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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打人留名

2024-08-26 18:44:04 作者: 狗尾巴狼
  香兒陷入了沉睡。

  白宋小心將香兒的身子放平,在那俏麗的臉蛋兒上輕輕一啄,方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然後再悄悄離開香兒的房間,一路小心,緩緩摸到了東面的院子。

  夜已深沉,東院的幾間屋子都熄了燈,可以依稀聽到陣陣鼾聲。

  白宋抖開了事先準備的布袋子,蒙著眼睛試了試,確定看不到任何人之後,從窗戶流進了林尋的房間。

  淡淡地月光透過窗戶,照出了屋中陳設的淡淡輪廓。

  白宋一腳踩在窗口的桌子上,下一腳還沒踩到地面,忽然發現地上有個什麼東西,嚇得寒毛都立了起來。

  只見一個光不溜秋的身子以一個大字敞開著,正巧月光落在身上,看得十分清楚。

  這人居然是林尋!

  白宋嚇傻了,還以為是有賊人的把林尋給宰了。

  可下一秒就看見林尋激靈靈打了個擺子,模模糊糊說了一聲:「夫人,用力……」

  「這話聽著怎如此奇怪?」

  白宋實在不懂眼前的情景,再一看林尋的雙腳雙手。

  居然被麻神捆著,光禿禿的小身板邊上放著鞭子跟棍子……

  「乖乖……小屁崽子挺會玩兒啊?」

  白宋冷笑一聲, 不再停留,進屋先給林尋鬆了綁,正要把這小子給裝進布袋子。

  這小子忽然睜開了眼,也不知想著什麼,像個泥鰍一樣往白宋身上蹭,嘴裡還囁嚅著什麼「夫人」,「主人」,「別松」啥的。

  白宋都快被噁心吐了,當面就給這小子一拳。

  自己手都打麻了,那小子居然哦了一聲。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先把嘴給堵上,再用布袋將他整個人裝了,再往他小腹踹了一腳,直接抗在了肩上。

  白宋從窗戶溜出,直到這一刻裡面的林尋才意識到情況不對,開始拼命地掙扎。

  白宋沒搭理,這小子年紀不大,身板比較小,抗在肩上毫不費力。

  一直到了後院馬棚,白宋才把這貨給放下來。

  不由分說,一陣拳打腳踢,只把這小子打得意識模糊,再往馬棚里一丟,只聽馬棚里的馬兒打了個響鼻,一陣騷動。

  做完這一切,白宋準備走了,可一想還不過癮,有走到馬棚邊上,低聲說了一句:「記住了,打你的是白宋!以後別TM招惹我!」

  ……

  天未亮,林府騷動起來。

  府上的車夫來餵馬時,發現林少爺被人打個半死丟在馬棚裡面。

  林庭正衣服都沒穿,便已趕到了後院。

  而此刻,林尋已經被抬出了馬棚,鼻青臉腫地裹在一條被褥下面,嘴皮鐵青,臉上毫無血色,還在不住地發抖。

  邊上是昨夜的黑布袋子,帶著馬棚里的乾草和惡臭,還有一坨馬糞。

  「是誰?!是誰敢重傷兒!」

  這可是林家獨子,見兒如此淒涼,林庭正氣得在院中跳腳。

  所有人都畏縮著,沒人敢出聲。

  林家少爺都敢打,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車夫上前顫顫巍巍說了今早一切,只是見到少爺在馬棚裡面半死不活,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報官!報官!再去請大夫回來!」

  一聲之後,家丁們都散了。

  林庭正到了兒子面前,輕輕拍打他的臉,小聲問:「兒吶……」

  「爹……」林尋哭著,吐了一口血沫子。

  「是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是……是白宋……」

  「白宋!」

  聽此二字,林庭正渾身一震,大步流星衝到柴房門口,一腳房門。

  此刻,白宋正與妹妹喝著稀粥,只聽房門嘭地一聲巨響,嚇了兄妹二人一跳。

  「林老爺……您這是……」

  「來人!給我把這廝打死!」

  白宋尚未反應過來,四個家丁一齊沖入,直接把白宋按在了地上。

  「爹!」


  外面如此大的陣勢,林香兒自然注意到了,小跑著過來,見白宋已被人按住,大驚失色。

  「爹,你幹什麼?」

  「這廝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林庭正的兒子!」

  「什麼?」林香兒,「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弟弟昨夜差點兒被這廝給打死了!」

  「爹爹說什麼呢?白宋昨夜一直跟女兒在一起,如何能……」

  「你說什麼?」

  香兒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臉蛋兒通紅,低下頭,囁嚅著;「反正,反正白宋不可能去打弟弟的。他……他也沒那個膽子……」

  「咳咳……」隨行而來的劉管家輕咳了兩聲,「現在最要緊的是照顧好少爺。,有些事,還是得問清楚了。」

  「林老爺,我不可能去對付林少爺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林少爺有傷,我可以幫忙治療。」

  首先,此事就無人相信。

  一個寒門贅婿半夜行兇打了林少爺?

