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公主這邊動靜鬧得有點大,驚動了皇帝和德妃,德妃坐不住了,招來女兒問話。記住本站域名
昭仁公主特別爽利地承認自己瞧上蕭玉鏘了。
德妃喜憂參半,其實她不是沒留意過蕭玉鏘,有一個正值花期的女兒,德妃但凡看見適齡條件又不錯的兒郎都得琢磨一回合不合適。
只蕭玉鏘身份有那麼一點特殊,他是鎮北侯義子,鎮北侯無子,蕭玉鏘就相當於鎮北侯親生兒子,鎮北侯他手握重兵。前朝三位成年皇子明爭暗鬥,她自己膝下有個九歲皇子,德妃怕太子他們多想。
面對難得嬌羞的女兒,德妃按下那點憂慮,總不能為了避嫌就毀女兒幸福的,以皇上對女兒的寵愛,女兒的夫家本就差不到哪兒去。只要他們不摻和,誰都不會主動對付他們。
再說句心裡話,她也不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前頭三位皇子各有各的短處。若是陛下長壽些,自己兒子再教養好一些,未必就沒有指望。
眼下兒子還小,倒犯不著摻和這些事,沒得吃不著羊肉惹一身騷。
倘若女兒嫁得好,對他們母子三個而言都是好事。
「那我去和你父皇說,讓你父皇賜婚。」德妃喜滋滋說道。
昭仁公主忙道,「別啊,母妃,現在還不到時候,到了我會自己告訴父皇的。」
「什麼叫還不到時候?」德妃納悶了。
昭仁公主支支吾吾,「就是吧,那個,那個,我還不是非常確定人家喜不喜歡我呢?」
這話德妃就不愛聽了,在當娘的眼裡,自己的女兒千好萬好世間第一好,「那外面的流言是怎麼回事,不都說你們兩情相悅,私定終身了。」
昭仁公主臉兒一紅,「您自己也說了那是流言。」
德妃氣結,「都傳成這樣了,你跟我說都是假的,要是不成,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昭仁公主無所謂,「誰敢嚼我的舌頭,我就讓她下半輩子都開不了口。」
德妃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這就是娘兒倆的區別了。德妃是窮苦人家出身,進了宮也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直到生了女兒才站穩腳跟,後來女兒得皇帝寵愛,她肚皮爭氣又生了個皇子,終於升到妃位上,無人敢小覷,饒是皇后也得給她幾分面子。
可受早年經歷影響,德妃小心謹慎慣了,也張揚不起來。
但是昭仁公主就不同了,她生下來就是金枝玉葉,還是最受寵的那一朵金花,打小就是她讓別人幹什麼別人就得幹什麼的命。
諸如小心謹慎穩妥這些,她不是不懂,而是懶得理會,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不腦袋進水造她爹的反,她想幹嘛就幹嘛,沒必要弄些條條框框拘束自己。
「母妃,您就別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昭仁公主費勁口舌才安撫了恨不得趕緊向皇帝求旨賜婚的德妃。
德妃不滿,可兒大不由娘,只能這麼由著她。
皇帝那卻沒這麼好敷衍了,皇帝也聽說了,心情不錯地招來昭仁公主。
「你看上他是他幾生修來的福氣,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只有公主拒絕別人,哪有別人拒絕公主的理。
昭仁公主把嘴碎告訴皇帝的人在心裡大罵了一通,乖乖巧巧地笑,「父皇,我希望我的駙馬是心甘情願娶我,而不是迫於皇權,這樣多沒意思啊。」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柔和下來,「罷了,且由著你吧。」
昭仁公主親親熱熱地拉著皇帝的手搖啊搖,「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了。」
皇帝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頂。
安撫住父母,昭仁公主便開始堂而皇之的『騷擾』蕭玉鏘。
陸夷光以為她這事怎麼著也得要一陣時間,後來發現自己想得有點多,蕭玉鏘沒多久就繳械投降了。
想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女追男隔層紗,尤其還是個貌美如花,活潑可愛,出生尊貴的小姑娘滿心的仰慕,幾個男人能無動於衷。
陸夷光見過蕭玉鏘看昭仁公主的眼神,他是喜愛昭仁的,如此陸夷光便放心了。
婚事是蕭玉鏘主動跑去求見皇帝提的,令陸夷光對他好感度直線上升,兩人之間,是昭仁公主主動,若是連婚約都是昭仁公主主動,蕭玉鏘未免也太不像個男人了些。
