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道聲音,江渡正介回過頭,看著一臉悠閒的靠在病房的門框邊上,嘴裡叼著根煙的野原倫太郎,眉毛頓時皺緊了幾分。【,無錯章節閱讀】
「野原?你為什麼會在這?」
「還能是什麼原因,當然是來探望你的。」
野原倫太郎不急不慢的吐出一口煙圈。
「不過看起來,我好像來晚了一步,原來你的傷已經痊癒了啊,江渡。」
「嘖嘖嘖,你的履歷上可從來沒提到過你有如此出眾的自愈能力,一直以來你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轟!
劇烈的爆炸聲淹沒了野原倫太郎接下來的話。
無數道土黃色的鋒利地刺憑空出現,如同野獸的利齒般填滿了整間病房。
膨脹的塵土與爆裂的牆體之間,江渡正介肩扛著小左川真帆一躍而下。
在快要落地的時候,他身下原本堅硬的路面忽然變得如同泥沼一般,泛起點點漣漪,接觸的瞬間整個人消失不見,融入到了土地之中。
這是土遁之術。
同樣是江渡正介從未對人展示過的能力之一。
而對於自己遁術的速度,江渡正介有著絕對的信心,哪怕是夜伏十三隊的隊長也不可能輕易追上。
只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他便已經遁出了上百公里遠。
就在江渡正介打算就這樣一鼓作氣帶著小左川真帆逃離時,忽然間,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自前方傳導而來。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江渡正介也完全沒有預料到,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迫從土地中彈出,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此刻,他面前的景象已經從繁華喧鬧的城市變成了靜謐無人的群山,再往遠處望去甚至能看到蔚藍的海面。
山壁下,野原倫太郎取下口中的香菸,挑眉道。
「江渡,話還沒說完呢,不用這麼急著退場吧?」
看到面前的場景,江渡正介頓時反應了過來。
對方是故意放自己遁走的,目的就是將自己引誘到這樣的地方。
在夜伏十三隊的訓練內容之中,像這樣的場景,最適合的任務,就是殲滅!
看來這一次,殲滅的對象就是他了。
即便如此,江渡正介卻並未露出什麼慌張的反應,甚至連原本的情緒波動都消失不見,望向野原倫太郎的臉上毫無表情,冷漠的問道。
「你是怎麼追上我的?」
「嘛,有所隱藏的也不只有你自己啊。」野原倫太郎聳了聳肩。
他攤開手,一隻煙霧組成的白色幽靈調皮的鑽了出來,圍繞在他身邊盤旋飛舞的同時,向著江渡正介做出齜牙咧嘴的表情。
逗弄著手中的白色幽靈,野原倫太郎繼續解釋道。
「煙煙羅它啊,可是最愛捉弄人的妖怪之一,而我在很早之前就在你身上留好了標記,將你作為它捉弄的對象。」
「而現在,就是煙煙羅的鬼捉人遊戲,在遊戲開始之後,人會有逃跑的時間,但是卻無法逃出遊戲設定的範圍。」
「一旦觸碰邊界,就會視為違反遊戲規則,從而吸引來惡鬼,而現在,負責扮演惡鬼這一角色的就是我。」
「換句話說,除非你能幹掉我或者結束遊戲,否則,你是不可能擺脫我的追蹤的。」
聽到這話,江渡正介頓時理解了什麼,眯了眯眼道。
「原來如此,你一直都在提防我。」
「不是我,而是隊長。」野原倫太郎搖了搖頭。
「早在你入隊的第一天,隊長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異樣,並秘密安排給了我監視你的任務。」
聽到這話,江渡正介仿佛受到了冒犯一般,眉宇間露出了微不可察的不悅之色。
「為什麼?我的一切行為模式都是完美的,根本不可能暴露。」
「用隊長的話來說,是因為你乾淨的令人感到恐懼,這種完全不摻雜一絲惡意的軀體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人類之中,因為它違背了人類的本質,不如說,這樣的你簡直就像是機器或者工具一樣,絲毫沒有自己的內在。」野原倫太郎道。
「不過在你入隊的這些年,我沒有在你身上發現任何問題,包括你之後對小左川的關照有加,讓我一度產生了你是個好人的錯覺。」
「現在看來,果然一切都只是偽裝而已啊。」
野原倫太郎望了江渡正介一眼,揚了揚下巴問道。
「江渡,你在這個時候帶走小左川,是打算幹什麼?」
「既然你已經決定暴露了,那目的應該可以說出來吧?」
江渡正介沉默了幾秒,隨即手按在胸口心臟的位置,緩緩開口道。
「我是禍津大人親手製作出的傀儡,擔任禍津大人手下土之妖將一職,保護禍津大人所重視的人類小左川真帆的安全,等待命令將其帶回禍津大人身邊,是我目前優先級最高的指令。」
「哈?你說啥?禍津?」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野原倫太郎的表情瞬間變得滿是驚訝,連手中的香菸都差點掉在地上。
雖然已經猜想過許多可能性,但唯獨這方面他連想都沒想過。
畢竟,那可是統治禍津眾的領袖,是夜伏十三隊耗費了幾十年時間都沒能摸透底細的對手。
這樣高高在上的存在,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人類,甚至為此不惜派出手下的一名妖將去敵營臥底潛伏?
