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很快,千葉結衣急匆匆的趕至事務所樓下。閱讀
沒時間去休息,她扶著膝蓋,勉強抬起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望向三樓事務所的位置。
此刻,在千葉結衣眼中,那裡已經是一片灰暗。
因為有一團厚重的陰暗霧霾充斥在事務所之內,如同暴雨將傾前的烏雲,阻擋了她的視線。
而且還透過窗戶間的縫隙不斷向外滲透,仿佛腥臭的污泥一般,一小股一小股的順著外牆緩緩流下。
這番景象,正是靈異出現的跡象。
不會錯,姬島小姐現在就在事務所裡面!
夜神君的處境很危險!
見狀,千葉結衣目光中閃過一絲焦急,立刻轉身奔向樓梯口,向事務所趕去。
手握在門把手之上,馬上就要擰動之際。
卻忽然聽到門的另一側,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那是一道柔弱的女聲。
「等、等一下,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人家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了,能不能就先到此為止」
與此同時,另一道千葉結衣十分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哦?明明提出來的是你,結果事到如今卻想要反悔嗎?」
聽見這道聲音,千葉結衣懸在心口的心忽然放了下來。
是夜神空的聲音。
太好了,夜神君他還沒事——
還未等她徹底鬆一口氣,邊立刻聽到夜神空繼續道。
「但很可惜,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那就由不得你了。」
「不不要求求你」
「已經是最後一件了再繼續脫下去的話,人家會」
哈?
此刻,千葉結衣保持著握住門把手的姿勢,僵立在原地。
臉頰上的余紅已經說不清是因為剛才的劇烈跑動,還是此刻心中那忽然升起的羞臊感。
門那邊,是什麼情況?
夜神君和姬島小姐,現在在幹什麼?
「不要人家不想這樣」在夜神空的逼迫下,對方的聲音里不禁多出了一絲哭腔。
「吼?聽起來的確很可憐,可這又關我什麼事?」夜神空的聲音絲毫不為所動。
「來,快點選吧,是自己動手,還是說,要我來幫你?」
就算隔著一道門,千葉結衣都能想像出此刻房間內的那個嬌弱的女孩正抱緊雙臂,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滿臉無助的絕望畫面。
想到這,她再也無法袖手旁觀,猛地推開門制止道。
「給我等一下——」
下一瞬,千葉結衣的話梗在了喉嚨中。
夕陽下,她呆呆的看著桌邊只穿著一條內褲,剩下的衣服都整整齊齊疊在地上,手裡拿著兩張撲克牌,大好身材一覽無餘的的夜神空。
而在桌子另一邊,一位穿著深青色制服,長髮及腰的黑長直美少女正坐在坐墊上,淚眼汪汪的看著她,表情如同看到了菩薩。
這番情形之下,千葉結衣木楞楞的站在原地。
一抹肉眼可見的酡紅從她那白皙的脖頸開始,迅速向上升起,隨後直衝雲霄。
「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千葉結衣下意識捂住雙眼,從顫抖的指縫間看著坦誠相見的夜神空,結結巴巴道。
「夜夜夜夜夜神君,你在做什麼啊!」
「嗯解釋起來可能有些複雜。」
「簡單來說,我正在和姬島小姐玩遊戲,落敗一方要答應獲勝一方任意一個要求。」夜神空揚了揚下巴示意道,「是這樣約定的沒錯吧,姬島小姐?」
「是是的。」姬島由乃唯唯諾諾的應道。
「遊戲?」千葉結衣這才注意到桌面上散落的撲克牌,頓時察覺到了什麼。
「夜神君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這個遊戲的緣故嗎?」
「是啊,這是每輪的賭注。」夜神空點了點頭,「敗者必須去掉身上一件衣服,作為輸掉這一局的代價。」
「當一方無力支付代價時,就宣告遊戲結束。」
「原來如此等等不對吧!」千葉結衣先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猛然反應過來。
「那夜神君你這不是一直在輸嗎?!」
「這樣下去的話,那豈不是」
「千葉同學,冷靜下來,好好回憶一下。」看著急得跳腳的千葉結衣,夜神空無奈道。
「姬島小姐每次出現的地點與發現受害者的地點都不在同一個地方,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千葉結衣一怔。
「說明姬島小姐受到了某種限制,無法直接對受害者下手,中間還需要進行某個特定的步驟,為了完成這個步驟,必須多此一舉將受害者轉移至其它地方。」
「既然如此,那這個充滿誘導性的遊戲出現的含義還不夠明顯嗎?」
「想方設法的獲得遊戲的勝利,這就是迄今為止那些受害者們都在做的事情。」夜神空的目光重新回到姬島由乃身上,言簡意賅道。
「因為贏了,所以輸了。」
「沒錯吧,姬島小姐?」
姬島由乃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但這一次卻選擇了沉默。
「不打算閒聊放鬆一下嗎?那好,就讓我們享受遊戲的樂趣吧。」
看著姬島由乃的反應,夜神空隨和一笑。
隨即將手中的兩張牌遞到姬島由乃面前。
「左邊,還是右邊?」
「來,快點選吧。」
與這溫和的語氣不同,夜神空的目光宛若兩柄利劍,直直的逼視著姬島由乃。
如同持槍的獵人,正在將逃無可逃的獵物逼入絕境之中。
房間內的氣氛一下變得空前緊張。
姬島由乃銀牙緊咬,視線死死的盯在兩張撲克牌上,仿佛試圖看穿這薄薄的紙張。
但這兩張牌映在她眼中卻宛若兩幢澆築出的銅牆鐵壁,冰冷的矗立在她面前,將她的目光盡數阻攔。
萬般無奈之下,姬島由乃顫抖著抬起手,孤注一擲的向著其中一張伸去。
見狀,夜神空略顯失望的嘆了口氣。
「姬島小姐,我有言在先,如果你不嘗試著做出改變的話,是贏不了我的。」
「如果還藏有什麼手段或伎倆的話,就不要再保留了,儘管使出來吧。」
隨著他的話語,姬島由乃手心顫抖的愈發明顯。
在指尖即將接觸到牌面之前,她的手臂仿佛失去了力量,倏然向下一沉。
「不行」
「輸不了完全輸不了」
姬島由乃低下了頭,緊緊攥住了手中僅餘一張的撲克牌。
額前落下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臉龐,蒙上一層陰影,聲音中摻滿了絕望。
「明明人家人家是不能贏的」
「如果贏了的話,會成佛,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人家不想這樣」
看著泫然欲泣的姬島由乃,一旁的夜神空善意的提醒道。
「姬島小姐,自暴自棄並不能讓你輸掉這場遊戲,真想輸的話,你要做的應該是更加努力——」
這句話仿佛戳到了姬島由乃的痛處。
她抬起頭,怒視著夜神空,淚水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無比悲憤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努力過!」
「明明所有能用的方法,人家都用過了!」
「魅惑、催眠、咒術、透視可為什麼統統都沒有效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