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不可以不要抽人家……」
隨著一慵懶糯糯的聲音響起,張貴頓時就感到了一絲不妙,忙睜開眼。【Google搜索】
映入他眼帘的,卻是一張塗金紅木古床,十分得大,而床外,上面是雕樑畫棟,下面是紗窗朱案。
張貴猛地坐起身來:「我這是穿越了吧?」
「公子醒了?」
這時,外間的床帳里,坐起一身著漢服的女孩來。
張貴只見這女孩梳著飛仙髻,臉小小的,又白白的。
緊接著,這女孩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了床。
熟悉漢服的張貴一看,就知道這女孩穿的是明代的服裝。
於是,張貴更加驚駭:「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是明代?」
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穿越了。
本來是在實驗室和女助理做實驗的他,因為做了個通宵,累得就在實驗室睡著了,結果誰能想到,一醒來就來到這樣一個貌似是明代的世界!
「啊!」
緊接著,一陣猛烈的頭疼感傳來。
張貴抱住了頭。
沒多久,疼痛感就消失了,但他腦海里卻多了不少信息。
「自己現在是在天啟元年的大明,附身到了一個與自己同名的人身上,而自己的身份是當朝國丈張國紀唯一的兒子張貴,因為自己姐姐張嫣剛入主中宮,也就是被立為皇后,自己便隨父親搬到了京城居住。」
「如此說來,自己就是外戚了。」
「但外戚不走科舉,也就是說,當這個時代最清貴的文官是別想了。但做個武職閒官還是有可能的。」
「其實也挺好,反正自己在前世就孑然一身,算得上是無牽無掛,重活一世,還是個皇親國戚,無疑能當個富貴閒人。」
「只是,眼下已是天啟元年,離開大明亡國只有二十四年,自己想做一富貴閒人也就只能做二十多年,這也太短了些!」
張貴在心裡腹誹著。
「公子沒事吧?」
這時,張貴身邊的這女孩見此忙問了一句。
張貴因此看向了這女孩。
他已經繼承原主人的記憶,開始認得這女孩,知道她名喚小嬋,是自己的丫鬟,目前主要職責是服侍自己穿衣,兼伺候自己盥洗喝茶。
年齡不大,就十三四歲。
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小荷才露尖尖角。
「沒事,一陣頭疼而已,現在好了。」
「嗯嗯。」
小嬋答應著,接著就走了過來,揭開了張貴的被子。
張貴見此慌忙把被子搶了回來,問道:「你要幹什麼?」
小嬋打量了張貴一眼,突然道:「公子又長了。」
張貴眉頭微蹙:「你指的是什麼長了?」
小嬋未答,開始給張貴穿衣。
半刻鐘後,張貴就被小嬋收拾的像個人樣。
但是,因晚明時期,男的也流行艷裝,原主人也就沒有別的衣服,全是花紅柳綠的衣服,以致於他穿的很是風騷。
張貴有種想換掉的衝動,覺得穿布衣都比穿一身花紅柳綠的綢衣好。
於是,張貴準備先去街上買些符合自己風格的成衣,順便再去領略一下晚明的京城風光,然後再想想如何避免將來國破家亡的事。
「公子,您不能出去!」
但就在張貴將半隻腳踏出大門外時,小嬋拉住了他,一雙大大的桃花眼,把他盯著。
「為何?」
張貴問道。
「公子難道忘了?您在外面打了架,被聖上罰禁足半年!」
小嬋回道。
「禁足,而且是半年?!」
經小嬋一提醒,張貴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和順天府丞劉志選的公子劉誠在賭場鬧得不愉快,打了一架,後來就被御史參劾了一本,說自己身為皇親,卻囂張跋扈、逞凶斗惡,而被天啟罰禁足半年。
「沒事,你不說,沒人知道我出去了。」
張貴道。
小嬋道:「老爹知道後會打我的。公子,我們就在屋裡玩好不好,小嬋陪你。只要公子別抽人家就行。」
張貴聽到這裡就來興趣了,把腳收了回來,看著小嬋:「我以前抽過你?」
小嬋點了點小腦袋,眼睛開始紅起來。
臥槽!
