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默的原則是君子報仇不過夜,他和馬成、余老頭說的天數,不過是麻痹他們的謊言。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孫默沒打算讓安心慧參與,但是她作為中州學府的校長,還是要了解一下的,所以他直接去了校長室。
李子柒和澹臺語堂跟隨,因為孫默想讓他們了解一下社會的黑暗面,以便早日成熟起來。
「接下來,我會主動發起進攻,不給馬成他們找我麻煩的機會。」
孫默把計劃講述了一遍。
聽完後,安心慧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
「老師,為什麼那些農民會相信那個余村長?」
李子柒不明白,她感覺那些農民都成了別人的工具。
「不是他們願意相信,而是除了余老頭,他們也沒人可信了。」
孫默聳了聳肩膀。
「這是見識和認知造成的,錢這種東西,誰都喜歡,農民們聽說漲價,肯定會動心的,但是你讓他們自己出面來談,他們又不敢,一是沒那個能力,二是害怕惹上麻煩,所以余老頭他們那些領頭的,才有了可乘之機。」
「這幾次漲價鬧下來,他們的收入的確增加了,雖然只有一點,但是他們很滿足,所以余老頭在他們心中,那就是能人,只是他們沒想過,那只是余老頭指縫裡露出來的一丟丟,大頭都被馬成和余老頭他們拿走了。」
「說實話,余老頭這招很噁心的,就算農民貪婪,中州學府也沒辦法指責他們,因為你面對的是一個弱勢群體,輿論天然不會站在咱們這邊。」
孫默講解。
李子柒若有所思:「所以要釜底抽薪?」
「沒錯,把余老頭以及那幾個小領頭的打掉,沒了帶頭的,那些農民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孫默感慨,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生物,沒有利益,余老頭腦子抽了,才帶頭鬧事呢。
這種事情,想要和平解決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些領頭的早被馬成他們收買了。
「不過攘外必先安內,安校長,那些保安,都不能留了。」
孫默雖然是後勤部長,但是開除保安這件事,他說了不算。
「能不能只開除幾個?殺雞儆猴一下就算了?」
安心慧黛眉微蹙:「要是全部開除,會顯得咱們中州學府沒有人情味!」
「你要人情味?還是要合格的安保?」
孫默語氣嚴肅:「那些人沒有被辭退壓力,所以都是得過且過混日子,對工作根本不上心,你應該讓他們明白,他們吃的是中州學府的米,就該為中州學府流血流汗。」
孫默喊了趕人,那些安保都不動的,這還行?就是養幾條狗,還知道叫幾聲呢。
李子柒感覺自己又學到了一些東西。
保安們被叫來了,排著隊。
「老大,會不會有麻煩呀?」
保安們忐忑。
「能有什麼麻煩?別多想!」
保安團長並不擔心,安心慧是個老好人,不會怪罪大家的。
澹臺語堂拿著名單喊人,一批十個,進校長室。
「這裡是兩個月的工資,拿了錢,走人。」
孫默言簡意賅。
保安們愣住了,然後目光看向了團長。
「安……安校長,這是怎麼回事?」
團長語氣中,透著不滿:「我為這所學校奉獻了十五年,你就這樣對我嗎?」
「抱歉,這件事,我已經交給了孫部長全權負責。」
安心慧已經放權了。
「孫部長,你當年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保安團長倚老賣老。
「錢團長,你也知道自己是學校的老人?可你在學校陷入危機的時候,做了什麼?你維護過她的榮譽嗎?」
孫默反問。
「那些是農民,我打了他們,才是髒了中州學府的招牌呢!」
錢團長冷笑。
「好了,廢話少說,你要是不想讓學校追究你貪墨瀆職的事情,就拿了錢趕緊走人,不然的話,我可就要報官了。」
孫默催促,通過神之洞察術,他什麼黑材料拿不到?更何況還有李工這個狗腿子。
原本要好好掰扯掰扯的錢團長聽到這話,臉色一變,當了十五年的保安團長,錢團長的身上肯定是不乾淨的,也利用職權弄過一些錢財。
這可是鐵飯碗,能吃到死的,錢團長自然不甘心離開了,可是隨著孫默把那些貪墨瀆職的事情挑著說了幾件後,他就不敢多待了,不然錢拿不到,還要滾去蹲大牢了。
錢團長妥協了,剩下的那些保安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一個個怪怪的拿錢滾蛋。
站在校門外,看著中州學府的匾額,錢團長突然感慨萬千,這一次,學校在孫默的帶領下,搞不好真的可以涅槃重生。
叮!
來自錢團長的好感度+30,聲望開啟,中立(30/100).
