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歸哈哈大笑,一副得意的癲狂:「王爺大可不信葉某所說的話,王爺可以安排太醫院為綰綰診治,看看葉某所言可有半分虛假。��
「至於為什麼綰綰會得這樣的病,可不就是拜王爺所賜,聽說你關聶凝汐那三年,為了折磨她,沒少給她吃各種亂七八糟的藥,而長年的折磨和三年前聶凝汐的大出血,你大可以猜猜看是哪個方面讓孩子娘胎里就得了這樣的病?」
諸葛淵像是被人當頭重重給了一錘,眼冒金星,手腳冰涼,只覺得整個人浸透在冰川里,一時間甚至連葉子歸說了什麼都聽不清了:「你說什麼?本王不信,綰綰怎麼可能這么小便得心疾。」
葉子歸輕蔑地道:「王爺還真會推卸責任,王爺大可不信葉某得話。」
諸葛淵癱坐在紫檀木的太師椅上,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本王不信。」
葉子歸占據了上風,笑容愈發詭異起來:「以綰綰的身體狀況,自然是得好好呵護,或許有可能活過十歲,但若是有冰骨龍鬚草入藥,再細心呵護,便能活得更久。」
「而這冰骨龍鬚草,碰巧兩年前我托人打聽在漠北有一株,不如做筆交易如何,你把聶凝汐還給我,我就讓你的女兒活下去,或者你也可以等,等下一株冰骨龍鬚草。」
「如何,王爺打算怎麼選?」
諸葛淵死死地盯著葉子歸。
葉子歸這個人著實有幾分心思,一直以來他說的話你不能都信,幾分真,幾分假,實在是難以分辨。
諸葛淵慢慢地對他道:「你能找得到冰骨龍鬚草,難道本王不能找到?」
他有可能為了聶凝汐給了自己一個半真半假的消息。
冰骨龍鬚草的確是找到了,但並不在他的手裡。
畢竟三年前也是他告訴自己聶凝汐試藥流產也看不見了,但現在他的女兒還活著,聶凝汐的眼睛也沒有問題。
諸葛淵手指輕敲了桌面三下,便有暗衛離去調查此事。
葉子歸笑了:「王爺說的是,但我也是告訴你,為了找這一株冰骨龍鬚草,我已經找了三年,碰巧找到而已,信不信由你!」
諸葛淵打斷了葉子歸的話:「本王自會親自去求陛下的聖旨,發散所有人去尋。自然也會為綰綰找到藥」
葉子歸看著諸葛淵哈哈大笑:「那王爺可要加快腳步,而且綰綰一直是有我照顧,用藥物吊住她的命,王爺可以好好想想。」
葉子歸赤果果的威脅,雖是半真半假的話語,但葉子歸說的沒錯!
葉子歸轉頭就走:「我本意是親自去取回冰骨龍鬚草,然後著手為綰綰調製藥,但現在……這麼大的事我知道王爺需要考慮的時間,沒關係,我隨時等著王爺的好消息,哈哈哈……」
葉子歸肆意的笑聲迴蕩在書房裡,諸葛淵氣得渾身發抖。
……
聶凝汐陪著綰綰在花園散步時,從花叢中竄出一條蛇,綰綰被嚇得臉色發白,回到梧桐苑後就開始高燒不退,嚇得聶凝汐手腳冰冷。
以往都是葉子歸在幫著她照顧綰綰,他雖然還沒有在太醫院任職,但醫術是眾所周知的。可如今只有自己一個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聶凝汐深吸一口氣,派貼身伺候聶靜綰的小侍女去找諸葛淵。
諸葛淵下了死命令,不許她和綰綰踏出湘王府半步,他向來強硬,以綰綰現在的情況,她實在沒把握帶著綰綰衝出湘王府!
聶凝汐在侍女去請諸葛淵的途中,一直用之前葉子歸教自己為綰綰緩解痛楚的辦法,來緩解聶靜綰的疼痛,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聶凝汐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下來。崩潰一般坐在了地上。
諸葛淵已經害死了她的父親,難道今天還要害死她的孩子?
她沒有絲毫猶豫,抱起女兒就要往外闖,卻被門口的侍衛死死攔住:「王妃,沒有王爺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出去啊。」
聶凝汐額頭上急出豆大的汗珠:「小郡主發熱了,必須馬上請大夫救治!」
下人們恭敬卻堅決地道:「王妃別急,管家已經派人將太醫院副院判請來,小郡主一定沒事的。」
聶凝汐幾乎快哭了,忽而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抽出侍衛腰中的長劍橫在脖子上:「綰綰患的是心疾,如何等得?你們可想好了,本妃還是這湘王府的女主人,懷中是王爺唯一的骨肉,若是出了事,你們擔得起嗎?」
侍衛愣住了,這樣的事情也沒聽王爺提過啊?
都傳言失蹤三年的夫人曾經是瘋的,卻總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吧?
聶凝汐冷笑:「管家,備車!你們大可以派人跟著我。但如果因為你們的拖延,孩子出了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們給小郡主陪葬,都給本王妃讓開!」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管家皺起眉頭道:「都讓開,我陪王妃去醫館,王爺若是問責,由我一力承擔。你去備車,你快馬去宮裡稟告王爺!」
幾個人馬不停蹄走到門口,正好撞見從宮裡往回急趕的諸葛淵。
諸葛淵看見孩子躺在聶凝汐懷裡,小臉兒燒的通紅,心裡一個咯噔:「綰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