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此心昭昭> Chapter124 你在疼

Chapter124 你在疼

2024-08-30 12:46:45 作者: 眉予
  腫了。

  聞銘怎麼會不知道。

  連藥都是抹過了的。

  這會兒想要逗她玩的心情漲起來,俯身撐住她的椅背,呵氣在她耳後:「哪裡腫了?」

  恰好彩雲阿姨端著燕窩羹出來:「太太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舒服嗎?」

  聞銘就那樣俯在她肩頭一陣失笑。

  直到姜昭昭氣得去握他的手指,他才抬起頭看著那一晚晶瑩粘稠的湯羹:「水很多啊。」

  阿姨在廚房裡聽到,探個腦袋出來:「不多,我煨了一上午,膠感正好。適合給太太補身體。」

  補身體……

  聞銘抬高音量應了一聲:「好嘞。」

  然後又在她耳邊呵氣問:「那怎麼還會腫?」

  姜昭昭的臉在這一天深秋的正午,徹底紅成豬肝。

  聞銘半蹲著,拉著纖細的手腕道了好久的歉,反思了自己的不溫柔和不克制,以及讓阿姨看見了斑駁的床單。

  才把一碗湯羹完整的餵進姜昭昭嘴裡。

  這麼可愛,這麼嬌媚的姜昭昭,他哄不夠。

  他向小姜同志匯報了要忙一會兒公務,把人吻得七葷八素,才心滿意足的上二樓,進書房。

  在門合頁關上的一瞬間收斂笑容。

  ——圈子裡隱隱開始傳,京城某高官與已逝舊日女明星的婚外情,並有輾轉的小道消息稱他們育有一孩。

  這八卦竟然已經傳到了聞銘這裡。

  誠然,無論是『京城高官』還是『平都高官』,這些字眼都是上不了任何社交平台的。

  但是這階層自有他們能懂的暗語。

  何況如果科學上網,到牆外一看,被曝光的這位高官升遷之路已經指向西北或西南。

  姜昭昭出現在院子裡時,聞銘剛剛把這些消息收入眼底。

  首先,百姓口中的『高官』和圈內人口中的『高官』級別差了萬千。

  其次,人在高位,犯錯的機會太多。好官多,好丈夫、好父親、好兒子卻通通都不夠多。這種事不算新鮮,未必就是指那姓高的。

  最後,姜昭昭的敏感已經在從前的一周之內接連受到衝擊。

  聞銘實在不願意她因為這種神出鬼沒的消息影響心情。

  官員緋聞不算新鮮,要麼以此為突破口,被調查下馬。要麼成為坊間百姓往後多年茶餘飯後的隱秘八卦,在交頭接耳的渲染中失去原本的真相。

  要麼,有人鎮住消息來源,讓所謂『猜測』如硝煙飄散。

  這已經一兩個小時過去了,聞銘打開手機,查看是否有其他進展。

  姜昭昭是閒不住的人。

  臉上緋色褪去,在沙發上略坐了坐,便回衣帽間換了一套簡約幹練的衣服。然後扶著欄杆,往二樓上去。

  ——不是第一次了,和他,已經很多次了。

  可還是抵不過他的肆虐,昨晚的後遺症,就是今天沒出息的腿軟。

  姜昭昭扣了扣門。

  聞銘開門很快,可是房間裡有濃重嗆鼻的煙味。

  也許是錯覺,姜昭昭看見他臉上一秒種的愁容。

  「怎麼了?公司有事?」她也沒搞清,這個『公司』,她問的是『昭捷』還是『啟航』。

  聞銘擺了擺手,扶了一下鏡腿,淺眸重新變得柔和:「沒事。你怎麼上來了?」

  他輕輕撫著她的耳廓。

  姜昭昭聳了聳鼻尖:「有點工作想去大廈處理。」

  聞銘嘆了一口氣:「就不能休息休息?」

  語氣中全是無奈的寵溺。

  她搖搖頭,兩隻手一起抓著他的掌心:「閒不住嘛。」

  聞銘便沒辦法遲疑,摟著人:「我送你去。」

  結果只下了半層樓,他就不幹了。

  他看出了端倪:「昭昭。」

  被粗暴疼惜過的嫵媚容顏回眸,眼神中嬌嬈流淌的肆意:「嗯?」

  「你在疼,回房間休息。」

  「不要。」她嘴巴撅起來。

  卻是無效反抗。

  整個人已經又一次被他抱起來。

  姜昭昭幾乎快要習慣了:只要聞銘在身邊,她真的不需要自己走路。

  雖然他的理由很欲色:他說,她的腿還有別的用處。

  聞銘把人壓在床上抹藥,明明是血肉生生契合過的身體,她還是羞的整個人弓起來。

  這次,他卻好像真的變回正人君子,耐心的程度,讓她在他臉上幾乎看到『虔誠』。

  他強迫她休息,拿個平板在床尾凳上陪著。

  等姜昭昭再聽到聲響,是客廳玄關處有幾個人在交談。她坐起來,聞銘已經不在房間。

  「昭昭,望北和小李有緊急事務找你匯報。」聞銘回頭看見走廊中,穿著月白色居家服的姜昭昭時,面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於是二樓的書房變成臨時會議室,他俯在她耳邊說:「平都有事找我,晚了你就先睡。」

  聞銘下樓,交代阿姨記得睡前送安神茶給她喝。

  ……

  高志有野心,有抱負,有手段。

  卻沒有心。

  有心的男人不會在岳丈剛剛離世,妻子悲痛欲絕的時候提出離婚。

  尤其,還是在岳丈一手扶持晉升的情況下。

  聞銘這樣的身份,也有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比如高志久居人下,在家裡,總認為不夠被尊重,話語權薄弱。

  他畏懼周老爺子的地位與手筆,卻厭惡周淑蘭的掌控欲和歇斯底里。

  為著姜雙和姜昭昭的事,周淑蘭無數次深夜裡壓低了音量和他爭執。語句顛來倒去,無非是職責他狼心狗肺、道貌岸然、負心薄倖。

  高志聽得耳朵都要起繭。

  終於在高志和周淑蘭開始步入六十歲大關之前,周老爺子竟然一場急病駕鶴西去了。

  他不需要再忍。

  左右職位做到了頭,往上再無升遷可能。平都的位置,對他一個農村出身的讓來說,足足夠的了。

  兒子因為周淑蘭常年的歇斯底里也與她不睦,想必她為了兒子將來接親娶妻的大事,也不會再拿著姜昭昭做把柄。

  一不做二不休,現在不離什麼時候離?

  「我忍到現在已經是極致了。」高志這樣對周淑蘭說。

  「忍??」周淑蘭何曾想過大半生蹉跎過去,竟是這麼個結果,「究竟是誰在忍?是誰背信棄義,是誰養了情婦十幾年?是誰把我的臉面踩在地上?」

  「好,是你在忍。那麼從現在開始,你不需要再忍了。」這個男人,他翻臉時候太無情。

  周淑蘭早該預料的。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