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2024-08-26 19:39:09 作者: 月照溪
  業火熊熊燃燒,火焰之中隱隱可以看見紅蓮盛開凋謝。

  韓旭伸出手去,一朵凋零的紅蓮花瓣落在手心,然後在他手心化為騰騰的火焰——業火併不會讓人覺得滾燙,但是卻能焚盡萬物,凡是被業火沾身的人,必定要焚盡方才熄滅。

  「紅蓮業火……」韓旭喃喃,將手合上,紅色的火焰在他手指尖跳動,慢慢熄滅。

  穢被業火灼燒,在火焰之中痛苦的翻滾著,嘴裡發出刺耳的嘶叫來。它本就是天地間邪穢聚集而生,帶來的便是邪惡,而紅蓮業火便是所有邪物的克星,被業火焚身,邪氣直接被燒盡。

  「吼!」

  穢張嘴吐出濁氣來,灰綠色的霧氣充滿了整個空間,腐蝕性極強,慢慢的腐蝕著越溪設下的防護結界。

  韓旭微微閉眼,伸手張開,一朵朵金色蓮花從他手心綻開,蓮花由小變大,從花苞到盛開,這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蓮花盛開,瞬間化為浩瀚佛氣,將一切邪氣捲起淨化。

  紅色的業火之蓮和金色的佛蓮纏在一起,這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可是此時卻是處在同一個空間裡,美得讓人炫目。

  只可惜,這樣漂亮的一幕,看見的人只有佇立在一旁的桃樹,它想,這簡直就是它這輩子看過的最美麗的一幕了。

  大火由盛轉衰,而後慢慢熄滅,穢被燒得連丁點灰燼都沒留下,似乎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個東西,只有地上被它的邪氣所腐蝕而留下的坑窪才顯示著它存在過。

  有風卷過,將桃花吹得漫天都是,無數花瓣紛紛落下,伴著月光,桃花上似乎籠著一層粉色的霧氣,紛紛墜落。

  這株桃花,在凋謝!

  「謝謝你們,好心的天師。」桃樹開口,它耗盡了生命庇護這方土地,將穢困縛在自己的根部,可是穢邪氣遍布,邪氣慢慢侵蝕它的身體,它的根部,早就已經腐爛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花瓣迅速的凋謝著,有花落下的聲音,唰唰唰的,像是在演奏一首悲傷的樂曲,桃樹伴隨著這曲子轉眼間就枯萎衰敗了下去。

  「真好看……」越溪感嘆,伸手接住落下的花瓣,花瓣很快就鋪滿了她的手心。

  在她身邊,是一直靜靜凝視著她的韓旭,聞言挑唇笑了一下,伸手將落在她發間的花瓣取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的桃樹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來,一千多年前,它還是一株幼苗的時候,有一個穿著白色僧衣的和尚給了它一滴甘露,救了她的性命,也讓她生了懵懂的意識。沒想到,在一千年後,它竟然還能再見他一面,真好啊,它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的桃花了。

  風將花瓣吹起,等第二日,桃源街的人起來就發現,昨日還開得如火如荼的桃樹不過一夜間就完全凋謝了,花瓣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樹上只有許願的人留在上邊的紅繩。與昨日相比,瞧著蕭索多了。

  「咦,你們看,這裡有一株新的桃樹……」

  有人叫道,眾人一看,才發現在這棵枯萎的老桃樹身邊,有一根不過到人膝蓋那麼高的小桃樹,桃樹上帶著嫩芽,看上去一片勃勃生機。

  回去已經是深夜了,越溪洗了澡,披著濕噠噠的頭髮就出來了,她走到床邊,看著擱在一邊的那串翡翠珠子手串出神。

  她伸手將手串拿過來,往裡邊注入了真氣,一股令人生懼的氣息從翠珠之中吞吐而出。

  將手串戴到手上,她轉身推開門出去,走過一條長廊,往韓旭的屋裡去。長廊一側種滿了鮮花,在夜色之中綻放著,暗香浮動,有雪白的曇花在月光下盛開,花瓣潔白,像是會發光一樣。

  「師父怎麼來了?」韓旭像是知道他會來,越溪走到門口他就把門打開了。

  越溪揚了揚手上的珠串,道:「你剛剛送來的?這翠珠裡邊是什麼?」

  韓旭抓著她的手打量片刻,笑道:「師父你戴這個果然好看……每顆珠子裡邊都含著吞天刀的戾氣,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吞天刀戾氣傷人於無形,被戾氣所傷的人,只會越傷越深。用來保護師父你,也算是有點用處。」

