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連忙掐指一算,接著眉頭緊皺,盯著顧爸爸看了許久,才說:「顧爸爸,你今天還是回去休息吧。」
顧爸爸愣了下,他最近比較忙,常常睡在工地上,沒怎麼回家,也就沒聽顧媽提起過般若的事情,當下只覺得有點奇怪,疑惑道:「般若,怎麼了?」
般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忽然,她眉頭越皺越緊,只見顧爸爸身上的黑氣帶著煞,來勢洶洶,很快就把顧爸爸全部籠罩了起來,以這黑氣帶煞的程度上來看,只怕這次事件的危險程度跟上次趙明遠那次不相上下。
顧爸爸在工地做事,一旦遇到點什麼事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爸爸見般若神情越來越嚴肅,,不知怎的就笑不出來了。
他有些緊張地問:「般若,你有話就直說,到底是什麼事?」
般若正要說話,卻看到一個工人跑了過來,大聲喊道:「老顧,汪總喊你們過去,說是要算帳分錢了!」
要知道工地上要錢是最不好要的,因為要不來錢,分包商經常會拖欠下面人的工錢,聽到要分錢,顧爸爸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他趕緊應了聲,對顧兮兮說:
「兮兮,你帶著朋友們先走吧,爸爸晚上回家!」
「好的,爸。」顧兮兮說完,見般若眉頭依舊沒有展開,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顧爸爸轉身跑了幾步,他還沒來得及跑到大樓里,就聽般若忽然大叫一聲:「小心!」
顧爸爸一愣,電光火石間,他看到大樓牆面的玻璃上印著一個黃色的影子,那影子搖搖晃晃馬上就掉下來了,他來不及多想,完全是出於本能,身體往邊上一跳,而後連滾帶爬地往遠處跑。
他剛跑了幾米,就聽轟地一聲,震耳的轟隆聲傳來,聽得顧爸爸渾身冷汗,他呆呆地看著背後那斷裂摔在地上的吊車,那幾噸重的龐然大物,不知因何緣故,就那樣直直地斷裂了開來,而後從天落下,硬生生砸進了地里。
而那開弔車的人,雖然坐在駕駛室里,卻也被吊車掉落的部分砸到。
他滿頭鮮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老顧,你沒事吧?」工友們都跑了過來。
顧爸爸呆若木雞地搖搖頭。
「小周好像被砸到了。」大家又一窩蜂跑去駕駛室。
顧爸爸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他有些耳鳴,腦袋還是一片空白,至今反應不過來。
眼見工友們圍著那受傷的小周忙前忙後,顧爸爸這才一件件把事情的先後順序給理清了。
開始,先是般若看著他的臉色,叫他回家休息,但是他沒聽,因為急著要錢,便往大樓跑,這時候,般若喊了一句,這一句讓他覺得不對勁,這時吊車不知因為什麼,忽然斷裂,但他在吊車斷裂前,看到了樓上玻璃窗的反射出來的影子,反應快,躲過了一劫。
其實,那吊車落地的地方離他現在的位置,也就只有幾米,他不敢想,如果只遲了那麼一兩秒鐘,那現在的他怕是被砸到了地里,是沒有一點活的希望的。
他回頭看向兮兮,只見顧兮兮滿臉是淚地跑過來,一把抱住他,大哭:「爸,你嚇死我了!」
薄荷也捂著胸口,她看向般若,只見般若也是心有餘悸,不由驚嚇道:「還好般若喊了那麼一聲,否則……」
顧爸爸喘了口氣大氣,朝般若點點頭:「謝謝你,般若,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叔叔今天就死在這了。」
等顧兮兮終於不哭了,顧爸爸才正色道:「般若,回頭我再感謝你,你們趕緊走吧,這裡不安全,我還得留下來處理點事情。」
般若見他身上籠罩的黑氣已經散去,可見災難已經化解了,這才點點頭說:「好的,叔叔,您保重。」
「兮兮,記得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媽,我不想讓她擔心。」
顧兮兮胡亂地點頭答應,離開工地好半晌,顧兮兮都還摟著般若,千恩萬謝的。
等她終於穩定了下來,三人一起去吃了冷飲壓壓驚,想到自己的父親最終還是逃過一劫,顧兮兮的情緒這才好了不少。
但是她還有些擔心。「般若,會不會像是《死神來了》裡面說的那樣,雖然逃過了一劫,但以後還會遇到別的災難?」
顧兮兮眼裡還有擔憂。
般若搖搖頭,「不會的。」
「為什麼?」顧兮兮刨根問底。
般若道:「大概是因為外國人信上帝,而中國人信因果?」般若笑笑,說:「你不用擔心,在中國的玄學裡,遇到災難被化解了,以後只需要多做好事,行善積德就好了。」
聽她這麼說,顧兮兮才終於放下心來。
「般若,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爸爸就……」
「誰叫我們是朋友呢。」般若說的理所當然。
薄荷和顧兮兮相視一眼,想到般若幫他們兩家化解的災禍,兩人同時都覺得——有般若這個朋友,真好!
