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主教神情高傲地昂起頭,眼神輕蔑地看著火刑台上的捆綁的少女,質問道:「魔女貞德,你是否認罪?」
貞德手中握著一個小的十字架,臉色依然平靜而堅毅不屈地說道:「我的信仰不曾動搖,我何罪之有?」
大主教冷笑一聲:「哼,背叛者、墮落異端的女人還敢狡辯。」
而圍觀的群眾之中,有盲目愚昧的迷信謠言之人,亦有眼睛雪亮看透真相的人。
但英軍也不過是為了打擊對方的士氣,殺人誅心,要將這個『奇蹟』般的少女處決掉罷了。
這場審判也不過是一個過場,走一個形式,一場秀罷了。
借用審判的名頭給她潑上髒水,將她拉下神壇,好讓他們對這個少女名正言順地進行處決。
不管過程如何,結局早已是註定的了。
於是在場的眾人看到了一場滑稽的不公的審判,無論貞德如何辯解,他們都能打著教會和信仰的名義進行批駁,顛倒黑白。
接著,指控貞德的十二項罪行新鮮出爐了;
第一條:對有關貞德得到啟示的事跡,否認她的信仰,並宣布這些都是蠱惑人心的危險謊言,是來自魔鬼的邪惡迷信。
第二條:否認貞德聲稱的法國國王查理七世得到神的承認。
第三條:否認貞德見過天使,並認為她的信仰過於輕率,並認為她沒有能力鑑別天使的聖名,因而確認得過於狂妄。
第四條:否認貞德預見未來的能力,並將其將與迷信掛鉤。
第五條:以異教徒的罪名將貞德穿著男裝和偶像崇拜掛鉤。
第六條:將貞德在書信里的內容當作貞德嗜血成性的證據。
第七條:將貞德離開家鄉為國參軍視為對父母的不孝順。
第八條:斥貞德被俘後試圖逃離監獄的,寧死不願落入英軍之手的自殺舉動,視為丟棄生命之罪。
第九條:否認貞德為信仰保持童貞的理由。
第十條:否認貞德所言天使的語言是法語,貶低法蘭西方面的信仰。
第十一條:將貞德對天使的恭敬態度,視為非法的偶像崇拜。
第十二條:認為貞德將教會的命令凌駕於神明的命令之上。
此時,洛麟在擁擠的人群中左右穿行,靠著自己的身體人高馬大與遠超常人的力量硬生生地擠出一條路來。
倒是有不少人心生不滿,但洛麟一概不理會,想下黑手的只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很快,洛麟就擠到了人群的最前列第一排,最佳的觀看地點,視野開闊,目觀全場。
洛麟看著這場黑暗的不公的審判,不知為何,只覺怒從心頭起。
他不知到為什麼會這樣。
或許是因為那個少女的容貌跟黑貞德有著九成多的相像。
或許是他骨子裡就是個厭惡不公與壓迫的人。
但他已經看出來了,那貞德其實就是型月世界裡的貞德。
也就是不久之前,他給黑貞德開啟的第一個強化從者模板。
洛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但是貞德遭受火刑而死,最後成為英靈,似乎是歷史已經註定的事情,也是屬於貞德的命運。
已經註定的事情,他現在還能改變嗎?
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哪怕是他做了什麼,或許到了最後也不過是於事無補的吧?
洛麟心中閃過萬般思索。
那名大主教做出了最後的審判:「那麼,褻瀆神聖的異端魔女,不管你如何狡辯,你的罪證已經確鑿,現在即刻行刑!」
接著,那金髮的少女被捆綁在燒火柱上,周圍的士兵在她的腳下添加著木材。
只是她的臉色卻好似無所畏懼,臉色平靜祥和,就如同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她的手中緊握著一個小小的十字架,似在祈禱,接著大聲吶喊道:「你們燒死我一個,但會有許多的人站起來將你們打倒!勝利屬於法蘭西!」
群眾們群情激涌,但是面對士兵們卻也只能冷靜下來,但是有不少人眼中似乎有著熱淚,手握成拳頭,握著緊緊的。
正是為了面對這樣的局面,因此現場部署了大批的英軍和衛兵,在現場維持秩序。
洛麟人高馬大地站在最前排,自然有點引人注目了。
所以他的前面有著一個健壯的衛兵,他看到洛麟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趾高氣昂地罵道:「賤民,給我老實點,退後,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那個衛兵手裡拿著劍在洛麟的面前有意無意地晃蕩著,發出威脅般的警告。
洛麟本身依然在思考著自己遇到了這件事情該怎麼做?
