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當凌超跑進酒店,到肖兔的時候,她正趴在酒店大堂的沙發呼呼大睡,一起的還有倪爾思,兩人形象全無的睡姿讓路過的客人紛紛側目,低頭輕笑。
凌超無奈地搖搖頭,走到沙發邊上,俯下身去輕拍肖兔的臉。
「老婆,起來了。」
「恩……」肖兔閉著眼睛,鼻子裡發出舒服的哼哼聲,像在做什麼美夢。
這時候,趙晨剛也出現在了酒店大廳里,一眼就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倪爾思,過來就把她抗在肩上,很酷地和凌超揮手告別,倪爾思在她肩上撲騰得像一尾脫了水的金魚。
凌超失笑,轉身繼續逗肖兔:「老婆,再不起來,酒店就要關門了。」
「你別騙我……酒……酒店……怎麼會關門呢……」呵!明明喝醉了,話倒是還聽得清。
凌超勾了勾嘴角,繼續哄道:「酒店不會關門,但是我明天要去上班啊,你打算讓我在這裡陪你嗎?」
肖兔總算半睜開了眼睛,迷離地看著他搖頭:「不行……你……你不能遲到……」
「那我們回去好不好?」
「好……」她傻乎乎地一笑,伸開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這一圈就怎麼也甩不開了,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凌超身上,一直到了車上還抱著不肯鬆手。
凌超苦笑:「老婆,你這樣我沒辦法開車啊。」
「恩……」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貓。
嬌嫩的臉頰隔著襯衫廝磨,立刻點燃了某人身體裡的那團火,他俯下身輕輕在她耳邊道:「老婆,你是不是還想在車上再來一次?」
這句話立刻讓肖兔驚醒過來,她迅速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過了幾秒,終于堅持不住了,眼神又開始迷離,神智繼續渙散……
凌超都忍不住笑了,這丫頭,實在是可愛的緊,倔強的時候像頭牛,野蠻的時候會動粗,溫順的時候像綿羊,撒嬌的時候又像只小貓,害羞的時候總會臉紅……不管怎麼樣的她,都叫他那樣怦然心動。
他沒有遲疑,擁她入懷,貼上她的唇。
溫柔纏綿的吻之後,肖兔酒終於醒了些,於是凌超將她扶正,仔細地幫她繫上,這才安心地發動了車子。
車一路緩緩地開著,頭頂的月光明亮而迷人,街邊的路燈排成一排,成群的小蟲圍繞著燈光不知疲倦地飛著,時而有一陣陣的蟬鳴從樹上傳來,傳到人耳朵里,又漸漸擴散開去,久久迴蕩在耳邊。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副駕駛位上,肖兔盯著前面成排的路燈,慢慢說道。
「什麼事?」
她有一點醒了,又有一點沒醒,反倒是這種半夢半醒地狀態讓她有勇氣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我想不好去哪家醫院……」
正在開車的凌超眼神驀地一閃,繼而平靜地問道:「聖朗不好嗎?」
「……」
長久的沉默,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地收攏,漸漸發白。
頭頂的月光似乎被一片飄來的烏雲給遮住了,天地霎時暗了下來,就連沿街的路燈發出的光亮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圍著路燈飛舞的小蟲漸亂了節奏,蟬鳴開始急躁起來……
「我不想離開你……」她慢慢地說著,「但是……」話說到此處,再度陷入沉默。
車繼續沿著街道緩緩地開著,速度沒有絲毫地改變,肖兔盯著車窗,數著沿途的路燈:一盞、兩盞、三盞……數到第就盞的時候,車忽然停了下來。
未等她明白過來,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緊接著那溫軟的唇壓了下來。
這已經不知是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裡第幾個吻了,但是當初那份濃郁的滋味不但沒有散去,反倒像一壺清茶,歷久彌新,香味瀰漫舌尖,永滯不去。
一吻罷,他擁她入懷,貼在她耳際的唇緩緩蠕動:「四年前,我沒有尊重你的意見,現在,我選擇聽你的。」
這一個四年的輪迴,他不再是當初那個衝動的少年了,他選擇尊重他愛的人,因為愛情不僅僅只屬於他,而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一個月後,肖兔登上了北上的飛機,臨行時來送行的除了肖爸肖媽,還有老凌夫婦,凌超一直沒有出現。
在肖媽不停的嘮叨和囑咐聲中,機場催促旅客登機的廣播響起了。
一行人送肖兔到登機口時,一直一言不發地肖海山忽然黑著臉捅了一下老凌的胳膊:「喂!你兒子怎麼還沒有來?」
老凌瞪著眼睛:「我怎麼知道?你要問,問你女兒去!」
肖海山急了:「他是你兒子,你問我女兒幹什麼?」
「他是你女婿,不問你女兒問誰啊?」
「喂!你這個老頭,怎麼越老越固執了啊?」
「誰說我老了?我今年才五十一!」
「都五十一了你還叫年輕啊?」