前世,般若因為家人死了,一直渾渾噩噩的,基本沒去學校,跟顧兮兮和薄荷自然也就沒有了聯繫,她不清楚,前世的顧叔叔是不是真的被吊車砸死了,但是無論如何,這世既然她有這樣的能力,就必須改變兩位好友的命運。
吃完冰淇淋,在薄荷的帶領下,她們一同往古董街走了過去。
古琅軒是古董街街頭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古董店,這家古董店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了。
三人來到古琅軒門口,顧兮兮看著古琅軒的店面感嘆:「這麼大一家古董店,想必要不少錢吧?」
「那是,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產業!」薄荷說著,指著門牌上店名右下角的「霍」字,這字是繁體字變形而來,很不好認。
「霍家?」顧兮兮疑惑:「那是誰?我等草民沒聽說過!」
「百年世家!我們圈子裡有聚會的時候,我聽她們議論過,說是這圈子裡,沒有誰不想嫁進去的!」薄荷說道。
「至於嗎?」
「還真至於!」薄荷分析道:「聽說霍家的後代不僅家世好,而且長相出眾、才華橫溢,所有後代的培養都是按照前朝培養貴公子的規格來的。」
「媽呀!這年頭還有這樣的人家。」顧兮兮感嘆萬分:「也不知道這霍家的人長得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帥。」
薄荷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據她們說,其中最出色是霍家的老二,說是那眼光再高的人,看到那霍家老二,也會感嘆一句——所言不虛!」
般若聞言,腦海中不覺浮現出霍遇白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好了,不說這些了,陪我去挑禮物吧!」三人正要走進店門,只見門口處蹲著一個戴著黑墨鏡的中年人。
他面前放著一個木箱子,地上鋪著一張紙,上面寫著「算命」兩個大字!下面還列出「麻衣相、周易算卦、看手相」等具體算命項目。
看到般若她們三個小姑娘走過來,這算命先生頓時兩眼放光,他喊了聲:「姑娘,算個命吧!」
般若回頭看了眼,算命先生立刻抓住時機,一把追上來攔住她。
「姑娘,算一卦吧!我算命很準的!」算命先生說。
「哦?」般若抬起眼帘,淡淡地問:「你要幫我算卦?」
「是啊,姑娘!你知道嗎?你命犯桃花!」算命先生故意誇大其詞,神秘兮兮地說:「姑娘,你今年命犯桃花,必須要懂得去化解!」
「命犯桃花?」
「這當然!」
見她似乎有了興趣,算命先生心裡一喜,他在這裡蹲了一天也沒個人送上門挨宰,好歹抓到一隻小綿羊可不能放過了。
「小姑娘,我這裡有一瓶桃花水,是專門治你這種犯桃花的症狀,你只要把我這瓶水帶回家,放在床頭,平時喝水時來一滴,再加幾滴在洗臉水裡,用上一個月,你的症狀馬上就解除了。」
「哦?就這樣就能化解桃花劫了?」般若挑眉。
「那當然!我的桃花水百試百靈。」算命的拍著胸脯保證。
「那你的桃花水是怎麼製成的?」般若很好奇,加點水就能去桃花劫,這麼荒謬的說法居然有人信。
「當然是用雪水,加上冬日裡最好的桃花,熬製七七四十九天……好了!這是我的獨家做法,可不能告訴給你了!」算命的故弄玄虛。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這裡面還加了一口唾沫,幾滴尿,哼!誰叫這幫蠢貨信呢!
般若沒有急著戳穿他,她瞥了眼他手裡拇指高的瓶子,問:「這一瓶能用一個月?」
「當然不夠!一個月是一個療程,我這個瓶子只夠兩天的量,你的話只需要買15瓶,回家完,馬上就能找到心儀的男朋友。」
一個月後他早跑了,到時候她想再找他,門都沒有。
「可是,大師。」般若看了眼他,臉上露出一絲迷惘,「我才17歲,要找什麼男朋友?」
「17歲怎麼就不能找!你現在年紀小不把人給定下來,等你上大學工作了,就會發現,好男人都被人家訂走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了!」算命先生似乎很懂行情。
見算命先生還在騙般若的錢,薄荷和顧兮兮捂著嘴偷笑。
「算命的,我看你是找錯人了。」
「為什麼?」
「因為你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玄學大師。」
周圍圍了許多人,大家聽了這話,都紛紛駐足,兩人都稱自己是風水大師,一個大師給另一個算命,這事真是奇了!更何況,其中一個大師還是個小姑娘,你說這事有趣不有趣?
