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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你沒有想我?

2024-08-26 18:59:28 作者: 眉予
  聽我說薛薛你:【怎麼個事兒?錢多了咬手?】

  聞銘不想和薛中信探討沒營養的話題了,只問他關心的:【送回家了嗎?】

  聽我說薛薛你:【路上呢。】

  聽我說薛薛你:【裝窮是什麼招?你教教我。】

  聞銘:【不適合你,你情敵有錢。】

  聽我說薛薛你:【我沒情敵!!!】

  聽我說薛薛你:【啥意思?你情敵比較窮?】

  聞銘明天還有正事,這會兒沒心思和薛中信貧嘴。

  他說:【有錢了,昭昭會走,會辭職。】

  薛中信埋在手機裡面抬頭,看了眼靠在后座閉眼休息的姜昭昭。

  不假思索:【她有病?】

  【不是,她缺心眼兒啊?】

  聞銘嘆氣:【她是心疼我。】

  薛中信盯著手機里這行字,他覺得聞銘有點不要臉了。

  但考慮到明天是丁芮的忌日,薛中信昧著良心:【是,我也覺得。】

  姜昭昭從夜空徹底黑下來之後,開始變得沉默。

  她自己也是失去母親的人。

  所以聞銘母親的忌日,也讓姜昭昭到自己的媽媽。

  姜雙。

  年輕時一定是明城最風華絕代的美人。

  姜昭昭的美貌承自於她,但據說,她大概只肖了姜雙的三分精髓。

  那麼漂亮的女人,後來為了姜昭昭的生物學父親,不再展翼,成了別墅里的金絲雀。

  就連姜雙死後,也沒有聞銘母親這樣的待遇。

  只得明城郊區,一座孤墳。

  她以為,母親生前的經歷已經贖完了所有的罪。

  她用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並沒有。

  情感和身心的背叛,對任何一個人的打擊都是巨大的。周淑蘭在這樣的打擊中生了心魔。

  每當周淑蘭被心魔折磨,周淑蘭所能釋放的渠道,就只有姜昭昭。

  周淑蘭,已經知道了她在津港。

  可是,周淑蘭,已經很久沒有找過她了。

  久到那些大庭廣眾之下的羞辱,那些走在大街小巷被人交頭接耳議論的過往,好像成了上輩子的事。

  車子沿途開過海河邊的高檔會所,已經看得到紙醉金迷的『勸業場』。

  那天晚上,她就是在這兒把聞銘帶回家的。

  『勸業場』臨著一條津港最繁華的步行街,姜昭昭那一晚就在它斜對角的街邊小酒館自斟自飲。

  那兒的駐唱是從前她在『海顏村』兼職的熟人。

  所以姜昭昭在津港落腳後,成了小酒館的常客。那晚駐唱不在,記憶中只喝兩杯自由古巴,不該醉的。

  但是人迷糊得很快,她記得確實有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叫:「美女,今晚有空嗎?」

  姜昭昭試著搖頭。

  只是非常微小幅度的動作,一瞬間天翻地覆的眩暈襲來就讓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男人和聞銘長得孑然不同。

  但她的意識又漸漸歸攏時,已經在『西華里』,她租的那間老舊房屋裡。

  那時她不知道攀纏著的男人就是聞銘。

  她只是覺得,那麼英俊的面孔,為什麼要皺著眉。

  薛中信收起手機,問姜昭昭:「嫂子,你……」

  姜昭昭聞聲回頭,手指將一縷凌亂的長髮繞到耳後。她笑著拒絕:「別這麼喊,你叫我昭昭吧。」

  薛中信就是這一瞬,對女人和女人之間的不同有了確切的認知。

  他有什麼說得不順孟婧恬的心意,從來都是對他拳頭招呼。

  看看人家聞銘的女人,柔得像椰林飄香,笑起來像星河烈焰。

  但是薛中信不聽。

  除了孟婧恬能治他。

  他死皮賴臉:「嫂子,剛剛為什麼不接受他們的邀請?當女明星嘛,我和老聞捧你!指定能成!」

  姜昭昭避重就輕:「他能有錢捧我?改進產線的錢都不知道要從哪來。」


  薛中信散漫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一瞬,很快改口:「我出錢,他出力。」

  姜昭昭眼神重新瞟向窗外,語調輕輕:「我當不了公眾人物。」

  她也沒說什麼,很稀鬆平常的一句話。

  連神經大條如薛中信,竟然聽出了她話里的一絲戚怨。

  他聽出來這句話的背後有巨大的隱秘和委曲。

  薛中信大手一拍兩人之間的扶手:「有什麼難事兒?哥給你解決!」

  她吸了一下鼻子,再次被他口中混亂的稱呼給逗笑:「我也沒想當公眾人物呀。」

  插科打諢間,車子已經駛近了『檀府』。

  她下車過了大門,走回C座。

  姜昭昭意識到,這是她搬到這兒以來,第一次一個人在小區里走走。

  聞銘在津港時,通常他帶著她直接到了地庫C座的電梯口。

  她刻意躲著聞銘那幾天,也有保安適時接出來。

  姜昭昭腦中迴響起聞銘的話:「這件事,我來解決。」

  從那天起,她身邊的安保措施肉眼可見地升級了。

  從那天起,周淑蘭在沒出現過。

  她忽然很想給聞銘打一個電話。

  她從包里翻出手機,迎面出現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看清來人,聲音已經到了:「姜小姐,您回來。」

  是她那座樓宇的大廳保安。

  姜昭昭原本就是內心很通透的人,她又有什麼不明白的。

  薛中信在聞銘的授意下照顧她,把她送回來,聞銘得到消息讓安保接出來。

  他在保護她。

  她笑了笑:「辛苦你了。」

  『檀府』的環境很好,有亭台水榭。網上說,被茂密大樹圍起來的那一片別墅區,主人都非富即貴。

  姜昭昭多年來已經養成了步履匆匆的習慣,並無探究欣賞之心。

  她一回到家關上房門,聞銘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時間點掐得剛好。

  是姜昭昭主動開口的:「今天很忙吧?」

  聞銘沉沉地說:「有一點,很快就能回津港了。」

  姜昭昭知道祭奠這種事,瑣碎又壓抑,她回答:「我不急,你多休息。」

  聞銘已經躺在床上了,為了給她打電話,靠著床頭坐起來。他沒有開燈,四合院中一顆國槐已經開過了盛花期,發達的枝丫上樹葉茂密,一陣風吹來,由燈光印在他的窗子上搖搖蕩蕩。

  她能聽出來他的聲音已經有些乏了。

  她等著他道晚安,掛電話。

  但是無線電波傳輸出來的語句卻是:「為什麼不急?你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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