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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鍾情
前面是懸崖,我正要多走一步,從此,我再也回不來,可你出現了,你拉著我,讓我多走了那一步,又把我拉了回來。
於是,我愛上了你。
高塵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不,你很誠實,這是你的獎勵。」
江微微哭笑不得,她沒忍住問了一個俗氣的問題,「那,你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高塵緊緊抱住她,回憶起那日,他們一同回高家的時候,她先說了一句「撿到別人的東西,你會還吧?」
然後拔下頭上的珠釵,推到他懷裡,說道:「那你要還我哦!」
「你喜歡上我的時候。」
「什麼?」
江微微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先動的情,道:「明明是你先喜歡上我的!」
高塵道:「你先給我機會的?」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高塵緩緩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在鹽城酒樓,你哭的很傷心,在那之前,我還從來沒聽說過,哪家小姐出門喝酒,還在酒樓醉了嚎啕大哭的,各家小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唯獨你最肆意瀟灑,酒樓老闆見你這幅模樣,不敢得罪江家,只得把你打發了出去,我跟在你身後,卻看見……看見你落水……」
「然後你英雄救美,大發慈悲,把我的小命撈了上來?」
「你問我,是不是高家的高塵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那時她雖有些狼狽,青絲凌亂,渾身濕透,明明才從死門關回來,眼睛卻是亮晶晶的,一雙美眸清明奪目,她望過來的時候,眼裡除了些許疑惑,更多的是坦率、真誠、感激,沒有任何同情和輕視的目光,那一刻,他覺得,或者……江微微是個特別的女人,特別到讓他覺得自己是平等的,是有希望的。
江微微想了一會兒,臉一紅:「那會兒我正在想,這位少爺生的十分好看,一點也不比孟老闆差。」
「就這個?」高塵不相信問道。
江微微點點頭:「不然呢?若你是個皮膚起皺小老頭,我才不會問你姓甚名誰呢!」
聽她這麼說,高塵忽然想到自己額上的疤痕,下意識的仰躺著避開江微微的視線,手也順勢鬆了江微微,江微微立馬察覺到他的情緒,一個翻身壓到他身上,捧住他的頭,將那碎發掀開,在那小疤上親了一下,道:「就是喜歡你,喜歡你長得好看,喜歡你長得又好看又聰明!喜歡就是喜歡,要那麼多藉口做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容顏會蒼老,人心也會變,我們要做的就是珍惜當下不是嗎?」
江微微整個身子壓了上去,高塵被她壓的有些喘不上氣,他也沒推開她,反而雙手攀上了她的腰:「我心依舊!」
江微微不屑道:「二、三十年後,你若還能說出這幾個字,我就信你。」
二、三十年後,她竟想的這般遠了嗎?高塵有些欣喜說道:「微微,我們時間還很長,你會信我的。」
江微微又道:「你還沒說,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在你把珠釵給我叫我還的時候。」
你想再見我,又不知如何說的時候,用那珠釵給了我們一個機會,你是如此聰明和大膽,我想,我若那時不愛上你,定會後悔一生。
二人正耳鬢廝磨時,水碧在外面敲了門,「小姐!」
高塵眉頭一皺,眼看就要趕水碧走,江微微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何事?」
「老爺請大少爺過去。」況且現在日上三竿,也該起床了……
高塵應道:「你去回老爺,說我馬上就到。」
聽聞爹找自己,高塵才依依不捨的起了床,江微微還死躺著,高塵光著身子,後背滿是抓痕,他把衣服一件件的穿上,江微微心裡止不住的笑意,她縮進被子裡,蒙住了自己大半張臉,道:「我要再休息一會兒。」
高塵回過頭,笑道:「我就當你這句話是在誇我。」
江微微抓起被子埋住了整個頭,悶聲罵道:「不要臉!」
現在不要臉成了他的專屬詞了,他怎麼那麼樂意聽到江微微這樣叫他呢?
高塵得意大笑道:「早上沒用餐,只能睡一會兒,我去吩咐給你準備吃的,我回來時必須吃了!」「知道了!」江微微故作不情不願,心裡樂開了花。
水碧端著水進來時,都察覺到她不對勁,問道:「小姐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有嗎?」
聽聽她這嬌俏的聲音,說沒有誰信?水碧擰乾毛巾遞給她,不相信的問道:「小姐還想騙我!」
「沒有啦!」江微微打死不承認,把毛巾遞給水碧後,道:「我娘不是新給我做了衣服嗎,我要穿新的!」
「粉色那一套還是紫色的?」
「粉色.……紫色的,紫色的!」江微微說到一半改了口,她想起高塵出門時,也是穿的紫袍。
水碧給她抱來衣服,給江微微套上,她把江微微的頭髮撩起穿外衣時,看到她脖子後面的各式各樣的紅點,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再往她鎖骨深處瞧,也是一模一樣的紅點,她臉上浮現出那種神采是以往沒有的,至於這神采,是怎麼一回事,很顯然……
「姑爺對小姐真好!」
江微微道:「什麼呀?」
「我是覺得,小姐嫁到高家後,雖然二夫人不好相處,但是姑爺待人溫和,事事也以小姐為主,對小姐溫柔體貼,這樣的還不好呀!」
「可惜他腿是瘸的哦!」
「又不是什麼大問題,姑爺身體不是好好的嗎?」
「他在高家又沒什麼地位。」江微微思索了一下。
水碧急忙補充,:「現在東城的生意可是姑爺在管,再說了,高家小少爺吊兒郎當,二少爺又一心想去留洋,只有咱姑爺才能真正幫上高老爺!」
江微微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是是是,你家的姑爺什麼都好!」
「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水碧漲紅了臉。
看著她極力否認的樣子,江微微道:「行了行了,逗你玩呢!哎呀……餓死了!我們趕緊吃些東西去。」
水碧正要端著水出門,江微微扭捏道:「水碧……把那被子拿去洗了,再給我換床新的。」
水碧放下水盆,道:「小姐,這被子不是才洗……好,我馬上就去。」話到一半,水碧瞧見那小梅花,臉騰的一紅,把被子圈在懷裡,連忙改口。
水碧抱著那被子,又想到剛才江微微故意說高塵的不是,紅色的梅花,可是小姐認可姑爺的證明啊!她真傻!
而這邊,高國昌叫高塵叫的那麼急,是因為高家東城的生意出事了。
高興已經跪到了地上,高塵問道:「爹,這是……怎麼了?」
高國昌把桌上那疊紙甩到高塵臉上:「你還有臉問這是什麼!」
高塵撿起那些紙,看了一眼,道:「是我的責任,我疏忽了。」
「疏忽?這是一句疏忽就可以撇清關係的,你明明知道高興還小,這種事怎麼可以交給他做,你看看,這些合同,訂貨的,賣出是基礎價的三個點,買進卻基礎價的四個點,還有這些訂單,交貨時間是七天,七天打一套金身觀音佛像!這像話嗎?」
「爹……」高興似乎還想辯解。
高國昌一拍桌子,罵道:「爹什么爹,你這個敗家子!你知道金子多少錢一克?你知道人工成本是賣價的幾個點?你知道你爹每年交多少稅賦給朝廷!交多少大米給那些餵不飽的米蟲!你整天跟我談自主,和你一樣大的,哪個不再討生活!沒了我,你以為你還能成天上山抓蟈蟈?你知道米多少錢一斤,鹽多少錢一斤,你成天就知道吃吃吃,養條狗還能看家護院,養你我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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