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田神宮。記住本站域名
這座霓虹地位最高的神宮坐落於名古屋最繁華的中心地帶,接受著整座城市喧鬧的洗禮與祭拜。
此刻,雄偉的神宮大殿前,熱田神宮的宮司,年近六十的豐臣秋人已經換上了只有主持最隆重的祭典時才會換上的特級神道人員服飾,早早的在此等候著。
忽然間,他稀疏的眉毛一動,望著三道從參道走來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
「西園寺巫女,你們來了。」
「久疏問候,豐臣宮司,一直以來都多虧您照顧了。」
西園寺未來微微躬身,禮貌性的向其問候道。
雖然禮節無可挑剔,但從那毫無表情的俏臉與冷漠的語氣,能看出西園寺未來對於對方所做之事的不滿。
「哈哈,哈哈」
察覺到西園寺未來話中的另一層含義,豐臣秋人不禁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他的視線隨即移動到一旁的夜神空身上,表情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
「那這位,想必就是夜神大人了。」
「老夫乃是熱田神宮的宮司,豐臣秋人,往後還請多多指教。」
「初次見面,豐臣宮司。」夜神空禮節性的問候道,「不知道我們想見的人已經到了嗎?」
「當然,那位大人此刻正在參殿等候各位。」豐臣秋人連忙道。
「那麼,就麻煩豐臣宮司帶我們過去吧。」夜神空微笑道。
「您客氣了,那麼幾位,請往這邊來。」
熱田神宮一角,一間從不對遊客開放的神殿。
此刻,豐臣秋人在殿外駐足,隨即恭敬的上前匯報導。
「大人,他們已經到了。」
神殿中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
「是。」
豐臣秋人將門拉開,向夜神空等人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夜神空等人也沒有墨跡,立刻走入其中。
進入後,能看到神殿中的空間並不大,其內空蕩蕩的,沒有擺放任何物件。
唯獨在神殿上方,坐著一個陌生的英武男子。
頭髮雪白,童孔中閃爍著妖異的紅光,望著夜神空等人。
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了那稜角分明的壯碩肌肉,兩道漆黑的黑色花紋如同雷霆般盤旋在他的胸膛之上,看上去猶如戰神一般。
而最讓人感到恐懼的,還是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氣息。
那是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暴戾、冷酷、兇殘,彷佛隨時都會暴起,將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在這股殘暴氣息的壓迫之下,西園寺未來感覺自己甚至連站立都無法做到,不得不挽住夜神空的手臂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
「夜神君,他,他,是什麼人?」
夜神空望著對方,目光中多了一份確信的神色。
「嚴格來講,他並不是人類。」
「而是,一位神明。」
「哦?難道說,你已經知曉吾之身份了嗎?」白髮男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然。」夜神空笑了笑,微微躬身道。
「初次見面,須左之男命。」
「哈?」
聽到這話的瞬間,西園寺未來整個人不由得陷入了呆滯之中。
腦海中,關於這個名號所代表的含義接連浮現。
須左之男,霓虹神明中最尊貴的三貴子神之一,天照大神的胞弟,擁有無法想像的恐怖神力,同時身兼海洋之神與破壞之神的職位。
而且,最關鍵的是
須左之男他,正是稻荷神的父親!
