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在做什麼呀?」
蘇越悠悠然的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沈橋。這麼個大美人站在他的面前,竟然不回頭看一眼。真是沒眼力見。
「哦,我正在做東西。做完了給你看個好玩的。」沈橋神秘兮兮的說道。繼續劈著竹子。
坐在屋檐下的蘇越雙手托腮,明亮如星的眸子看著院落中忙碌的身影。夫君怎麼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念頭?
「夫君最近有沒有聽說,村前頭的老王他小兒子。差點掉在糞坑裡面了。」蘇越說完臉上也是露出害怕的表情。
沈橋也知道現在的廁所大多就是挖一個坑。坑滿之後就用黃土來填滿。然後再繼續尋找其他的坑。這種坑簡單粗暴。
以前就聽說過有人掉進坑裡面的事。許多人聽了只覺得好笑。但上廁所時也不免小心翼翼。即使在外行走也格外的注意。生怕踩到前人堆積起來的寶藏。
沈橋倒是沒有為這事而擔憂過。他家的廁所是經過改良的。所以沒有這些煩惱。
他想了想。索性提著一壺酒來到村長家裡。這事,怎麼能讓他的夫人操心呢?
「新婚燕爾,小老弟也捨得出來呀。」村長調笑著。「這麼客氣還帶一壺酒。」
本來以為,沈橋在破廟裡撿的媳婦。不僅是個啞巴。而且還看不清楚面貌。不知是從哪裡逃難來的夫人,估計就這麼過一輩子。
可沒有想到,沈橋媳婦竟然這般水靈。這幾天在村里幫襯著別家。也非常有幹勁。得到了村民們的讚揚。
「那都要感謝老大哥你呀!要不是你,我哪能找到這樣好的媳婦?」沈橋坐在飯桌邊。「謝謝嫂子的下酒菜。我們來喝一杯。」
這年頭的酒可不便宜。都是糧食製造的。大家都處於吃不飽的時候。哪裡有餘錢去買酒的?
村長咽了咽口水。「老弟,你帶著酒來,弟妹沒意見吧?」
這酒還是張海濤送給沈橋的。平日裡他不喝酒。都放在那裡。
「老大哥可別客氣了。今天一醉方休。」
兩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村長感嘆著。沈橋可真是走了大運。
這些年官府為了提高生育率也在強行要求適齡男女必須婚嫁娶。沒有完成目標的就會重罰。
這樣的強權之下,若是情投意合的還好。就怕遇見不恰當的人。
比如村尾的鐵匠。雖然能賺錢,但是瘸著一條腿。而且面目猙獰。偏偏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按他喝了酒說出來的話。沒一點用。扛不起,挑不起。媳婦兒在家也受了不少罪。雖然不願意。也不得不認命。
在這鄉村之中,長得好看沒什麼用。就是作為鐵匠。自己能夠賺點小錢。也希望媳婦能夠幫他搭把手。能幹活,能生養。那就是挺好的。
娶個花瓶來,放在家裡他又養不起。來有何用呢?
「不過你現在日子也挺好。和弟媳婦在一起了。就好好過日子。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少去一點。」村長拍拍。沈橋的肩膀。勸說道。
沈超苦笑的。這就是在煙花之地工作的煩惱。他也不能多做解釋。
「說不定沈橋就好那一口呢。」村長媳婦兒打趣道。「男人嘛都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就算老頭子你不也是這樣嗎?」
「胡說!」村長眉頭一皺。
「胡嬸兒。你就別打趣我了。你弟妹聽了,等會兒要來找你。」沈橋沒再多解釋。
「還敢有別的意見?那肯定是你當初沒立威立好。」村長說著。「你看我媳婦多懂事。」
沈橋也知道,官府開始強制成親以來,造成了不少怨偶。新媳婦受不了家裡的氣。連夜跑走的也有不少。
跑走的只要被逮回來。一天三頓打是少不了的。更是要餓幾天肚子。把人熬累了,心也就放在家裡了。
面對這種新媳婦經常跑的情況。好多家庭直接的就開始一進門就立威,節省了後續這麼多的麻煩。
當初聽到隔壁新媳婦慘叫的聲音,他還前去抗議過幾回,沒想到對方直接把帕子塞到新媳婦嘴裡,不讓她發出聲音。也讓她遭了大罪。
面對這般禽獸的狀況,沈橋無能為力。作為新時代過來的人,對於村裡的狀況,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因為這裡的人從小就樹立了這樣的觀念。而他,一直就覺得媳婦就是用來疼的。
主要原因還是經濟問題。要是都有錢了,哪裡還有過這些苦日子?
「就不說那些了。你大哥你看我給你介紹個東西。」沈橋把前些天有人掉糞坑的事情說了一說。在桌子上用清水畫了個草圖。簡單,詳細。
村長聽的目瞪口呆。小小一個廁所竟然有這般講究。看樣子花費也不多,只需要些木材。這些東西他也有,完全可以修建起來看看。
再看看這廁所,比以前乾淨多了。
本來村裡的出生率就比較低。要是再在糞坑裡淹死幾個,那怎麼得了。
等到沈橋走後,村長感嘆道。「真不愧是能在攬月閣進出的人。」
「你說這沈橋是不是傍上什麼富婆了呀?」胡嬸感嘆道,「聽說攬月閣里的有錢人特別多。」
「不管那些了。我們先修一個試試。正好有一間空屋。柴房裡還有些木材。」村長躍躍欲試。糞坑都快把周圍堆滿了。要是有了沈橋這個新式廁所,舒適度極大的提高。
等到村長開始動工。周圍人都好奇的來圍觀。
「村長,你這是啥呀?」村口的王二木匠問道。
「這是廁所。」村長笑眯眯的說。這兩天他也專門體驗了一下。也不怕踩空掉進茅坑裡了。甚至比起之前來乾淨整潔的多。
王二木匠繞到屋後,只見廁所下放著一個奇怪的大缸,想想茅廁內的樣子,連蹲的地方也十分的舒適。他作為木匠,甚至還想在蹲的地方設計一把椅子。方便他家的老爺子坐。
這倒不用花什麼錢。材料基本都有。王二木將心裡盤算著,回家就去修建一個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