「小姑娘,你說自己是大師,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呢?」圍觀的吃瓜群眾問。
「證明?我為何要證明?」般若有些不以為然,她壓根不在乎別人信不信,更何況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誰知,那算命的聽了這話,立刻氣焰高漲,「我就說你小小年紀別出來騙人吧,就你這樣的小姑娘還會算命?別騙人了!」
般若揚起唇角,來了興致,她圍著算命的轉了一圈,而後胸有成竹地說:
「我不僅會算,還能算出你今年三十有七。」
算命的氣焰馬上矮了一截,他心虛地望著般若,嘴硬說:「你說幾歲就幾歲啊,還真以為自己是神算啊!」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般若又笑了笑,她細細相看了這算命的面相,嘆氣道:「只可惜你今年本命年,流年不利,命犯太歲,只怕如果不及時化解,必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算命的大笑一聲:「媽呀,這年頭騙人手法還有這麼老派的,你這樣不與時俱進,還能騙著錢嗎?」
「你不信?」般若挑眉,「你不僅有血光之災,而且從你面相上看來,這血光之災主腿腳不便。」
被她這麼一說,算命的有些生氣,自己不過是賣她點桃花水,她居然咒自己。
「你這個小姑娘!我告訴你,你再這樣說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算命的氣呼呼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他雖然經常騙人,但也就是想賺點錢,但這小姑娘居然把騙術上升到生命危險的高度,實在有點不厚道!要說這年頭馬克思主義是白學的嗎?
「你個小姑娘,年紀輕輕不去上學,居然學人家招搖撞騙!」算命的氣的直吹鬍子。
薄荷和顧兮兮在一旁直搖頭,這年頭,就是很多人會以貌取人,要知道,那些個不信般若的人,下場都很慘!
顧兮兮雙手合十,看著算命的,默哀:「阿彌陀佛,施主,你自求多福吧!」
般若很誠懇地說:「如果我是你,我就趕緊離開這裡了。」
算命一聽這話,以為她是心虛,當下挺著胸脯說:
「嗨!你越說這話我就越是不走了!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倒要看看,哪來的血光之災!」
誰知,他話音剛落,忽然,從巷子裡竄出一條狼狗,這狼狗有半人高,樣子凶煞,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像是發狂一樣,往人群中鑽。
「小心!」般若把兩人拉到一旁,眾人也都躲開了,誰知那算命的正巧背對著狗,來不及反應,被那狂犬衝上來,一下子便咬著了腿。
算命的狂叫一聲,狠狠蹬著腿,想把那狂犬給踢開,誰知那狗卻像是認準了他,怎麼都不鬆口!
「救命啊!」算命的慘叫一聲。
這時狗主人終於跟了上來,他一棍子打在了狗身上,狗這才鬆了嘴。
「抱歉抱歉!我沒把狗看好,我家這狗平時很乖巧的,今天也不知怎麼搞的,忽然發了狂!」狗主人連忙道歉。
算命的看著被咬出血的腿,倒地哀嚎。
「媽呀!我的腿好像斷了!」
薄荷咽了口唾沫,「剛才般若叫你走,你不走!」
眾人見狗被控制住了,這才又圍上了,想到方才般若所說,都不由一愣,被狗咬出血,這可不是血光之災嗎?說是災難主腿腳不好,這被咬的部位可不就是腿嗎?
大家心道,這小姑娘可真是神了!
算命的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捂著受傷部位,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不過賣個桃花水,居然遇到一個真算命的!這年頭的小姑娘都這麼逆天嗎?夭壽哦!他的命怎麼這麼差哦!
狗主人忙著把人送去醫院,般若見狀,拉著好友就走。
顧兮兮背地裡問:「般若,你怎麼這麼厲害?連那人的年齡都算得出來?」
般若狡黠一笑,指著不遠處的算命先生說:「我哪有那麼神?不過是看他衣服里穿著紅內褲,推測出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原來如此!」顧兮兮跟著笑:「般若,你變壞了哦!」
薄荷也抿著唇,被這一鬧,三人十分愉快地繼續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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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
沒想到剛走了幾步,被人叫住了。
般若回過頭,只見趙明遠正站在古琅軒的門口。「趙明遠?」
「果然是你啊!我和二爺在店裡解石,看到門口有個身影很像你,便出來看看。」
「解石?你們在賭石?」般若問。
「是啊,霍家的主要營生就是在古董和玉石兩方面,自然少不了要賭石,二爺是各種高手,也正是憑藉相古董和賭石的能力,二爺現在才能PK掉其他繼承人,管理著霍家。」趙明遠說道。
也不知為何,一見到般若,他話就不少。
「是這樣啊?那你們繼續吧,我們……」
「般若,賭石是什麼?我還沒見識過呢,要麼咱們去看看吧?」顧兮兮小聲地哀求。
「那就一起進來玩吧?」趙明遠邀請。
這一路,薄荷都覺得自己玄幻了,她小聲地趴在般若耳邊,不敢相信地問:「般若,這個霍家不會是那個霍家吧?」
「什麼這個那個的!」般若失笑,「不出意外,就是你說的那個霍家。」
「那裡面的那個霍二爺……」
「正是你說的霍二爺!」般若低聲說。
「媽呀!」薄荷腦袋有些暈。平常參加圈子裡的聚會,卻從未見過這位,現在居然這麼輕易見到了?
