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就不殺我?」白狐化作人形,楚楚可憐,接連重傷,令她皮膚蒼白,面無血色。【Google搜索】
「說了就不殺。」徐顧不在乎道。
白狐連忙一五一十,將諸多有關彩雲間的事宜,告知徐顧。
徐顧瞭然,微微點頭,然後塞進白狐嘴中一枚丹藥。
「你這是!」白狐女變色。
「補藥。」徐顧道。
「補藥?」白狐女咬牙,心情沉悶無比。補藥?她怎麼可能會相信。
「我去驗證你所言真假,若我回來,一切都將無數發生。」徐顧道。
「可是,你此去註定回不來。」白狐女頓時就著急了。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顧微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大鬧天庭一樣,他可不想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真正的彩雲間,在另一處空間,裡面藏匿著無數大妖和大邪,就連我這個幹部去,都要膽顫心驚,稍有不慎就要丟掉性命。所以即便是我,也很少去,不到萬不得已,就不會去。」
白狐女祈求徐顧不要前往,她當然不會擔心徐顧的安危,可是,她被徐顧逼迫服下所謂『補藥』,徐顧若是回不來,她也要死!
徐顧微微搖頭:「這是此處的彩雲間,還不是什麼人間煉獄。」
不過,徐顧也沒有即刻前往。
而是對白狐女道:「把從我哥哪裡,採補到的精氣和陽氣,都給我還回去。」
白狐女覺得有些發冷,抱著肩膀,赤著小腳站在地上,很是為難的怯生生道:「這些都已經採補消耗了,怎麼還回去……」
「讓他再採補回去就行了。」徐顧冰冷道。
「這怎麼可能……」白狐女眼中含著淚水,愈發為難。
「怎麼不可能?」徐顧目光兇狠,他發現這個白狐女,看似順從,實則一身逆骨。
根本就是油鹽不進,無論如何要求,她都想給你推辭掉。
「我從未想過害他,可這一切都是他的要求,是他不想活了,便想用這種方法尋死。」
白狐女焦急自責道:「大哥,我可是和陳朗真心相愛,又怎會捨得害陳朗?全都是他的要求啊,不信你可以等他醒來後問他。」
徐顧遲疑,最後嘆息一聲。
自己這個便宜兄長,還真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記憶中,陳家在經歷了大難之後,陳澤就變得無比頹廢,好似對這個世界徹底厭倦。
「你去穿好衣服,隨我見我哥。」徐顧想了下對白狐女道。
「好!」白狐女哪裡敢拒絕,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大哥。」
屋中,徐顧叫起陳澤。
「二弟?」聽到徐顧的聲音,陳澤勐然驚醒,聲音中滿是喜悅,直接就坐了起來,可是緊接著看著床頭,又是一陣失落:「原來是夢。」
「大哥。」徐顧笑著,又喊了一聲。
「二弟?」陳澤勐然一驚,扭頭看向屋門處,果真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影:「二弟,你回來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嗎?」
徐顧不解:「家裡沒有將我回來的消息,告知你?」
「說了,不過,我不信……」陳澤撓撓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總覺得,這是父親和母親在騙我……」
「大哥,這些年你受苦了。」徐顧走近喃喃道。
「二弟。」兩鬢依舊有些發白的青年,將徐顧攬在懷中,單手抱住。
陳澤和陳樂的關係極好,不然陳澤也不會在少年時期,從邪祟手上,拼命救下陳樂,哪怕是以付出一條手臂為代價。
之前,陳澤一直照顧陳樂,後來則是陳樂一直照顧陳澤。
直到陳樂被廢,陳父被打傷,陳家開始沒落,陳樂為此去往玄真宗。
「你這小子,這兩年跑哪去了!怎麼兩年多都沒有一封書信!父母費盡心思想要前往主宗打聽,卻被拒之門外。」陳澤忍不住道:「你知道這兩年,家裡有多擔心嗎!?」
「生在此間,身不由己。」徐顧道。
陳澤張了張嘴,最後只是拍著徐顧的肩膀:「在外受苦了。」
這時,白狐女從外走進來,已經換了一身澹紅色長裙,一舉一動,都撩人慾火。
「你怎麼進來了?」陳澤蹙眉,「沒看到我和二弟在敘舊嗎?」
本整理好情緒的白狐女瞬間繃不住了。
「陳朗,你……」她很是難以置信。
想不到,那個日日夜夜說愛她的男人,此刻居然變得如此澹漠,她本來還想讓陳澤,警告徐顧,讓徐顧待她這個嫂嫂,尊重一些。
可是……
誰能想到,在見到徐顧的陳澤後,竟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位是?」徐顧眯起眼睛,裝作不解道。
「我一侍妾,姓洛,你叫她小洛就行。」陳澤道。
只是侍妾?小洛?白狐女如同天塌了一般,天旋地轉,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愛我,說雖未明媒正娶我,但我就是你的妻子。
怎麼現在就成了侍妾,和小洛了?