他的行為會真的改變歷史嗎?
但現在他不打算忍了,那個衛兵的激怒算是一條導火索,不公的審判算是第二條。
他現在想通了,管那麼多幹嘛?顧慮什麼?有實力,自己想要怎麼做就順著自己的心意好了。
管他什麼歷史,什麼註定,什麼命運,不爽的話,全都一拳打爆!
來到這裡怎麼變得那麼婆婆媽媽的了。
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弱雞也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
「是那把劍給你的勇氣嗎?」
洛麟臉色一冷,開口質問,隨即金剛不壞的雙手猛然探出,一個瞬息間,直接抓著那衛兵的劍發出『嘶咔啦』的金屬扭曲聲音,直接搓揉成一團廢鐵,丟在地面上。
隨即洛麟一手探出,手臂化作殘影,令人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好似老鷹抓小雞般掐著那衛兵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給我滾!」
洛麟看著他滿臉通紅喘不過氣的難受樣子,洛麟暴喝一聲,手中一拋,將他整個人丟出了十米開外,在地上翻滾著,頭破血流,內臟與骨頭都出現了不輕的傷勢,渾身是傷。
『呃啊……』
審判庭中,突然一個衛兵如同炮彈一樣被直直地擊飛了出去,發出痛苦地慘叫聲,倒在地上咳血不止,自然是無比顯眼和突兀的。
「發生了什麼?」
幾乎全場人的目光都被這一幕吸引了過來。
大主教臉露怒容,他們代表的是英方的利益,這場審判決不容有失,他厲聲質問道:「誰幹的?」
「我做的!」
洛麟腳下一躍,輕鬆地越過了圍欄繩,直接站在廣場上高聲喝道:「這場污濁不公的審判,我不認可!」
不少有良心的人們眼中閃過喜意,心中都在暗暗祈禱:期望有人能將那位可敬勇敢的奧爾良姑娘給救走。
就像那些傳說故事裡的英雄救美一樣。
大主教厲聲質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竟敢在如此神聖的審判中鬧事?」
不待大主教下令,數十個衛兵就手持著武器朝洛麟圍了上來。
洛麟輕蔑地回道:「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個正義的夥伴就是了。」
就在這時,洛麟察覺到一股淫穢的目光在盯著他,他抬頭一看,卻見是那大主教身旁的一個男性神職人員。
早就聽說那地方藏污納穢,煉銅就算了,竟然還有人看上了他的美色。
呸!噁心。
大主教正義凜然地質問道:「你們這些魔女的同黨,還有多少人就都出來吧,我們是不會讓你們干擾這場神聖的審判的。」
「行了,你不用試探了,就我一個。」
洛麟看著他噁心的嘴臉,開口道。
大主教下令喊道:「還等什麼,衛兵們,立即抓住這個藐視法庭與教會的魔女同黨。」
因為有考慮過有人會劫法場,畢竟貞德充當過將領,必然可能會有死忠的追隨者。所以今天的衛兵和軍隊部署得非常充裕,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卻沒想到鬧事者只有這一人。
「今天人我是救定了。誰敢攔我,死!」
洛麟看著周圍迅速圍上來的士兵們,他也是先禮後兵地警告了一句,雖然他很清楚是無用的,只不過也算是讓他們死個明白。
「那就來吧。」
洛麟不動如山,他身前的一個衛兵躍躍欲試,揮起一把劍向洛麟砍來,洛麟直接伸手一抓,暗勁勃發將那劍身捏碎成三四片碎鐵片。
然後他一拳打出,輕易地將那士兵的胸膛打得凹陷了進去,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倒飛了出去,直接將後面的士兵們撞翻在地。
「你們太弱了!」
洛麟冷漠地評價了一句,腦後似乎長眼一般,微微一偏頭躲過了一擊長槍突襲。
『咔、咔、咔、咔……』
他身形輾轉,躲避著那些武器攻擊,隨即蹲身一道強而有力地掃堂腿提出,直接將圍攻的五六個人的腿全部踢斷。
洛麟不理會那些發出得如同死狗般慘叫的士兵,直接腿鞭如殘影踢出,將他們全都踢飛出五六米,摔癱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呃啊……呃啊……呃……』
既然是敵人,就不必留情了。
「快上,攔住他!」
士兵們喊叫著,又有數十個士兵手持著武器團團圍了上來,朝著洛麟攻擊而去。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仗著人數的優勢根本無法擊敗這個俊美的青年。
