你不了解我。」
一句話剛說完,手機屏幕又亮了。
她低頭瞄了眼。
任初也下意識看向她手機,大屏幕上來電人『仙貝』兩字清晰入眼,看到那兩個字,他別開眼,看暱稱應該是她室友或好朋友。
其實任初不知道,仙貝,羨北,紀羨北。
紀羨北太顯眼,夏沐隨手給他取了個綽號。
屏幕還在閃,今晚他第三遍打來,難得那麼有耐心,擱平時他頂多打兩遍。
夏沐猶豫了下,劃開接聽鍵。
紀羨北磁性卻又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睡了?」
夏沐:「沒睡,還在外面。」
紀羨北沒說話,她解釋句:「剛才吵,沒聽到你電話。」
「嗯。」紀羨北沒深究她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問她:「要不要回來住?」
「你出差回來了?」
紀羨北頓了幾秒才沉聲說:「之前不是跟你說過?」
聲音里有絲不滿。
夏沐眯了眯眼,這兩天光顧著忙工作入職的手續,早把他的話忘在腦後,她找了個藉口:「今晚酒喝多了,有點糊塗。」
「那回來住,我給你醒酒。」他加重了醒酒二字。
「......」
「我二十分鐘後到。」
通話結束,任初已經猜到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什麼都沒必要再說了,只跟夏沐講,他就在北京,老同學之間以後要經常聯繫。
夏沐點點頭。
任初轉身時,心裡疼的要命,比表白遭拒更難受。
夏沐看著他的背影,又勸他:「任初,你那麼優秀,沒必要為了年輕時沒意義的愛情,把自己的前途都耽擱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