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掉霍華德之後,蘇浩便沿著既定的路程繼續前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特蘭西瓦尼亞就如傳聞一樣,籠罩在迷霧之中,普通人類的肉眼,是根本看不透迷霧下的真實的。
但蘇浩並不是純粹的人類,他身負銀鱗魔裔的血脈,眼力已今非昔比,自然能一眼看穿虛妄,窺見迷霧下古鎮的真實。
雖然現在是19世紀末,正值第二次工業革命,但轟轟烈烈的工業化進程似乎並未給這座古鎮施加任何影響,這裡仍然保持著歐洲中世紀的風貌,沒有工場,沒有獨立農場,有的只是歪七扭八高低不平的尖頂木石房屋,一間破爛的酒館,矗立在小鎮中央的教堂,以及坐落在小鎮深處的一座古堡。
二人走進古鎮,街道,夜色籠罩下的特蘭西瓦尼亞是靜謐的,不僅行人稀少,甚至每家每戶都門窗緊鎖,暗澹無光,只有唯一的一間酒館仍是燈火通明,顯然還在營業狀態。
同時蘇浩還看到有一些荷槍實彈獵人模樣的傢伙進進出出,顯然來此地除魔的,不止主角二人。
同時,通過團隊的感應功能,蘇浩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懷沙的位置,很明顯就在蘇浩處理掉霍華德的同時,懷沙也處理掉了他的對手,二人同時進入了特蘭西瓦尼亞這座古鎮。
在和懷沙會和後,懷沙笑道:「怎麼著,來都來了,我們去哪裡逛逛?」
「天色已經晚了,在哪裡逛這件事,你定。」蘇浩笑道。
而就在這時,愛絲黛娜看了那酒館一眼,隨即鼻翼翕動,好像嗅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提醒道:
「那酒館有點不對勁…我聞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這味道里混雜著一些惡臭和腐敗,還有血腥的氣息,雖然很澹,但還是躲不過我的鼻子。」
愛絲黛娜一副小蘿莉的模樣,卻一本正經地說著正事,這在蘇浩的眼裡,不禁產生了強烈的反差。
「你確定?」蘇浩疑惑地問道。
愛絲黛娜頓時雙手叉腰:「你不相信我?」
蘇浩笑了笑,連忙擺擺手,說道:「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而是你實在是…咳咳。」
「哼!」愛絲黛娜將頭擺到一邊,「沙沙,你說!」
「沙……沙?」蘇浩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差點沒蚌住大笑了起來,南丁格爾的笑聲也迴蕩在了蘇浩的心底,顯然也被這一句沙沙給逗笑了。
「餵?你是女孩子啊,還沙沙?」
懷沙頓時哭笑不得:「你這小孩,說話沒大沒小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既然,懷沙都相信你,那我也信了。看來我們有活幹了。」蘇浩朝著酒館的方向努了努嘴。「這酒館裡多半隱藏著黑暗生物。走,我們進去喝一杯。」
懷沙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一行人徑直朝著酒館走去。
酒館地處古鎮的繁華路段,外觀看上去頗有年代感,呈現出一種長期沒有得到維護的天然陳舊的感覺。酒館入口除了大門外,還設置了兩道胸扇活頁門,鉸鏈與門框間的橋接顯然已經有段年頭沒有上油了,一推門就能聽到吱吱呀呀的門軸轉動聲。
酒館內設施陳舊,純用油燈照明,所以燈光忽明忽暗,很不穩定,空氣品質也很糟糕,到處都瀰漫著酒精、菸草和汗熏的味道,
一行人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也難怪,蘇浩身著一身衝鋒衣,懷沙更是一身半精靈風格的奇幻裝束,愛絲黛娜的兒童休閒裝更是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這種奇裝異服落入19世紀的世界,自然引人注目得很。
蘇浩、懷沙和愛絲黛娜無視了眾人的目光,找到一張位於角落的圓桌,坐了下來。
蘇浩環視四周,惡魔之力翻湧,瞬間便將雙眸染就血紅。
在惡魔之力的加持下,蘇浩不僅大幅強化了自己的視力,甚至能看透一些不太高明的人皮偽裝。
簡單觀察一番過後,蘇浩確認了三個目標…隨即收斂了惡魔之力,童色也恢復了正常。