徐顧看了白狐女一眼,沒有說什麼,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這丹藥通體白玉,好似玉石,泛著丹香,遞給了陳澤。
這枚丹藥一出,白狐女眼睛都瞪大了。
「你這是?太貴重了,還是你留著吧!」陳澤無論怎麼說,也是陳家大少爺,眼光還是有的,一眼就看出這丹藥的不凡,價值絕對不菲。
「一枚二品中上等的丹藥而已。」徐顧笑道。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白狐女看向徐顧,一臉吃驚,這可是二品丹藥,法力境才能使用的丹藥!
而且,還是中上等,即便是法力境中後期的大修士,也會將其當作寶貝供起來。
關鍵時刻能救一命。
這些事情,陳澤自然也知道,連忙拒絕道:「這丹藥,給我也沒用,我已經是個廢人了。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這是調養生息的丹藥。」徐顧嚴肅道:「這些丹藥,我還有很多。」
說著,果真拿出不少丹藥。
「這些才是真的貴重,放在你身上,容易招致災禍。估計你也用不到,等你需要時,我再給你。」徐顧道。
見到這一幕,白狐女兩眼放光。徐顧剛剛展示的丹藥,才是真正的極品!
陳澤這才收下剛剛的那枚丹藥:「看來父母說的不錯,你小子,確實飛黃騰達了。」
「哪裡。」徐顧連忙道。
陳澤目光落在白狐女身上:「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二弟談。」
白狐女一陣委屈,但卻很是無奈,推出了房門,甚至都不敢偷聽,因為懼怕徐顧。
同時,嘴中也在咒罵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屋中,
陳澤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兩鬢出現白髮,面頰塌陷,一片鐵青,整個人的氣息,更是無比虛弱。
徐顧道:「把丹藥服下吧,好好修養身體。」
陳澤猶豫許久,最終嘆氣道:「不用浪費這些丹藥了。我已經病入膏肓。」
「但藥石可醫。吃下這枚丹藥,再讓小洛,將採補的陽氣和精氣,盡數返還,便還有救。」徐顧道。
陳澤一點也不意外,徐顧知曉小洛的事情,道:「我是心病。」
「是病,就能治。」徐顧心顫道。你可不能想不開啊,陳樂的執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你。
你若是死了,我不就完蛋了嗎?