兩人在一旁毫無顧忌地抬槓,肖兔噗嗤一聲笑了:「爸,乾爹,你們別吵了!凌超他今天公司開會,來不了。」
「公司重要還是你重要啊?我看那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連送行都不來送!」肖海山氣得捏緊了拳頭。
「你說誰活得不耐煩了?」
「說你兒子!」
「肖海山,你……你!」
「我怎麼啦?」
「吵什麼吵?在這種公共場合,你們兩個大老爺們真好意啊?」肖媽一聲吼,兩人立刻閉了嘴,凌超他媽在一旁含笑不語。
過了會兒,登機口陸續有人進去了。
肖兔朝登機口望了眼,轉身道:「爸媽,乾爹乾媽,那我走了。」
「一路小心,北方天氣冷,要多穿點衣服,知道嗎?」肖媽囑咐著,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紅。
「到了那邊,先給老爸打電話,不要老惦記著那些只顧開會,連送行都不來的人,聽到沒有?」肖海山瞪了眼老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哼!」老凌也瞪了他一眼,這才轉過對肖兔囑咐道:「乾爹在北邊有不少認識的人,要是在那裡有困難、受了欺負,就跟乾爹說,乾爹幫你搞定!」
「恩,謝謝乾爹!」肖兔笑得燦然。
最後只剩下凌超她媽還沒說過話了,肖兔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乾媽,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老替凌超操心,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凌媽點點頭,忽然俯身在肖兔耳際說了句什麼。
驀地,肖兔一陣臉紅,拿著行李就準備走人,離開前回頭最後一次朝他們揮手:「我走了,你們好好保重!」
四隻手同時伸起,朝她一同揮動,帶著父母對兒女最美好的祝願,展翅高飛。
「乘客們,飛往XX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關閉通訊設備,系好安全帶……」
機艙里的提示廣播響起,肖兔伸手去拿椅背上的安全帶,就在她轉身的剎那,一個人影從後面走了上來,坐進她身旁的空位。
肖兔拉出安全帶,低頭想要扣住,卻怎麼也扣不進去。
忽然,一雙手伸過來,握住了她扣安全帶的手。
在那一個瞬間,肖兔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不僅僅是心跳,還有呼吸,還有周遭一切的聲音,對面位置上打鬧的孩子安靜了下來,乘務員的動作似乎靜止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定格在了一個瞬間。
唯獨他那雙手,包裹著她的手,四隻手一起將那安全帶扣好。
然後,一切又開始運轉,心跳在加快,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耳邊傳來孩子的打鬧聲,乘務員正在親切地和一位老太太對話……
她不敢抬頭,深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他的聲音卻真真切切地從身旁傳來:「剛才我去公司開了個會。」
「恩……」
「公司決定派我去北部分公司交流學習……」他頓了頓,「為期一年。」
沉默過後,她低著頭,忍不住笑了。
「現在輪到我問你了。」凌超說,「剛才我媽跟你說了什麼?」
「想知道嗎?」她抬起頭,晶亮的眼睛看著他,像過去每一次那樣,開朗、調皮、充滿活力。
她說:「我不告訴你!」
三年後。
秋高氣爽,碧藍的天空上一架飛機掠過,在藍天白雲之間畫作一個白點,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一刻鐘後,這架飛機降落在A市新落成的機場,機場的廣播想起,無數前來接人的親友圍聚在接機口附近。
過了一會兒,大批的旅客涌了出來,幾乎每個出來的旅客在接人群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張臉時,總會展出一個燦爛的笑顏,這是久別重逢後發自內心的喜悅。
又過了一會兒,接機口的旅客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幾個零散的乘客和工作人員,這時一抹鵝黃的身影拖著行李箱出現在大廳里。
帆布鞋、運動褲、寬大的衛衣遮住玲瓏的曲線,長發被梳在腦後紮成一束馬尾,露出清秀的臉龐,一雙黑眸閃著晶亮的光芒,比三年前多了一絲女人的嫵媚。
這時,一隻男人的手從身後伸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攬住了她的肩頭。
「老婆,以後這種粗活你都不用幹了。」
這世上能把老婆這兩個字叫得那麼綿軟動聽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呢?
肖兔癟嘴:「只不過拖箱行李而已,我以前一個人能抗兩箱呢!」
「那是以前……」凌超盯著她的肚子,曖昧不清的笑。
於是,肖兔的臉霎時又紅了。
哎,一眨眼三年了,終究還是又要回到這裡了啊!
