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7
番外：霍醫生和姜總裁（完）
很多年前, 姜未橙和同班的女生聊過這個話題。
那會姜未橙還在上高中，青春年少, 對未來有各種想像和期待。
倒不是對結婚對象的憧憬, 而是單純對婚禮的憧憬。
不過和何溫在一起之後，她對結婚之類的想法卻一次都沒再出現過，每天應付各種讓人膈應的事, 調整自己的心態成了常態, 根本就不可能會想像到結婚。
那時和霍曦塵在一起後，結婚的想法就更淡了, 畢竟當時他才十八歲, 剛剛考入大學, 滿身的少年氣, 哪怕他們兩個走在路上, 別人的第一次反應也會覺得他們是對姐弟, 而不是戀人。
霍曦塵並不知道，那時候，當他為兩人之間的差距而心生不安, 急於成長的時候。
姜未橙也同樣考慮過兩人間的差距, 幾年大學時光, 再加上剛畢業時不太穩定的工作初期, 前後加起來起碼六、七年的時間。
這個階段是他必然要一步一步走過的, 她不會去催促他成長，但同樣現實的問題是, 等這個階段結束, 她已經三十多歲了。
雖說現在大城市的人結婚都晚, 但一段戀愛在起步階段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未來可能維持這種狀態六、七年的時間，很多更進一步的想法, 就會自動減退。
他自己已經給自己太多壓力，她不捨得再給他更大的壓力。
但時間一長，她是真的對結婚一事沒了想法。
畢竟結不結婚，他們兩個都會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
所以在這天晚上霍曦塵說出求婚兩個字之前，她真的沒有想過結婚這個問題。
哪怕她對著方荷花說出未來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這兩個描述詞，但那時候純粹是被氣的，想要告訴對方別把霍曦塵和她身邊的男伴比較，她和尚仟的關係哪裡配和他們相提並論。
可他突然提到結婚，真的讓她愣了好一會。
她眼睛裡有詫異，有意外，唯獨沒有喜悅。
霍曦塵多聰明，一下子明白過來：「你該不會……從來沒想過和我結婚吧？」
一.語.中.的。
那天晚上，他直至臨睡前都有些氣鼓鼓的，哪怕她之後解釋：只是沒想過，不是不願意，他心裡的氣依然消不下去。
後來她也無奈起：「你之前不是想要讓我消氣才轉移的話題嗎，怎麼沒說幾句你自己倒氣上了？」
霍曦塵一臉不想和她說話的表情，捧著他的畫冊獨自寫寫畫畫。
姜未橙看了他一會，他則一眼都沒抬，於是最後她開口道：「行吧，你自己消化一下，我明早有個會要開，得早起，先去睡了。」
霍曦塵這會哪有什麼畫畫的心思，就是純粹鬧鬧脾氣想讓她哄，見她進了房間沒再出來，心裡就更氣了。
每次都是這樣，嘴上哄幾句就不哄了，他又不是什麼脾氣大的人，她明明知道只要她過來抱一抱他，親一親他，他就什麼氣都消了，她說什麼都能答應。
可她就是不願意，還說去睡了。
霍曦塵揪著畫冊在上面亂塗亂畫，把原本好好一副素描塗成了一團亂麻。
他看著畫冊上的這團亂麻，仰頭朝沙發靠背倒去，他長長嘆氣，感覺自己此刻內心也糾結的和亂麻一樣。
其實他明白的，自己小了她這麼多，現在才剛剛要畢業，她沒想過結婚的問題很正常。
可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他享受慣了她的溫柔和專情，慢慢的變得有點玻璃心。
又或是今天才剛剛聽到她那番話，聽到她嚴肅認真的對別人表示他對她的重要性，他高興到有點忘形，所以此刻心裡的落差才會這麼大。
「就不能再多哄一會？」
他不滿嘀咕，最終還是站起來，收拾完畫具，然後朝房間走去。
現在才九點多，有什麼好睡的。
他生氣了，既然她不來哄他，那他就換個方式讓她求饒。
霍曦塵輕輕開了房門，房間內只留了一盞靠牆的夜燈，落地窗前的窗簾半掩著，淡淡月輝落進來，地板上有青白的淡影。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伸手想攬人，卻發現薄被下空無一物。
不在？
怎麼可能，他明明看著她進來的？
難道在洗漱間？
他正要去洗漱間，房間另一頭傳來的熟悉的嗓音：「霍醫生，還沒看病呢，你要去哪？」
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輕軟，霍曦塵心口一悸，回頭看去。
借著淡淡的微光，他看清了此刻坐在軟塌上的人，她穿著他不久前買的辦公室OL裝，黑色的長捲髮披瀉肩頭，哪怕在光線暗淡的室內，依然能清晰呈現出衣服的每個特點。
她皮膚白，穿黑色尤其好看。
是的，對他來說，霍醫生不需要什麼護士來搭配，霍醫生和姜總裁才是完美的搭配。
五月的春天，雖然不冷，但姜未橙穿上這一身，依然感覺冷颼颼的，像是哪裡都在透風。
她見他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動，臉上有些掛不住，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氣。
姜未橙微微擰眉：「霍醫生你幹嘛呢，還不過來？」
這微帶呵斥的一聲，由她此刻說來更有種奇妙的感覺。
霍曦塵臉頰紅透了，多虧光線暗她才看不到。
他有些怔怔的走上前，她在軟塌上半跪起來。
他感覺到耳旁的氣息，感覺仿佛有一萬隻貓爪子在撓他。
這個時候，他覺得哪怕她下一句開口讓他去死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真的是命都可以給她……
他攬住她細腰，想去親：「橙橙……」
她卻側頭避開，他的氣息落在她臉頰上。
「你叫錯了，霍醫生。」
她撫上他臉頰，在這張年輕又俊美的臉上親了親，「叫我姜總裁。」
「姜總裁……」他怔怔鸚鵡學舌。
「好乖。」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柔軟的唇上，輕輕撫了撫，緩緩道，「霍醫生忙不忙？」
「不、不忙……」他傻傻的回答，竟然口吃了。
姜未橙看著他笑：「霍醫生今天也有努力工作嗎？」
「有的……」
「嗯，希望霍醫生今天也要盡心盡職，好好給我檢查身體哦——」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息在他忽然落下的唇間。
忍耐已到盡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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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有時間和他好好溝通結婚的事，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霍曦塵拿著藥，正在給她一片青紫的膝蓋輕輕的按。
「我不是不想和你結婚，只是還沒想過，懂嗎？」
她說了和昨天一樣的話，但很顯然，經過昨晚，他現在完全能聽進去了。
「嗯，我懂的。」
他點點頭，看模樣乖的很，一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什麼都聽。
他現在心情好到不行，哪裡會和她計較這些。
姜未橙有點哭笑不得：「你可真好哄。」
他聞言，眸色亮了起來：「下次如果我生氣，你還會像昨晚那樣子哄我嗎，我還有其他衣服想買，例如……」
一臉純然的青年，用愉快的表情，卻說著各種各樣讓她想捂耳朵的話。
姜未橙：……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敲開他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霍醫生和姜總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