自己以前真不是個東西!
竟這麼邪惡?!
對一個小女孩下如此毒手?
張貴忙問:「怎麼抽的?」
小嬋道:「用倭扇抽手心。」
「這樣啊。」
張貴發現自己誤會前身了,道:「那以後你要是犯錯,公子不抽你手心,只抽你屁股。」
「那樣就不疼嗎?」
小嬋問道。
張貴突然良心覺醒,道:「等你長大些,再抽吧」
「公子說的是真的?」
小嬋驚喜地問道。
張貴點點頭。
但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巍峨紫禁城,他還是想出去看看。
可現在,張貴身邊有個跟屁蟲,也就只能暫時打消出去看看的念想。
等到了晌午,在小嬋這小丫頭抱著府里一隻小錦貓午困後,他才悄悄地往府外走來。
一出來,張貴就發現一著玄色衣、執雁翎刀的錦衣衛盯著自己。
「你瞅啥?」
張貴理直氣壯地問道。
「你瞅啥!」
這錦衣衛也跟著問了一句。
「瞅你咋地。」
張貴回道。
這錦衣衛人狠話不多,直接從刀鞘里拔出半截鋒利窄刀出來。
張貴看著這明晃晃的刀,道:「伱等著!」
說著,張貴就轉身跑回了屋裡。
小嬋這時已經醒來,見張貴氣喘吁吁地回來,就問:「公子哪去了?」
「老子出恭,也要你管啊!」
張貴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噢!」
小嬋委屈地嘟了嘟嘴。
「文房四寶伺候!」
張貴接著吩咐了一句。
小嬋便立即去磨起墨來,癟嘴看著張貴,一隻手藏在背後,提醒道:「公子,您別忘了,您自己說的,在我長大之前,不抽我的。」
張貴沒理會小嬋,鋪開宣紙,取了筆,蘸了墨,在紙上畫起圖來。
張貴記得天啟是歷史上有名的木匠皇帝,自己要想不被禁足,完全可以投其所好,讓其龍顏一大悅,就不再禁自己的足。
「我老爹現在在幹什麼?」
張貴一邊畫一邊問著小嬋。
小嬋回答說:「應該在後院聽戲。」
張貴點點頭,在畫好圖紙後,就去了後院。
剛一去後院,張貴就聽見戲子們在排演《西廂記》,而自己父親張國紀正和一眾清客們正聽得是如痴如醉。
直到張貴走到近前,張國紀才注意到他,問:「你來做什麼?」
「過來看看。」
張貴回了一句後,就道:「這《西廂記》,老爹您聽了不知多少遍,怎麼不換個新戲聽?」
「一時也找不到新出的好戲。大多都俗的很。」
張國紀惆悵道。
張貴對此倒也理解。
這個時代看戲跟後世看電視一樣普遍,也是權貴大戶最常見的娛樂方式。
雖說常有新戲出來,但真正的好戲還是很少,很多人都有戲荒之感。
而張貴則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說動張國紀幫自己上本給天啟皇帝,進言自己在木工機械方面的新想法,如今見張國紀說起沒什麼好的新戲看,也就靈機一動,說:「我倒是最近聽聞一則新戲,不知老爹試聽過沒有?」
張國紀道:「戲名是什麼?」
「牡丹亭。」
張貴心想《牡丹亭》歷史上是崇禎朝才開始流行起來的著名崑劇,張國紀應該還沒聽過。
張國紀這時的確回道:「倒是沒聽過。」
張貴聽後微微一笑,只說道:「裡面有一曲《皂羅袍》填得極好,詞是: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於斷井頹垣。」
張貴說到這裡就停住了,觀察著張國紀的神色。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