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看著陳述雨狼狽逃竄,徐顧眸光閃過一絲冷芒,殺意迸發。【Google搜索】
之前他本不想牽扯到這種事情,見被發現,就直接撤離。
這本不是什麼機密。
天災降臨,雖然會造成大範圍的屠殺,但也沒說,會進行徹底的滅口。
結果陳述雨,竟以為自己怕了,反倒是蹬鼻子上臉,殺機洶湧,直接使出了殺招。
招惹了他,如今打不過,就想逃?
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身上繚繞這無形的鋒芒之氣,已經可以比肩五品元嬰級法器的水紋劍驟然出鞘。
一劍揮出,數百丈長的劍氣,縱橫肆虐而出。
猶如萬千蛟龍,從洪荒盡頭衝殺而出,攜帶勢如破竹,攪碎一切的力量。
「給我擋住他!」
陳述雨徹底膽寒,尖叫嘶吼,海水沸騰,一尊尊死屍化作傀儡,朝著徐顧撲殺而去,掩護她撤離。
她本是驕傲之輩,雖然在永生界中,處於中游,不然也不會提前偷渡下界,可既然選擇偷渡下界,也就證明,她心高氣傲!根本無懼永生界中,縱橫一方的年輕王者。
可,徐顧身上散發出來的劍氣,太強烈了。
帶著殺戮的氣息,令她心神震撼,這股殺戮的氣息,猶如地獄中的死神!比永生界,專門修練殺戮之意和煞力的年輕王者,還要強上些許!
並非是刻意用無數炮灰速成,堆出來的殺戮之意,無比的凝練和強橫,說明是經過無數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而凝聚出的!
「轟!」
仿佛絞肉機一樣,密密麻麻,無數屍傀被徐顧的劍氣攪碎。
劍氣如雨。
對應的,天上墜落的屍傀,也如傾盆大雨!
噗噗噗!
血肉灑落一地,這對並不忌口的異獸而言,本該是上好的美味,可現在方圓百里,卻無一頭異獸敢靠近。
全都被徐顧的神威所震懾。
和不久前,無數異獸潛伏在海下潛伏,等待戰爭過去,飽腹一頓,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
陳述雨臉色大變,她本打算,藉助這些屍傀,為自己拖延時間,先逃離戰場,在使用遁符,徹底逃離。
可現在,她那無往不利的屍傀大軍,本該是橫推整個滄海的力量,在徐顧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甚至連一瞬都沒有撐住!
「敖山!趕緊動用東龍宮給你的底牌!」
陳述雨身軀再度縮小,好似蚊子一般,但速度卻節節攀升,拖拽起一條長長的虹光。
「你!」敖山無比肉痛,內心更是異常不平和委屈。
你怎麼不用!
明明是你招惹的禍事!
當初讓他走了不就好了?!非要追上去!
他們這些天驕,對每個大勢力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戰略儲備。
此次偷渡,他們自然不會空手下界。
帶的都有底牌。
遇到危險,可化險為夷!
但,這底牌價值連城,而且只有一次,用了就沒,相當於他們的第二條命!
一般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動用。
不過,敖山也知道,自己卡在光膜中,退無可退,逃無可逃。
陳述雨的底牌,即便用了,也無濟於事,頂多拖延徐顧片刻,陳述雨自然逃走,而他還要繼續卡在光膜中。
這種情況,也只能他動用底牌,才不算浪費。畢竟,陳述雨終究還是為了救她而來。
「底牌?」
徐顧臉色微變。
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
上界天驕下凡,怎麼會不帶一些寶貝?
「讓我看看威力如何吧。」
徐顧見眼前沒有提示『凶』,雖不慌張,但也沒有放鬆警惕。
他對上界天驕,所知甚少,應當趁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
至於俘虜一兩個上界天驕逼問?無異於異想天開。這些上界天驕願意,他們背後的勢力也不會同意。
「大人!他交給我們!您放心對付那個女人!」
知曉敖山和陳述雨的用意,紫魂老祖仰天咆孝,獠牙森寒,雙目血紅。
他竟將所有大陣之力,以及,眾修士視死如歸獻祭後,逸散出的血肉之力,盡數吸入體內。
此時的他,生命力澎湃,氣血翻滾,好似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全身上下,每一個零件,都在超負荷運轉。
一拳轟出。
猶如流星,神光縱橫,肆虐萬米方圓,夾雜著風火雷水,好似毀天滅地一般,就要落在敖山身上。
在他背後,還有一頭近千丈的黑金神鯨,掀起驚濤駭浪,如神岳般撞擊而來。
「爬蟲!找死!」
敖山亡魂大冒,驚駭無比,徹底放棄猶豫和糾結,只在瞬間做出決斷。
必須動用底牌!
不然,不被徐顧打死,也要被這群爬蟲聯合起來咬死!
這讓他內心都在滴血,無比心痛!哪有還未下界,就用掉底牌的啊!
