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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班師回朝,程靈封爵

2024-08-27 01:29:41 作者: 沉舟釣雪
  翠微宮中,蒹葭猛一下摔倒在地,鮮血從她胸前傷口處滲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瑾貴妃拔回鳳釵,彎身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蒹葭,明華不見了,你不會也背叛本宮吧?」

  蒹葭身軀微顫,連忙回答:「奴婢對娘娘忠心不二,百死不悔,娘娘信我!」

  瑾貴妃道:「好得很,那麼,那邊……那個人,你現在就可以去聯繫了。」說話間,她抬起手,伸出長長的指甲,點了一下,又點了一下,然後做出狠狠一掐的姿勢。

  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瑾貴妃知,蒹葭知。

  蒹葭的身軀愈發顫抖得厲害,目光中流露出震驚和惶恐。但她不敢反抗瑾貴妃,甚至她都不敢猶豫,她只能顫著聲音,快速答應:「是……娘娘!」

  彼時,天下的目光幾乎都在南征戰場上,沒有誰會注意到,這魏京的深宮中,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即將脫閘而出。

  九月初,越王在臨海關的樓台上被魏軍堵住。

  彼時的越王已經山窮水盡,數郡之地皆被魏軍占據,手下大將死的死,降的降,軍隊全被打散,就連出海的船隻,都被魏國水軍或俘虜,或擊碎。

  指揮水軍的,正是魏國大將軍慕容泓。

  此次南征,魏皇為主帥,太子為副帥,慕容泓統領水軍,雖然是後出發,卻早早潛伏在齊、魏兩國的海岸線一帶,以最精準的姿態切斷了越王后路。

  越王索性不逃了,他也不似蒼天王那般,玩什麼親上城頭督戰那一套,他就摟著愛妾與美姬,任由外頭戰鼓喧天,他只管歌舞昇平,絲竹不斷。

  等到魏軍將昇平樓堵住,越王便攬著自己曾經從父親手上搶奪來的美人,對著樓台下的魏軍放聲狂笑。

  「本王此生,做過紈絝,做過將軍,做過大王,也做過叛逆,既犯上,又弒父,最終又如何?不過是一死而已!」

  「好過爾等庸庸碌碌,拎著腦袋上戰場,也不過就是得些功勳錢財,到最後,還不是要做別人的狗?有什麼意思?」

  「你們稱過王嗎?你們敢站起來去奪天下嗎?美酒佳人,權勢財富,永遠都只等著別人來賞賜,你們,不過都是豬狗而已!」

  「今日滅我者,非爾等,非魏軍,非蕭氏,不過是天命而已!」

  「哈哈哈哈……」

  他猖狂放話,縱聲大笑。

  笑罷了,轉手將身後一盞宮燈往前一扔。

  轟!

  熊熊烈火轟然竄開,從那宮燈落地之處開始,猛烈燃燒,很快就將整個樓台都包裹其中。

  原來早在魏軍攻城那時起,越王就在昇平樓這邊堆滿了木柴和火油,只等城破,他便效仿那紂王,如同其摘星樓自焚一般,在這昇平樓上,也來一出自焚自身。

  他寧可自焚,也不願做俘虜,更不願被魏軍所殺!

  火焰起處,忽聞一陣清越歌聲,從那樓台之上飄揚而出。如同行雲一線,婉轉清麗,直衝天穹。

  也不知是樓台上哪一位大家在放歌,她用的又是哪地方言。

  只聞見歌聲與赤焰,似同天宮起火,雲霞失據,繁華落幕。

  轟轟烈烈的南征也與這場大火一起,就此開始落下帷幕。


  王邕被俘,蒼天王死了,越王也自焚了,小皇帝和徐太后不知所蹤。餘下一些零散的小勢力,敗的敗,降的降,完全都成不了氣候,不過就是費些時間,掃蕩一番的事。

  這些瑣事,甚至都不需要蕭蠻再盯著。

  早在捷報傳回魏京的那一刻起,魏皇就下詔,召太子班師回朝了。

  齊國的時代,徹底在這片大地上宣告終結,魏國一統天下,勢不可擋!

  陳國主慌了,連發十封國書,上表向魏國稱臣。

  魏皇皆按而不發,不做回應。

  九月二十八,南征軍回京。

  整個魏京都陷入了一片歡樂的海洋,魏皇準備了盛大的慶功儀式,並在宴上當眾論功行賞。

  這一次南征過程中,有功之人當然是極多的,區別只在於功大功小。但要說誰最亮眼,這卻必然是逃不過程靈去。

  就比如說,南征軍將領們跨馬入城時,圍觀百姓們的歡呼聲中,被提及最多的也是程靈。

  沒辦法,她不僅功勞耀眼,最重要的是,她長得好看啊!

  翩翩少年,功勳卓著,重點是,她還未婚!

  「看!快看,那便是程少卿,如此風流人物,若能得他青眼,我……我便是立時死了又何妨?」

  這是懷春少女。

  程靈要是聽見,應該就要回她一句:大可不必如此了。

  總之就是別愛我,沒結果。

  公主之尊也一樣!

  這不,宴席上論功行賞的時候,魏皇就又蠢蠢欲動,似有召程靈為駙馬的意頭。

  這能行嗎?這必然不能行啊!

  好在這一次有蕭蠻趕緊幫忙轉移話題,他重點夸慕容將軍海戰水平一流,要不是他及時將越王水軍擊破,阻擋住了越王的海上之路,一旦讓越王從海路逃走,怕又是後患無窮。

  這麼夸慕容泓,慕容泓當然是趕緊謙遜道:「慚愧,慚愧,老臣不過是打了個順風仗,又怎及太子殿下轉戰千里,算無遺策?還有程少卿出使陳國,大獲全功。擊殺蒼天王更是令天下側目,如此壯舉,誰人不嘆?」

  接下來,慶功宴就成了話術場。

  眾人互相吹捧,或是真心實意,或是綿里藏針,但表面上,總歸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熱熱鬧鬧。

  酒過三巡,魏皇封賞眾人,程靈官升兩級,直接從鴻臚寺少卿變成鴻臚寺卿,小小年紀,就是三品大員。

  不僅如此,她還撈了個勇毅伯的爵位。當然,只是虛封,沒有封邑,只有爵祿。此外,也只封一代,不能世襲。

  但這也非常了不起了,若非開疆拓土之功,封爵又豈有那般容易?

  開國功臣都往往只能世襲三代,最多五代。要想延續,還得繼續立功。

  像程靈這樣,現在也算是跨越階層了。而這,對於平民出身的官員來說,往往才是最難的。

  程靈於是在宴席上遭到了大家熱情的敬酒,她倒是來者不拒,一邊喝一邊用衣袖擋住,實際全往空間裡倒。

  神不知鬼不覺,誰也料想不到她其實滴酒未沾。

  倒是她的衣袖,飲了不少酒,沾足了酒氣。

  魏皇正與慕容泓說笑:「愛卿啊,你家的二子,如今怎樣……」

  一句話沒問完,忽然一口血從魏皇口中噴出。

  然後,整個宴席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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