蕭玉鏘主動求娶,皇帝龍顏大悅,當下就賜婚,還特地快馬加鞭通知蕭琢。蕭琢是這次戰役的主帥,在這檔口宣布婚事可振奮軍心,叫邊關將士知曉皇帝對蕭琢的親厚。
邊關報捷,女兒嫁人,雙喜臨門,皇帝喜氣洋洋,皇帝心情好,下面的人日子就好過了。
趁著皇帝正高興,順陽長公主來到西苑,她給兒子要官來了,符驥進錦衣衛半年了,乾的也尚可,該提一提官職了。
順陽長公主一進門就留意到幾個宮人捧著七八幅畫像,畫上是各有千秋的美男子,隱約有點眼熟,想起來了,是京中頗有出息的幾位子弟。
請過安,順陽長公主笑吟吟開口,「皇兄這是給阿蘿選駙馬?」
「你來的正好,替朕參詳參詳。」皇帝笑著道,這昭仁定下來了,皇帝便越發著急陸夷光的婚事來。
順陽長公主靠近了細看,家世風評都是無可挑剔的,皇兄倒是真疼阿蘿,親自操持她的婚事來。
「臣妹瞧著都是極好的,能被您挑出來的,絕對差不了。」
「就是都好才難選。」皇帝發愁不知道該選哪個才好。
順陽長公主道,「那您讓阿蘿自己來挑一挑,她過日子,還得她自己看得順眼才開心。」
「她啊,孩子心性,說起來就是還小呢不想嫁人。」皇帝語氣無奈又寵溺,「其實朕也捨不得她早早出閣,這才認回來多久,朕還想多留她幾年。朕就想先挑出三四個人來,和他們家裡支會一聲,免得到時候都訂了親,那就不好了。」
順長公主嘖了嘖舌,這當爹和當兄弟就是不一樣,她那會兒可沒這待遇,「皇兄當真是疼愛阿蘿。」
皇帝就道,「這些年委屈她了。」又問,「你瞧著哪幾個特別好?」
順陽長公主笑笑,指著玉面如冠的青年道,「臣妹瞧著這後生俊俏的很,聽南康的意思,阿蘿喜歡長得漂亮的。誒,陛下要不要派人傳南康來問問,阿蘿是她照顧著長大,論了解,還是她最了解。」
皇帝當然想到了,「已經去傳了,這會兒應該在過來的路上。」
順陽長公主眼神在幾幅畫像上轉了轉,「這些後生都是極好的,不過臣妹瞧著阿蘿是愛玩鬧的性子,這些人會不會過於正經無趣了些。」
聞言皇帝若有所思,這倒也是,阿蘿這孩子活潑,而這些人年輕有為,都是穩重的性子,這樣兩種性子能不能合得來?
「蕭玉鏘也是個穩重的,朕瞧著她和阿奚處的不錯,正好互補了。」
「蕭僉事和咱們家阿奚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順陽長公主笑盈盈道。
皇帝點了點頭,微眯了眼看著順陽長公主,「你是有什麼想說的?」
順陽長公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就知道瞞不過皇帝本來也沒想瞞,他這皇兄看著不務正業,可心裡門清的很。
順陽長公主早就有撮合兒子和阿蘿的心思,奈何這兩個小的都沒那個意思,後來南康替陸家二房的丫頭來說親,她拒絕了。便徹底撩開了這一樁,拒絕了堂姐求娶堂妹,沒這麼不講究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阿蘿是李家的女兒不是陸家的女兒,情況便又不同了。
順陽長公主也是替兒子的婚事操碎了心,說了幾個人他都一幅沒開竅的樣子,想想兒子身邊走得近的姑娘家也就阿蘿了。
阿蘿這孩子她打小就喜歡,難得還製得住兒子,兒子在她面前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似的。阿蘿又是皇兄愛女,聖眷隆重,順陽長公主真是越看越滿意。
「皇兄看阿驥如何,這孩子前些年是胡鬧了些,可也就是孩子氣的小打小鬧,出格的事從沒幹過。不怕皇兄笑話,我撥給他的那兩個房裡人,至今他都沒碰過一根手指頭,他這方面還沒開竅。外頭傳他包歌姬養戲子,其實他就是跟人鬥氣而已,他從不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順陽長公主變著法兒夸兒子,「這一年阿驥長進了不少,不出去玩了,認認真真地在衛所當差,越來越懂事。
論家世,阿驥也不比這些後生差來著,他是您嫡親外甥,身上還有侯爵,符家也是百年世家。
論相貌,不是臣妹自誇,我家阿驥也是個體面的小郎君。
更難得是這兩個孩子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分,見了面打打鬧鬧的,可從來不記仇。阿驥呢,我拿他都沒法子,偏偏阿蘿就能拿捏住他。阿蘿說他點啥,他別彆扭扭半天,到頭來還是得服軟,這兩孩子湊在一塊怪有趣的。」
皇帝沉吟片刻,覺得順陽說的有那麼點道理。
見皇帝沒有一口否認,順陽長公主便知道有戲,面上笑意更濃,「這兩孩子就是歡喜冤家,皇兄覺得如何?」
皇帝轉著白玉念珠,「你這冷不丁的提出來,總得容朕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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