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日落邊陲,很快夜色即將降臨,而傍晚又從來都是血族的主場,其戰鬥力將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Google搜索】出於對安全的考慮,安娜解散了隊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三人回到城堡,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安娜看向蘇浩,目光中依然流露出了小小的驚訝:「你竟然真的辦到了。」
「呵呵,這沒有什麼,先是展現力量,然後找准他們心理上的弱點,再針對性地施加上一點小小的話術技巧,僅此而已。」蘇浩表現得十分謙虛。
「是這樣嗎?」安娜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調戲般的微笑,一臉看穿一切的表情,「也就是說,你其實是一個高明的騙子?」
「咳咳…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雖然乾咳了好幾聲,蘇浩依然難掩尷尬,但還是義正言辭地解釋說:「我在激發他們的反抗意志…鼓舞、激勵、鞭策…一切都是為了斬妖除魔的大計,這能叫騙嗎?」
安娜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蘇浩蹩腳的解釋,她海藍色的美麗眼眸目光有些游離,仿佛在猶豫什麼。
終於,她下定決心,站了起來,朝蘇浩深鞠一躬:
「謝謝你。」
安娜認真說道。
安娜的感謝突如其來,而且格外嚴肅認真,這讓蘇浩感到一絲意外。他試著想扶起安娜,但安娜就是不想起來,那一頭柔順鮮紅的捲髮也垂順下來,遮住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蘇浩也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這麼執拗,靈機一動,抽回手說:「你可是維勒麗絲家的公主,我只是動了幾下嘴皮子,你就這樣鞠躬道謝,如果未來我們成功幹掉了德古拉,你不會還要以身相許吧?」
安娜瞬間挺直了腰肢,奶白色的臉頰染上一抹緋紅,猶豫了一下,這才斷然說道:「休想!」
「這就對了。」蘇浩攤手,「等我們搞定了德古拉,再開慶功宴吧,現在就要道謝,屬實是太早了。」
安娜這才明白蘇浩說那番話的用意,目光頓時柔和下來。
他只是想讓自己別那麼客氣。
蘇浩坐回座位,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已經激發了鎮民們的鬥志,並將他們組織了起來,但即便如此,他們能做的,也只是自保而已。要想消滅德古拉,只靠他們,顯然不行。」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安娜問。
「昨天晚上我和懷沙各幹掉了一頭血族,我們還在酒館裡幹掉了三頭吸血鬼,敵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有所行動。這群邪魔習慣晝伏夜出,所以今晚,應該就是它們動手的時候。」
「它們?」安娜有些不安,「你是說它們會傾巢而出?」
「平a換閃現那應該不至於。」蘇浩輕輕敲擊著桌面,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德古拉手下有4股力量,分別是吸血鬼軍團、不死人軍團、狼人勢力,以及三位吸血新娘。而其中,以吸血新娘最為可怕。」
「而今晚要出動的,應該是這四股力量的其中一支。」
安娜的表情越發無奈了:「看來僅僅是德古拉的手下,就很棘手了。」
「你放心。」蘇浩笑了笑,指了指懷沙,又指了指自己,說:「有我們倆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懷沙呵呵笑了兩聲,再次表示我說你說得對。
玩笑歸玩笑,但蘇浩和懷沙的實力母庸置疑,不論是對方還是自己,都可謂是同級軍銜里契約者中的佼佼者,而且不知為何,即便沒有見識過德古拉的手段,可蘇浩就是對自己充滿信心。
可安娜根本不了解這些,她畢竟對蘇浩和懷沙了解不多,並不知其實力成色,而德古拉帶給她的恐懼,幾乎籠罩了她整個人生。
蘇浩拍了拍手:「今天晚上不要休息了,打起精神來,準備給我們的『客人』一個驚喜吧。」
安娜點了點頭,她看向窗外,暗紅色的太陽已經落至邊陲,黃昏的陽光染紅了整個天際。
「護衛隊新組建,看來是時候檢驗一下他們的成色了。」
…
夜幕降臨,一輪彎月冉冉升起,正值當空。
夜色下的小鎮依然靜謐陰森,宛若籠罩在迷霧之中,所有居民都躲進了房屋內,安靜的街道上看不到半個人影。
而在小鎮外的黑暗深處,走出了一個又一個侏儒大小的不死人。
他們眼神呆滯冰冷,周身卻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由於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襲黑袍中,因此看不清楚他們的真容。
它們就是德古拉麾下的四大勢力之一:不死人軍團。
這些不死人身材矮小,力量卻奇大,它們倒拖著遠超自己身高的鏽蝕巨斧,邁著沉重的步伐,踉踉蹌蹌地朝著特蘭西瓦尼亞的方向走去。
而在這數百不死人之中,還簇擁著一個高大長健的巨漢!
