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現場頓時變得一片寂靜。記住本站域名
密密麻麻的各方妖怪不約而同的瞪大了雙眼,望向夜神空的表情滿臉震驚。
半晌,才有妖怪緩過神來,顫聲道。
「夜...夜神首領,您這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夜神空淡定的搖了搖頭。
「當然沒有,我只是在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和我的妹妹不同, 身為長子的我並沒有從母親那裡繼承到任何妖怪的力量,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
「而之前我所展現出的力量,嚴格來說其實也並不屬於我,只是暫且為我所用。」
「如何,這麼說的話, 你們能理解嗎?」
看著周圍一臉難以置信表情的妖怪們, 夜神空思索道。
「果然還是很難理解啊, 那麼,讓我來證明一下好了。」
他隨即舉起了右手,宣誓道。
「母親大人在上,我夜神空發誓——」
「住口!」
隨著一聲劇烈的聲響,擂台一角轟然塌陷下去。
掀起的灰塵中,酒吞童子緩緩將腳從深坑中拔了出來。
此刻,他雙眼已經變得血紅,原本只是到背部的長髮此刻已經蔓延過了腰際,連帶著額頭上的尖角也變得粗大了幾圈,赤紅色的血氣從毛孔中噴薄而出,看上去仿佛惡鬼一般。
看到這一幕,大江山的妖怪們紛紛一怔,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臉色不由得劇變。
「大事不妙,酒吞首領鬼化了!」
「狐神大人不在的話, 那須野根本就沒有妖怪能壓制住這種狀態的酒吞首領啊!」
緊盯著面前的夜神空,酒吞童子眼中的血光更盛,憤怒的低吼道。
「伊賀坂的首領,你身為狐神大人的子嗣,現在卻想站在人類那一方嗎?」
「你......究竟視狐神大人那神聖尊貴的血脈為何物!」
「這樣詆毀狐神大人的行為,我酒吞童子絕不會饒恕!」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你剛才的話重新再說一遍!」
察覺到從酒吞童子身上那急速膨脹著的恐怖妖力,一旁的音無澈雪也從夜神空的話語帶來的震撼中反應了過來,目光變得慎重無比,下意識就要上前迎敵。
然而夜神空卻忽然伸手攔在她身前,自信道。
「音無隊長,這裡就交給我吧。」
聽到這話,音無澈雪不禁一愣。
「可是......」
沒等她說完,夜神空便乾脆的揮手打斷道。
「沒什麼好可是的,這就是最後的決鬥了。」
「好了,手下敗將就快點退場,別妨礙我接下來的戰鬥。」
說罷,他便沒有再理會音無澈雪,徑直向著酒吞童子走去。
一直走到對方面前才停了下來,毫不在意對方投來的憤怒視線, 從容的開口道。
「這樣的話,無論要我說幾遍都可以。」
「無論我母親的身份是什麼, 都和我的選擇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次的我,選擇站在人類那一邊。」
「怎麼,覺得不爽的話,就來打我啊?」
聽到這話,酒吞童子身旁繚繞的赤紅氣焰頓時暴漲到了極限,控制不住的咆哮道。
「你這......混蛋!」
下一瞬,他那砂鍋大的拳頭攜帶著無匹的妖力,轟向夜神空面門。
不過,這恐怖的一拳並沒有成功命中夜神空。
因為夜神空面前及時的出現了一面由咒紋形成的屏障,將這無堅不摧的一擊給抵擋了下來。
正是那須野的法則。
見狀,酒吞童子不信邪的又攥拳。
「混蛋混蛋混蛋!!!」
一拳接一拳快出了殘影,接連不斷的向著夜神空轟擊而去。
看著陷入癲狂之中的對方,位於屏障保護下的夜神空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放棄吧,你是永遠不可能擊中我的。」
不過他的話非但沒能讓酒吞童子停手,反而讓對方的拳法更猛烈了幾分,怒罵道。
「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只會躲在狐神大人的庇佑之中,像你這種人,也配的上狐神大人子嗣的身份嗎?」
對此,夜神空聳了聳肩,攤手道。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和母親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你無法擊中我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我實在太弱了,弱到只是被你的拳頭稍稍蹭到就會死的地步。」
「畢竟我都說過了,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我這麼弱,還真是抱歉啊。」
聽到這話,酒吞童子氣的額角都暴起了數條青筋,拎著拳頭顫抖道。
「可惡.....可惡的人類!」
「如果不是有狐神大人的法則,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和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就是這個。」
忽然間,夜神空輕快的拍了拍手。
在酒吞童子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開口道。
「沒錯,人類對於你們而言就像是隨手就可以碾死的螞蟻,誰會去痛恨螞蟻呢?」
「承認吧,你們所仇恨的一直以來都不是人類,你們仇恨的對象,只是將母親從你們身邊奪走的那個男人。」
「也就是,我的父親。」
「我說的沒錯吧,酒吞首領,以及那須野的各位?」
聽到這話的瞬間,酒吞童子的瞳孔頓時無法控制的瞪大,其內仿佛化為了虛無。
下一瞬,又再度被無窮的怒火給填滿。
轟!