  此事就是無稽之談。

  天底下哪有這麼膽大妄為的人?

  整個邙縣,誰不知道林少爺的身份地位?

  便是縣令大人也不敢對林少爺做什麼。

  一個小小的寒門贅婿,不在林少爺面前卑躬屈膝就已經很大膽了,怎麼可能打林少爺?

  這件事全憑林少爺一句話。

  被人用布袋子蒙著頭,什麼也看不到,怎麼可能知道行兇之人?

  但凡有些智商的,就知道這件事還有許多蹊蹺之處。

  林庭正是被氣憤沖昏了頭,現在稍作冷靜,也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你,趕緊去給尋兒治病,若能將尋兒治好,今日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白宋點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跟著眾人一起回到了林尋的屋中。

  林尋家的那口正在床邊痛哭,見了白宋就要衝過來掐白宋的脖子。

  「別鬧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治好尋兒,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能妄下定論。」

  「爹,我家相公親口說的,是白宋打的他。」

  此刻,床上的林尋已清醒不少,見白宋來了,嚇得劇烈掙扎:「別……別過來……別打我。」

  「林少爺,我昨夜從未出小姐院子,怎麼可能來打你?」

  「爹!救我……」

  林庭正皺眉:「尋兒,你為何一口咬定就是白宋行兇?」

  「他親口說的!我……我還記得……他……他說,記住了,打你的是白宋!就是他,就是他啊!」

  白宋趕緊辯解:「兇手蒙住了林少爺的頭,便是不想暴露身份,哪有打了人還承認自己身份的道理?林老爺,這很明顯是有人栽贓嫁禍。此事應該通報官府!」

  此時屋外,林香兒正與母親小聲交流著。

  小香兒一開始表情嚴肅,而後臉蛋兒越來越紅,林母的臉色也是接連變換。

  「娘,此事您可要跟爹爹說清楚。」

  林母狠狠地打了香兒一個手心,狠狠道:「你呀!」

  說罷,卻也沉著臉進入房中,走到林庭正耳邊,說了許久。

  林庭正聽著話,表情連變。

  關於事情的真假還要等官府的人來了細問。

  正巧,柴縣令親自來了。

  此事關係林少爺的安危,柴縣令不敢絲毫怠慢。

  這件事有些複雜,林庭正不想事情傳開。

  柴縣令自然也很清楚,故而沒有穿著官服。

  轉到正廳,林庭正扯開周圍所有人,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聽說昨日城中抓了一匪徒?」

  柴縣令點點頭:「沒錯。」

  然後又放低聲音:「且那匪徒似與林家少有有所關聯?」

  「胡說八道,我林庭正的兒子怎可能跟匪徒……」

  「自然自然。」柴縣令含笑打斷,「那不過是匪徒的一面之詞,林老爺不必當真。」

  柴縣令說得很客氣,但已經驗證了林庭正的想法。


  自家尋兒果真買兇想要對付白宋。

  「白宋遇襲,懷恨在心,會不會誤以為是尋兒所為,所以半夜行兇報復?」

  「此事就看林老爺心中如何想了……不過嘛,那匪徒有一幫手下,他們的大哥被官府抓了,不敢去劫囚,會不會把帳算在林少爺的頭上?」

  林庭正沒有說話,緩緩地眯起了眼睛。

  冷靜之後,林庭正是不相信此事為白宋所為。

  即便柴縣令的猜想也不足信,但與白宋所為比起來,柴縣令的猜想又不是不可能。

  香兒一把話說得很清楚,昨夜白宋受驚過度,纏著香兒,在香兒閨中躲了一夜。

  香兒寧願自損清白,必然不會說謊。

  而且天下也沒有人會傻到偷襲了人之後還自報姓名的。

  怎麼想,此事都不像是白宋所為。

  林庭正點了點頭,心中已有決斷:「柴大人,肯定您為我兒做主,讓這些為禍鄉里的惡棍都付出代價。」

  「放心,此事不僅關係到林少爺的安危,還關係到一方百姓的安危,本官絕不會坐視不理。時間不早,本官就先告辭了。」

  送走柴縣令,林庭正回到林尋房間。

  林尋還在屋中哭鬧,一刻不肯消停。

  白宋可憐巴巴地走到林庭正跟前:「林老爺,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有人陷害我。」

  林庭正不說,閉目沉思。

  「林少爺不肯讓我瞧病,但我這裡有一方藥,就請下人暗藥方配比,調養幾日之後,我再來給林少爺賠罪。」

  「你去吧,老夫不是傻子,知道此事與你無關。」

  「多謝林老爺,多謝林老爺……小婿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何事?」

  「眼下林少爺對小婿成見頗深,希望林老爺能讓小婿給林少爺做一段時日的伴讀,藉此機會能修復小婿和林少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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