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等人前腳剛走,便又響起了敲門聲,聲音急促。
「誰啊?」許帆疑惑的問道。
「我。」門外傳來女生清脆的聲音。
許帆聽著這玲瓏的聲音感覺有些耳熟,直接將門打開。
「文靜?你怎麼來了?」
一開門就看到兩位漂亮的青春少女,許帆還有點驚訝。
「許諾呢?」文靜毫不客氣的向裡面探望,問道。
許帆可是知道之前他們之間發生的那點事情,心想,這個大小姐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他不在,剛出去。」
「去哪了?趕快讓他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快,進來說。」許帆畢竟年齡比她們大,還是禮貌的將她們迎了進來。
文靜和王學純兩人這才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
「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可以和我說,我轉告他,他剛出去辦事情了,就算傳呼他,他也沒時間回電話。」許帆這次沒有失了禮儀給她們兩個人倒好了溫水。
文靜沒有動,王學純則是禮貌的道謝,「謝謝姐。」
從這一個細微的舉動,就能明顯看出這兩個女生的差別。
「這大小姐是怎麼了?上午你不是這個樣子啊?」許帆有意的挑逗的問道。
「還不都是你那個破弟弟,不識抬舉。」文靜回答道。
「他又怎麼招惹你了?」許帆明知故問。
文靜想了一下,欲言又止,「算了,不和你們說了,反正就是他不好。」
坐在一旁的王學純也是天資聰明,幾句話進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心想,看來文靜姐和許諾早就認識了啊?似乎兩人之間還有什麼矛盾?
見文靜也不願意和自己說細節,許帆看向王學純,「這位是?」
「姐姐你好,我叫王學純。」王學純還是很有禮貌的站起身自我介紹著。
「快快,坐下說就行。」
對方小姑娘這麼客氣,許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他沒時間回來,那我就在這等他。」文靜走過去隨手將電視打開,拿自己一點沒當外人。
「那他要是今天都不回來了呢?」許帆繼續挑逗著。
「那我就住這。」文靜不屑一顧的說道。
「住這?那我得和我爸爸說一聲。」一聽到會有可能住在這裡,王學純急忙說道。
其實許帆和文靜都知道,這是玩笑話,只有王學純當了真。
剛打開電視,隨便播了幾個台,竟然都在重播春晚。
當時的電視節目確實比較匱乏,可選擇的頻道也比較少,翻過來調過去的就這麼幾個台,而許諾最近又是當紅,除了春晚的表演,還接受了不少媒介的採訪,所以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消息實屬正常。
「看,我弟弟多火,都是他的消息。」許帆抿著最一臉自豪的說道。
聽了這話,文靜直接將電視關了,「火什麼火啊,還不是只唱了一首歌而已。」然後看向許帆,「你家有錄像機和帶子嗎?」
「當然有了,可是都在我弟弟的臥室。」許帆說道。
當時錄像機也是罕見的物品,尤其是好的錄像帶幾乎租都租不到。
自從方言搞回來一台錄像機和幾本武俠的帶子以後,許諾就搬到了自己的臥室,雖然他也不怎麼看這些老片,可是無聊的時間打發一下時間也是蠻好的。
「怎麼是一首呢?上午我不是和你說了嘛,他在崔建演唱會上可是唱了一首新歌叫《假行僧》,你倆都單獨出去了,他沒唱給你聽啊?」許帆畢竟比文靜年齡大了不少,對付這種小丫頭片子,她還是很有手段的。
「沒唱。」聽到新歌這個詞,文靜就想起來白天的那兩首歌,什麼《女人是老虎》,還有《你牛什麼牛?》沒一個像樣點的都是在嘲諷自己。
可是當時在歌舞廳的時候也沒有錄像,也沒有錄音,許諾還說是臨時創作的,估計她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所以她乾脆閉嘴不言。
「那正好,我們那天找人錄了一盤錄影帶,可惜技術有問題,畫面特別模糊沒有錄下來,還好聲音音質還不錯。」說著,許帆進到許諾的臥室將錄像機搬了出來連接上電視,又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盤錄像帶。
「真好,沒想到到這裡來還能聽到許諾的新歌。」王學純露出期待的表情。
文靜翻了她一眼,「又看不到影像,好什麼好。」
「這盤帶子錄的是崔建的演唱會,我弟弟在上面就開場和結束唱了兩首歌。」許帆一邊調試著錄像機一邊介紹著。
其他情節被許帆全部跳過,直接快進到了許諾唱《假行僧》的片段。
由於他們都已經聽過好幾遍了,所以許帆連時間都能準確的記住。
聽到前奏響起,許帆低聲說道,「開始了。」
文靜翹著腳不屑一顧。
王學純緩緩的閉上眼睛,緩緩說道,「是古箏,前奏用古箏搭配的吉他,這種樂器搭配方式果然獨特,作曲人真厲害。」
許帆佩服的看向她,咧嘴一笑沒有說話。
「我要從南走到北,還要從白走到黑......」
許諾的聲音漸漸出現。
整個聽歌的過程,文靜都表現出各種不認真,一會動動腿,一會撓撓頭的。
王學純則是一直閉目側耳,仔細聆聽,不知不覺眼角竟然流下了一滴淚水。
歌曲結束。
王學純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能再放一遍嗎?」
許帆也沒有想到,王學純小小年紀竟然會對一首歌曲聽的如此投入,並且還被感染的流下了眼淚。
「你能聽懂其中的含義嗎?」許帆按了快退,問道。
王學純搖搖頭,「聽不懂。」
文靜嗤鼻輕哼了一聲。
「我老弟曾經說過,這首《假行僧》聽懂了是緣分,聽不懂是幸運。」許帆又將歌曲重新放了一遍。
聽到許帆這麼說,文靜調整了一下翹腿的姿勢,嬉笑著,「那我豈不是很幸運,和他沒有緣分。」
音樂再次響起,王學純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真想見見他。」
《假行僧》這首歌,許諾上一世聽過無數遍,在不同的年齡就會聽出不一樣的心境。
十幾歲的時候,聽到的是酷。
二十幾歲的時候,聽到的是苦。
三十歲飽經歷練後,聽到的是迷茫和矛盾。
「我不願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願與任何人作對,你別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也別想看到我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