  「……你身上的傷就是吞天刀所傷的?」越溪突然問。

  韓旭低頭看她,笑了一下,道:「是,我身上的傷的確是吞天刀所傷,所以吞天刀戾氣纏身,倒是讓我困擾了很久,不過如今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翠珠里的戾氣,便是從我傷口處牽引出去的。也只有這種品質的玉珠方才能容納吞天刀的戾氣了,這戾氣是混沌初始所有的,換了普通的來,僅僅是碰到就會立刻碎成粉末。」


  越溪盯著他看,目光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韓旭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頭髮,沒擦乾的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把她的衣裳都給浸濕了。

  韓旭道:「師父怎麼出來也不把頭髮給弄乾?夜裡這麼涼,你小心感冒。」

  越溪突然伸手拉扯著他的衣領讓他低下頭來,然後踮起腳尖湊了過去,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大概因為剛剛從外邊進來,她的唇帶著幾分冰冷,但是碰觸到韓旭的唇,卻很快的變得溫熱起來,甚至還多了幾分灼熱,那是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溫度。

  韓旭愣了,一雙眼微微瞪大,難得見他這樣驚訝的樣子。

  「我走了。」鬆開手,越溪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三個字,轉身就要出去。

  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直接一手掐住她的腰就將她抱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他背著光,低頭注視著越溪,一雙眼裡像是有火在燒著,他沉聲問:「師父,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

  越溪點頭,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

  怎麼可能,他歡喜還來不及了。

  嗓子裡發出一聲悶笑,韓旭欺身過去,低頭吻上越溪的唇。

  越溪一直覺得,韓旭這個人似乎沒什麼**,對於世間的一切,甚至千年前被人所害,他都是淡淡的。可是在這時候,雙唇相接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了他情緒的波動,壓抑而興奮的,甚至是歡喜的。這種堪稱複雜的情緒落在他身上,倒是讓人意外得很。

  捧著他的臉,越溪認認真真的看著,又認認真真的道:「我的。」

  韓旭笑,俯下身子去親吻她,貼著她的唇呢喃道:「是的,我是你的。」

  第二日。

  商大姐剛做一些綠豆糕,點心口感細膩,是靈虛最喜歡的。

  吃了兩個綠豆糕,他眯著眼看著越溪和韓旭,道:「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有點奇怪?」

  越溪看了他一眼,道:「有什麼奇怪的?」

  靈虛使勁的想了想,也沒想出有哪裡奇怪,直到他看見越溪被韓旭壓在柱子上親的時候,他驚得手裡的點心都落在地上了,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你們兩個……」

  他瞠目結舌的看著交纏在一起的人,喃喃道:「難怪,我總覺得明鏡這廝喜氣洋洋的,鐵樹開花,可不得喜氣嗎?」

  其實越溪和韓旭之間的相處並沒有什麼改變,和以前也差不多,沒有那種熱戀之中的黏糊,也就比以前多了一些親親抱抱,更親熱了一些。

  尋了個機會,靈虛湊到越溪面前,問:「你們兩個,這是在一起了?」

  越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們兩一直都在一起啊。」

  從他們認識之後,就沒分開過。

  靈虛誒了一聲,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那啥……就是成為道侶了?」

  「……按你們的說法,算是吧。」越溪語氣平靜的回答。

  靈虛伸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角,對於他現在的狀態來說,這是一個很高難度的動作。

  「那,那你們倆有沒有那啥?」消化完這個消息,靈虛就忍不住八卦起來了,他笑得猥瑣,嘿嘿笑道:「這明鏡可是一千多年的老處男了,這一動情,那不是**的?要不要我送你們一些東西,這可是我一千多年的收藏了……」

  越溪:「……」

  一隻手從他身後伸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道:「你想知道什麼,來問我就是了,何必去找我師父?」

  靈虛長長的身體變得僵硬,他扭過頭去,乾笑道:「我……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好歹我們兩也是這麼久的朋友了不是?」