他猛地揮出一拳,恐怖的威勢連一座山頭都能瞬間移平。
向著夜神空咬牙切齒道。
「不許在我面前......提那個混蛋!」
而有這種反應的妖怪不止他一個。
在聽到夜神空話的瞬間,現場的妖怪們頓時集體失去了理智,一股股暴戾的妖氣接連爆發,恐怖的威勢連音無澈雪俏臉都隱隱有些發白。
一道道飽含憤怒的,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低語在道場中迴蕩著。
「宰了他宰了他宰了他......絕對要宰了他!」
「竟然敢拐走狐神大人,必須要讓他嘗到後悔的滋味!」
「要殺他三千遍,三千遍!」
注視著面前的夜神空,酒吞童子低吼道。
「伊賀坂的首領,那個男人他現在在哪?」
「他嗎?他已經逃走了。」
夜神空淡定道。
「至於逃到哪去,連我也不清楚。」
「不過我想他既然敢逃走,那就說明他有著連母親都找不到他的信心吧。」
「逃?犯下這等罪行,竟然還想逃跑嗎?」
酒吞童子怒喝道。
「無論他逃到哪裡,我們都會將他找出來,為狐神大人泄憤!」
「為了狐神大人!」
現場頓時響起了妖怪們一致的怒吼聲。
「就憑你們?」
此刻,夜神空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我給了你們這麼長的時間,你們卻連我的身份都沒能察覺到,這樣的你們,真的能找到那個狡猾的男人嗎?」
「放棄吧,你們是不可能做到的。」
「能做到這點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
「是誰?」酒吞童子下意識問道。
「我。」夜神空平靜道。
「你?」
聽到這話,酒吞童子目光中的血光都消散了不少,詫異的望著夜神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願意幫我們?」
「這不是幫助,而是聯合。」
夜神空緩緩道。
他向著現場的妖怪們攥緊了拳,一字一句道。
「讓我們聯合起來,去向那個男人復仇!」
聽到這話的瞬間,現場聚集的妖怪們的雙眼頓時瞪大到了極限,望著擂台上的夜神空。
半晌,酒吞童子才回過神來,目光中的血紅光芒已經徹底消散。
他看著面前的夜神空,有些難以置信道。
「你是說,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向那個男人復仇?」
「不,這不可能,畢竟,你可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啊。」
忽然間,他想通了什麼。
「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早就已經串通好了一切,想要藉此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說什麼傻話呢。」
夜神空溫柔的打斷了他的話,臉上的笑容陽光溫和。
「我才不是他的兒子,我是他的原告。」
沒有理會呆滯在原地的酒吞童子,他隨即向著周圍的妖怪們大喊道。
「那須野的妖怪們,如果說,你們真的想要向那個男人復仇的話,那就竭盡所能的去動用一切你們能夠動用的力量吧!」
「哪怕為此,需要去藉助人類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他高舉起了手臂,向著整個那須野發出了呼喚。
「那須野的妖怪們,想向那個男人復仇的話,就來追隨我吧!」
「無論他躲藏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我們都絕對要讓他付出代價!」
「這是我夜神空答應你們的事,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
短暫的沉默之後,現場聚集的妖怪們,不,是整個那須野的妖怪們都紛紛舉起了手臂,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誓死追隨夜神首領!」
「誓死追隨夜神首領!」
「誓死追隨夜神首領!」
......
望著下方群情激奮的妖怪們,此刻的夜神彩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她有些遲疑的轉過身,望向身後的玉狐雕像。
「母親大人,哥哥這樣做沒問題嗎?」
倏然間,她俏臉上的表情一愣。
「欸?母親大人,您這是在笑嗎?」
「嗯,彩能明白的。」
夜神彩的視線再度回到擂台上的那道身影之上,有些忍俊不禁道。
「畢竟哥哥他,總是這麼出人意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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