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酒,一種酒精度數很高的烈性酒,就算是酒量很好的人,一瓶下去也會醉到不省人事。
更何況是溫顏這種本身就不太擅長喝酒,又剛好胃病復發的人。
於是空氣陷入短暫的安靜之中。
溫顏凝視著溫卿媛遞過來的酒瓶,最後卻是將目光投向了江祀。
然而對方卻是自顧自地靠在沙發上,直接無視了她的動作。
溫卿媛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麼昂貴的酒,姐姐應該從來沒有喝過吧?」
「正好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姐姐還是趁早喝完,也省得耽誤其他人的時間。」
話落,溫卿媛便是將那瓶朗姆酒緩緩塞進了溫顏的掌心。
周圍有幾個擔心出事兒的世家子弟忍不住出聲打圓場道,「不是祀哥,你還真打算讓嫂子喝這個啊?」
江祀偏了下頭,「難道不行嗎?」
「左右姐姐這幅樣子也配不上跟我一起出席晚宴,那醉與不醉又有什麼區別呢?」
江祀語氣隨意,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透著明顯的鄙夷與嫌惡。
他向來如此,只會在私下對溫顏表現出很有占有欲的樣子,可在外人面前,他就只剩下了貶低與不屑。
溫顏大概也早就習慣了他這種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作派。
所以在看到江祀並不準備制止溫卿媛的行為後,便是放棄了向他求助的念頭。
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在江祀淡笑的目光中仰頭開始喝了起來。
只是才喝了沒幾口,就因為朗姆酒那辛辣的口感被嗆得咳嗽了好幾下。
溫顏眼角泛起淚花,旋即剛準備往嘴裡繼續灌酒,便是看到休息室的門被人猛地從外面推開——
「溫顏!」
顧曼急匆匆地跑進來,然後一把奪過溫顏手裡的酒瓶,朝著溫卿媛怒斥道,「今晚是顧家的主場,難道溫小姐是打算在我顧家的地盤上為難我顧曼的朋友嗎?!」
「不、不是的……顧小姐誤會了,我……」溫卿媛立刻慌亂起來,旋即求助似的看向江祀。
可後者卻是壓根兒沒有看她,就仿佛剛才默許她欺侮溫顏的實際另有其人一樣。
溫卿媛徹底懵了。
但好在顧曼並沒有繼續追究,因為溫顏此刻正滿臉痛苦地攥著她的衣角。
而顧曼也是這才注意到,原本剛開封的朗姆酒,溫顏竟是直接一口氣喝掉了三分之一。
於是她下意識地看了眼江祀,旋即見對方並沒有任何開口說話的意思後,便是會意地扶著溫顏離開了包廂。
只留下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溫卿媛,跟一群看好戲的世家子弟們面面相覷。
「行了,今晚的事情就先這樣吧,雖然姐姐並沒有把這瓶酒全都喝光,但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江祀語氣不咸不淡道,「所以溫小姐,看在我跟顧小姐的面子上,你願意原諒她今晚的所作所為嗎?」
少年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嚇得溫卿媛連忙點頭應道,「願、願意……畢竟我們過去也是關係非常要好的姐妹,我是不會這麼不念舊情的。」
江祀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
旋即起身越過溫卿媛,然後徑直離開了包廂。
至於那些世家子弟們,眼看江祀都已經離場,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玩樂下去的興致。
所以遣散了身邊服侍他們的美女後,便是也跟著江祀前往正廳參加晚宴去了。
誰也沒有理會溫卿媛。
從始至終,她就仿佛是江祀的一個玩物般,象徵性地刁難了溫顏幾下後,便是被這群公子哥給順手丟棄在了包廂。
…………
與此同時,顧曼攙扶著溫顏去了另外一個沒有人的房間。
「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去把顧家請來應急的私人醫生給你叫來看看啊?」顧曼神色擔憂地問道。
溫顏卻是無力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休息一會兒就好。」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旋即又補充道,「晚宴應該快正式開始了,你去前面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又不用管你?」
顧曼佯裝不滿,「呵,剛才我就是信了你的鬼話,你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要是再不管你,怕是待會兒你一個人在這裡疼暈過去都沒人知道!」
顧曼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板藥片遞給了溫顏,「喏,趕緊把藥吃了,然後把手機給我,我替你去給林梔打電話,讓她過來接你。」
然而溫顏卻是避開了顧曼想要拿她手機的手,「……先不要告訴她。」
顧曼白了她一眼,「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真是服了你了……那趕緊把藥吃了再說。」
她從角落裡翻出一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然後擰開遞給溫顏,看著她將胃藥吃下後,表情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我覺得江祀大概就是想當眾羞辱你一番,現在目的達到了,應該就不會再找你了,所以你待會兒要是感覺好些了,就讓林梔過來接你回去吧。」顧曼自顧自地說道。
但溫顏卻是並沒有接話,此刻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臉頰還泛著一抹不太正常的紅暈。
胃裡一陣絞痛,意識也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慢慢變得模糊。
見狀,顧曼直接是不顧溫顏的反對,一把搶走了她的手機後,便是給林梔發去了微信——
【林小姐你好,我是顧曼,溫顏她喝多了,要是方便的話,你現在就過來接她吧。】
那邊秒回,【好,我馬上過去,麻煩你先幫忙照顧一下姐姐。】
顧曼沒有再回復,而是順手將溫顏的手機放到了旁邊的玻璃桌上。
然後一字一頓地朝著她說道,「待會兒我叫人把你送到西門,林梔會去那裡接你,知道了嗎?」
溫顏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旋即身體卻是無力地向前倒去。
還好顧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誒不是,你一個既有未婚夫又有女朋友的人,能不能別這麼隨隨便便的往我身上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