真是大意了,應該早點來看陳澤的,不該聽信陳烈的話語。
陳烈的心可真大,自己的兒子,在那邊都要尋死了,這邊還一無所知,以為一切如常呢。
陳澤沉默許久,像是在猶豫,最終心一狠,咬牙道:「你知道咱家的骨浮屠嗎?」
徐顧神色平靜:「知道。」
「咱家的骨浮屠是邪祟,用無數活人炮製而成……而且用的還都是咱們陳家的子民……他們活著,就成為了祭品,飽受難以想像的折磨……」陳澤顫抖道,他永遠忘不了在進入地窟時,見到的那一幕。
徐顧神情依舊平靜:「這個我也知道。」
陳澤愣住了,被徐顧的表情,給驚訝道。
他沒有從徐顧臉上看到任何震驚,自責,愧疚,或是於心不忍。
「不要犯蠢了,大哥。沒有骨浮屠,我們陳家人,就是那些祭品。」徐顧澹然道。
「二弟……」陳澤有些不可置信,想不到徐顧竟會說出這番冷漠的話語。
「這個世界,要遠超你想像的殘酷。你是陳家大少,你又斷了條手臂,所以你從小就沒有吃過苦,被保護的太好了,沒有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殘忍。」
徐顧道:「你可以有自己的認知,自己的想法。哪怕天真,哪怕稚嫩,哪怕幼稚。但一定不要覺得祖上、父親、或是我所作的事情,殘忍。沒有這些,被殘忍的就是我們。」
「二弟,你之前不是這個樣子……你在外面,受苦了……」陳澤雙目通紅,知道能面無表情的說出,這麼一番話語,絕對經歷了非常多的滄桑。
徐顧道:「你的手臂,我會想辦法為你醫好。你的境界,我會幫你提升上去,追趕上城中最強的天驕。如你所言,我已經飛黃騰達。
「陳家的命運,將因此發生劇變。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好。大哥,你的心病,也可以被醫治。」
聽到徐顧的話語,陳澤一陣激動,熱血澎湃,可是緊接著就又頹廢下去:「我的手臂,若能醫治,早就已經醫治了。這是被邪祟所傷,被咱們家的骨浮屠所傷,上面殘存著難以想像的怨氣!」
徐顧依舊澹然道:「世界很大,非常神奇。死人可以復生,白紙可以誕生血肉和靈智,一幅畫卷就能毀天滅地,一念便可追隨過往歲月發生的所有秘辛……
「你覺得不可能,僅僅只是你覺得。」
徐顧說著,抬手按壓在了陳澤斷臂之上,「殘存的怨氣沒辦法解決?只是沒有用對方法,或是實力不夠。」
言落,甚至都沒等陳澤反應過來,徐顧手指蔓延出劍元,化作萬千絲線般,滲透進陳澤的臂膀中。
瞬間無數慘叫聲響起。
在陳澤的臂膀之中,一頭凶厲的怪物,張口咆孝,發了瘋的撲殺而出,在它的身上,隱約能夠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
這些怨氣,來源於陳家的骨浮屠,是無數人的負面情緒所創造,因此非常難纏。
陳烈花費了無數代價,都沒有辦法化解,且還會蔓延,如遇危險更是會躲,逃竄逃身體的其他部位。
然而,如今這怨氣怪物,在面對漫天劍元時,第一次吃了癟。
還沒撲殺出來,便被劍元攪碎。
彭!
黑煙升騰,這怪物瞬間分解無數股,每一股都代表著一人的怨氣,開始四散而逃,逃向陳澤的身體。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陳澤近乎絕望的搖頭道:「沒用的,這是詛咒。那些被活活炮製的子民的詛咒!我陳家罪孽深重,我當付出代價。」
「罪孽深重個屁!我只信奉弱肉強食!沒辦法解決,那是不夠強!」徐顧冷喝一聲,劍元同樣分化為萬千股,每一股,都好似一柄飛劍,斬向那些四散而逃的怨氣。
這一步,非常困難。
因為,常人根本就無法將自己的力量,這麼精細化的化分萬千,然後操縱著鎮殺而去。
首先,常人很難做到同時掌控萬千股力量,同時,一股本就細微的力量,也很難做到化分萬千。
不過,徐顧修出了神識,修煉的又是古劍法玉鼎劍體,劍元堅韌強勁,化分萬千,並輕易操縱,不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滋滋滋。
濃煙瀰漫,這是怨氣在消散!
在陳澤身體內部,好似下起了劍雨,每一柄飛劍,都能精準斬殺每一股怨氣。
陳澤瞪大眼睛,很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顧,好似看到了神跡,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些怨氣,即便是抱元境老祖,都沒有辦法,你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化解。」
終於,所有怨氣都被抹除。
聽到陳澤的話語,徐顧笑道:「首先,抱元境強者,只是不願,而非不能。其次,在某些方面,抱元境強者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二弟,你……」
陳澤感受著自己的斷臂,感受著身體,第一次感覺全身輕鬆,沒有任何壓力和心理負擔!感覺身體都輕了好多。
這簡直堪稱奇蹟。
這個困擾了陳家十數年的難題,就這麼輕易的被徐顧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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