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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5 不是說,不會強迫我?

2024-08-26 18:59:05 作者: 眉予
  她當時,竟然沒有認出他。

  姜昭昭現在望著他那雙淺棕色的淡眸,明明和年少時相差無幾。

  那時候她問:「你的眼睛顏色,東亞人是不是很少見啊?」

  聞銘從對面書桌中抬起頭,漂亮的手指握著筆認真解釋:「我太奶奶是歐洲人。」

  因為虹膜極度缺乏真黑色素而呈現淺色調,所以他相對而言畏光。

  在陽光下眯著眼時,聞銘好像天生帶給人一種危險與震懾感。

  可是在今天,陰雨天的室內,他的淺眸,炯炯發亮。

  聞銘抬手,捏住她的耳垂,細細摩挲:「現在考慮好了嗎?」

  姜昭昭掌根抵住他的肩膀:「這是在公司!」

  他眉心一跳,補充:「我的公司。」

  她耳根燒紅。

  因為他的另一隻手,牢牢掐著她的細腰,把人往桌面上推。

  她隨著他的力度,逐漸後仰。

  熱氣在兩個人幾乎消彌的距離中蒸騰。

  姜昭昭整個人都要失衡,不得不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

  美好的人,漣紅的嘴唇:「你不是說,不會強迫我?」

  聞銘眉梢一挑,直直看著她白嫩鮮滑的手臂。

  明明是她搭在他肩上。

  他聲音低沉:「沒強迫。」

  冷冽氣息噴湧上她的唇窩。

  姜昭昭幾乎感受到他嘴唇的觸感,冰涼又柔軟,像果凍。

  右側一整面長長的牆,是玻璃做的。合攏的百葉窗,透進來橫向的排列整齊的光線。

  她還想再掙扎一下:「會有人進來。」

  聞銘的手移到她的下巴,帶著力道,掰開她的下唇。豐沛,水潤。

  他只剩氣音:「不會。」

  他吻過來。

  鋪天蓋地,溫柔的,緩慢的,侵略性。

  腰上那隻大手,移到了她頸後。

  護住她蝴蝶狀的肩胛骨,也強制性地鉗住她。

  姜昭昭喉嚨里不自覺流出一聲:「嗯……」

  聞銘便舌尖探入,加深這個吻。

  她眯起眼。

  ——「嘭!」一聲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同時夾雜著大咧咧的男聲:「老聞,我說你開個會這麼墨跡!臥.草……」

  是薛中信。

  他的聲音頓住。

  姜昭昭的吻也迅速停下,她別過臉,埋在他肘窩。

  真恨不得掐死聞銘算了。

  屋內靜得三個人的呼吸都同時消失了,只剩下外界瓢潑的雨聲。

  聞銘淡定的身體動都沒動,察覺到她的動作,大手護住她,狠狠地衝著門口:「出去。」

  姜昭昭沒再聽到門口的聲音。

  聞銘就這麼欺在她身上,動也不動,等她稍稍會過來拿,驀然對上他直白的視線。

  「這麼害羞?」

  她的臉像熟透的番茄。

  姜昭昭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說不會有人進來?」

  聞銘不假思索:「他不是人。」

  他把目瞪口呆的人帶起來,安慰顯得蒼白:「沒事的,他看不清。」

  姜昭昭:「……」

  「他比我們玩得花。」

  姜昭昭:「???」

  我們……玩什麼了???

  她不能再聽他胡說八道了,嬌嗔著制止:「聞銘!!」

  聞銘拉著她的手:「叫響響。」

  姜昭昭扭過頭,看窗外大雨在玻璃上匯成小溪,不理他。

  高高大大的男人挪了一小步,到她現在視線的正前方。俯身,低頭,握著她的肩,和她平視:「你應該這麼想,他看見的是我,和他做朋友的人也是我,所以尷尬的人,應該是我。」

  她還真的有被安慰到。

  想想這麼一個嚴肅冰冷的人,要因為這件事被薛中信的大嗓門取笑,姜昭昭禁不住扯著嘴角笑了。


  然後,她的臉頰也被聞銘扯了。

  「昭昭姐,沒良心啊。」

  他又在頭髮上親了親,才撒開手:「我去找中信,一會兒讓老劉來接你。」

  聞銘闊步走了出去。

  他穿了灰色的西褲黑皮鞋,白襯衫束進皮帶里。

  他好像整日都是這樣的打扮,正裝焊在基因里。

  頂多隨意些,襯衫袖口翻捲起來,就算是休閒了。

  姜昭昭在想,這樣一個男人,他身上也是有枷鎖的,事業也更是有壓力的。

  或許她快一些幫他把『啟航』扶上正軌,聞銘才能在他那個家獲得更多話語權吧。

  她拍了拍頭。

  她是誰,聞銘是誰?就算聞銘父親和後媽有了小孩,對他有了隔閡,他也是聞家戶口本上的人。

  他的困難,就是在那個高貴的圈子少享受些資源。

  而姜昭昭,是一無所有赤手空拳的。

  輪得著她姜昭昭的『聖母心』嗎?

  她拼盡全力,不過為了一日三餐,衣食和行。如果哪天,周淑蘭肯徹底放了她,隨便哪個城市都行,她買個小房子布置自己的小窩,活過這一輩子就是了。

  ……

  聞銘出了會議室,在走廊里就看見了吊兒郎當靠在牆上的薛中信。

  「聞總,有情調啊。」

  「我以為你情慾未通呢,人苗書綺都住到你家裡去了。你在那兒當和尚。」

  「你別說啊,剛剛那姑娘我雖然就瞅了那麼一眼哈。那個白嫩,那小腰,那胸脯……」

  聞銘惡狠狠回頭:「你往哪看?」

  「不是,我就掃了那麼一眼。」

  「那你可小心點護著你的眼。」

  薛中信:「我靠,你什麼意思。為了女人威脅兄弟是吧?要不是我,你能從平都那府里出來?」

  聞銘走在前面,默不作聲。

  薛中信後知後覺:「你還說你這破公司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處理來著,你就是為了泡妞!!」

  聞銘又站住,臉上陰氣沖天:「別用這麼庸俗的詞兒。」

  薛中信算是明白了,他今天看到那女孩兒在這位大爺心裡還挺有地位。

  於是找補道:「行,不看就不看唄。」

  大丈夫能屈能伸。

  聞銘沒好氣。

  悶悶地站在大廳檐下,看雨簾。

  津港的雨和津港人一樣,嘩啦啦的性格。雨水像是不管不顧劈頭蓋臉的下來。

  薛中信抱臂站著:「咱們自己帶車去唄,幹嘛非得坐你員工的車?」

  聞銘面不改色:「他車閒。」

  「我說,今晚這場合,你帶個技術員過去算怎麼回事兒?你花大價錢請的那位門面呢?你得亮亮家底兒給大傢伙瞧瞧啊。」

  雨聲很大,砸向水泥地面。

  在狂風風的撥弄下,雨柱一會兒往這兒,一會兒往那兒。

  他聲音很淡,卻穿透了紛紛亂亂:「她不是我的門面,她是我一生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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