這個傢伙的身材異常魁梧,肚子格外的大,周身瀰漫著惡臭與血腥的味道。
它身著一襲綴滿鐵片的無袖黑袍,左手握著一柄巨獸腿骨與骷髏頭接合而成的巨大法杖,腰間還纏著一根長而粗壯的鐵鏈利爪,從裝備上看,顯然同時具備法師的能力和戰士的特點。
它的身體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各種各樣不同質感肉塊的堆砌與拼合。頭部也面目全非,血肉模湖的五官也像是強行縫合在了臉上一般,口鼻歪斜扭曲,完全翻白的眼睛毫無神采可言。
這個恐怖的傢伙,便是不死人軍團的首領:屠夫!
屠夫遠遠眺望著特蘭西瓦尼亞,鼻孔噴出兩道腐臭的鼻息,它揮動巨大的骨杖,經過幾個繁瑣的動作,然後向前一指,一團黑光擴散開來,渲染在每個不死人身上。
這應該是個增益類的魔法,受黑光的影響,每個不死人的眼睛都仿佛注入了什麼一般,變得狂暴而通紅,侏儒般的體型也膨脹了少許,黑袍覆蓋不到的肌膚更是鼓起了粗長的青筋。
在黑光魔法的加持下,不死人軍團們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大幅度增長。它們撒開四肢,以半爬行半奔跑的姿態潮水般湧入了特蘭西瓦尼亞!
不死人們衝進古鎮,卻發現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夜幕下的各色房屋被澹薄的霧靄籠罩,伴隨著冷風陣陣嗚咽,宛若幽靈古堡。
不死人找不到活人,但在黑光魔法的影響下殺意旺盛,只能拿身邊的房屋建築發泄,它們舉起巨斧,化身拆遷隊,開始大肆破壞。
古鎮最外圍的居民已經全部撤往教堂,僅剩餘空蕩蕩的房屋院落。
這是安娜定下的計策,用建築物拖住敵人,直到黑光魔法效果結束。
不得不說,安娜雖為一介女流,但巾幗不讓鬚眉,還是有幾分謀略的。
五分鐘後,位於古鎮外圍的房屋出現了倒塌跡象,而黑光魔法的增益效果,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減弱,最終徹底消褪。
透過一根望遠鏡,安娜一直觀察著小鎮發生的一切,她見黑光魔法效果結束,顯然時機已到,隨即朝身後一揮手:「敲鐘!」
教堂的古鐘開始敲響,神聖的鐘聲磅礴而蒼涼,響徹了整個特蘭西瓦尼亞。
這是安娜和護衛隊約定的信號,只要鐘聲敲響,伏兵就會殺出。
幾乎聽到鐘聲的瞬間,不死人軍團竟是整齊劃一地同時停手,紀律性強得令人心季,又給人以被操縱的提線木偶的感覺。
它們聽到鐘聲,臉上浮現出摻雜著驚懼和慍怒的表情,紛紛抬起頭來,朝著教堂方向望去。
只見各家各院窗戶紛紛打開,有射擊經驗的護衛隊戰士靠著窗口,手持長短弓、強弩和獵槍,展開了瘋狂的射殺!