肖兔他們這次回家,可不是來玩的,而是奉了父母大人們的命令,回來結婚的。
話說三年前,她和凌超雙雙去了北方工作,本來凌超只是被公司派去分部學習一年,沒想到這傢伙在哪兒都混得那麼風生水起,一年學習期滿,分部經理竟然以辭職作為要挾,不讓總公司把人調回去,葉俊原本就很頭痛分部經理誰都看不慣的性格,沒想到挑剔如他也能找到合拍的搭檔,乾脆給了凌超一個分部副總經理的位置,還做了個順水人情。
至於肖兔,到了醫院之後,由於工作認真努力,性格謙虛乖巧,人又長得清秀可愛,深受同事和病人的歡迎,一年後就轉了正,也一直工作到現在。
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平淡,但也算充實,肖兔原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上個月發生了一點意外情況,就是他們……咳咳……沒做好防禦措施,然後就……有了。
用凌大公子的話說就是:「三年了,就算買彩票也該中一次了,不稀奇。」
但是肖兔還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每天晚上睡覺摸著自己的肚子,想到裡面有個生命正在誕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懷孕的消息是在確定的第二天就打電話向父母報告的,本只想和他們打聲招呼,沒想到她爸媽一聽,比他們懷孕了還激動,說什麼非得讓他倆回來結婚!
這和鄉下的風俗有一定關係,女兒大著肚子還沒嫁人,說出去總歸不太好聽,但也不全是為了這個,主要還是家裡那四個老的。肖兔他們家自然是怕凌超到時候後悔,與其這樣沒著落地乾等著,還不如領張證出來安心。而凌超他們家則早就認定了肖兔這個兒媳,既然遲早都要進門,還不如早點進門,讓兩老也有孫兒可以抱。
總之,這婚是結定了,而且必須回家結!
就在四老忙著替兩個小的籌備婚禮的同時,駿宇投資的人事也發生了調動。這幾年,駿宇屢創業界奇蹟,已經成了國內知名的大公司,隨著客戶越來越多,總部這邊的人才出現了漏洞,亟待填補。葉俊看著公司名單考慮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把注意力投到了這兩年業績最好的兩個人身上:關就和凌超身上。
這兩人是自己一手培養的起來的,信任自然不用說了,除此之外兩人確實非常具有投資的天賦,關就屬於那種平時看起來默默無聞,一到關鍵時刻卻能爆發出來的奇才。至於凌超就更不用說了,眼光極准,三年來他投資的項目從沒出現過任何的差錯,很多之前不被人看好的項目,在他的手裡卻像變魔法似的延伸出無數的契機來,不得不說是一等一的人才。
有這樣兩個人來總部填補空缺,當他的左右手,再好不過了。
所以葉俊這回沒再給分部經理面子,二話不說就把人給調了過來,分部經理「霸占」了凌超三年,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心裡雖然不捨得這樣的人才離開,但是還是放了行。
由於凌超的工作調動和自己的突然懷孕,肖兔不得不考慮調回南方工作,如今她已經在大醫院工作學習了整整三年,積累了經驗,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護士了,調回來工作也未嘗不可。
最後還是凌媽的一句話讓她做了決定。
凌媽說:「兔兔,媽以後每天都想抱孫子。」
肖兔這輩子最聽乾媽的話,既然乾媽都這麼說了,那回去就回去吧,於是當即聯繫了這邊的醫院,並向自己所在的醫院提出了辭呈。
醫院方面也算體諒她,畢竟生孩子對於每個女人來說是件大事,院方無權干涉。
就這樣,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處理好的那邊的事情,兩人收拾行囊終於回來了。
看著這曾經熟悉的城市,經過了三年的發展,愈發朝氣蓬勃,肖兔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出了機場,她嚷著要回A中看老師,接過被凌超一把塞進了計程車里:「再不回去,你爸要追殺我了。」
如果是她爸的話,確實做得出來。肖兔吐吐舌頭,只好把自己的念頭又收了回去。
兩人打的回到家裡,肖兔懷孕剛滿六周,已經開始有孕吐反映,打車回到家時臉色有些蒼白,被她爸看到,立刻就責怪起凌超來。
「你怎麼在照顧我女兒的?你看她的臉色多差啊!」
凌超很坦然地看著他,淡定地道歉:「對不起,岳父大人。」
害得她爸接下去第二句都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嘴裡念念叨叨地走開了。
「你別生氣啊,我爸就是這脾氣……」肖兔在一旁偷偷扯凌超的袖子,朝他吐舌頭。
「我知道。」凌超笑著看她,「他上回買的那隻銀行股今天漲停板。」
「咦!」肖兔詫異,「漲了怎麼還生氣?」
「你爸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那股是我介紹給他的。」
「哦!」肖兔恍然大悟,她爸的脾氣確實是這樣,心裡明明高興,嘴上卻硬是不說,還非得挑出些岔子來,才顯得自己有長輩的威嚴。
兩人對看了一眼,不由得偷笑。
晚飯是兩家人一起吃的,話題自然圍繞著結婚的事情,除了結婚還有新房的裝修問題,凌超回來前已經在Z市買了一間三室兩廳的商品房,由於買房的時候他們人不在,裝修一直是四老在處理,人多意見就大,肖兔她爸為此已經跟老凌爭論了好幾次了,現在趁他們在,自然要爭出個對錯來。
