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塊五,不能少了。」
說完,草帽下鼻息如雷。
顧小星看看對面詢價的小姐姐,「姐姐,爸爸說三塊五,您要的話我給您壯一點,都是小本生意,咱們十斤起步,怎麼樣?」
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上去楚楚可憐。看書喇
那小姐姐很喜歡這個小孩。
剛剛明明聽到是六塊五,小傢伙卻聽成了三塊五,這麼一來,眾人開心極了,三兩下就將一大堆給買走了。
等眾人離開,果農再次靠近,翹起來大拇指,「神奇了,我賣七八天也賣不出去,你們這一來就賣光了,之前三塊人家還討價還價呢,今天四塊五還賣的這麼快。」
不說果農了,吳自來兄弟也吃驚不已。
這小傢伙完全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啊。
半小時過去了,三人坐在了大排檔內。
顧小星買了啤酒來祝賀,倆兄弟都喝了起來,吃了烤串以後,三個人來到了車內,吳自來開始打嗝。
「你可真厲害啊。」
「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呢,你們不是準備將我送到緬甸去嗎?現在可不成了,你們喝了三百毫升的啤酒,啤酒的代謝時間為八到十二小時,所以未來十二個小時你們不能開車,否則就要被吊銷駕照了。」
「你!」
兩人都氣壞了。
想不到他們一千個小心一萬個注意,居然還是被算計了。
倒是顧小星,他嘻嘻哈哈一個勁兒的笑。
「其實咱們沒必要到那邊去的,但你們要去咱們就去吧。」
這是顧小星關於這個宇宙最後的記憶了,他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不慌不忙,所以在導演。
他也明白,這倆傢伙是走投無路的可憐人,而不是窮途末路的法外狂徒。
之所以拖延時間,是因為他想要泄密行蹤給母親和小舅舅。
此刻,費知非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在裡頭,他言笑晏晏,似乎開心的很。
但從裡頭出來,他一整個人都變了,之前那鬆弛的狀態此刻也緊張了起來。
費承宇在遠處一個內科手術室內和大夫聊天。
那大夫將光片放在一個儀器上,指了指裡頭的成像。
「就是這個了,壓迫到腦神經和視神經了,很危險。」
「手術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夏亦瑤莫名其妙的暈厥了。
她滿以為自己是感冒或者什麼無關痛癢的病,其實最初費知非還以為姐姐這是傷心過度,但卻哪裡知道送到急診室以後情況就在惡化,很快確診為腦瘤。
這腦瘤已孕育很大,需要當即做手術。
但目前卻拿不出更好的治療方案。
「我那多災多難的女兒啊。」費老長嘆一聲,攥著手杖的手暗暗戳在了地面上。
本以為團聚就是花好月圓,卻哪裡知道依舊這麼分崩離析。
小外孫不翼而飛了。
現在夏亦瑤人又成了這樣。
張敏敏坐在丈夫身邊,「我們有錢,您這邊需要多少錢,就算是找國外一流的大夫我們也都配合。」
「張太,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這麼簡單,您姑娘這個腦瘤面積大,且生在上眼球附近,」那大夫一面說一面指了指,「在這裡呢,我們需要確立一個最安全的方案。」
「不說別的了。」
那大夫看向張太,「就說麻醉,咱們用全麻還是局麻?全麻手術一旦有問題,患者可能就甦醒不過來了,這要局麻,那得忍受十來級的疼痛。」
生孩子是十二級的疼。
這腦子裡的疼,就更不可思議了。
張太看著光片,一時之間想要說話但卻感覺胸膛滯礙,許久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還是費承宇說:「你們需要立即手術,當機立斷拿出最好的方案,我相信你們,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治療好我女兒,關鍵是要快,要快!」
張太幾乎從來沒看到丈夫這麼狂躁過。
知曉他被痛苦煎熬著,張太急忙靠近,輕輕抱住了他的肩膀。
大夫點頭,「薛丁格之貓。」
「什麼貓?」
張太沒太明白大夫的意思。
但費承宇卻忖度到了對方的意思,「我的意思,手術的成功比是一半一半,可能您閨女會好起來,但可能也就……」
「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嗎?」聽到這裡,費承宇一下子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此刻,沉默在蔓延。
看父親頹敗的從診療室出來,費知非靠近,「咱們要不要告訴姐姐?」
夏亦瑤時日無多了,這樣隱瞞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呢?
儘管現實是如此殘酷。
但費承宇卻說:「正因為情況危險,所以才更不能告訴她,一旦出問題就更糟糕了,現在……」費承宇恢復了之前的英明神武,他回頭看向助理。
「老張,這就去聯繫顧煜琛,將來龍去脈說給他,讓他立刻到這裡來。」
張明智急忙點頭。
下午的飛機,三小時後顧煜琛人到了醫院。
在見愛妻之前,先看到了飽經風霜的岳父以及哭成了淚人兒的岳母。
「我們不能告訴她,很快手術方案就會敲定下來,真的很快的。」
這是在自我安慰,其實何嘗不是自欺欺人呢?
當初兩人決定暫時性分開一段時間,目的是分散顧靖宏的火力,想不到如今顧靖宏被掃地出公司了,但夏亦瑤卻一蹶不振。
他幾乎難以置信。
噩夢還不止於此,他的孩子顧小星居然也憑空消失了。
「我去看看她。」
「阿琛,」費承宇擔心顧煜琛憋不住將事情泄密,「咱們不要給她增加不必要的壓力了,她經不起,我不希望你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你明白我的意思。」顧煜琛點了點頭。
到裡頭,夏亦瑤早起來了,她準備更換了病號服。
但又感覺頭暈目眩。
「看看你,這又是鬧什麼呢?」
聽是顧煜琛的聲音,她急忙回頭吃驚的看著他,旋即抱住了她,又是拳頭又是撕咬,顧煜琛明顯感覺到她的淚水撲簌簌滾落了下來,濕了他的衣服。
「沒事兒,我這不是來了嗎?」
「誰稀罕你來啊?你出去,你出去。」
說讓他出去,但卻不撒開手,說「討厭」,但卻用力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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