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2024-08-27 00:25:04 作者: 緩歸矣
  「娘娘。Google搜索」碧雲端著藥,滿目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方皇后,不過幾日光景,人都瘦了一圈,眼窩已經凹陷下去。

  方皇后示意宮女扶她起來,兩隻眼睛帶著異樣的精光,她不會垮,她垮了,可不就便宜了寧王燕王。

  她還沒查清楚是誰收買了綠衣,是誰給了太子最後一擊,燕王,寧王,他們都得死,都得給她兒子陪葬。

  「娘娘,德妃娘娘求見。」

  方皇后眯了眯眼,「宣。」

  慰問過後,德妃告退。

  回道玉芙宮,德妃眼底露出沉思,方皇后提起了八皇子,言語疼愛。

  德妃撥了撥指套,方皇后的用意不難猜,她是萬萬不樂見燕王寧王上位的,可她沒有兒子了。

  今日的方皇后與昔日的慈壽太后何其想像,皆是失去了位主動的東宮的兒子。慈壽太后抱養了皇上,穩固住後位。擺在方皇后面前的,就剩下她的八皇子和十皇子,哦,還有婉嬪陸玉簪腹中不知男女的骨肉。

  相較而言,八皇子更有價值,那兩個到底太小了點,而昭仁未來夫家還是手握重權的蕭家。

  方皇后這是想和她聯盟呢。可方皇后除了皇后這個位置外,還有什麼?

  當年慈壽太后能抱養皇上,那是在先帝的首肯之下。先帝中意皇帝,才會讓慈壽太后抱養皇帝,給皇帝一個出生。而不是因為慈壽太后抱養皇上,所以先帝屬意皇上做繼承人。

  方皇后高估了自己。與她交好尚可,和她聯手對付燕王寧王,她才不當那把刀子替她報殺子之仇。

  她的兒子才十歲,終究是太小了,若是再大個五六歲,也許她真的會豁出去拼一把。

  不過,德妃眼底閃過幽光,機會未必沒有,太子的死和燕王寧王有著千絲萬縷的機會,皇帝會不會齒冷進而厭倦了他們?

  皇帝前所未有的疲憊,老來喪子,這個兒子還是被其他兒子逼上死路的。縱然恨其不爭,堂堂太太竟然做了逃兵,可人都死了,心疼占據上風。

  可在這個檔口上,他還不能罰燕王寧王,一罰就是將兩人推到弒兄的風口浪尖上,他只剩下這麼兩個成年兒子了,難道還能都毀了不成。

  且皇帝心知肚明,太子走到這一步,自己也『功不可沒』。

  百般情緒在心頭翻湧,皇帝病倒了,燕王和寧王前來探望,皇帝沒見他們。

  燕王溜一眼寧王,「七弟,近來聽說父皇頻頻召見兩位皇弟。」

  寧王微微笑,「兩位弟弟活潑惹人喜愛。」

  燕王意味深長一笑,「的確惹人喜愛。」

  寧王彎了下唇角。

  燕王暗哼了一聲。老七倒是穩得住,不過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確不值當如臨大敵,落到父皇眼裡,見他們連小兄弟都容不下,只怕得失望。

  對成年兒子失望,皇帝不免就想起小兒子的好了,天真活潑,沒一肚子的心眼,多的他這個當父親都看不穿。

  看著兩個小兒子,皇帝有想到了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對陸玉簪也頻頻賞賜。

  一日陸玉簪來侍疾,皇帝見她眉眼帶愁,便問了一句,「可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陸玉簪強顏歡笑,「臣妾有陛下寵愛,何人敢給臣妾氣受,只是年關將近,臣妾有些想念家人了,昨日還夢見了姐妹們一起玩鬧的場景。」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這還不容易,令你父親回京便是。」

  陸玉簪喜出望外,動容謝恩。

  她是高興了,陸衍和蔡氏就不是那麼高興了,尤其是蔡氏,總覺得來者不善,誰能想到,這個庶女不僅進了宮,竟然還懷了孕,一躍成為寵妃。幸好小女兒出嫁了,不用跟著他們一塊進京。

  蔡氏剛鬆了一口氣,噩耗降臨,她女婿也就是陸初凌的丈夫得了工部筆帖式的差事,筆帖式只是個微末小吏,卻是個京官。

  陸初凌還派了宮人去陸初凌那送賀禮,道婉嬪娘娘孕期思念姐妹,茶飯不香,請陸初凌進京敘舊。

  蔡氏繃斷了兩片指甲,她到底想幹什麼?