「都有誰?」懷沙低聲問。
「鄰座的三個,一個光頭,一個分頭,還有一個梳著馬尾的長毛,穿著人皮偽裝,應該都是血族,要麼就是血瘋自愈的產物,也就是吸血鬼。怎麼樣,現在動手?」
「不急。」蘇浩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動手不占理,咱們初來乍到,在這特蘭西瓦尼亞,必須得低調。即便要動手,也要處於被動的一方,要占理,才能不得罪本地人。」
懷沙點了點頭,也深以為然。
這時鄰座的光頭大漢朝這裡狠狠瞥了一眼,正好和懷沙對視在了一起。
懷沙微微一笑,直接對他比了個中指。
「哼,一個老傢伙。」光頭大漢扭過頭來,又看了一眼蘇浩,都都囔囔地大聲說道:
「呵,稚嫩的面孔,可笑的武器,浮誇的服裝,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毛還沒長齊,就敢來這詛咒之地,學大人們斬妖除魔?」
「是啊,小朋友,這裡太危險了,還是滾回家,找爸爸去吧!」和光頭坐在一起的長毛馬尾附和道。
幾乎所有人都轟然大笑起來。
異類總是不受人歡迎的,尤其這三個異類,一個是一個老頭,一個華人面孔,還有一個蘿莉,關鍵是還都夠帥夠漂亮。如此多的差異,足夠將他們與這一眾五大三粗的酒客們區別開來。一時間附和之聲不絕於耳,空氣中都充斥著不友好的分子。
懷沙轉過頭來,看向領座那位光頭大漢,冷笑道:「這位先生,聽你的口音,你是英格蘭人吧?」
光頭大漢露出倨傲的表情:「當然,我來自大英帝國,是一名專業的狩魔獵人!」
「專業的嗎?」懷沙不以為然的笑了,「您既然評價我們是糟老頭子和毛頭小子,又自稱是專業的狩魔獵人,想必是很強壯了?要不要和我的這位朋友比一下掰手腕?」
光頭大漢看著坐在懷沙對面身形相對單薄的蘇浩,不由得獰笑起來:「掰手腕?當然可以。不過既然要比,總得有點彩頭吧。你要賭點什麼?」
「我用兩根中指,賭你的50英鎊,如何?」
蘇浩的語氣不但充滿了挑釁,他甚至直接朝對方比了兩根中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
大漢聞言,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猙獰,甚至透露出一絲嗜血的意味出來:「那你現在就準備好一把快刀,好在剁手指的時候少受點苦吧!」
蘇浩微微一笑,坐在了光頭大漢對面。懷沙低聲說道:
「別暴露實力,畢竟有賭注,我還想多撈幾筆呢。」
「切。」蘇浩有點不屑:「這個還用你說?」
蘇浩與那大漢坐定,雙手緊握,隨即開始發力。
其實結果根本毫無懸念,以蘇浩契約者的臂力和腕力,要想壓制一介吸血鬼,實在是輕而易舉。可難點在於如何表現出勢均力敵的感覺。如果一下就以摧枯拉朽之勢戰勝敵人,那別人還敢不敢比了?而不比的話,這便宜錢又怎麼賺?
終於,經過五分鐘的「激烈」角逐過後,蘇浩以「微弱優勢」戰勝了對手。當然他的演技堪稱影帝級別,明明沒用力,卻偏偏表現得呼吸粗重,面色漲紅,甚至連手腕上的血管青筋都根根凸了起來,好像真的已經竭盡全力,距離失敗只差分毫。
蘇浩走到那光頭大漢面前,以一種十分欠扁的語氣調笑道:「真遺憾啊,這位英國紳士,你差一點就贏了,快掏錢吧!」
那大漢輸了里子又輸了面子,心情已然差到了極點,甚至失控到嘴角有一顆獠牙齜出了一些。但他很快便收斂了表情,沒有露餡。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將一張皺巴巴的50英鎊面額的紙幣拍在桌子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懷沙將自己忙碌一個月掙來的辛苦錢收入囊中。
懷沙走向吧檯,將那50英鎊拍在桌子上,大聲說道:
「如果還有不服的,就去找我的兄弟,只要你能在掰手腕這方面戰勝他,那麼我的兩根中指,以及這50英鎊,就是你的了!」
「不過,如果輸了的話,那麼也請像那位先生一樣,將你與50英鎊等價的賭注雙手奉上!」
在19世紀末,不列顛的中產階級年收入平均150到200英鎊,50英鎊,相當於英國中產小4個月的工資了。
面對這樣一筆飛來的橫財,再加上蘇浩那相對稚嫩的面孔,單薄的小身材,以及贏下那場掰手腕時像要榨乾般的表情,沒有人不動心,在場已經有許多人躍躍欲試了。
畢竟沒有人會嫌錢多,不是嗎?
