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迅捷如風的大刀螳螂,宋智賢立即側翻,只感覺凌厲勁風划過肩膀,衝鋒衣被削掉一片,勁風掃向後面大樹。
轟!
碗口粗的大樹,頃刻倒塌,樹樁上出現一道鋸條形切口。
倘若宋智賢沒能及時避開,那麼這道切口,必然會落在她身上,可謂是驚險無比。
所幸潘閒早有準備,射出第三箭的時候,立即收起弓箭,從納戒中取出新購置的橫刀,在兩隻大刀螳螂飛速俯衝過來時,他不退反進,雙腿猛地地面,整個人好似安裝了彈簧一般躥起,對準其中一頭螳螂,揮刀斬去。
刷!
寒光略過。
大刀螳螂的身軀斜著分成兩半,瞬間一命嗚呼。
另一隻也難逃厄運。
潘閒的速度太快了!
砍死一隻,立馬轉身砍殺另一隻,那大刀螳螂死之前,透亮的複眼透著儘是懵逼神色。
它見過的人類都極其羸弱,跑起來跟龜爬一樣,怎麼會有人跳到五六米高,在它們俯衝下來、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揮刀偷襲?
太突然了。
996號直播間,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觀眾,激動萬分。
「潘大哥好強啊!」
「原來獵殺異獸獲取積分和經驗值,能讓人升級的過程中變得這麼強悍!」
「沒想到轉正後,實力提升這麼大!」
「原本我還很擔心,自己哪天進入獵場,會和之前那些人一樣,死的毫無價值,現在感覺死的都值。」
「沒錯,只要能讓我像閒哥那樣,獲得遠超常人的彈跳力、反應力和力量,冒點險又能怎樣?」
「你們只看到閒哥變強,卻沒有看到這背後,有多少人死在變強的路上,誰不想和閒哥一樣轉職,成為正式獵人,獲得超人般的戰鬥力,可現實哪有那麼容易?」
「奉勸大家理智一些。」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死在變強的路上,總好過未來餓死、渴死,進入獵場拼搏的每一位獵手,都在為各自的國家和人民奮鬥,這是一條光輝之路。」
災變後。
世界各國為了爭奪有限的資源,付出了太多太多。
為了家人有東西吃,有水喝,國家健康運行下去,很多人付出了生命。炎黃買斷貝加爾湖三分之一的淡水,真以為是用錢、或者科技產品換來的嗎?
如果這麼想,那就太天真了。
……
就在觀眾們驚訝潘閒的個人實力時,驚險避開大刀螳螂衝擊的宋智賢,彎腰避開大刀螳螂的二次攻擊,右手抓起一塊石頭,猛撲上去的同時,用匕首斬斷了一條臂刃,降低大刀螳螂的威脅。
隨後,掄起石頭便往大刀螳螂的三角形腦袋上砸……
別看智賢是個姑娘。
可這姑娘的近戰招式,通常都是能有多生猛就多生猛,逮著機會,就是一通亂砸,不出十秒鐘,大刀螳螂的腦袋,成了一灘爛泥。
潘閒將刀插入泥土,擦掉刀刃上的螳螂血,轉頭衝著宋智賢喊道:「智賢,趕緊用泥擦擦身上的螳螂血,跟我離開這裡。」
「嗯嗯~~」
宋智賢連連點頭。
剛剛還很生猛的姑娘,轉眼間,又變成了人畜無害的可愛少女。
也不知道她的變臉技術,是跟哪位變臉大師學的。
依照潘閒的提點,用泥土擦血,掩蓋住血腥味,兩人認準一個方向,走向叢林深處。
他們拋下李彪和小芳,輕裝上路,目的自然不是方便求生,而是為了接觸更多異獸,獵殺它們,儘可能的保持領先優勢。
智賢還憋著一股勁,想和潘閒拉近距離呢!
深入叢林。
兩人接連獵殺了幾波異獸,加上之前獵殺大刀螳螂的獎勵,積分累計三百多,經驗值也加八十多。
宋智賢要少些,積分只有一百多,經驗值更少,只有二十幾點。
「別過來,走開,走開呀!」
「吼……」
前方,忽然傳來獸吼聲,以及選手的歇斯底里。
潘閒二人心頭一緊,非常默契跑了過去。
大概跑來一兩百米左右,兩人看到一副兇險畫面,三頭類似藏獒的大型異獸,將一位選手團團包圍。
此人,大腿有個特別大的血洞,血不停地外冒,看這齣血量,即便獲救也活不了多久。
但這並不能阻止潘閒救人。
只見他迅速收起霸王弓,轉手取出巴雷特,然後在宋智賢的掩護下,對準其中一頭異獸,果斷扣動扳機。
砰!
頭顱爆裂。
血沫、碎肉,濺了男人一臉。
另外兩頭受到驚嚇的異獸,不約而同地轉過身,朝著兩人齜牙咧嘴,眼中透著凶光。
「吼……」
兩頭異獸同時發起進攻。
「砰!」
槍聲響起。
又一頭異獸死在潘閒的槍下。
【擊殺獅犬,積分+50,經驗+18】
砰!
【擊殺獅犬,積分+50,經驗+17】
很快,三頭獅犬盡數被潘閒獵殺,宋智賢一箭都沒有射,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弓箭,除非射中喉嚨,否則很難殺死對方。
一箭兩箭無法辦到,乾脆懶得動手。
反正跟著閒哥,有的是機會。
「你還好嗎?」
當兩人走到受傷男子跟前時,男子已經無力支撐,軟軟地靠在樹下等死。之前遠看,還以為對方只是腿受傷,走近一看,才知道對方身上都是傷。
致命傷就有好幾處。
一處是缺失一大塊肉的腿傷。
一處是腹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貫穿了,血流的也很厲害。
其他就不一一贅述了。
總之,很慘。
「你覺得……我,我好的起來嗎?」男子苦笑一下。
「不好意思,我們沒能早點遇到你。」潘閒心情特別沉重,雖然有很積分,可以購買醫療包,可男子的傷勢,已經不是醫療包能救的。
可能解鎖二級商城,裡面有能挽救對方的藥物。
但就目前來看,潘閒已經來不及查看了。
因為他面前的受傷男子,隨時都可能咽氣。
「不怪你們,是我……命不好……」男子有氣無力道。
「你還有什麼心愿嗎?」潘閒有些於心不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即將在自己面前逝去,遠比看到幾十具選手的遺骸,還要難受的多。
「心愿?」
「我,我……好想活……下……」
男子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說到最後一個字,已經完全聽不清。
但不論是潘閒,還是直播間的炎黃觀眾,都知道最後一個字是什麼。
「好殘酷!」
「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我還是個二十八歲的寶寶啊!」
「潘大哥,你不該問的,不該問的,嗚嗚嗚……」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