安心慧是個厲害的老師,但絕對不是一個好領導,因為她太溫柔,太看重人情,太好說話了,而這可是做校長的大忌。
……
陡然聽到錢團長貢獻的好感度,孫默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理解了,錢團長不僅在學校幹了十五年,老校長更是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對學校是有很深感情的。
骨子裡,錢團長不想中州學府倒掉。
不管就算知道了錢團長的這份心意,孫默還是會開除他,現在的中州學府,需要革新,制度、人員、都需要更新換代了,這樣才能增加競爭力。
走在校園中的孫默,看著那些老師們,目光深邃。
跟著孫默的李子柒,總覺得老師在謀劃著名什麼大事情。
……
秀水村,在金陵城西郊三十里,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中午的時候,一輛馬車駛了進來。
「大妹子,快到了,你準備下!」
任老狼提醒。
「任大哥,真……真的有三十萬兩嗎?」
香芹搓了搓手,神色興奮,又忐忑。
她是一個寡婦,老公死了後,就做半掩門的生意,結果被余老頭睡了後,意外的懷了孕。
對於余老頭這種人來說,老來得子,那可是大喜,再說人家養得起,巴不得兒孫滿堂,所以就把香芹包養了起來。
香芹也爭氣,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余老頭一高興,給了不少錢,所以她的日子過的不錯。
唯一的煩惱,就是余老頭的正妻和孩子們來鬧過幾次,還打了她好幾頓。
就在昨天,任老狼找來了,說余老頭得罪了大人物,怕是逃不過去了,他家裡還有三十萬兩白銀,要是余老頭一死,香芹一個銅板也得不到。
任老狼承諾,可以幫香芹得到這筆錢,但是他要五萬兩。
香芹和余老頭差著三十年歲,要說有感情,那是扯淡,跟著他,完全是因為錢,現在她一聽余老頭要倒霉,立刻急了,因為余老頭一倒,那筆錢,絕對不會給她這個外室半個銅板。
香芹想的很簡單,我要是得到了二十萬兩,不,甚至十萬兩就行,可以衣食無憂的過這一輩子了,再說兒子以後長大了,娶妻生子,蓋房養老,這都需要錢……
「我的人早打聽清楚了,那筆錢就埋在他老宅臥室的地下。」
任老狼信誓旦旦。
香芹忐忑不安,不過等看到余老頭家氣派的三進大院,圍滿了不少人,她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任老狼看著這座大宅院,不由得撇嘴,一個村長住這麼奢華的宅院,要說沒貪過錢,誰信?
事實上,整個秀水村因為和中州學府做生意,在周邊村落,是出了名的富村,女人們都願意嫁過來。
「老哥,問一下,怎麼回事?」
任老狼打聽。
「余村長的外室找上門來了,要三十萬兩。」
一個村民朝著院子裡張望。
圍觀看熱鬧是人類的興趣,更何況還是這種倫理大戲。
香芹一聽這話,下意識的抱緊了兒子,急了,「任大哥?」
「放心,一切有我!」
任老狼拍了拍胸脯,帶著香芹擠開人群,走進了院子。
院子中,圍著不少人,來要錢的那個女人,還找了秀水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為她做主。
當然,因為這個女人承諾了事成之後,會給錢,不然這些老頭哪有什麼公道心呀!
此時,眾人吵的熱鬧。
香芹看到一個女人抱著兩個孩子,頓時敵意大生,等看到余老頭後,立刻悲呼了一聲,撲了上去。
「老爺,您不要我了嗎?」
香芹哭泣。
「你是誰?」
余老頭眼皮抽搐,冷著臉罵了一句,然後給香芹使眼色,讓她別添亂了。
要是平時,香芹肯定聽話,但今天不行呀,再不要,一個子都沒了。
「嚯,又來一個?」
「咱們村長這可真是老樹開花呀,三個私生子,嘖嘖,真能生。」
「我呸,老不羞!」
「話說村長真有錢,養這麼多外室,要花多少錢?」
村民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余老頭的正妻看到香芹,立刻沖了過來,伸手擰她:「你個勾引別人男人的破鞋,還敢登門?信不信我讓你把你沉了塘?」
「閉嘴!」
余老頭急了,你這話一出口,不是證明認識她麼,我想不承認都不行了。
「住手,不要傷我妹子!」
任老狼阻攔,跟著提醒:「大妹子,事情你也看到了,再不爭,你兒子啥也沒有了。」
香芹開罵,還把余老頭一些床上的醜事說了出來,倒不是抹黑余老頭,而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確和他有一腿,這個孩子也是他的。
院子中頓時吵了起來,任老狼早得到了孫默的授意,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立刻開始鬧事。
敢得罪孫默老師?哼,今天,就滅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