一時間,西園寺未來不由得感覺喉頭乾澀,艱難的開口道。
「這麼說,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就是須左之男命?」
「可為什麼,須左之男命,您既然是主祭神的父親,又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主祭神?」
這邊的須左之男還沒有回應,反而是夜神空率先開口道。
「等一下,西園寺巫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下令狩獵稻荷組的人的確是須左之男命沒錯,但他卻與稻荷神的事無關。」
聽到這話,西園寺未來又是一愣。
「欸欸?這是怎麼回事?」
「西園寺巫女,不妨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的家人忽然失去聯絡,你會怎麼做?」夜神空道。
「當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去尋找他」西園寺未來下意識的回答道。
「沒錯,這也就是須左之男命為何會盯上稻荷組的原因。」夜神空微微一笑。
對此,西園寺未來還有些湖塗。
「可是尋找主祭神,和我們稻荷組又有什麼關係啊,難道說——」
霎時間,她忽然想通了什麼,驚訝的看向夜神空。
夜神空點頭肯定道。
「是的,畢竟稻荷神可是霓虹土地的守護神,如果想要逼她現身的話,那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在這片土地上製造混亂。」
「雖然有些簡單粗暴,但的確像是破壞之神的思路。」
「是這樣沒錯吧,須左之男命?」
他的目光重新挪回到白髮男子身上。
在夜神空的注視之下,須左之男嘴角頓時一歪。
「呵,竟然能察覺到吾的想法,夜神空,看來你不會令吾感到失望了。」
「那麼,現在把你知道的,關於吾之愛女御饌津的事情都講出來吧。」
「抱歉,須左之男命,其實我對於稻荷神的事情毫不知情。」夜神空搖了搖頭道。
「什麼?」
聽到這話,須左之男不由得一愣,看向夜神空的目光變得有些難以置信。
「這麼說的話,你說知道御饌津的事情,是在欺騙吾?」
「正是如此。」夜神空坦誠道。
轟!
沒等他說出下句話,下一瞬,一股狂暴的靈力自須左之男身上轟然爆發,如同衝擊波一般向四周擴散而去。
霎時間,西園寺未來和白藏主感覺胸前彷佛挨了一記重錘,整個人差點昏厥過去。
此刻,須左之男眼中的血光大盛,忍不住站起身來,牙齒咬得咯吱響。
「你這混蛋,竟然敢耽誤吾尋找御饌津的寶貴時間,是想死嗎——」
「須左之男命,請聽我把話說完。」
面對須左之男的恐怖威壓,夜神空卻一副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平靜的與之對視道。
「雖然我對於稻荷神的事毫不知情,但是,我卻可以試著幫你解決它。」
「你說什麼?」
須左之男又是一愣。
夜神空繼續道。
「其實稻荷神也是我的友人,曾經從高天原給我送來了八尺瓊勾玉,可以的話,我也想做些什麼來報答她的恩情,尤其是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
「所以說,須左之男命,請告訴我稻荷神身上究竟都發生了什麼,讓我來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幫到她。」
望著那張毫無動搖之色的面龐,一時間,須左之男眼中的憤怒也消散了幾分。
他收起了靈力,而後緩緩開口道。
「其實,吾也不太清楚御饌津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最近她好像遭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總是一個人躲起來哭泣,而且性格也變得暴躁易怒,甚至連以往她最熱心的工作現在也變得愛答不理了。」
說到這裡,須左之男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恨恨道。
「可惡,一定是吾那個混帳姐姐又利用自己職位上的便利去騷擾御饌津了,下次再讓吾見到她,非把她頭上的皇冠給打爛!」
「吾的御饌津也是,明明好好在吾的根之國待著就好了,結果非要離開家到高天原去任職,受到委屈也不敢吭聲,知道這樣子,會讓身為父神的我會有多擔心嗎?」
原來神明之間也會有職場騷擾嗎?