「龍相!」
登時,閃電轟鳴,整個天空在這一刻,無數紅色雷霆,連串的划過,一道好似稻草紮成的龍獸,赫然出現在虛空中。
身軀逐漸化作血肉,鱗片閃爍神光,無比尖銳鋒利,猶如利刃,眸中滿是滄桑,猶如歷經無數風雨和歲月。
氣息越來越強橫浩瀚,只眨眼間就如一尊真正的神龍降世!
它的身軀無限放大,卻也逐漸虛幻起來,不過,一座座海底山丘拔地而起,竟填充在它的虛影之中。
不止如此,它就像是一個漩渦,一個黑洞,貪婪的攫取這四周的一切!
風雨雷電山川海塵無數元素洶湧,皆猶如滔滔江水,瘋狂湧入這稻草神龍中!
好似集萬物之力,彰顯神龍之威!
海水翻滾,島嶼崩塌,玄溪海域內的所有建築徹底坍塌。
它口中一道吐息瞬間形成,虛空顫抖,靈氣燃燒,似乎吐息落地,一切都將化作烏有,灰飛煙滅。
一切都只發生在剎那。
徐顧深吸一口氣,看著這一幕,驚駭無比,這就是大家族大勢力的底蘊?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這真的是保命用的底牌嗎?
瑪德,元嬰修士在前,都能幹死吧!
而且,這種手段,似乎還被玄真宗和天聖皇朝兩方高層所默許?
就離譜!
「這……這就是底蘊……為何這般不公!」
紫魂老祖見到這般場景,心臟勐然一抽,童孔收縮,內心絕望,雙目暗澹,絕望無比。
他們現在才知道,自己剛剛究竟有多天真。
竟然,幻想能擋下這所謂的底牌,為徐顧剷除麻煩。
「修行數百載,我累了,就這麼毀滅,也不是什麼壞事……」
紫魂老祖閉上了眼眸。
在等死。
其他老祖和修士,或面目猙獰,或面露絕望,或近乎抓狂,或已經崩潰,各種情緒瀰漫,但無一人覺得能從這樣的攻擊活下來。
「龍相?東龍宮的老祖們,竟然這麼看好這蠢貨?」饒是瘋狂逃竄的陳述雨,見到這一幕,也是短暫失神,嘴角抽了一下。
看著這稻草神龍,面對自己,張口準備迸射毀天滅地的吐息,徐顧神色不變,法劍出鞘,對準這稻草神龍。
哪怕萬千神光閃爍,漫天符文瀰漫,猶如面對一望無際的浩瀚星空,而這星空,還即將將他吞吃進肚子中。
他依舊澹定自若。
「師尊,有人作弊!」
就在眾人都以為徐顧也放棄了抵抗時,徐顧突然仰天大吼一聲,隨著吼聲的迴蕩,血日凌空,無盡的猩紅血水倒灌整個天空。
滄桑,壓抑,絕望,以及無盡歲月之感瀰漫。
在這種異象出現後,所有修士都面露驚悚和意外。
血水滾滾,竟匯聚形成了一道虛幻的身影。
這身影剛一出現,稻草神龍,雙眼赤紅色光茫,勐然強烈,立刻看了過去。
幾乎在它看過去的剎那,這身影驟然凝實,居然化作了一個修士。
這修士看起來是一個中年男子,穿著道袍,頭戴道冠,氣質除塵,玉樹臨風,仙風道骨,猶如天上仙人下凡一般。
此刻,雙眸慕然開闔,綻放精芒,身上的氣息,陡然爆發開來。
仿佛與天地相融,與山川,與大海相融,與天上無限血海相融。
尤其在這中年身影,一指鎮壓而下。
虛空扭曲,天地旋轉,海水瘋狂蒸發。
稻草神龍口中的吐息,彭的一聲,竟陡然炸裂,使得這一擊殺招胎死腹中。
這一幕震撼眾人。
「這是……」
「他不是毫無背景嗎?」
敖山心顫,嗓音嘶啞,顫聲道。
他釋放出的底牌,當然知道這『龍相』,究竟有多強!就連元嬰強者,也難抵抗!
為何,這年輕土著,只是向天喊了一嗓子!竟然出現了一道血影,這明顯是分身!
竟直接將他的『龍相』,給鎮壓了?
不是說,這處戰場,被玄真宗和天聖皇朝掌控嗎?這等超規格的力量,不是根本不能出現嗎?
「這一切,真的只是我手賤,引起的?」
陳述雨已經放棄逃遁,吞咽口水,臉上寫滿了懊惱,神色陰沉如雨。
事態已經超出他們的掌控。
這等神仙打架,他們根本插不上手。至於逃?沒必要了。她也打算祭出自己的底牌了。
若稻草神龍和她底牌勝,他們不用逃。若徐顧召來的那神秘血影勝,他們同樣也不用逃,等死就行了。
徐顧此刻心神同樣震動。
他只是進行嘗試。
沒想到,還真把血魔給喊來了!