  韓旭微笑,伸手禁了他體內的真氣,然後把他的身體打了個蝴蝶結丟在了桌上,任他怎麼麼翻來覆去的掙扎,都解不開。

  靈虛:「……」

  古往今來,明鏡這廝肯定是和尚廟裡最不慈悲的和尚了,可是偏偏還生得一副慈悲模樣,別人看著就覺得這人絕對是個良善人。可是誰又知道,他絕對是心地最黑的那個和尚。

  白齊星又上門來了,自打嘗過商大姐的廚藝之後,他就喜歡上門來蹭吃蹭喝了,家裡人也都熟悉他了。

  小紙人們趴在點心上,雖然不能吃,但是嘗嘗味道也好啊。


  「……我還真沒看過像小一它們這樣的紙人,真可愛!」白齊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之語,這也是小紙人們最喜歡他的原因,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就算它們是小紙人,那也不例外的。

  吃了幾塊點心,喝了一杯熱茶,白齊星舒服的癱在椅子上,嘟囔道:「最近真的是忙死了,都快把整個b市都翻遍了,就是沒找到我哥哥說的那什麼撐天樹……我哥說撐天樹當初是修界聖樹,淨化天地間的邪氣,一般人根本就接近不得,如今毀了,世上留下來的也只是撐天樹的枝葉之類的。」

  說著,他忍不住嘆道:「不過好在縹緲宗有玄靈水,十滴玄靈水,足夠讓那枝葉長大發芽了。只是現在問題就是,找不到撐天樹的枝葉啊。」

  「你們不知道,現在外邊可亂了,邪氣大漲,各種妖魔鬼怪都出來了……b市這裡還好,國家首都,有龍氣庇護,其他地方就遭殃了,鬼怪大白天都敢出來了。而且受邪氣影響,大家脾氣都變得暴躁了,給我們做天師的添了不少煩惱。」

  白齊星一口氣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終於覺得舒服多了,他伸手戳了戳小六的身體,看它輕飄飄的飄下去,在那嘿嘿的笑,被小六抱著手指咬了一口。

  「話說,小一它們的身體是什麼材質做的,這麼特別,不僅能容納精靈,還能水火不侵,就連邪氣也不染。」

  像福叔他們,他們的身體也是紙做的,但是隔一段時間身體就會壞,因為外邊濁氣太濃,會破壞身體,所以越溪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們做新的身體。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天地間邪氣大漲,他們替換身體的速度也變得快了。

  「邪氣不染……」

  白齊星喃喃念了一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慢慢瞪大,緊緊的看著手上的小六,然後他忍不住看了越溪一眼,道:「你說過,小一它們是十五年前周三通前輩做來討你歡心的……」

  而蓬萊山,便是在接下來的那一年被毀的,這個時間……

  「……小六它們的身體,難道是撐天樹做的?」白齊星喃喃。

  越溪眼睛動了動,她伸手把小六拎到自己腿上,道:「不是,它們的身體只是普通的紙。」

  白齊星搖頭,道:「不是,普通的紙不會有這樣的效果。撐天樹身在蓬萊,想要取到它的枝葉,不是九籙以上的天師,絕對不可能到達蓬萊的。在二十年前,九籙以上的天師,再加上哥哥跟我說,撐天樹就在我身邊,除了小六它們,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了。」

  他並不傻,從一開始接觸小一它們的時候,他就覺得小一它們的紙人身體所用的材料有些特別,可是那時他完全沒有想到撐天樹上。誰知道,竟然會有人拿撐天樹做紙,甚至用來給精靈們做身體。

  「……如果它們的身體就是撐天樹所做,那你要怎麼做?要去告訴其他人,讓它們把小一它們的身體拿去鎮壓邪氣嗎?」越溪輕聲問。

  白齊星一愣,他看了小一它們一眼,目光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很快的就收了回來。

  「我……我有事,就先走了。」猛的站起身來,白齊星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越溪注視著他的背影,一旁的韓旭道:「如果他告訴了其他人,小一它們的身體就是撐天樹,那該怎麼辦?」

  「如果他們有本事,就儘管來搶就是。」越溪淡淡的道。

  韓旭笑,道:「你說的也是。」

  白齊星回到學校,整個人腦袋裡一團亂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撐天樹就在距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怎麼會是小一它們呢?

  怎麼可能呢?

