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被握著細腰,稍稍抱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直到整個人被按在冰涼的牆壁上。
她嗚咽出聲,終於被鬆開。
迎上聞銘淺眸中的華華灼光。
他氣息不穩,粗淺交替,細細描摹她的髮絲和皮膚。
姜昭昭雙手,海藻般纏上聞銘的脖頸,嬌嬌的用力,他便配合的又探下來,和她再次貼近幾公分。
她嘴角往下癟癟:「擔心我?」
聞銘微涼,卻被她染的濕潤的嘴唇貼上來,吻了一瞬,又撤開。
鏡片之後,那雙眸子直直地望著她:「你說呢?」
她忽然被他看得心癢,吞了吞口水:「那怎麼沒問我哪裡受傷?」
聞銘忽然埋下頭,吻向她的脖子。
姜昭昭點起腳,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臂都繃直了。
今晚他一次一次,撩撥得她心緒不穩。也許是下午的驚嚇仍有餘波,她只覺得心臟在胸腔中撲通撲通地顫。
微涼的嘴唇貼著她滑膩的肌膚,男聲低語喃喃:「這裡傷了。」
他說話時,她的頸部被柔軟輕輕摩擦著。
行車記錄儀里,聞銘很清楚看到,邁騰後車窗被砸開時,有飛濺的玻璃渣擦過了她的脖頸。
所以儘管她髮絲遮擋,他仍然知道,這裡傷了。
姜昭昭心裡更加發癢,聲音無限軟糯下來:「那天晚上,你從他那兒帶我離開的?」
聞銘仍親吻著他頸間,揉捏著她的耳垂:「嗯。」
她縮了下肩膀。
「那你怎麼沒……」
那時他像刀俎,她就是他砧板上誘人的可口魚肉。
聞銘沒有回答,親在她身上的力度逐漸加重,手指勾著她的衣領往下拉,那樣的濕吻漸漸划過了鎖骨。
她凌亂的,帶著香氣的呼吸,縈繞著他。
那吻變成了啃噬。
姜昭昭握著拳抵著他的肩膀:「嘶……」
聞銘這次才又撤開,平視著,看她。
他眼神里全是坦蕩,可他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
那天晚上怎麼沒要了她。
他說:「捨不得你疼。」
他又說:「心疼你。」
姜昭昭喉嚨都好像縮了一下,手指不自覺抓緊了聞銘的襯衫。
包房這時突兀地被敲響:「老聞,弟妹還好吧?!」
清爽紈絝的大嗓門,是薛中信。
她被嚇得整個人一縮,聞銘又把她摟在懷裡,讓她的臉貼在他胸膛的襯衫上。
「就來了。」低沉嗓音,聽不出任何情慾的異樣。
聞銘幫她整理了衣領,「跟他們一起吃個晚飯?」
……
他們一起出現在圓桌前時,姜昭昭不自覺想抽離被他握著的手指。
她耀眼,明媚,美艷不可方物。
可和周淑蘭數年交手下來,已經落下了不配在公共場合有這樣親密動作的應激反應。
聞銘攥著她的手,抬起來。
像是故意要讓大家都看到。
薛中信身邊的女孩兒姜昭昭是第一次見。她望過去,那女孩也正好拋過來一個爽朗友好的笑。
小麥色皮膚,方圓臉型,線條分明。
眼睛是奔放自由的,毛茸茸的眉毛微微上挑。
那女孩兒穿了一套復古藍的美式運動裝,有天然活力四射的朝氣。
聞銘抬抬手:「這位是孟婧恬,長居北美。」
又指向聞奕身旁的謝廷崢,說:「我未來姐夫。」
謝廷崢揚著手裡的香檳:「昭昭,我和星星的婚禮在十月,到時候一定要來參加。」
聞奕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聞銘立馬拖著音調:「哎呀,姐……」
孟婧恬和薛中信出來打圓場,孟婧恬主動拉著姜昭昭坐在她身邊,不吝誇讚:「姜小姐真是好漂亮,難怪咱們聞總念念不忘啊。」
姜昭昭配合地嬌笑,眼波飛起:「是嗎?」
聞銘性格一向冷淡,不善交友,這一桌就是他關係最為親近的人了。
他在把她,領向他的社交圈。
謝廷崢調笑著,向大家講解前天晚上津港電視塔的轟動。
且不說所需要的鈔能力,點亮塔必須要走的層層審批和內容審核都消耗日久。
姜昭昭也不是沒想到過,那塔,豈是說亮就能亮的。
可這麼聽著謝廷崢三言兩語的,薛中信又說:「崢哥,津港這地方,能有你辦不了的事?」
謝廷崢卻笑笑:「響響可沒找我辦。」
聞銘:「我擺不平的再麻煩你。」
謝廷崢給聞奕加了半杯熱茶:「咱弟還能有擺不平的事?」
姜昭昭默默的吃著她面前的一盅春筍燴花膠,心想:他連『啟航』那些事都搞不定。
但聞銘手中的能量,好像確實不像她猜想的那樣掣肘。
他救她的速度。
他在新聞聯播中的背影。
他表白的排面。
其後更大的能量是:這樣聲勢浩大的表白,卻沒有輿論風波。
他連新聞聯播那樣全國受眾引起的熱度都壓得下去。
還有周淑蘭。
從他遇到周淑蘭兩次之後,周淑蘭再也沒有出現過。
姜昭昭思緒飄遠了去,又硬生生被聞奕淡淡的涼薄聲音扯回來。
「整這麼大陣仗,也不怕傳回家裡去。」
聞銘的餘光落在姜昭昭側臉上,她臉上漾著一層淺淺笑意,專心於盤中餐。
他吐出一句:「知道就知道唄。」
也是輕飄飄的。
她懂他們那階層,那圈子的規矩。
結婚,會有由雙方家庭正式認可的強強聯合之選,例如聞奕和謝廷崢。
在此之前,多得是花天酒地,花樣百出的女伴。
就算聞銘單單只是『啟航』的總裁,他也不會缺女人的。何況他還有京城平都的那一層關係。
聞家就算知道,也根本不會在意。
她心裡有些被檸檬汁醃漬一般的失落。假如姜雙是高志的合法妻子,假如沒有周淑蘭,姜昭昭或許真的能夠暢想和聞銘的以後。
孟婧恬這時候爽聲快意地插進話來:「聞奕姐,聞銘,有時間帶著大家一起來北美玩啊。再過兩個月,聖地亞哥可以徒步了。」
薛中信「噗嗤」笑出來:「你看看星星姐和昭昭,細皮嫩肉的。哪個像是能和你徒步的樣子?」
氣的孟婧恬掐他腰上的肉,薛中信齜牙咧嘴歪下來叫:「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
「所以我說聖地亞哥啊,那裡難度比較友好嘛!」
聞奕也漫上一層笑意:「辦完婚禮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