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婉第三次背柴火下山的時候天快要黒了,剛走到竹林的時候就聽到小寶在哭,哭得撕心裂肺的。閱讀
半個小時前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哭泣來了?沈小婉心底一慌,莫不是江婆子她們來找茬了?連忙朝廢屋跑去,一出竹林就看到小寶被栓子推到在地上拳打腳踢,而周翠花則站在外面供村里人行走的大路上看著,還不停的給自家兒子加油,「用點勁,打死這個小畜生!」
栓子嘴上也不停的喊著:「打死你個小畜生,偷我家的肉,打死你個小野種……」
看到這一幕,沈小婉飛快的跑了過去,一把將栓子推開,然後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寶給拉了起來,掀開衣服檢查著身上,「有沒有被踢到哪裡?和娘說,別怕。」
小寶撲在沈小婉的懷裡,嗚嗚的哭個不停。
被推倒在地的栓子也跟著哭了起來,爬起來抬腳就朝沈小婉的大腿踹了過來,一邊踹一邊哭:「你敢推我,我踹死你個待命東西,我要踹死你……」
沈小婉轉頭朝栓子惡狠狠的瞪去,栓子絲毫不怕,還朝她吐口水,「你敢瞪我,我讓阿奶挖了你的眼睛!」
熊孩子!不可忍!
沈小婉抬手就朝栓子臉上甩了一把子,「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沒教養的東西!」
栓子捂著臉跳著罵道:「你敢打我,我要讓阿奶打死你,還要打死這個小畜生!」
「好你個沈三妹,你竟敢打我兒子!」周翠花放下背簍兇巴巴的跑了過來,「我打死你給小娘皮!」
沈小婉拿著砍柴的鐮刀揮舞著,「周翠花,你來啊,看誰打死誰!」
周翠華是個貪生怕死的,看著揮舞的鐮刀就覺得有些怕,也想摸一把鐮刀出來,結果發現被小月背著往前面走去了,暗罵了一聲後大聲嚷道:「沈三妹你要是打死我,你也沒有好下場,把你抓去送官砍了你的頭!」
「沒事,死我一個,砍死你們兩個,划得來!」沈小婉拿著鐮刀揮了揮。
周翠花跳著腳罵道:「你別過來,沈三妹你別欺人太甚!」
「誰欺人太甚?你說話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你們不想我們娘倆活把我們攆出來,現在還欺上門來打我們,這還有沒有道理了?」沈小婉看了一眼竹林那邊的幾個背柴的人,聲音又高了幾分,「你們是不給我們娘倆活路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老天爺啊,你這是要我們去死啊……」
「周翠花你幹啥呢?」張大嫂背著柴從竹林里走了過來,「你們都和人家斷絕關係了,又不給人家吃又不給人家住,還跑來人家這地方鬧,你們要點臉成不?」
「關你屁事啊?」周翠花梗著脖往後退了兩步,「再說了是她打我家栓子,還拿著鐮刀要砍我,你眼瞎啊?」
「你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你不欺上門,沈三妹她能這樣?」張大嫂罵道:「真是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你才不要臉!」周翠花呸了一聲,「你這麼幫她一個寡婦做什麼?怎麼還想讓你家張老大兼祧兩房啊?」
張大娘原本生了兩個兒子,但二兒子早些年就死了,現在整個張家就只有張大郎一人,也就是張大嫂的丈夫。
「我就說你怎麼對她們這麼好,原來是打著整個主意啊。」周翠花越編越覺得自己真相了,「張三妹是寡婦,再嫁給你們早死的二房當媳婦,正合適……」
張大嫂氣得手都抖起來了,「周翠花你他娘的嘴巴怎麼這麼臭,就會胡說八道,你給老娘等著,我拿拿尿給你好好洗洗嘴巴……」
「怎麼被說中了,就不讓說了?」周翠花得意的說道:「你們能幹出這樣的事兒,我怎麼就不能說了,我這就去給大家說說,你們張家撿我們江家不要的寡婦……」
沈小婉氣得咬牙切齒,什麼話也不說,拿著鐮刀就朝周翠花身上砍去,「我讓你胡說八道,讓你亂編,讓你亂編,讓你亂編……」
「哎喲,救命啊,殺人了……」周翠花被嚇得屁滾尿流,一下子摔到了路邊的旱田裡,沈小婉好似著了魔了,也跟著走到旱田裡,那著鐮刀朝周翠花砍去。
「沈三妹,住手,砍死人是要償命的!」張大嫂大聲說道。
「就是,就是,你砍死我你也活不了……」周翠花嚇得直哆嗦,也不敢再胡說八道了,「我不瞎說為了,你別過來……」
「砍死了你免得去禍害別人。」沈小婉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制住周翠花,要不然往後的日子沒法過!
沈小婉揮著鐮刀就朝周翠花的臉上砍去,嚇得周翠花驚聲尖叫起來,旁邊還有幾道叫她住手的聲音,但沈小婉什麼也沒管,直接將鐮刀重重的落下去了。
「啊……」
「住手……」
四周一片寂靜,沈小婉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周翠花看著落在自己耳邊一寸的鐮刀,嚇得臉都白了。
「哎喲喂,周翠花你都嚇尿了。」張大嫂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膽子可真小。」
周翠花哆哆嗦嗦的坐了起來,又看著沈小婉陰沉的眼,嘴巴突然冒出來一句:「沈小婉瘋了,她瘋了……」
「對,我是瘋了,但是被你們逼瘋的。」沈小婉將鐮刀拔了出來,拿在手上顛了顛,「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不關我的事,往日裡都是娘她不讓你吃飯,讓你幹活的,我可沒欺負你,你要找就找她去……」周翠花害怕被瘋了的沈小婉給盯上,不停的說江婆子的不是。
沈小婉桀桀的陰笑了兩聲,一字一字的說道:「你們一個一個的,都逃不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沈小婉頭髮凌亂的陰笑著,令人毛骨悚然,周翠花逆著光看向沈小婉,只能依稀看到一雙黑幽幽的眼睛,似笑似哭,她覺得沈小婉是真的瘋了,逼急了什麼都會幹,她不敢再惹她,拉著栓子灰溜溜的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