  「齊星,救命啊!」伴隨著一聲尖叫,宿舍的大門被人打開,舍友王聰氣喘吁吁的沖了進去。

  白齊星一愣,問:「怎麼了?」

  王聰拉著他就往外走,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先跟我走,不然我怕宏哥就死了!」

  他直接拉著白齊星往樓下跑,直到跑到樓下一間宿舍門前才停下,目光驚懼的看著眼前的宿舍門,道:「就……就是這裡了。」

  「這間宿舍……」白齊星眯眼,眼裡閃過一絲警惕。

  想起剛才的遭遇,王聰眼裡閃過一絲恐懼,他本來是和於洪來這裡找朋友一起玩遊戲的,誰知道剛才朋友的舍友突然發瘋,突然張嘴咬人,當即就將一個舍友脖子上的肉都給咬下來了,把他們都給嚇了一大跳。

  「當時你給我和於洪的黃符立刻就燒了,不然我都被咬了,我是趁機跑出來的,於洪還被鎖在裡邊了。」王聰有些著急。


  白齊星從來就沒有瞞著自己的舍友他是幹什麼的,剛開始舍友們對他所謂的「天師」還抱著懷疑,可是經過一些不科學的事情之後,他們是絕對是信服了的。所以現在一遇到這事,他就眼巴巴的去找白齊星了。

  白齊星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大門,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在他眼裡,這間宿舍從裡邊不斷的朝外冒著陰氣,那種陰邪的感覺,站在門口都感覺一陣陰冷,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啊!」

  屋裡傳來一聲慘叫,王聰心頭一跳,著急道:「齊星,是於洪的聲音,你快救他啊。」

  白齊星低聲道:「你退開一些,我打開門進去看看。」

  說著,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黃符來,雙手夾著黃符喃喃念了一句咒語,然後抬腳一腳踢在門上。被他這一腳踢到,宿舍的門發出一聲悶響,卻是紋絲不動。

  白齊星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拿出兩張符來貼在門上。僅僅是靠近這木門,他都能感覺到門上傳來的陰寒之氣,裡邊的的東西還不知道是怎樣兇惡的邪物,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些棘手。

  做好了心裡準備,他復又提起腳,準備直接暴力破門,可是卻沒想到眼前一直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而後在他的背上直接傳來了一股力量,將他推進了宿舍里。

  白齊星瞪大眼睛,他扭過頭去,看見身後「王聰」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一雙眼裡全是紅色的血絲,很明顯不正常。

  中計了!

  白齊星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王聰怕是早就被邪物附身了,可是他卻完全沒感覺出來,除了他當時心神錯亂的原因之外,便是這邪物隱藏得太深,他根本沒有察覺到王聰被附身了。

  「砰!」

  宿舍大門被關上,外邊明明是白天,可是這間宿舍裡邊卻是漆黑不見五指,更是陰冷至極。

  白齊星被推入屋中,立刻便催動了手中的黃符,擋在胸前,下一秒,一隻冰冷的手掌打在他的胸口,恰好拍在黃符上。

  空氣里傳來焦臭的味道,同時還有一聲尖利得像是利物相互摩擦的叫聲響起。

  白齊星做了天師這麼多年,已經不是那種遇事就慌亂的天師了,趁這空檔,他躲到了一邊去,同時燃起了手裡的符篆。

  黃符燃起,不算明亮的火光將屋裡照亮,宿舍里的一切也落在了白齊星眼裡。

  不算寬闊的宿舍,冰冷的地上躺著兩個沒有聲響的人,不知道是活還是已經死了,其中一個便是白齊星的舍友於洪。還有兩人站在一邊,目光冷冰冰的看著白齊星,眼中漆黑一片,沒有眼白,一張臉青黑而木然,顯然是被附身了,剛才推他進來的「王聰」便是其中一個。

  「……嗬嗬嗬,天師,只要吃了天師,我們的實力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王聰」開口,眼裡貪婪意味更重。

  白齊星暗自道了聲倒霉,眼前這兩邪物不知道是哪來的孤魂野鬼,鬼氣這麼重,他可不覺得自己能打的贏他們,他只是想做一個遊手好閒的占星者而已啊。

  暗暗燒了一張符,他伸手咬破了自己食指,指尖血冒出來,他將血抹在身邊的於洪手上。希望這指尖血能護住他一絲命線吧,別等不到救援於洪就涼了。

  「哧!」

  一道火符催動,熊熊大火直接朝著眼前兩鬼衝去。火焰映得屋裡一片明亮,邪氣如墨一般濃稠,這點火焰在這邪氣之下,只有一瞬間的明亮,迅速的又暗淡了下去。

  「我去你奶奶的!」

  白齊星爆了一句粗口,這兩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從口袋裡拿出三枚銅錢來,這是他平時用來占卜所用的,也是他的武器。

  「……不知道我們這種人屬於輔助嗎?來個t啊,不然我這輔助肯定容易死啊。」嘴裡嘟囔著,白齊星將兩枚銅錢放入手中,而後雙手一合一轉,他低喝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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