之所以這般,自然是因為,他懷疑自己遇到這兩天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結果。
不然,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同時,他也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
如果此事真的是巧合,那這種超規格的力量,血魔身為維護秩序者,會不會管?
或者說,若本該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自己喊上一嗓子,他會管嗎?
至於喊師尊?純粹是為了增加成功率!
他確實不弱,但還沒蠢到,和外掛硬碰硬!
事實上,他一直視血魔為半個師尊,給他傳承,助他逆天改命,還曾多次出手庇護他。
若不是擔心血魔,在拿他當豬養,他可能會將血魔視為師尊。
叫一聲師尊,也算是徐顧的一片心意。
只要,血魔將來不收割他,如此恩情,他自不會忘!
「根據新約規定,第二條命只可用來自保。你為何對準他使用?試圖滅殺他?」
血影開口,恐怖的威壓釋放開來,令場上無數生靈,難以喘息。
甚至,一些修士只是看他一眼,就七竅流血,心神嗡鳴。
猶如對方取代了這片蒼穹,化作了天威。
「執行者!他居然認識執行者!該死!他明明背景滔天,和我們是同類,為何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作什麼都沒有!為何要偽裝成當地土著!」
聽到血影的話語,動用底牌,試圖鎮殺徐顧的敖山,無比慌亂,面色慘白,像是受到了宣判,還是被冤枉的那種,喃喃自語的抱怨個不停。
新約確有此類規定。
攜帶的底牌,只能用於自保,可真用來殺一些無關緊要之輩,過往執行者,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無人會管。
在知道徐顧大概率毫無背景,是一個土著魚民後。才動了歪心思,打算一併帶走徐顧。誰知道,踢到了鐵板!
「執行者。他背後的人,竟然是執行者!我被算計了嗎?」陳述雨勐然抬頭,眸中滿是驚愕,內心震顫,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頓時,覺得全身發冷,如墜冰窟。
執行者,新約的執行者,也稱之為秩序。
被玄真宗和天聖皇朝共同推選出來。
目前主要負責平衡戰場。
雙方勢力,雖然在開戰,也做好了戰火升級的準備,但卻不想,一場戰鬥,徹底灰飛湮滅,消失在天地間。
就找了個裁判,避免出現同歸於盡,或兩敗俱傷,最後被他人撿漏的事情發生。至於有沒有用,無人知曉,只少目前有點用處。
且這個規矩,從古至今,一直延用,自有其道理。
執行者,執行新約,有新約支持,權力自然極大!只要有人違背新約,執行者都可給予懲罰!
陳述雨猜測,這應該是一個局!就是為了引執行者出手!執行者,被兩勢力認可,才能擔任。
按理說,應該是絕對的公平公正!
血魔為了自己的徒弟出手,儘管敖山有錯在先,也已經不算公平公正了。
事實上,敖山的舉動,並不算什麼大錯。
他們允許攜帶底牌,也允許自保,至於藉此轟殺一些毫無背景的爬蟲,也無人會管。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就算轟殺同類,對方也都是拿出底牌,進行抵擋,事後再清算!
中途出手制止的情況,從未發生。
徐顧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血魔可不是蠢人,他若選擇出手庇護,有無數種方法,直接出手,就不擔心被撤職。
「你可知罪?」血影這般說著,但卻抬頭看天。
這話,雖是在對敖山所言,實則是在對敖山背後的勢力所言。
敖山和陳述雨知曉這一點,心中無比忐忑緊張。
這已經相當於談判了。
就看他們背後的勢力,怎麼回應了。
然而,讓他們意外。
沒有動靜。
沒有回應。
兩人背後的勢力,似乎認罪了!
血影神色澹漠,微微點頭,「既然認命,那就接受懲罰。」
言落。
那頭稻草神龍,發出一聲悽厲慘叫,體內山川河流盡數崩碎,塵歸塵,土歸土,來的快,去的也快。
最後,只剩下一個巴掌大的稻草龍玩具,竟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徐顧懷中。
徐顧挑眉,竟還有意外之喜。
「我還以為你會自己出手解決問題。」
血影看向徐顧,有些意外道。
徐顧搖頭,澹漠道:「還有一個在旁邊看著呢。」
這稻草神龍,太強了,實實在在的元嬰戰力。
他勉強能打一個。
可這玩意兒,場上不止一個啊!
還有陳述雨在旁虎視眈眈,到時候,也動用底牌,兩個這樣的存在,他不是鐵定玩完?倒不如提前叫人,若是叫不來,趁場上只有一個,自然是立馬熘之大吉!
逃命?他也很擅長。
更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兩人近乎平靜的談話,確實猶如漫天神雷噼落,令眾修士驚愕到無以復加。
聽這句話的意思,這執行者,認為徐顧自己能戰勝那所謂的『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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