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拓也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信,轉手丟到了島琦信長還有內田優馬面前,還伸出手指放在桌子上點了兩下,「交給你們兩個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讀信什麼太累,讓他們兩個來就行了。
內田優馬唯唯諾諾得拿起第一封信,對著荒村拓也阿諛一笑,撕開信封,念著上面的內容:「那麼…第一封…【直結男】桑的來信,非常感謝。」
「【荒村桑、島琦桑、內田桑swipe】…」
島琦信長:「swipe~」
荒村拓也:「swipe。」
「【我今天18歲,現在是一名三年級的高中生…】哦…很不錯的年紀呢…」
【即將面臨人生的一大選擇,也就是選擇大學,可是與父母發生了很大的分歧,我想要報考感興趣的生物工程專業,可是父母卻說這個專業非常難就業,讓我報考汽車工程專業,我現在非常迷茫,所以寫下了這封信,希望被節目組採用,讓京大畢業的荒村桑幫我參考一下!】」
「啊…是學業方面的嗎…」內田優馬放下信,抬起頭深吟了一下,「我是給不了什麼好的建議了,畢竟我也沒有上過大學呢…」
「我覺得吧…」島琦信長掐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番,「不是有句名言嘛,【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是支持這位觀眾自己的選擇的。
去自己感興趣的生物工程專業,學習自己喜歡的知識,如果進入了汽車工程專業,沒有興趣的話,那根本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吧?荒村你呢?你怎麼看?這個問題主要是在問你。」
「謬論。」荒村拓也給出了他言簡意賅的評價,「興趣並非最好的老師,這個答案是錯誤的,在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老師,是生存。」
「有道理呢…」島琦信長若有所思得點頭,「假如生存不下去的話,那興趣也填不飽肚子呢…所以,荒村你是支持這位觀眾父母的想法,對吧?」
「對,也不對。」荒村拓也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這個要看個人與家庭的條件,如果家庭條件不錯,或者天賦比較好,選擇生物工程是可以的,雖然這個專業目前就業較為困難,但是前景還算不錯…
要是家庭條件一般,天賦也是平均水準,那我建議還是聽父母的,就業方面完全不用擔心,再者說…興趣一旦變成了職業,那就變味了…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做選擇前,冷靜考慮一下,結合自身與家庭的狀況,再下定決心。」
說完這一大段話,荒村拓也深呼了一口氣,拿起水杯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水。
這種涉及他人人生的問題敷衍不得,必須要講得清楚一些,否則就是害人。
「有道理啊!」沒上過大學、小中高時期也都在混日子的內田優馬大聲鼓掌附和。
「太理智、太認真了吧…」島琦信長弱弱得說,「我們是聲優啊…聲優不應該賦予他人夢想嗎…說不定這位觀眾堅持自我,結果成功了呢?這種例子也是有的吧?」
「這種例子有多少?」荒村拓也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演播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荒村拓也出聲打破沉默的氣氛:「繼續,第二封。」
「是!」內田優馬打了個哆嗦,向他敬了一禮,拿起第二封信,「第二封信是…【花枝】桑的來信,感謝。」
打招呼環節省略。
「【我是一名大四的學生,我在學校有一名暗戀的學弟…】嘛…年上戀嗎?」
【從他第一天來到學校、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他,整整三年…】不錯嘛,一見鍾情喲。」
「不。」荒村拓也開口打斷,「只是腦子裡分泌的多巴胺在作祟,見色起意罷了。」
「我不同意!」島琦信長並不接受他這種說法,「你這種說法也太可怕了吧!居然把一見鍾情說成是見色起意!」
荒村拓也撇了他一眼,說道:「那我打個比方。」
「行。」
「有一天,你在路上走著,遇到一個長得很像男人的女孩子,你會對她心生好感嗎?」
「呃…」
「所以說,一見鍾情,本來就是見色起意。」
「…」島琦信長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也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他會對一個長得像男人的女性產生好感…
「那喜歡了整整三年怎麼說呢?」內田優馬也提出了不同意見,「三年誒!這總不可能是見色起意了吧?這叫日久生情!」
「錯。」荒村拓也繼續打他的臉,「這叫權衡利弊。」
「哈!?」
「簡單說就是沉沒資本,前期投入了大量精力,到了後面自然就不會願意輕易放棄,說白了,就是不甘心。」
島琦信長跟內田優馬滯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他們倆的戀愛觀、人生觀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有的被荒村拓的話衝擊得分崩離析,重建起來的卻又被他強行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色的濾鏡。
連愛情這種東西都變得如此骯髒不堪,這個社會要完了,這個世界都要完了…
過了半晌,內田優馬失魂落魄得再次拿起信,「【即將畢業,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所以準備向學弟表白,請荒村桑、島琦桑還有內田桑能夠鼓勵鼓勵我!」
瞬間,島琦信長與內田優馬心中對愛情的期望又高漲了起來。
看!這就是愛情啊!賦予人們勇氣,讓人即使在面對固牆時也能夠抱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心態勇往直前得向前衝刺!
這是愛情的讚歌,也是全人類的讚歌啊!
可是,鐵石心腸的荒村拓也又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他說:「希望這位觀眾再慎重思考思考,表白是最終勝利時的號角,而不是發起進攻的衝鋒號,貿然去表白的話,只會讓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轟隆!
島琦信長和內田優馬的戀愛觀、人生觀再次崩塌,碎成了粉末,再也重建不起來…
「喂,信長…」內田優馬用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叫了一聲島琦信長。
「啊?」島琦信長魂不守捨得答應了一聲。
「你說…荒村這傢伙要是在這個節目裡像我姐姐還有佐倉那樣常駐的話…那這個節目還辦得下去嗎?」
「我看…十有八九會被投訴的…」
「是啊…這傢伙思維太奇怪了…」
「沒錯…說話也是,一點也不留情面…」
「信長…」
「啊?」
「我感覺…我好像已經不相信愛情了,已經完全沒有了對戀愛的渴望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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