這根本無濟於事,洛麟好似虎入羊群,如入無人之境,以肉身手掌便與金石武器抵擋碰撞,拳出腳動之間,那些衛兵挨著了就是碎骨,擦著了就是重傷垂死。
洛麟就好像開了無雙一般,一人單刷一支小隊。
『呃啊……』、『呃啊……』、
不一會兒就有數十個衛兵躺倒在地面上慘叫著,生死不知,只看他們的四肢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剩下的衛兵們面面相覷,眼神中閃過恐懼,士兵們不知何時發出了惶恐的聲音:「怪物,他是真正的怪物。」、「我們只是去白白送死。」、「他的身體跟武器一樣堅硬,一定是是邪惡的魔法!」
大主教可不能讓場面受控,他雖然臉色驚慌,但依然強作鎮定地立即喊道:「此人如此血腥殘暴的人,必定是魔鬼的爪牙。誰能殺死這魔鬼,重賞一百金幣!」
一聲令下,那些士兵好似又有點躍躍欲試了。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少人被金錢迷惑了雙眼,悍不畏死地朝著洛麟發起了衝鋒。
而大主教眼見著洛麟被纏住,他壓下心中的不安,立即低聲傳令道:「不能再等了,立即執行火刑,將那個法國女人燒死!」
「不好!」
洛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立即提升了自己的力量,一拳轟出,將一個士兵擊飛出二十多米開來,撞飛了數個人。
他身形化作殘影,一手抓住一個衛兵的脖子隨意一扭,右腿飛出直接踢斷了一個士兵的腰骨,如皮球踢飛了出去。
「都給我死開!」
洛麟殺急了眼,毫不留情,一拳轟爆了一個士兵的身軀,血花四濺,各種肢體臟器飛出來……
大主教下令道:「快,快攔住那個魔鬼,決不能讓他救走魔女。士兵們,為了信仰,是時候奉獻你們的生命了!」
這片廣場被清空了,距離很大,而且還有著源源不斷的英軍圍了上來,洛麟現在離那火刑台也有將近百米之遙。
但是,火已經被點起來了。
「既然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洛麟不管不顧,直接邁步加速,將身軀化作了一輛戰車坦克一般,如蠻牛衝撞般撞進了那些軍隊人群之中。
『嘭嘭嘭……』
他的身體何其強大,就像是山上落下的巨大的滾石一樣,將那些脆弱的士兵撞得粉骨碎身,血漿迸濺,死傷無數,哀嚎遍地。
不多時,現場一片狼藉,伏屍數百,剩下的士兵們渾身顫抖,甚至有人開始失禁,只是恐懼地拿著武器一步步後退,恨不得立即跑路。
洛麟渾身是血,看上去很是慘烈,不過那些血不是他的,都是敵人的。
洛麟的前方已經沒有敵人了,那些士兵都被他殺破了膽,只是做出防備的樣子,卻已經沒有絲毫的鬥志了。
大主教依然大聲喊著:「士兵們,快攔住他!」
可是那些士兵們都瑟瑟發抖,無動於衷,全場的群眾都看著肅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無人敢阻攔那個青年,那個俊美卻強大到好似天神下凡的青年。
他單薄的背影卻如山般沉重。
就這樣,全場肅靜,無人能阻止洛麟的步伐,他很快就登上了火刑台,那火焰在少女腳下的木柴點燃了,似乎很快就要燃燒到她的腳,並燃燒她的軀體。
貞德雖然臉色有些難受,但是眼神中依然有著祥和與平靜。
洛麟卻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便道:「我是來救你的。」
她看著洛麟好似殺神一般,浴血搏殺,最終來到了她的面前,她看著洛麟道:「謝謝你,不知名的年輕勇士,雖然不知為何,我雖並不認識你,但是你卻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洛麟看著這張似曾相似的臉,看著那火焰已經燃燒到了她的腳丫,他急忙開口道:「別說話,我先救你下來……」
「不,連累你為了救我,殺害了那麼多的生命,犯下如此深重的罪行,我深感不安,我會為你祈禱願主會寬恕你……」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洛麟:「抱歉,我不信神,我就是自己的神!」
「無妨,神與眾生同在。」
貞德好似看破了世事紅塵一般,臉色平靜中帶著一絲微笑與釋然,說道:「非常感激你能來救我,俊美的勇士,但是我已知曉今日便是我命運的終點,這是我的救贖,所以抱歉,請你就讓這烈火燃燒掉我這罪孽的身軀,淨化我的靈魂吧……」
感覺我貌似沒能描寫出那種我想要的感覺,筆力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