肖兔對這兩個越老脾氣越像小孩子的老爸著實無語,倒是凌超,面對兩老的責難遊刃有餘、應付自如,總能找出一個誰都不得罪的方法來解決,看的肖兔佩服不已。
一頓飯結束,新房的裝修問題也討論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凌超忽然在桌子下握了握肖兔的手,抬頭道:「爸媽,我們等會兒要出去一下。」
肖海山第一個反對:「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啊?兔兔懷孕呢,你別老拉著她出去瞎折騰!」
凌超笑著,卻答非所問道:「爸,上回那隻銀行股還可以吧?最近有幾隻新的能源股也不錯哦……」
她爸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急忙正色道:「咳咳……你們出去,早點回來。」
結果,全家都捂著嘴偷笑。
「你要帶我去哪裡啊?」兩人出了門後,肖兔問凌超。
正在開車的凌超回了他一個神秘的笑:「秘密。」
不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算盤,肖兔也懶得想,反正和他在一起,他總做些讓人想像不到的事情,與其花心思去猜,還不如等他自己說出來的好。
車從小區出發,沿著新修的馬路緩緩向前形勢,凌超的車開得一向很穩,比中午那個的士司機可好多了,肖兔不但沒覺得反胃,心情還逐漸平靜下來,看著街邊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建築,不時發出感嘆。
「你看,這不是我們小學麼?樓都高了那麼多!」
「咦!這裡什麼時候有個商場了?以前不時公園麼?」
「啊啊啊!這家店還開著啊,我以前最喜歡吃這裡的豆腐腦了,我們明天早上來吃好不好?」
如是這般,凌超一邊開著車,一邊聽她像個孩子般的指指點點,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溫潤的笑。
車就這樣開著,直到路上的建築越來越少,路燈稀疏,前方一片漆黑,肖兔終於有些無聊起來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
「到了。」凌超停下車,幫她解開安全帶,然後下車從另一邊拉著她的手下來。
「這裡是……」肖兔環顧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有些建築模糊的黑影,卻判斷不出來這究竟是哪裡。
這時,凌超執起她的手,指了指南方的天空。
「你看那兒。」
就在肖兔抬頭的瞬間,明亮地燈光打在了她的臉上,一個大型的摩天輪在南方的天空亮起,燈光霎時籠罩了他們,四周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
這分明是……
她忽然有些激動,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緊緊地抓住了凌超握著她的手。
「喜歡嗎?」他將她拉進懷裡,「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答應過要給你造個遊樂園?」
這一切來得想一場夢,肖兔茫然地從他懷裡抬起頭,點了點,又立馬搖了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實在是忘了他究竟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見她那犯迷糊的樣子,凌超忍不住笑起來,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抱著她的手愈發收緊:「沒關係,我記得就可以了。」
「走,我帶你上去!」他忽然拉著她的手,往摩天輪走去。
有幾個工作人員在那裡等著,顯然是凌超早就安排好的,見了兩人,眼裡立馬浮現曖昧的笑。
肖兔害羞,把頭埋進他懷裡,某人自然很不客氣地將抱她的手臂圈得緊了些,超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
摩天輪緩緩地啟動了,隨著一點一點的升高,肖兔隔著窗戶看到底下遊樂園的全景,燈已經全都亮了起來,與夜空的星辰重疊在了一起,肖兔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銀河之中,眼前的星辰與燈火交錯成了銀河中璀璨的星系,迷了人的眼。
「這全是你造的?」她依舊覺得這像是一樣夢。
「也不全是。」凌超搖頭,「上個月,公司有個客戶要投資這個項目,我覺得不錯,就入了些股。」
「所以你不全是為了我嘍?」她故作生氣。
「當然。」他坦然地點頭。
「什……」未等她驚訝地問完,凌超卻一把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裡,貼上自己的雙唇。
男人總有辦法讓女人閉嘴,特別是在這樣浪漫的時候。
一吻罷,她早就沒了剛才的氣勢,任由他抱在懷裡,那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
「還為了我們的孩子……」他輕聲低語,柔和的聲音迴蕩在這窄小的空間裡,傳進她耳里,身心都像是要化了一般。
「凌超。」她忽然叫他的名字,臉埋在他懷裡,聲音梗咽,「我很想哭,怎麼辦?」
「那就哭吧。」他低頭吻她的發,輕聲低語,「在我懷裡,你想怎麼樣都行……」
不管是哭還是笑,只要你在我懷裡,生生世世,我都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