  更讓蔡氏恐懼的是,陸玉簪竟然有此能耐。

  陸初凌夫家離大同不遠,坐馬車不過半日路程,陸初凌急赤白臉地跑來,「娘,娘,她到底想幹嘛,我不進京,我不去,她一定會害我的!」

  蔡氏嘴唇顫抖,忍不住責罵,「還不是你自己惹出來的禍。」

  「是陸詩云,是陸詩云這個賤人攛掇我的,娘,都是她,」陸初凌尖叫,「陸詩云就在京里,她為什麼不找陸詩云,一定要找我,我又不是故意,我又沒把她怎麼樣!」

  陸初凌方寸大亂,「娘,就說我病了,行不行,我死也不進京。」

  裝病的念頭,蔡氏也有過,可讓陸初凌進京敘舊的話是皇帝說的,皇帝可能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但是經過宮人說出來,那就是口諭了,君無戲言。何況那幾個宮人還在,萬一弄巧成拙,誰知道陸玉簪還會出什麼招。

  今非昔比,她現在是懷著龍裔的寵妃,皇帝剛沒了太子,對這個老來子只怕疼惜的緊。

  蔡氏強壓下煩躁不安,「你先別急,這你這上京還能再拖一陣,我先給你大伯母寫一封信問問。」

  陸初凌抽噎著小聲道,「大伯母會幫我嗎?」

  蔡氏一愣,想起陸初凌當年還得罪過陸夷光,不對,現在是長樂公主了,恨恨地戳了戳她的腦袋,「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把身邊人都得罪了,現在好了,害怕了。」

  陸初凌急得直掉眼淚。

  恨歸恨,蔡氏還得厚著臉皮急信給南康長公主,為了保險起見,還央著陸衍寫一封信給陸徵。

  陸衍卻甩下一句,「就她乾的那些事,我沒那個臉和大哥說。就讓她去,我還不行玉簪敢要她命,不死就都是她該受的。」指了指臉色青青白白的蔡氏,「慈母多敗兒,就是你每次出事都替她兜著,她才敢越來越放肆。」

  蔡氏的臉一搭白一搭紅,可終究還是背著陸衍往京城寫了一封信。

  南康長公主收到信的時候,陸夷光正巧也在,南康長公主沒避開她,直接打開來看了。

  見南康長公主面上露出嘲諷,陸夷光好奇,「說什麼了?」

  「還不是替陸初凌說好話,怕婉嬪收拾陸初凌。」

  陸夷光沉默了下,「婉嬪是真的想動手了吧。」皇帝痛失太子,激起慈父之心,懷孕的女人難免嬌氣些,皇帝也會更縱容些。對陸玉簪而言,這是最好的時機。

  南康長公主:「終究是放不下啊!」

  陸夷光想了下,要是有人害死了半夏或者川穹,尤其半夏川穹是為了保護她而慘死,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的。


  「您要幫忙嗎?」陸夷光問了一句。

  南康長公主點了點信封,「那丫頭心性不好,當年還那麼對你,我是真的懶得搭理她,可她畢竟姓陸,是你姑父嫡親侄女兒,也不能讓人隨意作踐傷及陸家體面。」沉吟了下,「改日,我去西苑問問她,只要不是太過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公陸玉簪比陸初凌對陸家而言更有價值。

  於私陸初凌可比陸玉簪還不招人喜歡,陸玉簪進宮讓人膈應,可說到底還是陸初凌造的孽。自己造的孽,自己吞惡果。

  傍晚,陸見深歸府,領著陸夷光去了暖閣,見她似有心似有心思。

  「今天遇上什麼事?」

  陸夷光躺在貴妃椅上,把收到蔡氏的信說了,「二嬸,」下意識出口的陸夷光皺了皺眉,又想不到該怎麼稱呼。

  陸見深戲謔,「二嬸還是你二嬸。」

  陸夷光瞪他一眼。

  陸見深明知故問,「我哪裡說的不對。」

  陸夷光踢了踢腿,「我說正經事呢,嚴肅點。」她覺得那天說好假戲真做以後,大哥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一點都不正經了,有時候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不過,陸夷光嘴角翹了翹,她不討厭,還有那麼點不可與外人道的歡喜。

  陸夷光拍拍微微發燙的臉,嚴肅點說正經事呢!

  陸見深目光含笑,「很嚴肅了,你說吧。」

  陸夷光瞪著一點也不嚴肅的陸見深,自己繃不住笑了場,清了清嗓子,「誒……我想說什麼來著?我剛剛說道哪兒了?」

  「二嬸。」陸見深提示。

  「哦哦哦。」陸夷光,「她現在肯定後悔死了,要是當初嚴懲陸初凌,消了婉嬪的怨氣,哪來後面這麼多事。再往前點說,不那麼驕縱陸初凌,也不至於鬧出人命來。」

  陸見深微笑頷首,「可見對孩子不能過於溺愛嬌慣,慣子如殺子,我們須得引以為鑑。」

  陸夷光點頭,點到一半僵住了,我……我們!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