結果當然無一例外,接下來的8場掰手腕,蘇浩均以「微弱優勢」贏下了比賽,同時也收穫了價值400英鎊左右的各國貨幣。
懷沙是個有輕微強迫症的人,他站在圓桌旁,不分面額,一張一張地將每張紙幣都撫平、疊好,並收攏在一起,那疊整齊的鈔票也就變得越來越厚,很快就堆疊成了一筆看上去很豐厚、很惹人注目的財富。
眼見這一幕,在場的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因為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端倪了。
雖然那個東方人總是以毫釐之差勝出,看上去驚險萬分,但每一次都拿下比賽,只能證明他就是在做戲而已,其目的就是營造一種假象,吸引這群自以為是的冤大頭上趕著送錢。
這傢伙扮豬吃老虎,小丑竟是我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後,除了贏錢的那兩位外,每個人都不開心,尤其是輸了錢的人。
有人不開心,不開心的同時還輸了錢,兩件糟糕的事情重合在一起,就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這時最開始輸錢的那個光頭大漢熟練地朝著他的同黨使了個眼色。
那人留著長毛,梳著馬尾,他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蘇浩面前。
又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掰手腕開始了。
兩分半鐘後,二人的臉色都已經漲紅了起來,手腕青筋暴起,支撐手臂的圓桌也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撕裂聲,顯然二人「都」已經竭盡全力。
就在這個關鍵檔口,光頭無聲無息地走到蘇浩身後,默默地掏出了一柄短斧。
然後狠狠砍向了對方的脖頸!
蘇浩右臂微微發力,剎那間便打破了僵局,直接將對方的手腕重重壓倒在圓桌上。由於瞬間爆發的力量太過暴烈,那張圓桌終於支撐不住,「啪」的一聲碎裂開來。而那心懷鬼胎的長毛馬尾也因沒了支撐而失去平衡,狼狽地跌倒在了蘇浩腳下。
蘇浩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舉起食中二指,竟是夾住了那柄全力噼下的短斧斧鋒!
而與此同時,光頭的另一個同黨,分頭也拔出了一柄左輪手槍,朝著懷沙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懷沙雖然仍在數錢,可他的注意力早已經放在了那三個吸血鬼身上,而那分頭伸手鬼鬼祟祟摸向左輪的小動作,當然也被他盡收眼底。
只聽砰的一聲,但懷沙已有所預判,提前坐在了座位上,而子彈則掠過他頭頂上方,旋動的氣流帶起兩縷髮絲飛揚,竟是被他輕鬆躲過。
懷沙以驚人嫻熟的手法掏出了一柄柯爾特m1911a1,反手就是一槍,正中那廝的額頭。
這把槍里攜帶的子彈都塗抹了聖水,聖水在與額頭皮膚接觸的瞬間,便發揮起了作用。伴隨著潔白的火焰燃起,堅硬的彈頭螺旋著洞穿了他的顱骨,腐臭的鮮血和著蒼白的腦漿噴涌而出,污染了他身後的牆壁。
在聖水激烈的腐蝕和頭部受創的劇痛下,那分頭吃痛不過,再也維持不住人類形態,身體迅速膨脹,足足暴漲了20厘米,瞬間便撐爆了人皮偽裝,露出了自己身為吸血鬼醜陋的真容。
「厚禮蟹,居然是吸血鬼混進來了?」
「莫非時德古拉那個魔王的手下?快跑!」
場面登時混亂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往外跑,甚至路過櫃檯的時候還不忘順走一瓶燕麥酒。
獵魔的膽子他們沒有,借著獵魔之名斂財的膽子他們有,而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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