說話間,趙明遠已經帶著她們來到古琅軒後院的解石室。
幾個解石師正圍著一塊石頭,潑水劃線擦拭。
顧兮兮不解地問:「他們圍著一塊石頭幹什麼?難不成這石頭裡還有金子不成?」
般若笑笑,為她解釋:「這裡沒有金子,卻可能有比金子更貴的東西。」
「比金子更貴?那是什麼?」
般若眼眸發亮,薄唇輕啟,緩聲道:「翡翠!」
「可是,買翡翠為什麼要把石頭給買回來呢?」顧兮兮從未了解過這行,加上年紀小,因此,心裡有一堆疑問。
她心中理解的翡翠是那种放在珠寶店裡售賣的做成成品的那些,比如翡翠鐲子、翡翠掛飾、翡翠戒指……
般若繼續解釋道:「這裡到處都是原石,看起來都是些不值錢又沒用的石頭,只是,懂行的人都知道,這些其貌不揚的石頭裡,可能蘊藏著天價的寶藏——翡翠。」
「那到底怎麼才能知道石頭裡有沒有翡翠呢?」
「因為目前還沒有任何機器,能透過石頭的表層,探測到裡面是否有翡翠,因此,便需要有行家憑藉自己的能力斷定這石頭裡是否有翡翠,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賭石這項活動。」
「這都可以?我看這裡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嘛,哪裡像是有翡翠的樣子?」顧兮兮不能理解。
「這麼說吧,你家上次那個尿壺,在你眼裡也是一個普通的物件,但是在行家眼裡,那就是個古董。」
般若繼續說道:
「所謂神仙難斷其玉!就是說了賭石的難度。幾百塊錢買來的石頭可能賭出幾億元的翡翠,幾億元買來的原石也可能瞬間賭垮了,變得不值一文!因此,賭石這個行當既有難度又有風險。」
賭石一行的精髓就在於一個「賭」字,賭贏、賭輸,天堂、地獄,這一行風險大回報高,然而世人盲目趨從,只看到賭博帶來的暴力,卻看不到此間傾家蕩產的那些。
薄荷比顧兮兮稍微懂那麼一點,她說:「也是,聽說霍家的二爺最擅長賭石,霍家現在不少的身家都是他通過賭石賺來的。」
趙明遠聽到她們的議論,便指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塊原石說:
「你們說的沒錯,二爺擅長賭石,也很少失手,他是這個行當里的傳奇,前幾天,霍家剛到了一批新貨,按照規矩,二爺先從中挑出幾塊留下,剩餘的再對外售賣,這不,你們看到的這塊,是他最看好的。」
顧兮兮問:「從哪裡看出這塊石頭跟其他的有區別呢?」
趙明遠指著那石頭說:「你看這這塊石頭上面,有那種綠色硬玉顆粒,樣子酷似綠色的松樹針葉的東西,這叫松花。你再看石頭側面,原石表層的這種條帶狀或不規則斑塊狀呈起伏不定的帶狀物,顏色多為綠色和黑色,這叫蟒帶。」
按理說,這樣好的石頭,周圍的人應該很看好才對,然而,讓般若意外的是,周圍圍著一幫賭石圈內的人,大家卻都不約而同地搖頭,顯然是不看好。
「二爺看好的這塊石頭確實好,可是再好的石頭也解不出可用的翡翠來!」周圍有人說道。
薄荷不解地問:「既然石頭好,為什麼卻說解不出可用的翡翠呢?」
般若睫毛低垂,視線一直沒從石頭上移開,她緊盯石頭底部的黑點,眉頭緊皺。
「癬!」
「什麼?」
「我是說,大家不看好的原因是因為這翡翠內有癬。」
所謂的癬,是指石頭上的斑點,有的是斑斑點點呈現,有的則大片大片呈現,就像是皮膚上的皮癬一樣,因此得名。癬會對翡翠內部影響非常大,有行話說「癬吃綠」「綠隨黑走」「有癬生綠」的說法,有癬的石頭常常出綠,但是要看類型,像這塊石頭,有起伏的點狀癬,稱為「硬癬」,也叫「惡癬」。這類石頭所出的綠,大部分會被癬給吞沒,可以想想,縱使出了天價的翡翠,卻全部被黑癬霸占了,連個戒面都做不出來,那麼,這塊翡翠就等於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