一輪密集的攢射過後,幾個不死人的身體當場被轟爛,蒼白的腐肉和著濃臭的僵直四溢橫飛,污染了腳下的地面。
眼見攻擊有效,護衛隊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他們還是第一次在與不死人的交鋒中占據上風。
但安娜看著這一幕,盤踞在心頭的陰影仍揮之不去。
不死人畢竟是亡靈生物,它們沒有一般意義上的要害或弱點,對於普通人而言的致死攻擊,打在它們身上恐怕根本取得不了多少效果。
當然,飽和式的攢射,直接將目標的軀體粉碎,還是能夠將目標殺死的,只是投入和產出不成比而已。
頂著一輪攢射,不死人們也成功接近了護衛隊堅守的陣地。背後即是親人,也是家園,護衛隊不能後退,也只能拿起武器,拼死一搏。
屍潮和人潮隨即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背靠家園,護衛隊爆發出了超水平的戰鬥力,竟然擋住了不死人的進攻,沒有讓敵人前進一步。
護衛隊在戰鬥中所展現出的勇氣值得稱讚,可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雙方的戰損比為1比1,每當有一個不死人倒下,很可能就伴隨著一名護衛隊戰士的陣亡。
可即便是死,護衛隊們也不肯後退一步,每當戰線出現缺口,便有人前赴後繼的補上,以生命為代價維持著那脆弱而又堅固的戰線平衡。
眼見攻勢僵持不下,黑暗中傳出了一聲怒吼,無數烏鴉從郊外的密林中飛出,一襲黑袍的屠夫邁著沉重的步伐,踏足了這片戰場。
安娜看著這尊強壯醜陋到極致的黑袍巨漢,心下不禁一緊。她掌握的情報中並沒有這傢伙的信息,難道它是德古拉最近才召喚出的怪物?
屠夫揮動骨質法杖,完成了一連串嚴苛的步驟,然後指向某位戰死護衛隊的屍體,只見一道黑光射出,正中目標。
在黑光的作用下,屍體已經翻白的眼珠竟在慢慢扭正,身體也在扭曲般蠕動了起來。它似乎是想掙扎著站起,但眼睛卻失去了童孔和焦距,顯得如死亡一般渙散無神。
這赫然是……
亡靈魔法!
以屍體為媒介,復活目標。
於是,一具新的不死人就此誕生。
新生不死人撿起佩刀,砍向了它生前的戰友,勢大力沉,毫不留情。
那人一臉錯愕地看著對方,他分明是自己的髮小!
昨天晚上,他們還曾舉杯對飲,並懷念彼此被德古拉的黑暗勢力所殺害的父母。
但現在…他竟然對自己舉刀!
然而就在他錯愕的瞬間,便已經失去了最好的閃避機會。刀鋒狠狠斬下,一截小臂就此拋飛而出!
感受著手肘部位傳來的斷臂之痛,那人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這慘叫聲如此悽厲,甚至壓蓋住了戰場紛亂的嘈雜!
看著這一幕,屠夫發出了連串不斷的沉悶吼聲,這聲音十分怪異,但顯然是在表達歡愉的情緒。對它而言,玩弄死人與活人,讓它們自相殘殺,這是最令它感到愉悅的事情,沒有之一。
新生不死人的出現,對護衛隊的士氣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他們沒想到戰死並不是最終的歸宿,死後還要受人操控,不得安寧。
這才是亡靈魔法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操縱死者以為己用,而是令對方自相殘殺,從而造成心靈上的污染。
在亡靈魔法的玩弄下,戰線的平衡終於遭到了破壞,護衛隊一方一退再退,甚至呈現出了崩潰跡象。
安娜坐不住了,再任由戰事發展下去,特蘭西瓦尼亞必將淪陷。她拔出一柄銀制的左輪,朝著最前線的戰場飛奔而去。
屠夫揮舞骨質法杖,又醞釀起了一團黑光。
它又要使用復活不死人的魔法了。
那種玩弄死者的極致歡愉,是它最大的享受!
而就在這時,一個快到極致的身影斜刺里殺出,瞬間掠過屠夫緊握骨杖的左臂。
而在那道身影掠過的剎那,屠夫扭曲歪斜的五官表現出了一瞬間的愕然,它看著自己的左肩,似乎有一隻紅蝶扇動著翅膀,翩翩落下。
這隻紅蝶是如此的美麗,讓人不禁心生嚮往。
但緊接著,一道筆直的黑線在肩頭部位呈現了出來,然後迅速擴大,最後整個斷裂。
伴隨著黑血噴涌而出,一截完整的手臂就此掉落下來。
好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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