他忍不住反問道。
「等等,你說禍津看中了小左川?不不不,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吧?」
「雖然她作為女性的身體素質的確非常出色不假,但是她可是會說話的啊,一旦開口的話笨蛋屬性不就完全暴露了嗎」
忽然間,野原倫太郎想到了什麼,一敲手心,恍然大悟道。
「啊,我懂了,難道說,禍津他是想把笨蛋做成傳染病然後大肆傳播嗎?」
「尼瑪的,你們禍津眾還真是卑鄙啊。」
聽到野原倫太郎的話,江渡正介額頭頓時暴起了兩根青筋,眼眶中充滿了憤怒,怒吼道。
「你這混蛋,在說什麼啊!
!*2」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江渡正介一愣,頓時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下意識看向肩上的小左川真帆。
下一瞬,一道緊緻的刀光暴起,向著他的脖子徑直削來。
對此,江渡正介不得不暫時鬆開手,雙臂擋在身前,來抵擋這一擊。
趁著江渡正介防禦的機會,重獲自由的小左川真帆迅速調整身姿,渾圓緊緻的大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腳踹在對方身上,同時借著反作用力向後彈開,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後落在了野原倫太郎身邊。
不過在落地後,沒有立刻擺出防禦的架勢,而是揮舞著忍刀,急赤著臉與野原倫太郎爭辯道。
「混蛋野原,你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啊!」
野原倫太郎伸手夾住了對方的刀刃,隨口道。
「嘛嘛,澹定一點,只不過是給你一個脫險的信號而已。」
「你看,現在一切不都是按照計劃進行嗎?」
「我可不記得有聽你說過這樣的計劃啊!」小左川真帆惱怒道。
「沒聽過就對了,畢竟我也沒告訴過你。」
「野原,你你你」
此刻,江渡正介看向面前已經氣到渾身顫慄的小左川真帆,再聯想到剛剛那一擊的力道,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憤怒?」
「原來如此,在憤怒的情緒下小左川的實力會得到提升,所以你才會像這樣刻意激怒她。」
「但是你是怎麼知道小左川醒過來的,就連我也沒察覺到。」
「明明以我那一拳的力度而言,已經足夠她昏迷幾個小時的了」
野原倫太郎一笑,鬆開了小左川真帆的忍刀。
「我當然知道,因為笨蛋的身體可是很結實的啊。」
江渡正介望著面前一臉得意的野原倫太郎,眯了眯眼道。
「雖然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現在已經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了,夜伏十三隊馬上就會趕到這裡,再這樣下去,會耽誤禍津大人的計劃。」
「在夜伏十三隊趕到這裡之前,我會解決掉你,然後帶走小左川。」
說話的同時,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隨著他的步伐,地面上的岩石來回滾動了起來,強大的力量透過江渡正介的腳心注入到了大地之中。
霎時間,山巒緩緩蠕動起來,仿佛整座山體都活了過來。
感受到對方身上爆發出的強大靈力,野原倫太郎臉色頓時變得嚴肅了幾分,將手中的香菸快速放入嘴中的同時,向著身邊的小左川真帆低聲道。
「小左川,你聽到剛剛他的話了吧?」
「禍津眾的土之妖將這可不是以前那種輕易就能解決的對手啊。」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我的靈力有四千輪,外加上四百輪靈力的你,勉強算是1個人吧。」
「以這種級別的敵人作為對手,憑我們兩個根本毫無勝算,就算是想要拖到隊長她們察覺到這裡的情況,趕到這邊來也做不到。」
小左川真帆握緊了手中的刀刃,一臉謹慎的盯著面前的江渡正介,同時悄聲詢問道。
「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總而言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指揮。」
野原倫太郎話中的語氣不容置疑。
「首先,深呼吸。」
「呃?」小左川真帆聞言一怔。
「這有用嗎?」
「別管了,照做就是了。」野原倫太郎不耐煩的催促道。
「哦,好吧。」
小左川真帆深深的吸入了一大口氣,隨即一點點吐出。
「很好,再來一次。」野原倫太郎鼓勵道。
然而就在小左川真帆再次吸氣的時候,她身旁的野原倫太郎毫無預兆的伸出手,寬大的手掌包裹著靈力落下,強硬的捂在了她的口鼻處。
猝不及防之下,小左川真帆頓時吸入了一大口未知的氣體進入到肺中。
下一瞬,她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變得暗澹下去,就連意識都隨之變得模湖起來。
一陣陣睏倦的感覺湧上心頭,全身仿佛被麻醉了一般,用不出一點力氣。
這種熟悉的景象提醒著她,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接下來又要出意外了。
在喪失意識前,小左川真帆艱難的扭過頭,撐著沉重的眼皮,難以置信的看向野原倫太郎。
「野原,怎麼連你也」
隨即俏臉向下一低,身體軟軟的癱倒下去,再度不省人事。
此刻,看著昏倒在野原倫太郎懷中的小左川真帆,江渡正介的目光中也有幾分驚訝的神色。
「禍津大人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的臥底。」
野原倫太郎將小左川真帆放在地上,隨即起身拍了拍手道。
「怎麼,江渡,你以為我會湊到你耳邊,說一聲禍津眾萬歲嗎?」
「可不要誤會了啊,我可不是什麼禍津眾的走狗,而是貨真價實的夜伏十三隊成員。」
「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戰力有一個算一個,肯定越多越好吧?」
江渡正介有些困惑。
「不過,就算你們兩個一起,對上我也毫無勝算就是了。」
「沒錯,我們兩個人聯手的話的確毫無勝算。」
野原倫太郎贊同道。
但同時,他也抬起手,向著對方比出了一個抹喉的手勢。
「但是要解決你,只要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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