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色偽軍就在香雪的對面,正在扭頭向麥田觀看,香雪的槍口舉到他腦袋的時候,他還沒發現。
「怦」的一聲,好以偽軍腦袋中彈,鮮血噴了香雪一臉。
香雪顧不上擦拭臉上的鮮血,一轉槍口,迅速向另一個偽軍開槍。
那個偽軍雖然聽到了第一聲槍響,也迅速回頭了,同時扣下了鈑機,但仍然躲閃不及,被子彈打中。
「怦怦」兩聲槍響,幾乎同時打響,香雪的子彈,打中偽軍的腦袋,偽軍當場死去。
但偽軍的子彈,也擊中了香雪的小腹。
香雪強忍著疼痛,一手捂住小腹,一手調轉槍口,向三個偽軍中的一個偽軍射擊。
第一聲槍響的時候,三個偽軍已經聽到,他們大吃一驚,顧不上觀看麥田,連忙迅速回過身子,向香雪射擊。
一個偽軍被香雪的子彈擊中胸膛,登時死去。
香雪的槍法,本來不會那麼准,可以在將近二十米的距離,準確的擊中偽軍的胸膛。
她沒有開過槍,也沒受過射擊訓練,但她和周長廷是夫妻,周長廷在家把玩槍枝的時候,她在旁邊看到過幾次,了解了射擊的要領。
剛才近距離殺死兩個偽軍,她只是對準偽軍的腦袋開槍就行,不需要精準的技術,但現在要射擊二十米的距離,就需要一定的技術了。
她中彈之後,小腹劇烈疼痛,她強忍著疼痛,疼痛反而使她的眼神,異常的銳利,感觸也遠超平時,她知道,她現在多殺一個敵人,彪子就會減少一份危險,所以她用最大的精力,向一個偽軍的胸膛射擊。
那個偽軍中彈死去,但另外兩個偽軍的子彈,同樣擊中了香雪。
香雪身中數彈,倒在地上。
兩個偽軍是站在麥田中,向香雪開槍,香雪一倒在地上,麥苗遮住了兩個偽軍的視線,他們需要走近之後,才能觀察香雪是否死亡。
兩個偽軍端著步槍,小心翼翼的向香雪走過去,此時,他們忘了他們剛才要去麥田中檢查是否有人。
麥田中的彪子醒了過來。
彪子是被第一聲槍聲驚醒的。
槍聲一響,彪子就被驚醒了,他一醒過來,立即挺起身子,向前觀看。
彪子看到的場景,是香雪中彈倒地的情形。
彪子憤怒了!
他就是再傻再彪,此時也知道,香雪為了救他,才和敵人打起來的,不然,香雪早跑遠了,不會還留在附近。
彪子不知道香雪是否死亡,強烈的悲痛和仇恨,激起了他的潛力,他忘了身體的虛弱,忘了傷口的疼痛,他搖晃著站起身子。
他本能的去摸後腰的手槍,手槍沒了,他猜到被香雪拿走了,他現在赤手空拳了。
彪子站起來的時候,兩個偽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香雪身上,沒注意到背後的麥田中,站起一個滿臉殺氣的男人。
彪子距離兩個偽軍有五六米遠,他滿腔悲憤,恨不得馬上殺死兩個偽軍,他大吼一聲:
「狗日的二鬼子!」
他大罵著,突然跳躍而起,向一個偽軍沖了過去,五六米的距離,他只要三個箭步,就衝到了偽軍的身邊。
兩個偽軍聽到了彪子的怒罵聲,連忙回過身來,準備向彪子開槍。
彪子是向那個謹慎偽軍撲去的。
越是謹慎的人,越是膽子小,那個謹慎偽軍看到彪子向他撲過來,心中緊張,轉身的時候,腳下被麥苗一絆,竟然摔倒了,手中的槍口,抬向了天空,子彈也打向了天空。
另一個偽軍向彪子打了一槍,可是沒打中要害,只是擦破了彪子的胳膊,絲毫沒影響彪子的速度。
這個偽軍剛要再打一槍,但他的子彈,剛才全打向香雪了,只有一顆子彈,但也沒擊中彪子的要害。
這個偽軍連忙手慌腳亂的重裝子彈,他越是害怕心慌,越是裝不上子彈。
但彪子並沒有對付裝彈的偽軍,而是仍然直撲倒在地上的謹慎偽軍。
謹慎偽軍躺在地上,剛調轉槍口,準備對向他撲過來的彪子開槍,彪子已經撲到近前。
彪子撲過來的時候,一手撥開指向他的槍口,一手握成拳頭,對著偽軍的臉上狠狠打去。
「怦」,槍響了,但子彈卻仍然沒打中彪子,而是射向天空。
彪子本來就力大過人,現在氣怒之下,更是有力,一拳打中謹慎偽軍的臉龐,登時把謹慎偽軍打昏過去。
彪子的那隻手,在撥開謹慎偽軍的槍口之後,隨即就抓住了槍管,不顧剛發射過子彈的槍管還熱得燙手,劈手就奪了過來。
彪子奪過謹慎偽軍的步槍之後,立即調轉槍口,對著謹慎偽軍的臉部,開了一槍。
「怦」的一聲,謹慎偽軍的臉部開花,腦袋成了爛西瓜。
此時的彪子,是坐在謹慎偽軍的屍體上,他來不及站起身子,立即上半身一扭,手中的槍口,又對準了旁邊的那個偽軍。
那個偽軍剛裝好子彈,彪子的槍口就向他轉過來了。
兩個人同時瞄準了對方,但彪子搶先一秒開槍,子彈擊中偽軍的腦袋,偽軍登時死去,手指雖然還扣在鈑機上,卻無力鈑下去了。
彪子打死兩個偽軍之後,立即挺身站起,端著步槍,就向香雪奔跑過來。
在香雪的旁邊,倒著兩個偽軍的屍體。
香雪倒在血泊中,身上有好幾個傷口還在流血,但還沒有死去。
「嬸!」
彪子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跑到香雪的面前,雙膝跪倒在地。
他扔掉手中的步槍,雙手虛張著,想要捂住香雪身上的彈孔,但彈孔太多,堵不勝堵,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堵住哪一個,只急得他又哭又喊:
「嬸,你醒醒,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嬸,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你要活下來,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香雪虛弱的睜開眼睛,虛弱的笑了笑,她笑的時候,鮮血從她的嘴裡不停的湧出來,嗆得她直咳嗽。
香雪伸出一隻手,放在彪子的手背上,輕輕拍著,虛弱的說道:
「彪子,別哭,嬸是漢奸婆子,不值得你哭。」