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正坐在馬車內和小蓮說話,車窗就被敲響了,她扭頭一看,宋庭淵騎在馬上看著她。
「今天怎麼這麼早?」沈茵問道。
宋庭淵笑了笑,一向鋒利的眉眼有幾分溫柔,「今日事少,托夫人的福,太子殿下今日被陛下誇了,我這不給夫人報喜來了。」
沈茵挑了挑眉:「真的嗎?太子殿下真是出息了。」
宋庭淵問:「殿下邀請我和大臣們喝酒,我拒了。」
說完,他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沈茵沒看出來,滿不在乎地點點頭:「挺好的,咱家本來就不應該和太子走得太近。」
宋庭淵眉毛上揚,直直地盯著沈茵的臉,有些不滿地說:「就這?」
沈茵有些疑惑:「咋了?」
宋庭淵叫車夫停下馬車,示意沈茵下車。
沈茵一頭霧水,「幹嘛呀?我不下來,馬上就到家了。」
「行吧,那我上來。」宋庭淵讓車夫讓開位置,上車擠進了車廂。
沈茵眼睛都瞪大了,一旁的小蓮也不解地看著闖上車的宋庭淵。
「小蓮,你下去。」
「哦,好的,將軍。」
小蓮一走,馬車又重新行駛起來。
僅僅換了個人,寬敞的馬車變得狹窄起來。
沈茵靠在車廂上,頗為不解地看著宋庭淵,「咋的,有話要說?」
宋庭淵還是盯著沈茵的臉看個不停,好像要把她臉上燙一個洞。
「我那麼聽夫人的話,夫人為何一點表示都沒有?」宋庭淵終於開口道。
沈茵恍然大悟,「哦,我的錯我的錯,今天鋪子賺了不少銀子,我分你一點?」
宋庭淵無精打采道:「我不差錢!」
沈茵想了想,也是,以宋庭淵的俸祿,誰差錢他都不可能差錢。
「要不,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沈茵問。
「不好,一點吃的休想打發我!」宋庭淵還是不鬆口。
「或許,把你的文先生接回府中?」沈茵試探地說。
宋庭淵搖頭:「好端端的,提他幹嘛!他話那麼多!」
「那你說,你要啥!」
「夫人不能自己想?」
「我想不出!」
「想不出,回家面壁思過去!」宋庭淵翻了個白眼。
沈茵都氣笑了,「宋庭淵,你凶我幹嘛!我每天那麼忙!為宋家操碎了心!就因為沒表揚你,你讓我面壁思過?」
宋庭淵瞟她一眼:「我讓你操心了嗎?我就差鞍前馬後地伺候你了!」
沈茵想了想,也是。
「那你自己說,你想要什麼補償嘛!」沈茵語氣和軟了下來。
宋庭淵神情有一剎那的委屈,但他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沈茵看得眼睛都直了,旁邊這人明明是個話少、做事果斷的冷麵將軍,怎麼今日活像個沒討到主人點心的大狗狗?
她心頭一軟,主動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宋庭淵的手臂,「說嘛!你想要什麼補償,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滿足你!」
「真的?」宋庭淵挑眉。
沈茵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宋庭淵立刻把俊臉湊過來,「那行,夫人親我一下,本將軍就開心了。」
沈茵一下子瞪大眼,直接伸手在宋庭淵臉上捏了一把,「憑啥!」
宋庭淵反手握住沈茵的手,聲音冷硬:「我平日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沈茵被抓著手,一時之間還抽不回,「宋庭淵,你今天吃錯藥了!」
宋庭淵定定地看著沈茵:「我就是吃錯藥了,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做的事也不讓我插手,讓我幫太子,卻又不能和太子走太近,咱們是夫妻,至今都沒有夫妻之實……」
沈茵瞪了宋庭淵一眼,神情古怪道:「你是因為這個生氣啊!」
宋庭淵:「不然呢?爹話里話外讓我們早點抱孫子,你沒聽到啊!」
沈茵搖搖頭:「我沒聽到啊!不好意思啊,你要是實在憋得慌,去外面……」
「去什麼外面,我只喜歡你!」宋庭淵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一口否決。
沈茵:「……」
表白的話一出,兩人都有些尷尬。
沈茵悄悄看了宋庭淵一眼,發現他耳朵尖紅了。
唉,這樣看來宋庭淵也挺可愛的。
但她的心可能被事業絆住了,暫時還沒小鹿亂跳。
「宋庭淵,你給我一點時間,等鋪子忙完,我就給你答覆!」沈茵說。
宋庭淵點點頭:「行。」
都等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大不了他讓手下全都去天衣齋買衣服!
「太子的事,我也可以告訴你的,不出意料的話,最後登基的並不是太子殿下,所以咱們還是謹慎為先。」
宋庭淵愣住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茵順口胡謅道:「去廟裡拜佛,法師說的。」
「那個法師?在哪兒?」宋庭淵立刻問。
沈茵搖搖頭:「不記得了。」
宋庭淵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就是沒把我當夫君!」
他想到太子和大臣說的話,心裡更加不滿了。
「我不是說了讓你給我時間嗎?」沈茵說。
宋庭淵賭氣道:「是,但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敷衍我,我不能抱怨嗎?」
沈茵見宋庭淵生氣了,立刻說:「那是因為我不能說啊!」
「那你什麼時候能說!」
「都不能說!」沈茵想到系統說過的,她一旦說了,有可能就得斷線,離開這方世界。
宋庭淵側開身子,氣得都不想看見沈茵了,「行,那咱們好聚好散!」
什麼好聚好散,她辛辛苦苦打理將軍府,和宋家人積累了這麼深厚的親情,誰跟他好聚好散。
沈茵沒轍,想了想,立刻直起身子,靠近宋庭淵,飛快地在他臉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很輕的觸感,宋庭淵只來得及回味她湊近時,身上好聞的香味。
真是活久見了。
「不准好聚好散,我親了,你不准生氣了。」沈茵大聲說。
宋庭淵睜大眼,狂喜的感覺在他胸腔中噴涌而出。
這麼多天的不安全感,一下子煙消雲散。
她心裡是有他的!
宋庭淵一把扣過沈茵的腦袋,湊近她,深深地吻了上去。
也就兩秒吧,沈茵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宋庭淵,「大街上,車裡呢!」
宋庭淵此刻滿意極了,「那又怎樣?你欠我的!」
沈茵怒了,「我什麼時候欠你的,將軍府井井有條!你的仕途蒸蒸日上,爹都說了,你娶我算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宋庭淵指指自己的胸口:「那是你自己想做的事,那我呢?我的心呢!這段時間我心都有點受傷了。」
沈茵不解:「啊?你心受傷也是你自己的事吧!你怎麼受的傷?包紮沒?」
宋庭淵生氣道:「你真沒良心,不是外傷,是內傷。」
沈茵挑了下眉:「我有良心,那你自己打坐,調整一下脈息唄。」
一個大男人,哪有這麼脆弱!
宋庭淵一下子不高興了:「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現在外界都傳聞我俱內,說我一個大男人事事都聽你的,我很憋屈,知道嗎?」
沈茵很驚訝,「啊?誰說的,我去打他!」
「不用,你再親我一下,我就痊癒了!」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