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琪和我們倆簡單告了別,拉起東西就走了。
幸福和不幸總是一起到來。
朱琪一走,我又能和林琳獨處二人世界了。
可林琳的母親,卻又找上門來了,這又讓我和林琳的相處多了一些不確定性。
「她為什麼突然走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跟林琳問了這麼一句。
問完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人家小姑娘走就走吧,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林琳卻回答了出來,
「找到男朋友了唄。」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琳,不知道她為什麼說出這種話來,
「為什麼?」
「你沒見她最近人越來越開朗,而且回來的越來越晚了,不是處對象了是什麼。」
林琳看我就像看著沒見過世面的人,不過我確實沒見過什麼世面,她說的這些,我一點都沒看出來。
但我不願服輸,跟她嘴硬說道:
「沒準是她最近中彩票了呢。」
林琳翻了我一眼,卻沒有理會。
見她自己往屋裡走,我趕緊追了上去,
「你媽媽找來了……接下來怎麼辦?」
「來就來唄。」
我還在這兒傻乎乎干著急,林琳卻淡定地坐到了床上。
我著急問道:
「你不怕她把你帶回去了?」
林琳抿嘴笑道:
「我讓朱琪和我合租,就是為了哪天我媽找來的時候,能讓她幫忙打個掩護。」
我滿是不解,林琳卻跟我笑道:
「這房子租給的是朱琪,我媽一看確實如此,她可不會再來一次了。」
我真沒想到林琳原來早有後手,我也驚嘆她的未雨綢繆。
「不對呀,那方承然也知道啊!」
林琳不屑說道:
「他?他敢!」
看著林琳自信滿滿的樣子,想必她知道方承然不會出賣他。
我還是跟她說道:
「如果不是他,你媽媽怎麼知道你在這兒住?」
林琳立刻啞口無言了,臉色也變得冷漠起來。
我像說錯話的孩子,趕緊不再說話。
林琳卻對我一伸手,
「手機給我!」
我把手機交到她的手上,如我預料的一樣,她立刻給方承然打去了電話。
林琳對著電話就是一通咆哮,
「方胖子,你出賣我!」
她現在習慣性地打開免提,裡邊方承然的聲音都不像以往那麼緩慢了。
「我怎麼出賣你了?」
林琳卻氣得不輕,對著電話大聲說道:
「她找來了!」
「她……她找來了也不是我說的啊!」
「那她怎麼找到的?」
方承然在那邊一下也無話可說了,緩了好一陣這才說道:
「我查查!」
林琳掛斷電話,還在呼呼生著悶氣。
我趕緊上前安慰道:
「別生氣了,沒關係的。」
可林琳卻一直不停重複著,
「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她說著竟然轉頭看向了我,見她一直盯著我看,也讓我一下慌了神。
我連連沖她擺手,
「不是我……」
林琳出神的看了我一會兒,這才猛然一笑,抬手摟住我的脖子,就像摔跤運動員擒拿住對方一樣,直接把我拉到了她的肩頭,笑著跟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
我被他這麼壓制著,故意氣她,
「你怎麼知道不是?沒準就是我呢!你能怎麼樣?」
林琳聽了直接把手臂一緊,勒的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真是你,我就弄死你!」
她說著還真的更加用力,直到我不停拍地求饒,這才鬆開了胳膊。
看著林琳又恢復了笑容,我也放心了不少,試探著跟她問道:
「你不害怕你媽媽找來了?」
「她不會來了。」
林琳自信地搖了搖頭,又對我擺了擺手,
「跪安吧,哀家要休息了。」
我躺回自己床上,想著今天的事情。
感覺昨天到現在,就像隔了好久一樣。
昨晚躺在床上,真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積攢了兩天的疲憊,床就像一個開關,直接把疲憊的閘門打開了。
都來不及多想,我就已經不會想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早餐又已經擺好了。
我都有些羞愧,自己總想照顧林琳,可最後還是要被她照顧。
我跟林琳問道:
「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
「我和小楠約好了出去一趟。」
林琳簡單對付了兩口,就匆匆出去了。
我卻開始對著剩下的吃的細嚼慢咽起來,突然感覺生活的美好也不過如此了。
我無所事事,雖然決心要跟小酒館撇清關係,可那怎麼也是自己一番心血,終究有些放心不下。
晃晃悠悠,我來到小酒館裡,那兩個服務員竟然早就到了。
我看著她們倆,總感覺有些奇怪。
倒不是因為她們兩個本身,只是她們倆和酒館湊到一起,這種反差感就出來了。
誰家酒館整的跟坐辦公室似的,每天早起就上班打卡的?
她們倆看見我來了,也立刻跟我打招呼,
「老闆好。」
這個稱謂讓我一下有些不安,趕緊跟她們擺手拒絕,
「別別別,我可不是老闆,夏總才是你們的老闆。」
她們倆沒再和我多說,就又忙碌著幹活去了。
我進店裡看了看,有一說一,收拾的真是整齊,而且一塵不染。
我剛要誇讚兩句,轉頭一看,夏依依卻進來了。
突然看見她,還讓我有些尷尬。
自從上次和她因為酒館的事兒攤牌之後,總覺得自己過來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
我剛要從後門離開,夏依依卻喊住了我,
「你媽媽怎麼樣了?」
「挺好的,又生龍活虎的了。」
我故意裝作很輕鬆,也把我媽的病說的很輕鬆,可心裡卻還是有些難受。
不過想到林琳已經聯繫到了第四醫院的副院長,倒讓我心裡輕鬆不少。
我又要趁機溜走,想不到夏依依又說道:
「這個病我還是有些了解的,根本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我愣愣看著夏依依,完全聽不懂她話里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皺著眉頭跟她冷笑說道:
「怎麼,你也同病相憐了,還是久病成良醫了?」
母親的病一直是我心頭的一根刺,我不願跟別人多提起,也不願別人和我多說,因為別人所有不管是關心的話還是勸慰的話,都像是詛咒我媽一般。
因為別人永遠體會不到我那種心情,說出來之後,反而讓我更加難受。
對夏依依也是如此,我甚至不惜拿她做了類比。
想不到夏依依沒有生氣,只是跟我說道:
「我替你找個好大夫,幫你媽把手術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