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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均歸來
二人誰也不想讓,高塵討好道:「夫人,咱家畢竟是做生意的,你這……你這……」
「不行,你給她調貨。」
高塵道:「調貨也得好幾天,東城每個店都有它的主營產品。」
「東城沒有就西城!」江微微不依不饒。
「我今天還就不行了,我非得要這貨!」
一個是有靠山的婦人,一個是刁蠻的大少奶奶,把一向溫和的高家大少爺僵在這裡,真是好看吶!
過了半響,高塵提高了聲音,對著江微微道:「今日這事我做主,將那東西還給這位夫人!」
「你!」
「拿出來!」不容置疑的聲音。
江微微遲疑看片刻,把東西放桌上,一跺腳:「你給我記著!」
隨著少奶奶氣憤出走,局面定了下來,那婦人命丫鬟拿出銀票跟小六結算,高塵道:「讓夫人見笑了!」
那婦人得意道:「東西拿好了,就走吧!」
丫鬟端著那盒首飾恭恭敬敬的跟在她身後。
戲演完了,人也都散了,小六抹掉頭上的汗水,小心問道:「大少爺,大少奶奶……」
高塵笑道:「無事,等會你去高府一趟,說我和大少奶奶今日在江府用餐,不回去了。」
小六納悶,剛才大少奶奶,不是還生著氣嗎,而且大家都傳,大少奶奶對大少爺很兇,大少爺臉上仔細看還有手抓過的痕跡呢,大少爺剛才還對大少奶奶那麼凶……難道剛才都是演戲?小六猛的看著自己大少爺,高塵自豪笑道:「你想的沒錯。」
「啊!」小六驚呼一聲,又沒忍住問道:「那大少爺……你臉上……」
高塵瞥了他一眼,「夫妻之間的樂趣,以後你成了親,你就明白了。」
小六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小臉蛋,一個激靈,酸臭味,好大的酸臭味!
江微微和高塵演完戲就回江府了,可她娘好像不怎麼歡迎她。
「娘,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哪有!」江夫人極力否認。
江微微篤定他娘有事,看了水碧一眼,水碧拉著江夫人的丫鬟下去了,江微微把門關了:「娘,你說實話!」
江夫人嘆了一口氣,「孟均來過了。」
「什麼?」
「娘是看你們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不想……」
江微微問道:「爹,知道嗎?」
「他不知道,山東那邊有幾家米鋪可能要關,很多爛帳要處理,這幾天他忙。」
江微微道:「孟均有沒有說是什麼事?他一個人來的兩個人來的?」
江夫人慾言又止:「微微……」
「我知道娘是什麼意思,沒有別的事,孟老闆是不會來找我的,更何況我都成親了,你別太擔心。我只想知道怎麼了?娘,你告訴我!」
江微微說的很堅決,江夫人無奈從衣服中拿出一張紙條,道:「他一個人來的,倒沒說什麼,只給了我一個地址,說高家他不方便去,叫我有機會給你。」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和高塵一起去看看。」
江夫人道:「高塵……你。」
江微微笑的歡樂,洋洋得意:「娘,你不必擔心我們啦,我們很好,高塵也對我很好,你看,昨天還送我一隻鐲子,從蘇州帶回來的!」
「我看看。」江夫人握著她的手:「看著成色不錯,是個好東西……別轉移娘的注意,娘是擔心你做傻事,畢竟是男人,高塵心裡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過不去……」
「女兒明白,所以才說和高塵一起去。」
江微微不是非要見孟均,也不存在余情未了,一個是想問問孟均未婚妻的病好了沒,還有孟均說不定是來還錢的,她可得去拿回來。
江夫人心事重重,連高塵都看出來了,一踏出江府的門,高塵就問:「娘怎麼了?」
「沒事。」
「恩?」
江微微道:「陪我去個地方再回家?」
「去哪裡?」高塵直覺有事。
「去見一個人。」兩人走得很久,第一次,江微微主動拉他的手。
高塵已經知道她要見的是誰,不過送上來的小手不握白不握,況且她都夠膽叫他一起去,他還怕什麼?高塵緊緊反握住江微微的手,道:「好啊!」
江微微偏過頭,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你都不問是誰啊?」
「我知道。」
「吼?」江微微表示懷疑。
說著說著,江微微因為偏頭看高塵,絆道了腳差點摔了下去,高塵也差點被她拖了下去,水碧和阿正作勢已經要去扶,幸好江微微自己穩住,然後順帶拉穩了高塵,嘲笑道:「這時候你不應該扶著我嗎?」
「是我的錯!」高塵笑道。
高塵又對著水碧和阿壽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大少奶奶還有點事。」
水碧瞧了一眼江微微,江微微道:「沒事。」
水碧應道:「好。」
孟均想過江微微在大晚上來,但沒想過她居然又帶著高塵一起來,他一度以為高塵是來找麻煩的。三人尷尬了幾分鐘,見孟均清瘦了許多,一身素衣,和以前容光煥發的的模樣天差地別,覺得這段時間他肯定很辛苦,江微微道:「芊芊呢?」
孟均臉上有些落寞:「到上海的時候已經不行了……最後還是去了……」
「抱歉……」江微微惋惜道。
「沒事,她走的很安靜……本來好久之前就要過來,其中又耽誤了一些時間,直到上個月把她的骨灰帶回老家,才回的鹽城。」
孟均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孟均從身上拿出幾張銀票:「這個給你。」
高塵替江微微接過,然後道:「多了。」
孟均笑道:「不是要利息嗎!」
江微微正想開口,高塵替她開口道:「都是些玩笑話。」
江微微看了高塵一眼,見他又在宣誓主權,倒也沒有生氣,就覺得這人一向穩重,唯獨在孟均面前,總是顯得比較幼稚,江微微無奈應道:「是。」
「那可不行,說好的,我是按銀號利息給你算的,你看看有沒有錯。」
「不必了,『阿塵』,你收起來吧。」
孟均又拿出一對長命鎖,道:「很可惜,你們成婚也沒來的及回來,這送給你。」
江微微接過,看了一眼,是小孩用的長命鎖,做功很精緻,她道:「謝謝!」
「最近還好吧?還會回萬星樓嗎?」江微微又問道,其實江微微想問他還會唱戲嗎,可這麼問似乎有些不禮貌,便問他還回萬星樓嗎,事實上自孟均退了萬星樓,萬星樓的生意大不如重新,老闆已經換了好幾個。
「不了,萬星樓,已經有了它的新歸宿。」孟均道。
那,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然後三人又是死的一陣沉默,到最後,高塵道:「微微,今日晚了,我們就先回去,改日再選個時間,我們做東,請孟先生吃個飯!」
高塵還給江微微面子,萬星樓的事情他也知道,孟均不唱戲了,他也就不再好稱呼孟老闆這三個字。
孟均起身,道:「那好!」
二人離開孟均住的地方,準備回家,途中路過了江微微當時落水的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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