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和暗河的確一直在對抗,但歸根結底,對抗也是一種交流相處的方式。【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在這樣激烈地相處了近六百年之後,同盟和暗河之間已經無比熟悉。一旦找到機會,當然要置對方於死地,但偶爾有需要的時候,也不會避諱在暗地裡悄悄合作。
更何況,同盟本身是一個鬆散的組織,各個成員的心裡都有自己的算盤,無論這些王侯在明面上怎麼表態,實際上卻未必會把暗河列為自己最首要的敵人。
現在統帥會站到南希身後,甚至可能是得到了白都的授意,這種事情雖然看起來有些離奇,但在歷史上卻絕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但是看著這封密報,柯林的心裡卻浮起了另一個疑問:
統帥和暗河的合作,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難道說」他開始領悟到什麼:
「統帥他一直都知道?」
魯伊微微攤手:
「嗯要不要再猜猜『魔術師線報』的提供者是誰?」
這條線一直是魯伊負責的,魯伊呢,又是暗河的人,所以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是南希?」柯林把答案串了出來。
「嗯,現任『魔術師』,就是南希。」
現任,看來這種心照不宣的合作早就開始了。
怪不得。
白都七號大樓的人也不是廢物,不可能這麼容易滲透的。
當然不是說不可能滲透,但這種事情往往發生在那些有幾百個後勤人員的臃腫部門,或者某些大型駐外情報站里。
像鴿糞調查部,一個幾十年經驗老奸巨猾的統帥盯著大小貓兩三隻,這種情報站基本上是不可能出問題的。
統帥一直都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又隨時可以不知道。
所以一旦柯林或者魯伊身上出了問題,他完全可以撇清關係。
甚至,說不定這樁合作本身就是白都那邊授意的。
南希看似在獨自行動,一路上卻總是伴隨著這樣那樣的影子。
所以盯著公國的人,遠遠不止暗河一家而已。
只是不知道他們對某座眼皮子底下的隱秘王冠,又能覺察到何種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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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統帥的密令之後,調查部當天就開始執行。
在魯伊和埃米爾這兩位情報官動用自己的人脈網之後,南希那邊明顯變得更加繁忙起來。
和柯林的第一反應一樣,有了調查部的出面,雖然只是幾位沒什麼份量的情報官,卻足以讓人們懷疑這是白都準備下場的跡象。
所以更多的勢力開始放下顧慮,即使還沒有做出決定,卻也在私底下派出代表,想要趁著瓜熟蒂落塵埃落定之前,為己方爭取更多的利益。
這一切說是秘密進行,但一部分人明目張胆的樣子卻有些嚇人。因為有些人乾脆已經豁出去了,完全不避諱被誰看到,風風火火地到處跑動,甚至自己開始組織一些集會。
南希幾乎每隔兩小時就要轉移一次位置,有夜民勸她注意安全,或者乾脆暫停和外人的見面,但南希卻認為有些險是不得不冒的。
因為很多衝突,一開始只是源於信息不透明的猜疑和誤判。可衝突一旦爆發,就覆水難收了。
即使現在只能在公國諸多本土勢力之間達成一些初步的意向,具體的細節還需要曠日持久的磨合,但這卻是避免日後動盪的關鍵一步。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場密謀會像一匹脫韁野馬一樣,幾乎不受控地由半公開轉向公開,演變成這副如火如荼的景象。
因為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對埃德蒙德家族忍耐到了極限。
又送走了一批訪客,在幫助南希轉移的同時,柯林開始在心裡默默清點著這些天他所聽到的各種聲音:
教會,咽下了預言教難的血仇。
達納羅市民,飽嘗蕭條。
往日最大的稅源,成衣業已經山窮水盡。
職業文官因為輪流下獄,惶惶不可終日。
第九局則不滿自己日益被冷落的地位。
在境外,其他的王侯正在對這片門戶之地垂涎欲滴,但埃德蒙德受封於聖王的法統,是他們心裡最難言的阻礙。
而公國的軍隊,則一直有瓦努斯將軍的亡靈,陰魂不散。
原來這麼多人心裡都有不滿,只是他們一直沒有一個放開嗓子說話的機會。
其實在回施塔德之前柯林還一直有些懷疑,事情能否一直順利,大公究竟會不會就那麼死去。如果,最後劇場儀式沒能按預想的生效,那麼一切不就成空了嗎?但看著南希的門檻幾乎被踏破的景象,他在微微感到茫然的同時,也不禁有些放下心來。
也許最重要的,從來不是大公會不會死。
而是讓人們相信大公會死。
只要人們相信了這一點,那麼大公在事實上會不會死,反而就不重要了。
因為人們相信什麼,什麼就會成真。
有很多事情,在他們開始猜測時已經就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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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時候解開對大公的心障了吧。」
柯林看著埃米爾,有點擔心地對他說道。
他們剛剛從一位部長的宅邸中出來,埃米爾面色如常,但手臂卻在不斷地顫抖著。這些天的聯絡和遊說,無疑是對埃德蒙德的直接攻擊,這觸發了埃米爾為自己設下的心障,讓這個青瓷色眼眸的男人時不時陷入驚恐發作之中。
「啊是啊。」
他用發抖的手抹去臉上的虛汗,嘴唇蒼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自然也沒必要用那些小把戲克制轉移對埃德蒙頓報復的衝動了。
埃米爾感覺全身都很痛苦,心裡卻莫名地痛快:
「我已經開始解除暗示,但老實說我一直以來執念太深,所以進展不是很順利。」
操作自己的內心從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他竭盡全力,才沒有在剛才那位部長面前暴露什麼。
埃米爾努力平復著自己語氣,但卻沒什麼效果。最近的發作的確越來越嚴重,所以他轉向柯林,有些半哀求地說:
「幾年來我一直在阻止自己回憶那件事,現在,終於可以了。我覺得我必須得說點什麼你可以聽我說嗎?哪怕那不是什麼有趣的故事調查部的其他人都是親歷者,他們同樣覺得痛苦,所以我能傾訴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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