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人盯上了

  柳氏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欣慰：「有你這番話，我們就更放心了。」

  李良言微微一笑，語氣也愈發親切：「好了，陳陽，你也不要太拘謹，今日難得來此，就當自己家一般。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們定當盡力滿足。」

  陳陽連忙擺手，謙遜地說道：「多謝李大人和伯母厚愛，晚輩並無其他要求，今日能與二位見面，已經心滿意足了。」

  閒聊中，柳氏則繼續保持著溫和的笑容，時不時插上一兩句。她對陳陽的關切溢於言表，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母性的溫暖。

  然而，李良言似乎有所打算，輕輕抬手示意她暫時離開。

  「夫人，」李良言的聲音溫和中帶著一絲堅決，「我與陳陽公子還有些話要談，你先去休息吧。」

  柳氏略看了一眼陳陽，但她也明白丈夫的心思，於是輕輕點頭，溫柔地說道：「那你們好好聊，我去準備些晚膳，等輕念回來，咱們一同用飯。」

  說罷，她溫婉地轉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溫和地對陳陽笑了笑，示意他放鬆。

  當柳氏走後，花廳內的氣氛稍微沉靜了一些。

  李良言抬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茶，然後將茶杯放下，目光變得有些深沉，仿佛是在審視眼前的年輕人。

  陳陽感受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心中雖然有些緊張，但也在努力保持鎮定。

  李良言微微眯起眼睛，沉吟片刻，隨後直截了當地問道：「陳陽，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回答我。」

  陳陽見李良言神情嚴肅，連忙正襟危坐，拱手道：「李大人請問，晚輩定當如實相告。」

  李良言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對我家輕念，是不是有非同尋常的情感？」

  這一問猶如晴天霹靂般，讓陳陽有些手足無措。他完全沒有料到李良言會如此直白地提出這個問題，瞬間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透了。

  他在心中苦笑了一聲，明白這位朝廷重臣果然不是尋常人物，連自己心底的情感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陳陽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下意識地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爍，但內心的真實情感卻壓抑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李大人，晚輩確實對輕念小姐心生敬慕，但晚輩自知身份卑微，並不敢奢望什麼，只願能護她周全。」

  李良言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對陳陽的坦誠感到滿意。

  他放下茶杯，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多了一絲長輩對晚輩的慈愛：「陳陽，你的心思我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輕念這丫頭聰明伶俐，確實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你能坦誠相告，我很欣慰。」

  陳陽見李良言的語氣緩和下來，心中的緊張也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他依舊保持著謹慎，低聲道：「李大人，輕念小姐天資聰穎，出身高貴，晚輩心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妄想，只願能為她分憂，助她平安。」

  聽到陳陽的坦誠表白，李良言臉上雖保持著溫和的笑意，眼中卻流露出幾分複雜的情緒。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沉重：「陳陽，我知道你是真心對待輕念的，你的坦誠讓我感到欣慰。但我還是不得不勸你，最好打消這種心思。」

  陳陽聞言，心中猛然一沉，他並不明白李良言為何突然如此堅決地勸阻自己。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連忙問道：「李大人，為何您會如此說？若是晚輩身份卑微，不夠格與輕念小姐相交，那晚輩願意用一生去努力提升自己，不敢奢求什麼，只願能與輕念小姐平等對待。」

  李良言微微搖頭，目光中帶著深深的無奈和沉重：「陳陽，並非我對你有何不滿，你的才華和品行我都看在眼裡，也確實欣賞你。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

  陳陽愈發不解，心中焦急，卻依舊保持著鎮定：「李大人，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您如此擔憂？若是有什麼困難，晚輩願意傾盡全力。」

  李良言嘆了一口氣，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仿佛在回憶著什麼痛苦的往事。

  他語氣低沉地說道：「輕念這丫頭，向來獨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她的婚事本應由她自己做主，可惜，這京城的局勢複雜，不是她一人能左右的。」

  陳陽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隱約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他咽了咽口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安：「李大人，輕念小姐她……是否已經有了婚約？」

  李良言緩緩點頭，眼神中透著沉重的無奈：「不錯。前段時間，當朝宰相賀令誠親自派人來下聘禮，他的兒子賀承業想要迎娶輕念。」

  聽到這個消息，陳陽只覺得腦海中轟然一震，仿佛有什麼東西瞬間坍塌。他的臉色微微發白，手中的茶杯也微微顫動，但他強忍住內心的震驚和失落，儘量保持冷靜：「宰相……賀令誠？」

  「正是，」李良言點頭確認，「賀令誠乃當朝權傾一時的大臣，雖然為人手段強硬，但在朝堂中影響力極大。賀家在京城也是望族，勢力深厚。他的兒子賀承業更是聰明絕頂，文武雙全，備受朝中器重。我們李家雖然也是世家，但論勢力和地位，遠不及賀家。」

  陳陽只覺得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賀令誠的名字他當然聽過，這位宰相是當今權臣，手握重權，甚至有傳言說他可以左右皇帝的決策。

  賀家的權勢之大，簡直可以讓整個京城都為之震顫，而李家雖也是官宦之家，但顯然無法與賀家抗衡。

  他勉強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語氣有些艱澀：「李大人，那您……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

  李良言沉重地點了點頭，聲音中滿是無奈和愧疚：「陳陽，我也是無奈之舉。賀令誠親自派人來下聘禮，我不能拒絕。若是拒絕，只怕會招來賀家的怨恨，甚至連累整個家族。我雖然是輕念的父親，但我也要為整個家族考慮，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