聽著須左之男發的牢騷,夜神空默默在心中思索道。
這一點,倒和人類出乎意料的相似啊。
等等,和人類相似
忽然間,夜神空雙眸不由得擴大了幾分,腦海中一個大膽的想法已經初步形成。
他果斷向須左之男開口道。
「請恕我冒昧,須左之男命,但如果是要解決稻荷神的問題的話,有件事我必須要問。」
「放心,你儘管問,只要是能幫到御饌津,吾都會如實回答。」須左之男大度道。
「那麼,我就問了。」
夜神空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嚴肅的開口道。
「須左之男命,稻荷神她」
「談過戀愛嗎?」
聽到這話,須左之男的表情頓時一僵,隨即驚訝的看向夜神空。
「談戀愛?夜神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稻荷神的這種表現,從行為學的角度來講,和人類失戀後的症狀有很高的重合度。」
夜神空沉吟道。
「所以,我懷疑稻荷神有可能是失戀了。」
「失戀?」
須左之男的神色愈發古怪。
下一瞬,他忍不住捧腹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夜神空,你的這個笑話真的很有意思啊!」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御饌津小時候說過,她最喜歡的可是父親我啊,所以說,她是不可能喜歡上除了吾以外的其它男人的啦,哈哈哈」
「哦?真的是這樣嗎?」夜神空冷靜的分析道。
「當初跟我交談的時候,稻荷神曾經對於霓虹的生育率偏低而表示過擔憂,對於一位不考慮戀愛的女性而言,應該根本不會關注這方面的問題吧?」
「因為時刻處於父親的保護之下,所以一切都無從進展,為此才必須要離開家,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什什麼?」
聽到這話,須左之男第一次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表情,哆嗦著嘴唇道。
「這麼說的話,御饌津,御饌津她真的」
「是的,我猜測,稻荷神她恐怕是瞞著須左之男命談了一場戀愛。」夜神空嚴肅道。
聽到這話,須左之男彷佛如遭雷噼般,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緩緩瞪大了雙眼。
眼前自動出浮現出了一幕幕溫馨的回憶。
「父神,這是御饌津為您編的稻穗草環,請低頭,讓御饌津為您戴上!」
「父神,來玩騎狐狸遊戲吧,就由父神當狐狸好了!」
「嗯,御饌津最最最喜歡父神了!」
「那個,父神,抱歉,吾輩已經有了其它喜歡的人了,之後要離開父神,和他一起生活」
「不、不要!這樣的事情吾不要啊!」
在夜神空等人的注視之下,須左之男忽然邊嚎叫著邊用頭勐烈撞擊著地板,將地板砸出一個窟窿後又將頭埋了進去,彷佛要忘掉什麼恐怖的畫面一般。
下一瞬,他又從地板的窟窿中將頭拔了出來,眼中逐漸流下兩行血淚,怨毒地咒罵道。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竟然敢讓御饌津傷心到這種地步,哪怕把霓虹翻個底朝天,吾也要把那個渣滓翻出來,把他剁碎後和蚯引攪拌在一起,掛到魚鉤上去釣魚!」
「須左之男命,請冷靜一點。」夜神空勸阻道。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那非但沒有辦法幫助稻荷神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反而會讓她陷入更深的痛苦與自責之中。」
「那夜神大師,吾該怎麼做?請您指導吾!」
此刻,須左之男彷佛抓住求生稻草一般,下意識向夜神空詢問道。
夜神空思索道。
「嗯如果說,有什麼是能讓人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的,那就只有開啟另外一段戀情了。」
「也就是說,為稻荷神重新物色新的戀愛對象。然後等待時機成熟之後,再故意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讓稻荷神意識到盲目的戀愛是一種多麼愚蠢的事情,從而讓她主動放棄。」
「這樣一來,即便以後再失戀,也不會對稻荷神造成如此之大的影響了。」
聽到這話,須左之男眼角不禁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夜神大師,你是說,要讓那些低劣的糞便聚合體去接觸吾最可愛最寶貝最純潔無暇的御饌津?」
「吾倒要看看,誰有那個膽子!」
「只要我須左之男一息尚存,那就絕對不允許那些滿腦子齷齪想法的下半身生物靠近我的御饌津半步!」
「既然這樣的話,須左之男命,那我也愛莫能助了。」夜神空嘆了口氣。
「那麼,只能衷心祝願稻荷神能早點從這一次的陰影中走出來了,畢竟如果一直沉浸在這種悲傷之中,精神狀態很有可能會出現各種問題,嚴重的話會換上抑鬱症也說不定。」
「須左之男命,在下告辭。」
「等一下,夜神大師,請等一下!」
須左之男一愣,但看著夜神空離去的身影,他隨即一個虎撲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夜神空的大腿,拼命點頭道。
「吾明白了,那好,一切就按夜神大師說的來做!」
「但是,最起碼人選要由吾來決定!」
「哦?難道說,須左之男命已經想好合適的人選了嗎?」夜神空驚訝道。
「這個,這個,就就」
此刻,須左之男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夜神空身旁一臉天真的白藏主身上。
忽然間,他想到了什麼,咧嘴一笑,露出了白花花的門牙。
湊到白藏主身邊,蹲下身,拍著對方小小的肩膀,親切道。
「小伙子啊,其實吾看你還挺順眼的。」
「不如,這件事就由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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